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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青春校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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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类别:都市生活
  原名:《梦断》
  
 
  
正文 第一章 一屋不扫
 
  本书主人公江小淹,原在一省重点中学上高中,成绩屎一样,在别人金榜提名,洞房花烛时,他铁榜落榜,茅房拉屎去了。
  虽然高考名落孙子山,然而人在江湖,迫于这样那样愚蠢的原因,大学还是得上,小淹跟他爹来到各高校招收落榜生的地方,见一横幅上写着“江南理工大学”,便龙骧虎步走过去看究竟,拉客的老师笑着对周围的人宣传说:“北有清华、北大,南有复旦、浙大,其次就是我们江南理工大学了,天下之大义当混为一,我们江南理工大学2000年由原江南理工大学、长江医科大学、江阴建设学院三校合并,是教育部直属全国重点大学,学科齐全,涵哲经法文教理工医管九大门类,有本科专业69个,硕士学科点159个,博士学科点97个,博士后科研流动站”这时一匆匆跑来的落榜生家长打断她的话说:“你们江南理工大学是不是民办高校啊?”
  老师气得脸色发青,讥讽道:“你见过哪个民办高校有三四万学生、十几个两院院士?”
  家长无言以对,小淹乘机插话说:“是在本校就读吗?”老师想此人真是茶馆里开除的伙计,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默然道:“不是,在剑冢就读,但发的本科文凭是我们的。”小淹细细分析她的措词,心想:“只说在剑冢就读,不说在剑冢什么学校就读,其中必有不可告人之处。”于是追问:“是个什么学校?”
  老师暗吃一惊,心想你怎么穿钉鞋踩屋瓦,净捅漏子,镇定自若道:“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分校。”小淹问他爸悠悠江南理工是否在剑冢有一个分校,他爸道是没听说过,然而就算有分校,他老人家也不见得听说过,为掩饰无知,他爸发表高论说:“只要文凭好专业好就行,在哪儿上并不重要,在哪儿上不是上,又不是在厕所上。”小淹随口说:“真是远见之明,在哪儿上是不重要,反正又不是你上。”拿起简介看录取条件,写的是“高中应界毕业生”。
  两人走马看花,逛来逛去,甚烦,觉得反正都是一丘之貉的水货学校,选来选去不过烂柿子一堆,不如一绣球打中那个江南理工大学算完,于是选了一个新闻专业,交了五百元手续费,十几天后收到录取通知书。这是一个半夜里掘墓——捣鬼的录取通知书,正文里写到江南理工大学多媒体教育学院就读新闻专业,落款却要到剑冢分校报到,其新闻专业有本科班专科班之分,通知书上却只写明就读新闻专业,至于是读本科还是读专科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九月底,小淹踏上南下的列车,当列车轰隆一声停稳时,一种全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从火车站坐车到学校,沿途欣赏“和风吹绿柳,细雨点花红”的江南风光,但这里的贫穷落后却使小淹的心先凉了半截,而一到学校才真正凉透,原来这个吹上天去的堪称江南理工大学剑冢分校者其实就是一个技工学校,同学们公认其硬件设施并非狗屁不如,不值一钱,而是有如狗屁,值得一钱,其校园面积估计有江南理工大学附属幼儿园那么大,在马路对面山川壮丽的剑冢师范学院的映衬下愈显寒碜。一同来校报到的同学无一不大呼上当,愤恨不平,小淹也怅然若失,追悔莫及,但泼水难收,也只好抱定道家无为而治的思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口舌场中无我份,是非海内少吾踪,像《庄子·列御寇》所载:“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汎若不系之舟。”稀哩糊涂浑浑噩噩随缘而过的混下去。一段时间后,小淹对这个学校有了充分的认识,这里的学生以中专生为多数,还有少量高职生和计划外专升本科生,大多没素质,脏话臭屁无穷,且三天两头打架,经常是三楼拿板凳把头打烂了,保卫科还未及处理,五楼又明火执仗的开战了,常见白刃交前,视死如归,肝脑涂地,满地找牙者,真是“少壮不打架,老大徒伤悲”。其中以广东人最为团结,常常是一个广东人被打,所有广东人呼拉一片全部赶到,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长此以往,逐渐形成广东帮。广东帮越发展越猖狂,竟而到处寻衅滋事,打砸抢骗偷五毒俱全,全面挽救了学校的臭名,校方考虑到自己的声誉,再三权衡利弊后,决定禁暴除害,火速做出处理,将一批人开除,“限四十八小时离校”,一批人勒令退学,一批人留校察看,广东帮从此土崩瓦解,不复昔日辉煌。
  小淹所住的寝室是一十几平米带卫生间和阳台的单间,见缝插针的住了九个人,室友多痞子出身,中学时代什么都干过的,小淹虽不想与其同流,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尽量少和他们混为一潭,况且这不仅是个人意愿的问题,别人出口脏字,唯独他不骂人;别人痛恨学习,他偏酷爱学习;别人行事愚蠢,他偏聪明绝顶;别人胸无点墨,陋弱可哂,他偏博览古今,高行绝人。因而小淹在寝室里彻底沦为另类,动物一但不合群,定然受欺,室友们咒骂他,觉得不能容忍他,多数情况下是“入则心非,出则巷议”,暗地里损人,其实小淹也非正确无误,比如他不常扫地,被指责时,就称:“大丈夫当扫除天下,岂徒室中乎?”对方赶着投胎般迅速反应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小淹生平最反感这句愚昧无比无知至极的屁话,扫天下的“扫”和扫一屋的“扫”根本不是一个意思,这是一种偷换概念,如果扫天下和扫一屋是同类性质,那么上大学和上女人岂不也可以是同类性质?一些资产阶级纨绔子弟花十几万上北京大学,而港台演艺界一些出场费几百万的大腕女星,给她十几万要求上她人家不见得同意,给她一百几十万也许能成,故而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愚蠢逻辑所推出的结论就是:北京大学的价值只抵得上港台一名三流女星的十分之一。
  理虽如此,嘴上却懒得废话,也不屑与这些无知之人促膝交谈,大不了回一句:“闭嘴,闭嘴,本佛祖需要清净。”然而依旧不扫地,你三令五审我扫地,我就扫地,我的面子何在?你钝镰刀割麦子——拉倒去吧!你叫我扫地,我偏不扫地,你不叫我扫的时候我才扫呢!于是对方变本加厉,更加颐指气使,小淹心想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定反击,破坚拔敌,悬示四海,明犯我者,虽远必诛,于是莲花现相,舍利元光,佛祖静中思动搅动三寸不烂之舌曰:“如是我闻,你辈年纪不大烟龄倒有六七年,每天吃烟胜吃饭扔的遍地烟头为什么让我扫?我不扫你们就义愤填膺,我又不是你爹,干嘛跟你腚后给你打扫?”
  室友气急败坏,必须反驳而又无言反驳,只好以前不搭村后不搭店放之四海皆准的一连串脏话来当堂对质,小淹不屑说脏话,也放不下架子,所以无法与人家对质,只有抱着“吃一分亏,受无量福”的想法,一忍再忍,时间一长,大家都觉出他慈仁笃厚,秉性纯朴,很好欺负,所以动辄欺负他,其间苦楚,小淹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正如蒋介石所说:“迫辱备至,不足以喻。”幸而对面剑冢师范学院的学生比较而言要有素质得多,小淹在悲叹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时也在那里认识了一些朋友,并天缘凑巧与人称“师院第一美人”的琳瑶建立非比寻常之友谊并图谋进一步发展。所有这一切使师院成为小淹孤独世界苦难人间寂寥生活烦恼人生里快乐的伊甸园。 
 
 
 
  
正文 第二章 文曲星君临凡
 
  小淹在技校含辛忍辱,充满了辛酸血泪的生活学习着,日月如流,一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天清晨,小淹与琳瑶在师院食堂吃过早饭,蹓跶到宣传栏看报纸,见贴着一张学术活动海报,写道:
  东坡文化学术研讨会
  ——纪念苏轼逝世900周年
  为期两周的东坡文化学术研讨会于今天开幕,将有来自十多所名牌高校和权威社科院的二十几位著名学者来校讲学
  在大学里,专家学者们为怕别人忘记他们姓什么而以讲学之名义来胡诌一通是常事,这些发白齿牙衰,成群结队走在大街上似乎敬老院在搞活动,令人一见莫不感叹“日月逾迈,人生几何”的各大高校的硕导博导、大师名导,在校方花上万元买得他们一两个小时的胡诌权后跃马扬鞭而来,在学术报告厅多容纳一位听众就会塌方的时刻跚跚迟到,脚步踏着掌声的节奏来至台前,或老奸巨猾或憨态可鞠,或义正辞严或嘻皮笑脸,或神经兮兮或紧张兮兮,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那次我发表了一篇批判刘索拉、徐星《无主题变奏》的文章,有些人就串好了整我。”或“这年头凡是能臭我的东西都有资格上头版头条。”以暗示其乃北斗泰山,天下碌碌之辈,诚不足虑,这叫反面论证。
  小淹看完海报,对琳瑶说:“去听讲座吧!”琳瑶默然道:“不去,有课。”
  “可来的是著名学者啊!”
  “我不知道名的就不是著名,一些说著名不著名说平庸又不平庸的半拉子人总是要言过其实的号称著名的。”
  小淹惊讶的说:“这么高深的见解,你怎么想出来的?”琳瑶说:“行云流水,任意所之,随便一想就想出来了。”
  “但我觉得与其回技校听我们三流老师的课,不如去听一下号称著名学者的讲座。”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愿去就风雪独狼自己去吧,我还赶着去教室点名呢。”
  小淹说:“还是一块儿吧!点名之事管他娘。”琳瑶说:“吾意已决,多言者斩!再见。”小淹一听要军法从事,说:“你就是拉着不走,赶着还倒退。”琳瑶双眉微蹙道:“你才是一头上磨屎尿多的大懒驴呢!”
  告别琳瑶后,小淹回到教室看了会儿英语,见时间差不多了,正欲起身,老师昂首阔步走进教室,走上讲台宣布道:“上课。”
  小淹心情复杂,后悔不早些离开,如今怎么跑呢?不能说去厕所,一去不复返,老师得知被骗后会有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私下定你欺师之罪,让你尝尝她降龙伏虎的手段,翻江倒海的神通,期末考试必当完蛋大吉。小淹眉头一皱,站起来说:“老师!到看病的时间了,我得去医院打针,否则后果严重,不堪设想!”
  老师一脸看他不上的神情,懒得跟他废话,略一摆头,小淹以马上就要拉到裤子里之速度冲出教室,以示他的病必须火速抢救,否则呜乎哀哉尚飨。
  小淹离开老师视线后,徜徉到师院校园里,后面迎上来一个身穿灰色马褂行色匆匆的记者,“同学,请问到学术报告厅怎么走?”
  “同去同去。”
  于是一同去,路上,记者套近乎道:“你是哪个系的?”小淹搽粉进棺材——死要面子,不好回答是技校的,于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说瞎话道:“中文系的。”说完人模苟样的假装斯文,以显示大学生气质。记者又问道:“这次研讨会是不是你们系主办的?”小淹暗道:“我怎么知道!”然而必须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才能不露马脚,甭管对错,瞎说即可,便点头说:“是的。”说罢心中燃起一个希望——赶快到达,好分道扬镳,免的他再发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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