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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不明白陆雨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傅振华瞥过脸去，还在笑，换了个姿势，终于忍不住了，傅振华抓起沙发的靠背扔了过去，砸在陆雨那笑得张狂的脸上，终于笑声停止，却止不住陆雨嘴角边那不断加深的弧度，眼不见为净，傅振华无奈的瞥过头，也觉得有些迫窘，自己只是觉得需要给陆雨一个解释，没想到他会笑得那么夸张，这个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我去放洗澡水……”笑意在眼底浓得化不开，陆雨带着一份满足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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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很平静，万华区似乎已经遗忘了两个月前的那些厮杀，一切如常，场子重新开张，而舞池里的人继续在疯狂地摇摆，平伟和吴魁在两个月疯狂压制住那些小帮派后也收敛了许多，傅振华坐在包厢的角落，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暗了眼眸，进货——保存——出货，三条线是分开的，也就是说自己虽然坐上了万华区老大的位置，他也仅仅负责出货的部分，对于其他很难弄清楚，一切都由‘毒王’把持着，这次万华区闹得这么大，‘毒王’依旧稳坐后台，要逼出他……捏紧了酒杯。
“来来来！划拳！”
“陆哥好样的！”
“继续喝，继续喝！”
……嘈杂声再次响起，傅振华偏了偏头，陆雨……太阳穴有些抽痛，这人从他出狱的第二天就摸到了这里，开始还好只是默默喝酒，偶尔撞上自己的视线也会知趣的移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雨开始跟自己搭话，然后跟他一起回家，渐渐地，场子里兄弟们看得多了，发展到陆雨一进来就会有人通知他，看着陆雨又灌了几杯酒下肚，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今天陆雨非得拖着自己喝酒，他还真不知道陆雨的人缘那么好，围着他的兄弟们又是一阵起哄，傅振华也不禁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傅振华就收敛了脸上的微笑，陆雨站起身，正朝自己走来……
“振华，一起？”带着一丝狡黠，尽管在跟他们闹，他的眼神可从没离开过傅振华，笑他？！想独善其身？！他可没同意。
狠狠地瞪了陆雨一眼，瞥过头，摆明不理陆雨，胳膊被陆雨一把抓住，傅振华不得不转过头来。
“振华，一起吧，看你天天摆酷，兄弟们都不敢过来了！”回头看了一眼注视着他们的兄弟们，拉开一个笑脸，似乎笃定傅振华不会对自己出手，拉着傅振华走到人群中，“来，给傅哥让个位置！”拉着傅振华在自己身边坐下，气氛似乎一下冷了下来，傅振华很少出来跟他们一起，有事也是凌哥传达，不自觉的有些拘谨。
“喂！就这样？”看着弟兄们拘谨的样子，傅振华勾起了嘴角，挑着眉看着桌上散乱的啤酒瓶和杯子。
“傅哥……”一旁的小弟出声了，音量不大。
“换大杯！”拿起桌上那杯子掂量了下，带着明显的笑意，很久没放松了，既然已经过来了，自己也没必要扫大家的兴。
愣了愣，陆雨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听见没？换大杯，来，今天我要跟你们的傅哥一拼到底！！”一派老大派头，顿时又热闹起来，很快大杯放在桌上，满上……
……
阿凌把货交给了帮吴魁取货的人，走了出来，拍了拍衣服，有个小弟过来在自己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离开，阿凌愣了愣，随后走进傅振华的包厢，看着眼前的情景眼神滑过一丝笑意，喝得东倒西歪的弟兄们，一旁还在斗酒的陆雨和傅振华，一个小弟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凌哥……陆哥说今晚不醉……不归……”
阿凌在傅振华的身边坐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傅振华，笑容不再只停留在脸上，双眼也褪去了往日的冷漠，闪着不服输的光彩，是因为这个人吗？！陆雨！
第二十四章
回到了家，陆雨带着搭着傅振华的肩，随意的将鞋子踢下，换来傅振华一个不赞同的眼神：“醉了吧？！”弯下腰摆好鞋，陆雨已经被人灌了不少还敢跟自己拼酒，到客厅将陆雨安置在沙发上，走到厨房端了杯水出来，“来，喝水！”陆雨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没办法，傅振华扶起陆雨的头，把杯子放在陆雨嘴边小心地喂了进去。
“铃铃铃！”手机响了，放下杯子，接了起来，“喂！”陆雨趁机搂上了傅振华的腰，将头靠在傅振华的肩膀上，感到傅振华身体一僵，却没有躲开，陆雨低下头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林哥，有事吗？”傅振华向后缩了缩，陆雨得寸进尺的埋进了傅振华的颈弯，灼热的呼吸喷在傅振华的皮肤上，引来一阵微乎其微的颤抖，陆雨得意起来，埋得更深。
“好，我知道了！”一脚踹了过去，“陆雨！”一挂断电话，傅振华就朝被他踢在地上的陆雨吼道，这个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喂！很痛！”陆雨龇了龇牙，自己从地板上爬回沙发，现在哪有什么醉酒的样子，眼神一派清明当然里面还藏有一丝笑意。
“疯子！”傅振华狠狠瞪了陆雨一眼，直接朝楼上走去，“明天不用去场子了，我有事要处理不会去那里！”
“哦！好！”看着傅振华最终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陆雨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掏出手机：“喂，小林，明天你约了傅振华？”
“是的！陆哥！”传来小林的声音。
“有事？”
“嗯，行动开始了！”
“……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陆雨依旧盯着傅振华背影消失的地方，将手机放进口袋，拍了拍，行动开始了吗？振华……你会如何选择？！眼神完全暗了下来……那郁结在胸口的酒气似乎冲上了头，一阵阵的发疼……
……
第二天，陆雨站在阳台上目送着傅振华离开，微微皱起了眉，良久，直盯着傅振华车消失的街口，烟烫了手指，跌落在地上，一脚踏了上去，用脚尖碾碎，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烟灰，最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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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餐厅，偏僻的餐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人对面坐着，很久都没人说话，傅振华很有耐心地看着对面的人，手指滑过咖啡杯的外沿。
“傅振华，今天我找你来是有笔交易要跟你谈！”最终是对面的人——黄毅先开了口。
“交易？”
“是，一笔关系着身家性命的交易！”黄毅喝了口咖啡，放了下来，仔细观察傅振华的脸色——一切如常。
“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你昨天让阿凌通知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这些废话的吧？”隐藏着所有的情绪，虽然傅振华不认为与他有什么交易可做。
“白义胜！”低声吐出这个名字。
……“然后？”挑了挑眉，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白义胜，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
“你想说什么，一次说完吧！”端起咖啡，在黄毅面前举了举。
“你入狱之后白义胜拿着由总署签署的文件来看你，他在你那里共待了十分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问过他，他说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拉长了音调，停了下来。
“就这些？”看着咖啡杯中流转的液体。
“你认为还不够？！”黄毅笑了起来，“道上最忌讳的就是卧底，条子的卧底，你说要是我告诉‘毒王’你会有什么下场？”带着一股寒意直逼向傅振华。
“呵呵，白义胜是孤儿，我也是孤儿，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有什么稀奇，难道那所孤儿院的人现在在做什么都要我负责？！”傅振华扯开了嘴角，轻声放下手里的杯子，向前微倾了一下，慢慢放缓了语调：“你这些资料林哥那边应该早有了，有用吗？”
“你还真是冷静，难怪那群老不死的要派你来卧底……”黄毅早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只是要是自己知道的只是这些就不会坐在这里来跟这个人谈交易了。“你进过警校，学习了半年，却因为一场斗殴事件被警校勒令自动退学，那时候每个教官都认为你是最出色的，都为你觉得惋惜，不知道这些资料林哥他们知不知道？”
“……”傅振华保持着最初的镇静，垂下了眼眸，眼中什么东西在流转然后沉淀下去，再抬起头眼中只剩下一片清明，半晌，两人就这么对着，没有人开口，空气中有丝不安分的因子在流动……傅振华放在桌下手紧了紧。“所以？”
“傅哥不要紧张，呵~我知道你坐上这位置不容易，连我现在都要尊称你一声傅哥，其实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两个月来我没有派人去扫你们场子，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黄毅这人情可别卖在我头上，你没扫我场子的原因，你自己知道，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话说地真是好听，明明是自己自顾不暇还要装样子当给了自己多大的人情，傅振华冷冷一笑。
“‘毒王’派你过来的目的不是只替他看场那么简单吧？”黄毅也不跟傅振华继续磨蹭下去，收起了那伪善的笑容直奔主题。
“不知道！”
“他是要你来对付我？”
“不清楚！”
“打算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暗杀？揭发？”
“不了解！”
“傅振华！”黄毅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完，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很悠闲的人，咬紧牙关，恶狠狠地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你要搞清楚，现在掌控游戏的人是我不是你！”
“黄sir，你也要搞清楚，我傅振华不是你手下的一条狗，就算你把资料报上去又怎么样？我有本事从冰河会里走出来被‘毒王’重用，就有本事渡过这次难关，再说你有确实证据吗？”停顿了一下，傅振华微微松开紧握着的手，“不过黄sir你就麻烦了，‘毒王’也许会派另一个人过来，到时候他会不会为了安定人心杀你立威就很难说了，别忘了，你这些年来一边替我们做事，一边替条子做事，只要一点点风声你就一定死得比我难看！”傅振华毫不示弱，他知道这个时候赌的是勇气，黄毅掌握的这些资料很可能会致自己于死地，示弱会让自己完全陷入被动，只能听人摆布，黄毅很有可能还会出卖自己替他立功；强硬，赌的是黄毅对自己的几分忌惮，对‘毒王’的恐惧。现在的局面得来不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毒王’应该是让自己来牵制黄毅的，打破这个局面黄毅等于是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再加上他已经发觉他失去了‘毒王’的信任，他会有这个勇气拿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事业来跟自己赌吗？！傅振华的手心有些汗湿了，退是死，进也是死，还不如赌上一把，看他们谁对自己更狠！
第二十五章
……对峙仍然在继续，傅振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退缩，也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紧张，像平常一样，傅振华勾着嘴角，淡然地笑着……
黄毅在傅振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有些懊恼，本来是打算拿着傅振华的痛脚扭转局势，想不到……想不到自己居然作茧自缚，仔细想想傅振华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也见识过傅振华的手段，仅仅凭自己手头上的资料很难确认傅振华是卧底，再加上自己在‘毒王’面前越来越说不上话，不会引火烧身吧？！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怀疑，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改变很多事……
“……你的意思是不做这笔交易了？”黄毅眯上了眼，自己不会承认全盘的失败，就算不能威胁到傅振华也不能让他妨碍自己，毕竟能在警察局这么多年步步高升凭的不仅仅是‘毒王’给的机会。
“你要我做背叛‘毒王’的事，我当然不会做，不过……我们是兄弟要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摊开手，傅振华脸上挂着与话里一样的真诚，看起来绝对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