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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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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寒而亡就是被冻毙的。只现下虽是暮冬腊月,但贵阳地处南疆,就算在大冬天地气还是暖的,哪竟会有在大牢里活活冻死人的道理?凤三祖籍贵阳,心知此事绝不可能,正要出声,就听常胜惨笑着道:“小的也觉这是胡话。所以特来请包大人查明真相,替我大哥报仇!想我大哥一生清白,临了却被人攀诬是劫窃饷银的同党,那是什么好名声了…”
  常胜一心一意要还常贵一个清白,可他不知道庞统并不想要常贵清白,而且巴不得这池子水是越浑越好。常胜伏在地下说得激愤,冷不丁抬头便瞥见跟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神情冷淡地听着,一只手还轻轻摩挲着自身后枕上流泻下的一头秀发,等到看清发丝半掩下的那张脸,顿时像被几百个包子噎住似的咽了声。
  “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庞统神态自若地把玩着指间青丝,眉宇举止间流露出的满怀怜爱和绵绵情意看得常胜止不住颤了个哆嗦。官场里断袖分桃的污糟事儿常胜不是没听过,只没想到连自己景仰的青天包大人居然也扯在里头,如今亲眼看见两个传闻中的死敌同榻而眠如胶似漆,一时间乱了心神,话也说不利索了。
  “小的…没…没话说了。”
  “既如此就不留你了。”庞统摆摆手:“你也瞧见了,包大人昨儿个一宿累坏了。”说到“累坏了”这三个字时,又爱抚地摸了一把包拯的脸,如愿看到常胜额上爆起三道青筋。
  等到常胜逃也似地出了营帐,凤三和叶五对望一眼,叶五笑道:“爷,您刚才唱的这是哪一出啊?”
  庞统微微一笑,信手拿起镇纸用的三枚铜爻子朝案上一翻,却是一个坤下坎上的比卦。庞统别号“飞星”,自幼习的易经八卦,三爻六壬、扶乩弄神无一不精,简直如同半个神棍。年长月久,弄得属下飞云众骑也颇精此道。
  叶五探头看了看卦象直发笑:“这一卦异卦交叠,亲密相依。所谓比之自内,不自失也,主的策反。王爷这布的莫非是‘疑中之疑’的反间局?爷这一弄,不出三天整个贵阳城就都知道包大人成了王爷的入幕之宾了。这应太令正愁抓不到包大人的话柄,这一来可是正中下怀。”
  凤三也不是笨人,加之不愿在叶五面前示弱,揣摩着自家王爷的心思,压低了嗓门道:“当今皇上若知道包钦差监守自盗,只怕要气得吐血。王爷再上这么一个恳请严处包大人的折子,说不定他还以为您是刻意造作……”
  他边说边偷瞄庞统脸色,正说得来劲,被庞统干咳一声,陡然打断:“胡言乱语什么!有得在这里嚼老婆子舌头,不会去查查那人什么来路?还有吊桥因何而断,犯人为何暴乱,刺客从何而来?包大人若出了什么事,你叫本将军如何安心自处?!”
  说话间便听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声响,原来是包拯醒了,正睁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四顾。凤三叶五被庞统一斥,赶忙躬身退了出去。见包拯一副刚睡醒的孩童似的懵懂样儿,庞统笑吟吟地递过一盏茶去,“包大人昨夜歇息得可好?”
  包拯昨晚上稀里糊涂中了迷香,依稀记得有人对他举止轻薄,等一觉醒来竟在庞统帐中,心里早认定了那个人是庞统。想到自己好歹是个钦差,这跋扈将军就敢如此无礼,可见是浑不拿自己当回事,再见庞统一脸云淡风清谈笑自若的神气,不由恼得咽了口唾沫。
  庞统见包拯拿眼瞪他,也不介意,自顾自揭了碗盖撇着浮茶道:“包大人这么盯着我,难不成我脸上开了朵花?”
  包拯下意识地张口欲驳,便见庞统一双艳中带煞的桃花眼扫过来从头到脚将自己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儿包拯熟悉,就跟当年风月楼鸨姐儿掂量新买进来的粗使丫头别无二致。包拯被他眼风一扫,心慌得就跟赤条条什么都没穿似的,忙趿着鞋满世界找外袍,好不容易眼角扫到一边衣架上搭着自己的官服,抢到手里抖开一看气得浑身发抖。左腋下绽了个大口子正连着开叉,正中央一个窟窿直透后心,金丝掐边红线织绣的麒麟上头蹭着一大片泥灰,好好一件官服竟成了叫花子披盖的一幅破布。
  正无可奈何间,肩头一暖,却是庞统取了件大氅过来替他披了,又道:“风寒露冷,仔细着了凉。”包拯跟庞统平时口舌相斗是家常便饭,从他嘴里听到的多是揶揄嘲讽,这般温言还是头回得闻,一听之下,几如被天雷劈了一记,愣在当场。
  “包大人,”庞统拍拍大氅上的浮灰,又替包拯掖了掖前襟,诚挚地道,“我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不说憋得慌,可是说呢,我又有点怕,不知该怎么说。”说着一双眼要攫进包拯眸子里去似的直盯过来。
  眼神幽深,深似十五夜漾着月色映着苍苔的一口古井。
  教人看了莫名就是一阵心慌。
  包拯看了一眼,赶忙垂下眼睑,定了定神,道:“庞将军威名赫赫,怎会怕我?这是说笑了。”
  庞统莞尔一笑,眼角飞起两道如剑的笑纹。“包大人你为人刚直,天生一股正气,群小辟易。原是极好的,却有一点不妥。一旦被你认做是奸邪的人,你就死活不肯再信了。只容不得人改过这一点我看就要不得。”
  包拯没想到庞统会说这些,言语间竟是责备自己将他“视作奸邪,不容改过”了,正想辩解,只听庞统又道:“你昨夜怎么睡过去的?醒来又为什么在我的帐中?官袍是怎么破的?包大人您虽口中不言,但心里早就认定这些都是我弄的玄虚了,不是吗?”
  包拯被他一语说破心事,有些讪讪:“真不是你弄的?”
  “真不是。”
  “那是谁?”
  “这就要问包大人您了。”
  包拯见庞统反撕掳到他头上,皱了皱眉,“问我?为什么要问我?”庞统便将昨夜他如何夜探、如何发现有人潜入、自己又是如何与之相斗的经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抚着脖子上那道刚落下的剑伤,懒洋洋笑问:“包大人真的不认识他?瞧那竹蜻蜓,我还以为是包大人的青梅竹马,孽海情花呢!”
  这一问问得轻飘飘浑不着力,表情也似漫不经心全无所谓,但仔细端详便可发觉庞统笑起来时很漾着些桃花的眼梢间吊着一线冷厉的煞气,稍微了解他一些的人就可以判断得出来:这个人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他想要的一事一物,即使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在乎。
  包拯望了庞统一眼,心里就先摇了摇头,嘴里道:“我不认识他。”话甫一出口,心尖微微一阵颤疼,倒像一不留神自己一剑伤了自己似的,不,更像是亲耳听着小蛮一字一句说出她是与天子有着指腹为婚之约的柴家郡主丝言时一般。
  一刀直入胸臆间的钝痛。
  痛因情生,情难自已。包拯在这迷案未破之际、军营大帐之中蓦地就想起了小蛮。
  丝言,丝言。
  王言如丝,你早就言明自己是帝王之言,我却偏偏无端为你乱了心弦。本以为早已淡忘的情伤毫无预兆地在此黎明破晓时分决堤涌来,其势汹汹,令包拯不但走了神,还被隐隐的心疼纠结得闭合了双眼。
  往事如烟,旧时月色。
  想到曾在月下浅笑轻颦的女子如今早已高居九重之上,徒留被一句‘指腹为婚’灭却心头无边月色的自己横亘在千里之外。正情思怅然间,却有一个白似旧历七月十五月光的身影自脑海中掠过,指腹为婚四个字走马灯似的又在心头过了一遍,包拯心念微动,不及细想便听庞统不凉不热地笑道:“不认识便不认识,包大人何必这么七情上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起了哪个老相好。”
  包拯本就有心病,被庞统这么一说更是腾地红了脸,生怕这人再说出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来,眼睛扫见地上的卷宗,赶紧得了救命稻草似的岔开话题:“这是什么?”边说边拾起来细看,越看神色越是肃然。他被常胜送来的验尸格录吸引了视线,便没有留意到庞统脸上掠过了一道阴影,山雨欲来似的。
  庞统冷眼盯着他蹙眉,凝眸,抿着唇,低垂着匀细的颈踱了几个来回,再抬头时眼底就像燃亮了两盏灯。眼色亮得很漂亮,漂亮得庞统忍不住匝了下舌,轻得像一声无奈的喟叹:“包大人有发现?”
  包拯只一笑。
  笑意淡淡的,带着点忧悒,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对案情了然于胸的奸狡。能够在一个温厚得有点木讷的老实人脸上看到老狐狸的表情,很是难得,就像石头里开出一朵花来的奇景,不是人人有机会得见的。
  庞统正看得有趣,却听包拯道:“庞将军,下官有一事相求。”“求我?”庞统不禁扬了扬眉,笑得飞飞的:“你求我的事,我总是没有办法拒绝的。”顿了一顿,笑容里可就带了点儿邪气,还邪得很理直气壮,“只不知包大人想求我什么?打算怎么求?”
  包拯听他口齿轻薄,惊堂拍案似地重重咳了一声:“我想跟庞将军你借个人。”
  “这容易!你想借谁?”
  “我要借的人不在你的军中。这个人一要精通医术,二要对苗疆风物无所不知。”包拯略直了直身子,也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见庞统眼光闪烁,便又道,“你不要说你手头没有这样的人,三年前你因逆反入罪,我便从你府中抄出的书籍图册中见有大宋所有边城的行军布防图和人名册,里头能工巧匠医者谋士无一不全。当时我扣住了没朝上头递,权当你是为了戊边靖敌保百姓安宁而做的功夫。”
  “哦?当年还有这一出?”庞统眸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敛了,蓦地纵声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包大人对我如此用心良苦。难怪我说老六怎么突然间胸襟变宽宏了,原来竟是你替我遮掩了。包拯,你这样对我,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我不要你谢。”包拯低头呷着茶水,瞳仁在将明未明的晨曦下晶然有光,“你保得这一方百姓平安便算是谢过了。”正说着,眼前一暗,烛火燃尽。此时天色微明,隐隐泛白的晓色映在帐幕上,衬得对面庞统煞白的脸面目模糊。
  “谢是终归要谢的,只不急在这一时,”庞统起身缓缓踱到包拯身后,凑了一步,嘘着热气附耳道,“本王还有一事求教包大人。”包拯被他的鼻息喷得耳后痒麻难当,心头突突乱跳,巴不得赶快把这狡计百出的登徒子打发走了才好,口里忙不迭地应道:“你问吧。”
  庞统站定在包拯身后,鼻端就是黑脸青年微垂的柔匀的颈。他一面在心里拿捏着这看似温存柔弱实则黏腻胶牙的青年对他的计划到底知悉了多少,一面又忍不住留意到包拯的脖子很秀气,秀气得不盈一握,简直不象是一个男子,尤其眼下被自己调弄得红了耳朵根,搽了微醉的胭脂似地沿着颈项的线条直蔓进衣领里去。庞统看得眼神一阵厉烈,心头一阵炽热,嘴里却说:“包大人那日扣下的物件里不知有没本王收藏的春宫画本?那可都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宫藏,画功细腻招式新奇,有些还是绝了版的孤品。”
  包拯一口茶正好到了嗓子眼里,闻言呛了一下,一口水箭直喷了出来。
  “下作!你当本官是你么!”包拯一手擦拭淋漓了一身的茶水,一张黑脸烧得象颗燃透了的炭,冷不丁想起抄家当日小展昭还高举着那些个污秽不堪的画册当是什么武功秘籍朝自己和公孙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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