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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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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黄灯光下,酣梦正沉的身躯修长舒展,被剥落大半的衣襟开处露出胸膛肩膊和一截腰线。属于年轻男子的胸膛单薄却与瘦弱绝缘,腰身仿佛可以轻易折断又蕴劲柔韧得像鞭子,敞裸在外的黧黑肌肤则因太过柔匀太过细腻,以至于叫人一见之下生出一种正在赏鉴素烧釉彩淡墨丹青的错觉。
  只一眼,已说出仿佛是“意乱情迷”四个字。
  裴东来强抑住汹汹情潮硬生生转开眼,却不防包拯眉心那一弯牙月伤痕仿佛一点相思的记认,跃入眼帘。俄顷间,十六年前的细雨、惊马、险遇、懵懂情动就在这一眼中犹如破堤江水滔天巨浪涌进脑海:
  人惊呼马嘶鸣,那双紧紧搂住他的幼细臂膀,仿佛要揉他进那并不算强健但却总是搏动着稳定有力心跳的温暖怀抱里。即便当腥热的液体随着众人长吁洒落他颊侧时,那个怀抱仍死死护定他,没有放开。
  “大包。。。”裴东来做梦似的自言自语,俯身轻轻触摸那处伤痕。起伏过指尖的线条与温和触感提醒着他当时殷如花汁的鲜血是怎样自额前流淌下来,滴落他脸颊时又带着怎样灼烫人心的热度。
  ——大包。。。当时是不是很疼?
  ——看来当年你为我流的血,我要用一生来还了。
  ——你现在沉静的模样,就跟我在梦里看见的一样。。。在梦里你明明对我那么好。。。
  或因亏欠而生弥补之心,或因长年思慕一梦成真,亦或受难以纵控的欲求驱使,裴东来凑过唇小心翼翼地在包拯额上吻了一下。用唇尝过就可以知晓,那浅黑色肌肤在灯下展露的光洁是真实的,比任何绝色都更催情,柔腻得足以焚燃气血方刚的男儿血。
  蜻蜓点水的一碰,就像在汪洋油海里爆了一个火星。欲炎贲腾,裴东来不由从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吟。再度贴合的唇齿,温柔不再,沿包拯高挺的鼻梁一路轻啮柔舔而下直至捕捉到柔软丰满的嘴唇,强劲有力地撬开咿唔着喃喃醉语的齿隙,侵入进去。 
  只着单薄里衣的胸膛不知何时已紧压住包拯赤/裸的胸膛,裴东来感觉自己胸臆间像有人在狂乱擂鼓,而漾溢在齿颊间的。。。是酒的醇香还是人的吐息?
  一阵冷雨破窗而入,烛火摇了几摇,灭了。
  裴东来没有去点灯,也无暇去点。
  他听着包拯细细的呼吸,还有自己急促的喘息,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包拯已有点醒意,正偏过脸想要抗拒外来的侵犯,早就淋湿散开的发髻像一匹黑绢披在半张脸上,舒卷在雪白床单上的发色比夜色更浓。亢奋与晕眩让裴东来浑身绷紧得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包拯无意识的避让反而促使不知所措的他出手扳住包拯下颌,更加深他的吻。
  带着强烈渴求的舌在酒意醺浓的温热湿润中执着地搅动厮缠着,临近窒息的痛苦使包拯半呻微吟地“噫”了一声。触手所及的裸肤微微抖颤着吸引人心的战栗。醉后的包姓青年一反常态地多言饶舌,半睁黑眸波光流转,嘴里喃喃低语叽里咕噜不晓得在说些什么,手臂却从濡湿凌乱的衣衫里挣了出来,似推拒更似催促地揽住裴东来肩胛。
  裴东来先一怔,随即因两情相悦的甘醇发出一声狂喜的低呼:“大包。。。我。。。”他激亢得简直要被疼怜包拯的热望烧痛,可又生怕一不留神伤了包拯,一边控制着狂乱鼓噪的心跳,一边胡乱扯去里衣,不由分说倾身覆拥上去。肌肤熨贴的一瞬,一道明闪划破长空,惨厉白电照亮万物苍生的同时也照亮这缠绵于边荒驿站床榻上的情难自制似幻似真。
  惊雷滚滚轰鸣,仿佛一声悬崖勒马的当头棒喝。
  亮如白昼的耀目电光将包拯脸颊勾勒出一道深明得不过分、柔和得不柔弱的弧线。裴东来正本能地伸手去包拯腿间,却在一闪即逝的动魄惊心里,蓦地望见包拯那双算不上清醒的醉眼正失了焦距地望着不知哪里亦或谁。那迷乱幽深另有所寄的眼神似一瓢冰水当头淋下,唤醒了他即将失控的理智与冷静。
  裴东来几乎是以千钧之力刹住了手。身体仍保持着意图侵入的姿态,心忽然痛得想自欺欺人也没了心力,连带满腔无悔亦化作了无奈。
  暴雨倾盆,房里已经暗得不辨五指。
  口腔里渐次弥漫开黏稠腥甜的液体,血从唇角一丝丝交杂着愤怒和屈辱溢出来。矜傲与自恃命令裴东来远离包拯,当他僵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时全身骨节仿佛深知他心意似的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他摸索着找到打火石,燃亮的火引子在苍白指间“刹”地兜起一团濛濛淡黄,满室昏黄晕出一屋子的寂意。
  灯映铜盆反射的柔光漾在包拯颊侧,像烛照在敦煌飞天神佛像上,那么匀和那么安详。裴东来痴痴望着鼻息沉沉的他:咫尺,却是天涯。只有在这时,才会明白人力多么无奈,连一点点幸福都要与上天争夺。
  雷声隐隐不绝,犹如一条蛰伏的妖龙在天外翻了一个身。盛满铜盆的热水早已冰冷,裴东来转眸看见水波映出自己动荡的面容,猛抬手将冷水浇了自己一头一身。
  ——大包,他要的是天下,他只是利用你。。。你会明白,我一定会让你明白过来。
  湿淋淋的苍发散覆住裴东来精赤的上身,透明水痕纵横蜿蜒,连黑袴下摆一起滴着水。满床凌乱的被衾里,沉睡着同样衣衫不整的黑脸青年。烛影摇曳,燃点出一室情/色而暧昧的气味。
  张训匆匆敲门而入,被眼前景象惊得一怔,脱口便道:“蛮婆子的降头还真灵。”
  裴东来正拣起衣物一件件穿着,闻言一剔眉:“你说什么?!”
  张训哪里敢接口,低头回避着裴东来的盯视道:“卑职说看见满驿站的酱桶都被雨淋了。”见裴东来直眉睖目就要发作,赶紧把话头朝正事上引,急急道:“大人,出大乱子了!庞统的一个侍卫叫人杀了,人头送到白虎军营时还附了一封书信。信上写的内容卑职打探不到,但据说庞统看完信后忽然大笑,军中卫士个个吓得不
  行,说他们的大将军气疯迷了,两日后的会川大战必将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裴东来垂眸听着,因为思虑极深,眼色在灯下泛着黑瞋瞋的波光,冷不丁出言截止:“死的那个是不是跟你抢汪驴的人?”
  张训一脸钦服连连点头。“大人怎么知道?!就是那个叫。。。叫什么的来着?”想着猛挠头。
  “是叶五。”裴东来陷入沉思,两道苍眉蹙成一笔难解的疑绪。“你还打探到些什么?”
  张训透出一口大气,心里一面思量着:大人到底有没有遂愿?降头是不是这么灵验?一面大声道:“回大人,被您一说我想起来了——死者确是叶五。卑职还探听到。。。。。。”说着口角生风绘声绘色将有关辽国杀手萧伏狸以及庞包三日之约的详情巨细无遗叙述了一遍。
  裴东来静静听着,一言不发,直到听说三日之约时忽然冷声呵叱:“胡说!大包才不会答应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训还要辩解,一眼瞟见裴东来寒着脸、白着颊,额角青筋暴现、眼神悽厉,忙改口诺诺称是:“是!是是!是卑职弄错了。但辽国来的杀手确实叫萧伏狸,卑职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绝对没错。”
  “萧伏狸。。。萧伏狸。。。萧伏狸?”裴东来喃喃低语,再抬眼时冷脸上漾起了然的憬悟,宛如雪化冰开、梦回乍醒时的怅惘。“好一个辽国第一杀手!好一头老狐狸!”
  张训却不明白,茫然发问:“大人知道杀手是谁?”
  裴东来不置可否地眯起眼,拒着嘴唇琢磨了半晌,忽而冷笑:“哼,难为他劳神劳力布这个局。不动刀兵就妄想以一搏二,小丑跳梁不自量力!”
  张训听裴东来话意,对杀手是谁已经心中有底,忍不住跃跃欲试地提议:“大人!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个杀手抓来,上了刑枷好好拷问,不怕他不招供!”
  裴东来没有答话,回首看了看包拯,轻叹一声。包拯仍醉得七荤八素,口齿不清地呢喃着醉语。这一回裴东来听得分明,包拯像个孩童似的嘀咕,还咂巴着嘴唇叨叨:“水。。。给我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等斟过茶水小心喂包拯喝了,控不住一滴泪断线失足般落在包拯脸颊上,裴东来才知道刚刚的心情不是好气不是好笑而是伤心。
  指尖传来的感觉很冷。
  提醒裴东来包拯还穿着一身湿衣,他徐徐缓缓着手为包拯更衣,解带宽衣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温柔。张训看得直了眼,红了脸,忽然间有一点点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又仿佛在人情冰冷的险恶世间看见了一朵花开。
  那么美,那么好。
  他本还有三分疑心是自家大人咽不下被人横刀夺爱的恶气杀了叶五,可此情此景又叫他感觉自己完全想左了。正呆呆出神,底下大堂一阵马鸣蹄踏人声杂乱。裴东来堪堪替包拯束好腰带,听着下头动静,唇角扬起一丝冷笑,伸手帮包拯掖了掖被角吩咐道:“张训,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要是庞统来了,你请他上来说话。”
  张训一路小跑赶下去的时候,庞统已经下马,正背着脸站在灯影里,似乎在想着什么。驿丞领着几个驿卒磨旋儿似地围着庞统一群人殷勤侍奉,抹桌子掸椅子给庞统沏普洱茶团团乱转,还吆喝着“端包子给大将军当点心。”。庞统面无表情一摆手止住了,问道:“裴大人呢?还有包大人是不是也在这儿?” 
  张训恰好赶到,冲庞统客气地一施礼,言语神气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敌意:“庞大将军,裴大人和包大人都在楼上正房歇息。我家大人请您移步过去说话。”
  庞统本来只是沉着脸,这时候忽然有了怒意。别人发怒往往脸红脖子粗,他却是越火大脸越白。庞统冷笑,两侧法令纹倏然一深,脸色白得像初八月色下的一抹雪意晨霜。“你家大人好大的官威,莫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好!既如此本将军就去看看他也无妨!”
  他向来镇定,从来不因喜怒而犯下错误,如今被张训话里言外的暗示所激,情慌气急之下说了这一句,不到一刻之后就开始后悔,因为裴东来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庞大将军请见谅,大包喝醉了。我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儿,只有请将军上来说话。”
  庞统看着裴东来满含讥诮的笑脸,看见包拯沉睡时平静安详的神态,不知为什么蓦然一阵心慌。这一刻,庞统的表情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狼。
  “包拯一直拿你当兄弟——”庞统说,冷眼盯住裴东来环抱着包拯的手臂,话还未说完,就已动了手。
  他一挥袖。
  一道刀光裂袖而出。
  没有刀风。
  没有刀意。
  甚至没有杀气。
  这一刀太过迅急。
  急得令人无所防备,更不及闪躲。
  甚至来不及反应。
  裴东来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庞统,直到庞统出手的一刹那才遽然出手,空手夺下这快利如雪的一刀。他拈住飞刀刃锋,自如得仿若拈住一朵风中落花。
  “好俊的身手!”庞统赞了一句,语气之诚挚倒像片刻前的凌厉杀手不是他下的一般。
  “彼此彼此。”裴东来冷冷回敬,轻轻放平包拯,淡淡道:“不用客气。”
  庞统仿佛没有听出裴东来话里带刺,若无其事踱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包拯额头,微微皱眉:“他为什么喝醉了?”
  裴东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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