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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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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回了住处,翻来覆去,仍是不得其解,只好去请教吴亮。

吴亮听说苏湛遇到了皇太孙,惊得一双眼睛比灯笼还圆。

“千万小心不要再私会皇太孙了,太危险了。”

“怎么?”苏湛还没想通其中深意。

“纪纲是朱高煦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你有太子党的意向,你还记得在大火中烧死的都指挥同知马旺吗?你还记得雪中冻死的解缙吗?”

苏湛兀自打了个寒战,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朱瞻基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为何多管我的闲事?

以后不要管我的事。

那样寒如冰雪的言辞,细细想来,居然是如此关怀!

解祯亮是力挺太子重臣解缙的儿子,帮助了他,就是参与了关乎太子的事。叫她离一切关于太子的事、关于太子的人,远一些,怕她因他受累。

朱瞻基,竟是这样细腻的人!

他不想这个苏湛因为自己的父亲而受到伤害。在这勾心斗角的宫廷,在这血雨腥风的时代,真是难能可贵!

只是苏湛,倒是真心想保持中立立场,一点不想参与什么夺嫡之争……

不日,李春启程去浙江,早已指明要苏湛同往,于是跟随着监察御史张岩、千户李春,带着自己的宝贝炸药,苏湛踏上了去往浙江的行程。

见了监察御史张岩,面相颇为老实,身着青色官服,虽然这监察御史名声挺大,但是官阶也不过是正七品而已,苏湛身为小旗,官阶从七品,只比他小了那么一点。而李春,身为千户,官阶正五品,倒是比这监察御史官阶还要高了。

一路颠簸,比起现代的交通工具,马车又累又慢,更何况,一路上,李春不断找时机暗示苏湛应该明白大局,谈及十二年东宫事件,表示太子朱高炽大势已去,希望苏湛与王公公看清形势。苏湛不愿参与政治夺嫡斗争,而且历史知识匮乏,都不知道最后谁即位,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苏湛身心疲惫,恨不得造一辆火车开过去。

经过几日舟车劳顿,终于到了杭州!

第十八章 西子谜案

杭州风光果然美不胜收,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一行人进程沿路而行,一座威严的衙门,赫然面南而立街边,宽阔的臬司衙门,两个大石狮子分立门前,其门楼高耸,屋脊兽吻,飞檐翘角,黛瓦细鳞。两边巨型砖墙青壁,如八字形展开,呈现了“八字衙门朝南开”的气势。三扇朱漆铜钉大门,配对着狮头门环。每扇大门前,蹲伏着一对抱鼓石,上有凸刻善兽。

片刻,浙江按察司王素出门来迎接,这王素个头不高,精瘦黝黑,倒是一副劳苦大众的模样。但是这按察司官居三品,掌一省刑名弹劾,权力并不小。

一番客套之后,几人进了衙门,入门后,是一条两旁高树绿荫的大道,其两侧是狭窄的长廊。长廊的粉墙黛瓦、花窗、朱漆廊柱,现出了江南建筑的特色风味。

在绿荫下,伴随着长廊,沿宽阔大道前行,大殿堂兀立面前。前殿、后殿与连接过道,组成工字形。前后殿堂之间是天井,中间设有卷棚顶的过道廊,贯穿连接前后。天井两侧有走廊,方形花坛中植有树木。

内宅的楼厅位于工字殿后,亦有天井、走廊前后相接。楼厅与工字殿的后殿,由两条过道廊连接,与两侧走廊围成回字形。

王素领着一行人进了内宅,一路态度很是客气,几人饮茶客套了片刻,李春起身告辞道:“张大人,周大人,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告辞一会。”

王素知道李春是锦衣卫千户,总会有秘而不宣的任务,所以也没有多做挽留。李春交代了苏湛几句,便独自出门去了。

李春走了片刻,就听外面喧哗吵闹,一个衙差求见。

“何事仓皇?”王素言语中透着官威。

那衙差道:“有人击鼓鸣冤!”

听了此言,王素急忙随那差人去查看,如此敬业的态度,让苏湛心生好感,把百姓的事情时刻记挂在心,这王素确是个好官。

衙门口,击鼓之人已被捕快围住,一个身着破败的老朽,还有一位身着鲜亮的少年,看来两人身份地位并不等同,不知为何会一同来告状。

两人到了堂上,老头跪地鸣冤,少年却并不需跪。

王素满脸正气,冷喝道:“来者何人?”

“学生于谦,这位老伯是小民街坊周三狗。”那于谦朗朗而道,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苏湛只是在大堂旁侧静坐窥看,听到那少年自称于谦,有些好笑,心道:不知道你的搭档郭德纲来了没有,在这说上一段相声。

苏湛正胡思乱想,那王素又道:“你们来此击鼓状告何人?可有状纸?”

“状纸在此!”于谦呈给官爷,又递给王素。

王素细细看了几眼,道:“你状告周三狗儿媳妇赵氏谋害了周三狗的儿子周东海?”

“是!”

周三狗那枯槁般的面容上挂着几行浊泪,皱纹密密麻麻盘在脸上,卑微而可怜。

“周老汉,你说你的儿媳妇谋害了你的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且与本官细细道来。”

那周三狗擦了擦脸,稳了稳情绪,这才如此这般地交代起来。

“小民家住大明山下,家贫如洗,我儿他娘去世的早,只有我一直和我儿相依为命。待他长大,也没有银两讨媳妇,后来只有讨了赵氏,她家之前是做香油纸钱棺材铺的,因此别人对她都有些避讳,而且那媳妇长得有些弱小,个头有些矮,也是许久嫁不出去的,所以跟了我们家。”

说到这里,周三狗顿了顿,似乎在想接下去要怎么说清楚。

“赵氏过门之后,虽然几年无所出,但是两口子恩爱,帮衬着,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不料几个月前,我上街换粮食,却碰到了一件怪事。”

话说到这里,王素、张岩和苏湛都提起了精神,等着周三狗说下去,周三狗却因为年老体弱一直咳嗽,王素只好叫他起来说话,并叫衙差给他了一杯水。

喝水压了压咳嗽,周三狗接着说道:“那日我上街换粮食回来,路边却有个瞎子把我叫住,那瞎子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面容,嗓音也有些奇怪。他拄着个棍子,差点就把我绊倒。看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就给了他一些米,没想到,他却突然抓着我的手,阴森森地说道:‘你家可有儿子?’我听得他的语气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得点头,忘了他看不见,谁知他接着道:‘你家儿子有难!’这一句话,吓得我差点坐在地上。要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而且是老来得子,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可真是没法活了!”

王素插嘴道:“你没问那人说你儿有何劫难?”

“小民当然问了,那人说小民家有煞星,克着我家儿子,不将煞星扔出门去,我儿必有血光之灾,叫我回家一瞧便知。我当即问怎么辨认那煞星,那瞎子掐指一算,说那煞星顶上有红花,一看便知。我听了急忙奔回家去了,可是屋里的物件翻了个遍,也没见红花的影子!正在这时,我家儿媳妇赵氏做了饭端进来叫我吃,我一看她,倒吸一口凉气啊!”

周三狗说到这又抽泣起来,哆哆嗦嗦地又喝了口水。

苏湛心想,这周老头说话跟说书似的,啰啰嗦嗦不说,还卖起关子来了,真是让人头疼。

“我一看我儿媳妇,头上正插着一支红花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晚上,我儿回来了,我便将此事与我儿说了,叫他休妻。谁知我儿拼死不从啊,还叫我不要听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这下倒好,这下倒好!”说着又恸哭起来。

王素一敲惊堂木,将周三狗吓了一个激灵。

王素道:“叫你讲讲命案过程,你这讲了些什么?”接着,对着旁边的于谦说道:“于秀才,你来说。”

于谦恭敬道:“是。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正月十六夜,大雪纷飞。周家媳妇赵氏回了亲戚家,只有周老汉及其儿子周东海在家。当晚,周老汉已经歇下,却突然听到厢房里传出一声惨叫,他急忙跑去查看,却发现房门已在内被拴住,从外无力打开,他想起房子脚下有个老鼠钻成的破洞,于是便趴下,通过那洞往里看……”

第十九章 扑朔迷离

周三狗听到于谦讲到这里,已经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王素皱眉,示意于谦停下来,对着周三狗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屋内烛火很暗,我儿瘫坐在墙头,有个……有个七尺多高的人,举着火把站着,那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动静,竟然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我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那人身高马大不说,还没有五官!吓得我屁滚尿流地跑到了邻居家,叫了几个壮汉,撞开了我儿的房门,可惜我儿已经在屋内一命呜呼了!”

在明清时,木工一尺合今31。1CM,七尺多高,那等于身形有两米多,那周三狗见到的得是像姚明一般的人。

王素皱了皱眉,问道:“那你看到的那巨人何在?”

“那巨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邻里都说我糊涂眼花,也有的说我见到的是催命鬼,来拿我儿命来的……”

王素转问于谦道:“你之前不是说是赵氏将周东海谋害么?可是这周老汉说赵氏当时不在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于谦道:“赵氏不在家,但是也并不能排除她回转去作案的嫌疑。怀疑赵氏,是因为我去这周老汉家奔丧之日,看到赵氏虽然垂泪,可是白衣里面却露出艳衣,分明是惺惺作态。”

“于秀才,我警告你,诬告好人也是有罪的。”王素凛然道。

于谦暗忖了片刻,道:“大人,学生想借一步说话。”

王素看了看周三狗,或许这于谦有什么不想让周三狗知道的证据,于是对他勾了勾手,于谦走到书案前,压低声音道:“大人,学生素有耳闻,这赵氏的名声并不好。她与张铁匠勾搭成奸已久,所以学生怀疑是赵氏勾结张铁匠而为。”

“哦?”王素低笑道,“你这小子,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打听些风闻对你有什么好处?”

于谦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周老汉一家与我乡邻已久,见到周家儿子枉死,我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王素捋了捋胡须,道:“你这么说,倒也没枉费你自小的骨气。但是我看这案子杭州知府已经结案,说的是周东海病死。”

“所以学生才斗胆请青天大老爷王大人明断!”于谦抱拳恭敬道。

王素接下此案,请于谦和周老汉先回去,自己要调查调查。遣走了他俩,王素对一旁听审的张岩道:“张大人怎么看?”

按理说,这王素的官阶比张岩高出许多,但是张岩身负监察使命,王素还是要给他许多面子的。

这张岩傻乎乎道:“下官看不出眉目,大人是否要前往现场去查看?”

“我正有此意,张大人可愿意同往?”

张岩和苏湛都表示愿意同去,于是,和那周三狗前后脚的功夫,就到了周三狗的家。

果然是家徒四壁,门庭破败。

院落很小,散落着些农具,王素在院里查看了一番,又指着厢房问周老汉道:“你儿可是死在这个房?”

周老汉道:“是,是。自我儿死了之后,这个屋子一直没收拾,我家媳妇也回娘家住了。”

王素点了点头,与张岩、苏湛进屋勘察。

厢房不大,却十分空荡,几乎没什么物件。张岩便问老汉道:“为何此屋这么空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媳妇收拾的,本来说的是这屋宽敞、采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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