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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炉小篆香断尽 作者:清歌一片(晋江2012-09-06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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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吓了一跳,手一颤,碗中的水微微地漾了些出来,打湿了我的衣襟。
  他用力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转头看向我。大约是看到我衣裳整齐,有些惊讶,不确定地小声问道:“我……是怎么了?你……怎的这么早就起身了?”
  我笑道:“你昨夜醉了,睡到此刻才醒。好些了没?喝点水吧。”
  他大约真的口渴,接过碗,几口就喝干了,我又倒了一碗,他再次一饮而尽。
  
  “我的酒量还行,不想昨夜竟一醉至此,累你照料我,可是一宿未睡?”
  他仿佛有些愧疚,握住了我的手。
  “并非一宿没合眼,只是比你早醒了会儿而已。”
  借了窗外透进的晨光,他仔细打量了下我的脸色,摇头道:“你昨夜必定没睡好,眼圈有些重。天色还早,你再躺下歇会,我帮你更衣。”
  他一边说着,伸手欲要帮我解开衣襟。
  我下意识地躲了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道:“也好,反正早起也没事。只是衣服不必脱了,等下再穿也麻烦。”
  “你的衣襟湿了,穿着不舒服。”
  他不听我的,手已经探到了我的衣襟。
  
  我心中忽然起了一阵莫名的郁躁,脑海里掠过昨夜的一幕,心头愈发郁懑,也不知怎的,竟会冲口而出:“我说了,不脱衣服!”
  我的语气很恶劣,话刚出口,自己就后悔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失态。
  
  他愣住了,定定地望着我,手停在了我的衣襟上。
  “延,对不起,我只是……”
  我深呼了口气,急忙对他重新露出了笑容,试图解释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他忽然对我笑了起来,露出我最熟悉不过的那种毫无保留的笑容。
  “对不起,辛追,你误会了。我只是……”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缩回手,摸了下自己的头,讪讪道,“我只是看你衣服湿了,怕你不舒服才想帮你脱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心软了下来,躬身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用我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不以为意地拍了下枕头,将我横抱着放平躺了下去。
  “我从没见过你朝别人发这样的脾气。你把我当自己人,才会对我这样。我知道你累了。今日路上还会很辛苦,趁还早,你睡下,我也陪你再睡会儿。”
  
  我大约真的很累,他看上去拿爽朗又毫无城府的笑,让我彻底放松了下来。感觉到他轻轻靠着我也躺了下来,我阖上眼睛,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仿佛睡得很沉,却又很不安稳。我仿佛被什么力量吸进了深水的漩涡里,几次潜意识里想极力睁开眼,眼皮却仿佛被牢牢黏住,竟是睁不开。
  就在我再一次在梦境和现实中搏斗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一阵人声,我一个激灵,终于被拖回了现实的一边。睁开眼,看见天已大亮,刺目的阳光中,一个侍女正站在我床榻之侧,神情慌张。
  
  “出了什么事?”
  我已经注意到吴延不在我身侧了,心跳忽然加快。
  “夫人,不好了。丞相和淮南王打了起来,要死人了……”
  侍女有些语无伦次。
  我大惊。
  “为什么?”
  话刚出口,我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低头一看,我的衣襟是微微散开的。心底再无怀疑。
  此刻再无多余的时间去后悔自己的大意了。
  英布一向狠辣,吴延少年时也极其桀骜。这样的两个人,因为新仇旧恨碰在一起,还能会有什么好结果?
  
  “长沙王呢,快叫他过去!”
  话音里,我连鞋屐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了袜便飞奔而出。
  吴延的武艺决不在英布之下,但是自从前次毒伤之后,身体机能便一直未完全恢复到从前的巅峰,郎中更叮嘱,数年内要避免运气,以免再次反伤到脏腑,所以平日他习武之时,我亦时常不忘叮嘱他收敛着些。
  “长沙王和王妃的寝宫离得远,已经叫人去通知了……”
  “他们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我顿了下,回头朝侍女厉喝。
  
  我赶到位于这座宏大王府东北角的习武场时,脚上的袜不知道掉落在半路哪里了,头发散乱,喘着粗气,胸口痛得几乎要爆裂了开来。
  这种感觉,和几年前利苍在彭城被破的那日引开楚兵后,我觅路去找他时一模一样。
  大门口守着的几个士兵面部表情凝重而惊疑,看见我出现了,仿佛松了口气,呼啦啦一下让出了条道。
  “夫人,你可来了!王上与平日一样早早在此演武,不想丞相不由分说便闯了进来……”
  没等一个士兵说完,我早如旋风般地卷了进去,耳畔已经听到了金铁相撞和低沉的闷喝之声。
  宽大的演武场里,吴延正和赤着上身的英布缠斗在一起。他们手上各自握了把沉重的朴刀,凛冽的刀锋把阳光割得支离,划过道道刺目的光。
  “住手!”
  我停在了距离他们十几步外的地方,厉声大喝。
  英布身形微微一顿,目光飞快地瞟了我一眼,仿佛有些犹疑,吴延却毫不停顿,一声暴喝声中,他挥刀朝英布头顶重重砍了下去,英布抵住了他的刀锋,脚步却接连后退了六七步,直到停在了身后的刀戟架畔,再无退路。
  吴延的这一刀,仿佛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我从未见过他像此刻这样,满是戾气的一张脸,甚至带了几分陌生的狰狞。
  “利苍,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方才不过看在你客人的身份,一直忍让而已!”
  英布脸色微变,斥道。
  “住手!延!你忘了我平日对你的叮嘱?”
  我再次朝他大叫。
  他回头看我一眼,却仍一语不发。我注意到他面上戾气比之方才更盛,不过眨眼间,便回刀再次朝英布砍下,毫不留情。
  或许是理亏在先,又或许是被吴延这种宛如地狱修罗般的出刀给镇住了,英布这次竟连刀也脱手而去,为避迎面的刀锋,整个人只得向后仰在了刀戟架上。稀里哗啦声中,架子被撞翻,刀锋过处,头顶束发的发结被削了下来,顷刻间发散披面,狼狈不堪。
  “吴延!住手!”
  就在我目瞪口呆地以为他要朝地上的英布再次砍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声音浑厚而威严。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我的义父赶到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萍夫人,此刻她也是气喘吁吁,一脸焦急。
  吴延却充耳未闻,刀再次砍下,英布顺手操起地上散落在身边的一杆长戟,奋力抵住,但是刀的力量太大了,戟杆竟从中断为两截。英布也算是反应过人,就地打了个滚,终于狼狈万分地躲过了这原本致命的一刀。
  义父脸色铁青,大步朝吴延走了过去,抽刀重重压住了他的刀背。
  “胡闹!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竟对淮南王如此不敬!”
  他显然也是匆匆赶了过来,甚至连外衣都没穿好,朝着吴延怒目而视。
  吴延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惊魂未定的英布。我注意到他的额头青筋还在隐隐爆起,可见此刻内心是何等的愤怒。
  英布很快从地上起身,挽了下乱发,神色已恢复了自若。看了我一眼,对着义父打了个哈哈,勉强笑道:“无事。不过是和利苍丞相相互切磋,我未料他竟如此当真,一时不防而已。便是看在岳丈的面上,我也不会计较,岳丈无需挂怀。”
  
  我惊魂这才稍定。此刻我最担心的是,不是英布会和我义父或者吴延翻脸,而是吴延的伤势。
  他刚才刀刀都带出不要命的力道,我实在怕他引发旧伤。此刻见局面终于控制住了,急忙到了还僵立着不动的吴延身边,想从他手上夺过刀。
  “延……”
  我低低叫了声他的名。
  他的手仍紧紧握住刀柄,我掰不开他的手指。
  他慢慢低头,看向了我,我和他四目相投。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里不再有愤怒,却是另一种仿佛带了浓重悲哀的惆怅。只是当时我并未深想,他此刻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目光。直到后来的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过来。但那时,仿佛已经迟了。
  “延,我们走吧。”
  我再次唤他的名。
  这一次,他终于温顺地任由我掰开他的手指,接过了他的朴刀。
  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我未料到朴刀竟是如此沉重,手一滑,刀竟直直下坠,往我的脚背砸了下去。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除了呆立着不动,别无反应。莫说刀锋,便是被刀背打到,也够我喝一壶的。
  刀在砸到我脚背的前一秒,被身边的吴延踢开了。
  我微微吁出一口气,仰面朝他笑了起来,低声道谢。
  他仿佛终于注意到我裙裾下的一双赤脚,俯身下去,抬起我的脚,见脚底还沾着方才一路过来时的泥沙和几道被尖锐石头划出的红痕,微微皱了下眉,忽然打横抱起了我。
  在几道来自身侧的不同意味的目光注视下,我微微有些窘,小声道:“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他仿佛没听到,只是迎着太阳,朝我展眉一笑,柔声道:“咱们是该走了。”说罢再不看旁人一眼,抱着我径自大步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继续更新了,但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当初的一些想法已经改变,所以前面内容也有些修改。




☆、流年

  我坐于榻上,看着蹲在脚边的吴延为我穿上帕袜,仔细的系好足腕处的缠带。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目光平静,寻不出半分片刻前的狠厉。
  穿好了一只,他的手朝我另只脚伸来,我缩回了脚。当他终于抬头时,我注视着他,慢慢道:“延,相信我。”
  吴延的目光落在我的衣襟口。
  “辛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不能容忍他对你这样的无礼和冒犯。”
  说完这句话,他的唇角便紧紧地抿了起来,下颌绷紧,面庞棱角一下又显得严厉起来。
  我伸手用拇指轻轻抚触他脸上因了早起还未来得及刮净的胡茬,待他脸部线条渐渐化为柔和,这才道:“我没事。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他也笑了起来,托起我的脚,低头继续为我穿袜,道:“我也没事。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我端详他。他看起来脸色如常,举动自如,确实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轻吁口气。
  他系好袜带,左右看了下,抬头朝我一笑,扶我起身。
  
  因为出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这一天的告辞就显得有些潦草。面对义父的辞行,英布也不过略加挽留而已。我始终坐在车上没露面。后来听萍夫人说,英布自始至终,并未提起冬子,仿佛他已经忘了这个身上流着他一半骨血的儿子。
  这是六安之行中,唯一一件叫我释然的事。萍夫人显得比我更高兴。确实,这一阵子她每天最大的担心就是这个了。如今英布看起来并不十分执着于将长子接回,她自然高兴。
  
  几天之后,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瑶里。
  义父已经许久未回这故地。他的声威却比之当年更盛,不断有附近的名士之流前来拜访,客人络绎不绝。
  我当年的旧居还在。留守在此的语一直为我保守着当年的闺房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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