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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 作者:要问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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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或在楼上要杯饮料,总是被拖老半天才送上去,开饭的时间也经常不准时,类似于这种小气不言的问题,邹或能忍也就忍了,但有一天,他发现每天接送他上学的司机竟然没通知他一声就矿工了,这才一下子怒了。
  他从校门口自己打车回的别院,一进门,就让佣人把管事的唤进了主厅。
  管事的人来的倒是挺快,他瞅了眼邹或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有什么吩咐。
  邹或神色不善的瞅着他,直直盯了半分钟才开口,这一开口,矛头直指管事,“你是不是觉得在这干的没意思?”
  管事的脸顿时僵了,他跟秦姨一样,都是时夫人亲自指进来的,虽不像秦姨对时戟有抚育之情,但也是时家的老人了,平时一副底气十足的架势,哪容得邹或戳他面子!这会儿也收起了先前佯装的小心谨慎,绷直了腰板,抬头直视着邹或,再开口态度就强硬多了,“您这话是怎么说?”
  邹或翘起腿,双手环胸,摆足了姿态,显得比平时更加傲慢,乖张。翘着嘴角冷笑一声,道:“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干的没意思?”
  管事蹙眉,摆出了一副劳苦功高的摸样,把自己多少岁进时家,多少年前随时戟来别院,其中各种苦楚,各种衷心数落了一遍,最后暗示道,自己在时家这么多年,无论他邹或对自己多有意见,那也没权处置他……
  邹或左耳听右耳冒,等他说完,方抬眼瞅他,轻慢道:“说完了?”
  管事对邹或的态度很是不满,脸上已经表现了出来,梗着脖子在原地,道:“我实在不知做了什么错事,让您给揪住了!”
  这话虽用的敬语,但口气已经毫无敬意了,邹或听了又是一声冷笑,道:“你别跟我在这倚老卖老,没用!也别抬出时夫人吓唬人,我想,我开除个管事,这种小事,时戟是连过问都不过问的,还有您别跟秦姨比,秦姨是当过时戟奶妈的,你可没当过奶爸!”
  管事的脸顿时通红了,对着邹或连声结巴道:“你……你……”
  邹或知道他心里止不住多少难听话了,但“你”了这半天,就知道再多的话,他也不敢真说出来……
  邹或扬声打断了他,冷声道:“行了,司机旷工,佣人消极怠工,真不知道你这个管事是干什么吃的,要是连人都管不住,就甭干了,卷铺盖回家养老吧!”
  “……”管事一把年纪,愣是被邹或弄得老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事一出,第二天,管事就去了主宅那边,不知透过谁的口,把事情传进了时夫人的耳里,时夫人听完,就把秦姨唤了来,大致询问了一遍后,就把电话拨给了时戟。
  时戟听完,反倒笑了,只道:“这种小事,不用您操心,别院里的事情,合该他自己处理,让秦姨在一旁帮衬就好!”这话明摆着偏袒邹或,甚至还趁机把别院的事物交给了邹或处理。
  时夫人本身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但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一项都是秉持着时戟高兴就好的原则,一般时戟说的事情,她都不会太过干涉,但前些日子,两人却为了时戟婚姻的问题发生了分歧,虽然之后和解了,但问题依旧没解决。
  时夫人的态度和立场一直很鲜明,那就是时戟无论怎么玩,最后也是要结婚的,就像时战,玩归玩,婚是一定要结的!
  时戟是个操控欲很强的人,岂能任由人来操控,所以时夫人的态度也只是态度而已,只有时战的态度才回让他有所忌讳。
  当初去A市,他是想把邹或一起带去的,但时战冷不丁的送了个人过来,才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在对待邹或的问题上,时战一直持无视的态度,突然插手干预,才不得不让时戟有所收敛。也就是时战的干预,才让两人保持了这么久异地居住的状况,而这种状况,也即将改变,时戟要回来了。
  摆平了时夫人,时戟就把电话拨给了邹或。
  邹或刚洗完澡,接起电话只是喂了一声,就又继续擦头发。
  时戟听到了声音,就问他,“在做什么?“
  邹或擦了两下把毛巾搁一边了,说,“刚洗完澡。“说完哼了声,又问道:“你给我打这通电话,是要责问我处理管事那事?”
  时戟心情不错,翘着嘴角道:“不,只是告诉你,别院里的事,以后你自己做主,秦姨帮衬。”
  邹或倒在了床上,把玩着浴袍上的腰带,漫不经心道:“秦姨帮衬?哼,您还是别指望了,秦姨现在看到我就没个好脸色,而且我也不想管,没那闲心,就让那管事继续干吧!我昨天也是吓唬他而已!”
  时戟皱眉,“秦姨又是怎么回事?”
  邹或特坦然的说,“不清楚。”
  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家宅事情,时戟是真没兴趣管,他在外面一天到晚的忙,是真没闲心管这些杂事,所以邹或一说不清楚,他也就没继续问,刚巧身边有事,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时戟没闲心管,却吩咐给了助理,让他给别院找个新的管家。
  新管家是三天后上任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很严肃古板,但照顾邹或起居却很细心周到。
  他的到来,让别院又恢复了井井有条,甚至比之前更规矩……

  

  72、寻思 。。。

  新管家上任后,秦姨竟连露面的次数都减少了,她大多呆在自己屋里,邹或有时好几天也见不到她一次。
  邹或原本打定主意是不在低头了,但有一日,他忽然瞅见了秦姨站在后院里,对着一墙枯萎的爬山虎藤蔓发呆,那一刻,心里莫名的难受了起来,脑袋里闪过了很多秦姨为他操心,为他上心的画面……
  后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想了很多,这么多年,如果说秦姨对时戟用了十分心,那对他也差不多有八分,近两年,由于时戟不在,秦姨反倒对他更上心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或或什么缘由,总归,是确实对他用了心的……
  这么一想,邹或原本较真的心思顿时淡了,凭良心的想一下,秦姨这么一把年纪也不容易,何苦跟她计较啊!
  邹或心里想通后,并没急于去找秦姨,上次拉下脸示好不仅没捞好反倒还惹了难堪,这次便不想再干那种蠢事了,心里琢磨了会儿,最终决定等时戟回来,找个合适的契机,看情况再决定怎么给秦姨下这口气。
  他心里一有谱,也就没再多寻思这事……
  近段时间,别院里的事情让他费了些心神,等平静下来,才想起那日和时钺的不欢而散。
  王宇文送给他的画,他并没明目张胆的摆放在卧室里,而是掩在了他自己那罗画稿里。这幅画来的莫名其妙,实在是不好对时戟交代它的来历,与其摆放在明处被时戟看到交代不清,还不如藏起来,倒也省了麻烦。
  按理说,他收到画的那天是要跟王宇文再道声感谢的,但他并不知道王宇文的联络方式,也不想为此联系时钺,所以直拖到现在,也未能给王宇文任何的回应,这事做的很失礼,前些天因为管事的事,没心思想,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他才又挂上心。
  他寻思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日谈话,时钺曾提及过陶潜,按他话里的意思,王宇文也是认识陶潜的,那陶潜也应是有王宇文联络方式的……既然陶潜有,那明天去学校管他问也是一样的!
  关于王宇文赠给他的这幅画,他是喜爱,但并不曾有过想要占有的念头,那日王宇文突然说送他,他惊讶之余,也不禁多想为何要送他?毕竟才首次见面,就算是有眼缘,也不至于就这么轻率的送出一副画来?当时他本不想要,是时钺在旁接了句话,不知怎么,他就收下了,当时加上脑袋里有点乱,就没来得急细想,事后想来,却觉得有些问题,按说他跟时钺也不是很熟,时钺为何怂恿他收下?
  而且现在想来,怎么觉得怎么是王宇文特意给他的,当时三人还没聊几句,王宇文就问了他喜欢哪幅?也好像是存了心的样子……
  文人画家随性起来,把自己的作品赠个友人什么的,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也是有前提的,要么是至交要么是投缘。但像他们这状况,只浅浅一谈,便提出要送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透着古怪在里头……
  而时钺当时的态度也很值得琢磨,毫无相干的一个人竟怂恿他收下,这里边到底又为何?这些都让邹或感到不解。他扒拉开画上掩着的那些画稿,蹙起眉发起了怔,好半天才把心神从这件事里抽出来。
  ……
  第二日,邹或课间去了趟陶潜的办公室,陶潜是跟其他老师一起合用一个大办公室,邹或进去后扫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后来挨着门的一个年轻女老师见他站门口变天也不说话,就问他:“这学生,你有什么事?”
  邹或看向她,抿了下嘴,才道:“我找陶潜老师,他在吗?”
  那女老师扫了眼屋里某个办工桌,见空着并没有人后,才转头对邹或,道:“不在。”说着扫了眼邹或,见他长相俊秀,衣着得体,便又热情的张罗道:“你等下,我给你问问别人,他去哪了?”
  “好,谢谢。”
  那女老师支起上半身,伸胳膊敲了敲对面的桌子,问那老师有没有看到陶潜。
  对面的老师抬头,看了下邹或,道:“陶潜去分校区讲课了,下午回来。”
  邹或听完,又道了声谢,刚打算转身走,就又听那女老师问他,“你是几年级几班的,叫什么?”
  邹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有些发愣,犹豫了下,才回道:“一年级油画系的,邹或。”
  那女老师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一直都没离开邹或的脸,听完,又问:“你是陶潜的学生?”
  邹或没言语,点了下头,点完头见那女老师仍旧一副有话说的模样,就赶紧堵了句,“我下午再来。”说完就转了身,往外走的空档就听对面那老师,呵呵的低笑了两声,然后出了门,还隐约听到那女老师嘟囔了句,‘怎么找陶潜的竟都是些长得不错的!’
  邹或听完,便下意识的想到了时钺,算算,两人也将近半个月没联系了。他突然想不起,那次到底是为何不欢而散了……
  下午,第一节课下了课,邹或才又去找陶潜,这次陶潜在,邹或进了办公室,走近陶潜,喊了声“陶潜老师。”
  陶潜正在写讲义,抬头见是邹或,便闪过一丝诧异,问:“有事?”
  邹或点头,余光见周围有人打量他们,便低声说了句,“陶老师,我们出去说。”
  “好。”陶潜也没犹豫,就搁下笔,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前一后的和邹或出了办公室。
  两人下了楼,找了处清静的地儿,邹或才道:“陶老师,你认识王宇文吧?”
  陶潜并不是心思细密的那种人,他的性格就像他的画风,是那种洒脱,不拘一格的个性,他一听邹或提及王宇文,就点头应了,还嘴一顺溜的说了很多话,“嗯,以前在国外留学通过时钺认识的,他前些日子还在H市开了画展呢!你也看了吧?这还是时钺给他跟国内的机关牵的线,听说H市结束后,还要去A市办一场。”
  邹或听完这话,不禁就往深处想了去,王宇文在国内开画展,原来是时钺帮了忙,看来那幅画送给自己,全是时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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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或抬眼看陶潜,神情淡淡的,回了句,“感谢他送我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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