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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情时代 作者:密斯兰(晋江2014-07-17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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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燚抬起袖口擦擦额前的汗,笑道,“快走吧,天马上黑了。”
  我们走了一圈,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路怎么跟我上山的时候记的不太一样?”
  我一下鄙夷起来,“我还当你有多大本事,早知道你跟我半斤八两,我还不如拿最后百分之一的手机电量报警呢。”
  袁燚别有意味地抚着下巴看我,“这么说我是你在最危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啊?”
  “美得你!我是打了一圈电话就你的手机信号接上了,你别自作多情想太多回头把自己撑着了啊!”我一点不心虚地瞎说着。
  又换条道走了一阵,终于踏出原先的怪圈,远处天边快要落下去的晚霞是玫瑰色的,特别浪漫。我和袁燚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果不说话,我随时可能被寒气和疲惫打垮。
  袁燚脱下外套给我,我横眉冷对地拒绝,结果他更怒容满面,“你都冻得嘴唇发紫了,穿上!”
  我赶紧照办,嘴上还是要将他一军。“可以啊你,以前胖得低头看不见脚趾,但肚里能撑船啊,现在瘦了,气量也就剩下丁点儿了。你这种资本家,就是吃腐肉的渡鸦。”
  袁燚笑了,目光移到别处。“你知不知道,渡鸦能发出三十多种声音?只可惜,没有一种声音能讨一个女人的欢心。”
  我呆立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挥手顾左右而言他,“得了吧,你身边莺莺燕燕黄鹂麻雀的那么多,旁的不说,我们台刘主播,闹得满城风雨的,不就是为了你嘛。”
  袁燚立刻挑眉看我,好像要看透我的言不由衷。
  我端出虚伪就装到底的业界良心,“怎么,她你还看不上啊?人漂亮着呢。”
  “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光漂亮就不够了。”听袁燚这么说,我不免得意。“更别说你连漂亮都欠缺,真不知道你凭什么拒绝我。”
  我虎着脸按捺着不好发作。
  “你这个人啊,见包袱就抖,倒是跟我很像。当年你一入戏剧社,我就恨不得掏肺掏心,可你只站在一旁不解风情。我已经对你掏心掏肺,你还觉得我图谋不轨。”
  “你今时今日什么地位?还嚼那些陈糠烂谷的,有意思吗?”
  “人不都是这样嘛,兜兜转转,最美的还是旧爱。你就当我情场得意,只栽过你手里,心有不甘吧。”
  “其实,我这人毛病很多……”
  “没关系,海畔有逐臭之夫。”
  我险些被激怒,声音也抬高一度,“袁燚!我是什么意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听不出来?”
  “听得出啊,但是我不怕失败,你的借口越精彩,我就要表现得越无赖。爱情故事不都是这样吗?我爱你了你爱他。”
  “爱情,是内心汪洋大海,表面滴水不漏。像你啊?庸俗!”
  “这句话非常浪漫,但是你要真的相信就会下场惨淡。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没想到你还没有厌倦层层迷雾的男人。你跟他相处压力会很大,谈什么都只能谈到皮毛,互相不了解还硬要附和。你讲的段子他嫌口味重,他讲的笑话你听不懂,你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合适?而我正相反,我待你的方式是教你享受人生。爱情在这个世界上,快要失传了,你要学习的,却拜错了师门。”
  我懒得理他,正好走到一处小山坡,没有路,但越过去,就是一车宽的平坦小道了。
  袁燚纵身一跃,有些趔趄,但还是站稳了。我站在山坡顶上,眼看近四米的相对高度,望而却步。
  “I jump;you jump!”袁燚高声一呼。
  “天都要黑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你放心跳下来,我接着。”
  我犹豫着。
  “你就这点出息啊?当年在台上揍我那一下,名留青史啊,怎么现在——”
  我后退三步助跑,然后一闭眼飞流直下。
  只听一阵尖叫,我一睁眼,发现袁燚说得没错,他确实给我垫底了,只是姿势有些狼狈。我定睛一看,袁燚的胳膊肘开始往外沁血,他抚着手臂龇牙咧嘴地呻吟着。
  “你要往下跳,得跟我商量着来啊,你还助跑,你还嫌这重力势能压不死我啊?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在我面前,你的矜持啊女性魅力啊,都擅离职守了。” 
  “你专心流血少说废话!还不是你癞□□自以为是蜘蛛侠,别动!”我从包里翻出纱布给他包扎,幸亏这两天出外景,还带点备用药材。
  我一面包扎,一面自己也觉得奇怪。我嘴上再狠,心里也明白,袁燚多少也算个优质男人,可是面对他,我约会时察言观色、体贴入微的仔细呢?我明明提前到达,却躲在暗处看人等待的心机呢?我穿衣捡瘦,和满满换首饰戴的小聪明呢?我言不由衷,假扮内心天使的把戏呢?我提前在家吃五分饱,共进晚餐时才能确保的慢动作呢?
  原来我跟袁燚在一起,不用那些匠心。可我生气的是,我让他看到真实的我了。
  把袁燚扶起来,我们走了一小段路,他突然挣脱我,跑到路边一户人家,交谈了两句,指了指门口的自行车,两分钟后骑到我面前。
  “上车!”
  我来不及问,他一把拉我到车后座。
  坐在他身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原来是晚风拂面。
  “是不是又回到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返老还童?”袁燚大声说。
  “混蛋!你才老呢。拿命来!”我抬起两手蒙住他眼睛。
  袁燚假装要翻车,晃着车头,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停车在路口,他开始招手打车。一面扶正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周围是月朦胧鸟朦胧,我甚至看到他衬衫边缘的毛在飘,时间完全静止。刹那间,我突然觉得周围很静,轰轰烈烈的静。我知道那就是所谓的临门一脚,它让我梦中的某个空间被唤起然后填满。
  没有理由,不用解释,你一定明白这种感觉,在那一刻,你心里会有一种温暖的振荡感。
  
  (小雪——11月22或23日为小雪节气。中国广大地区东北风开始成为常客,气温下降,逐渐降到0℃以下,但大地尚未过于寒冷,虽开始降雪,但雪量不大,故称小雪。此时阳气上升,阴气下降,而致天地不通,阴阳不交,万物失去生机,天地闭塞而转入严冬。黄河以北地区会出现初雪,提醒人们该御寒保暖了。)
  【上】
  小雪无雪,只有风,有些凛冽的风。
  频道组新策划的节目正在筹备,题材很动人;叫“棚户区的孩子”。我负责“下乡”考察,这算是我几年来投身少儿节目最上心也最有存在感的一个项目。
  因为拍摄地在省界附近,城郊两地跑,夙兴夜寐,伴风搭雨的。每每风尘仆仆,但内心却渐入澄明之境,特别踏实。
  一大早起来,出门的时候才六点半。精神抖擞像是要去拯救世界,穿鞋时看见满满也光鲜亮丽地准备出门。
  自从表姐夫走后,我们俩之间把秘密铺陈开来,倒是都坦然了。满满在生意上持续地风生水起,忙碌中没有闲情低落,风风火火的女子,神伤都是暗自的。
  “起这么早,要上哪去?”我很是纳闷。
  “合作了很久的咖啡商今天早上要从国外抵沪,我去接机。”满满说得眉飞色舞。她今天穿得格外火树银花。满满,又恢复了四季明媚的风韵。
  “天这么冷了,你还穿这么短的裙子,这裙下风光都快泄露啦!”
  “有道理,我得换换。”满满若有所思,一溜烟跑回房。两分钟后又畅快地跑出来了。
  “这么快?”我上下左右地打量满满,“还是那一身,没换啊。”
  “谁说没换,换了条好看的底裤。”满满挑着眉毛冲我抛了个媚眼,我中枪倒地。
  这样真好,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满满,又回来了!
  我知道,在她心里,原谅一个人很难,但她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更可贵的是,她不纠结无法改变的事。始终不忘初心,要活出一个对得起自己的姿态给自己看。
  莎士比亚说,结局考验人品。婚姻走到穷途末路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但如果你相信这不是人生的全部,结局就是另一个开局了。
  时光匆匆,又快到年末,一岁岁的光阴,在不知不觉中催人成长。曾经以为永远不变的东西,以另一种方式打破每个人的幻想,人一直在长记性,再将不成熟的执念和痴狂一一遗忘。
  我坐在单位的面包车上,目光投向车外,觉得从没有过的天朗气清。
  过去这几天的下乡经历蚀刻脑海,最让我铭记的是来自苏南山区的一个失怙小孩。他叫阿木,十五岁,为了亲自照顾体弱的奶奶和刚到学龄的妹妹,带着一家老小远赴异乡,流离城市边缘。十五岁的身体有三十五岁的担当,一家三口曾经住在城市公共厕所的收费间,有了棚户区立锥之地后,阿木凭一双巧手,靠编织手工艺品夜市贩卖为生,供妹妹上学、奶奶看病。今天,拍摄组要远赴阿木的家乡,给这个纪录片找一个起点。
  车程不远,两个小时便到了。难的是山路,崎岖蜿蜒,青山转过一弯还有一弯,这一带交通基本靠走。
  阿木领着我们一行人进山里,这是他阔别三年后再回家乡,依然轻车熟路。到了不足三十户人家的山村里,阿木喊了一嗓子,村里的小孩儿像跳水企鹅一样栽进阿木怀中,乡音无改的同胞打闹起来,那画面纯真而温馨。
  这座深山贫瘠,用水也很麻烦,苦楚的命运锻造阿木的坚强性格,他把自己当骆驼,眼泪也是水,是水都要存起来的。
  镜头里阿木下地开垦,在狭窄的高山梯田上行走,背景苍茫,一眼望去,会让人有天地宏阔的感慨,自己的小心迹就渺然如风了。看着阿木精瘦弱小的身躯点缀在田垄之间,我的手臂上凸起颤栗的粗颗粒,同事们也静默不语。
  片子一直拍到下午三点,摄制组要赶赴下一个场地,我因为还有采访要做,决定自己打车回去。
  阿木邀我尝尝山里的吃食,没成想经他双手的平常食材都像是加官进爵,富丽殷实起来。阿木沉默寡言,心地善良,全村每户人都得过他的恩惠。
  我问他,“阿木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阿木没有看我,给我加了一勺豆子。“我已经长大了。”
  我一愣,“嗯,阿木是大人了。那,阿木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想,以后能盖大房子。”阿木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
  “阿木要当建筑师?”我微笑。
  他轻轻摇头,“现在三个人住一起太挤,妹妹也上学了,不能还跟我一屋睡。” 他的妹妹其实是同村的一个孤儿,被他领走之前,已经无家可归。
  我不再说话,只觉得碗里的豆子越吃越多。
  我们已经生活在完全智能化的世界里,商品经济呈现爆发式的增长,时代的速度狠狠甩下很多地方的很多人。那里城春草木深,孩子们脚上都穿着带眼的旧布鞋。他们读书,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他们成长,确保背负着生存的包袱。
  人浮于事,痛苦是必经的。苏格拉底说,如果把世上的痛苦放在一起,摆在你面前让你选择,你可能还是愿意选择自己原来那一份。于是,在面对社会的残酷时我会啧啧生叹,在他们脸上看到令自己坚强的理由,然后赶紧掐灭无病呻吟的抱怨。
  这一次的项目,粉碎了我身上的一种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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