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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春深(重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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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耍俊
  我尴尬笑笑,“怎么会,怎么会你朋友呢?如果是,我这个朋友不要也罢,我不喜欢和眼盲心瞎的人,交朋友。”
  成章和定然听得出我话里在指桑骂槐,却没有和我多说什么,若无其事地躺下身去。
  可他这样的回答,不禁让我毛骨悚然。齐修贤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事,说不定是成章和一人杜撰的,为得只是套我的话。
  想到这里,我往他身旁挪了挪,试探着发问,“你刚说,你有一个朋友,也叫齐修贤?”
  他点点头,双眼仿佛在神游,“嗯。”
  “交情很深的那种?”我又问。
  他说,“手足情深,生死与共。”
  我笑了笑,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毫不客气道,“这好办,冤有头债有主,你是他朋友,我现在也没办法找到他,你替他还钱。”
  他连眼皮也不眨一下,淡淡说道“多少?”
  我有意使坏,比了比手势,“十万两。”
  “嗯,回头让人给你送来。”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我的胡言乱语,更不在乎。
  “黄金。”我说。
  “……”
  他知道我在无理取闹,微微侧身看向我,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被褥,“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我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了,可没想到,他比我还横,还过份,竟然能想到这么阴损的招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还是怂了,钻回被褥,只露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只凶狠的饿狼,告诉他,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过,他好像没什么兴致,又看了一眼,索性转过身去,背对向我。
  两眼一闭,直到天亮。
  相安无事。
  连着五日,亦是如此。
  不过,我本就也没什么大病,真不知晓,太后娘娘如此安排,又意在何为,图得什么良苦用心?
  成章和定然知道,可他总不说。他说得最多的,就是陈良娣,张口闭口都挂在嘴边,除了夸赞就是夸赞。
  哪里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太好。
  这样的日子,我巴望着早点过去。因为我和成章和在一起,每日十二个时辰,就没有一刻不在吵架,天南地北地吵,甚至连晚膳用什么,都要吵上小半个时辰。
  吵到最后,他还昂首挺胸地来一句,“以往,婉儿都是听我的,毫无怨言!”
  你说气人不气人?
  扳着手指头掐算着的日子,倒也快。最后一晚,我和成章和对在棋局前,打算大战一场。如若他赢了,我便答应往后再也踏出宜春宫半步,再也不去找陈良娣说话,而我要是赢了,就允许我每月出宫一次,回家看爹爹。
  我一琢磨,这赌注好啊!输了我不亏,赢了,那就更好了。
  于是我撸了袖子,说干就干。
  两人对坐棋局前屏气凝息,生怕不留神走错一步。不得不说,这丞相曹行培养出来的得意门生,还真有两下子,我开局想得几招雕虫小技,皆被他一一识破、攻下,场面输得那叫一个惨烈,险些就尸骨无存。
  偏在紧要关头,不知道从何处飘来一张信笺,落在成章和的面前,他拿来瞧了瞧,伸手轻扣棋盘,“这是什么?”
  我正专心致志盯着棋局着,哪里有心思管他在问什么,头也不抬就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哪只乌龟是你?”他问。
  我听着不对劲,一时间愣住,心想:坏了!
  我和齐修贤之间的清白,怕是要毁在这信笺上了。


第22章 
  我张大了嘴巴,佯装若无其事,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却始终不敢直视他,“什么东西啊?给我瞧瞧。”
  他并没有防备,把信笺递给了我。我眯眼看了看,好家伙,就是我和齐修贤画的那对乌龟。可怎么糊弄,他成章和也不是草包啊!
  我想了想,又把眉头皱得很深,“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哪里有两只乌龟,这不就是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吗?”
  说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信笺揉搓成团,投入了一旁的火烛之中。
  好惊险!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去看他的神情。
  成章和坐在火烛的幽暗处,阴冷着面孔看着我。
  我又解释道,“这是我上回和红桑闲来无事时,玩闹着的。”
  我是真的心虚,万一这事真的被他发现了,而因此连累了爹爹阿娘,还有齐家,我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不过我这话说完,成章和的神情倒还是如从前一般平静,举棋的时候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我是捏着一把汗在下棋,偶尔有些手抖,担心成章和知晓真相后,会伺机报复。
  这样的举动,到底是有些让他不开心了,他举了一枚棋子在手里,反复捏揉,“你紧张什么?”
  我回道,“怕你赢我。”
  “……”
  于是他站起身来,丟了棋子,冷冷道,“你心不在焉,我若赢了你,便是胜之不武,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再设局吧。”
  他说着,脚步已经到了门口,我忙追了上前问,眼巴巴问道,“你要去哪里?下回是什么时候?”
  他回过神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意味深长道,“舍不得我走?”
  他好像又会错了意,我只想赢了这场棋局,并不是想挽留,更别提,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他来。
  “你别误会,明日就是你在宜春宫的最后一晚了。”
  “所以呢?”他往我面前走了一步,逼问着。
  “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晚吧,一局定胜负。”
  谁知,他也不曾正面回应我,只是微微抬头,略有所思,最后才道,“我不过是去沐浴更衣,你不用跟这么紧。”
  他又一次成功地气到了我,我挥手将一枚棋子扔在他身上,囔囔着,“滚!”
  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令我奇怪的是,成章和再也没有折返回来,太后娘娘的懿旨,他好像也完全不当一回事。
  不过我想想,他在我这里住了五个日夜,不曾踏进霜云殿半步,估摸着心早就飞去了陈良娣那里。
  我只是有些遗憾,没能赢了他。这样一来,我又得绞尽脑汁,想别的法子去见齐修贤。
  可论起没心没肺这件事,齐修贤分毫不差成章和。
  这么短短几个月,来来往往,至东宫来探望我的许多人之中,就连齐夫人都来了,可偏偏就是不见齐修贤。
  而我心里也一直在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会信守我们之间的诺言,他也一定会找我的。
  日子过得倒也挺快,眨眼间就到了成章和的生辰,宫里忙得不可开交。
  红桑说,虽然他已经有好几个月都不曾来宜春宫了,可这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我想来想去,他除了缺德,什么也不缺啊!况且,我也真的没什么能够送得出手的,比不上陈良娣能歌善舞的,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讨得成章和的欢喜。
  换成是我,杵在他面前说上几句,他牙齿都能咬出血丝来。
  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吵架,能躲多远,就多远,又何必寻不痛快?
  我摇头又摆手,朝红桑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招惹不起。他的生辰应该属于陈良娣一人,我去添什么乱?况且他也没派人来传个话,我们就当不知道。”
  “小姐,那怎么行?”红桑有些担忧道,“太子殿下的生辰并非小事,那日会在宫外的庆余楼设宴,款待朝臣和各国使臣,皇上皇后太后娘娘也会到场。”
  “宫外?庆余楼?”我有些不敢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了一遍,“可我记得,往年太子的生辰,不都是在宫里设宴的吗?”
  红桑摇摇头,“奴婢也不知晓其中的缘由,只是听一些宫人说起,今年京都的桃花开得特别繁盛,太后娘娘喜欢,而庆余楼是登高远眺的好去处。小姐打算给太子殿下备什么生辰礼物?”
  可眼下的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琢磨给成章和备生辰贺礼?
  我的眼里,只剩下这次千载难逢的出宫好机会了。我长叹一口气,问道,“红桑,这一次齐修贤总不会还躲着不肯见我了吧……”
  “自我嫁进东宫以来,他就像得道成仙一样,神龙不见首尾的,我给他写得那些信,他有回过吗?”我心中实在幽怨,不说来又不痛快,也管不得什么隔墙有耳。
  “哪怕他真的有了一个好归宿,那也应该托人捎个口信给我。我在这深宫中,外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齐修贤到底有没有回京都?他现在是什么模样,是长的圆的,还是扁的方的,我通通都不知道!”
  红桑看着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小姐,如若不出意外,齐大人在那晚该是有公职在身的,自然也会在京都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红桑,你亲自替我跑一趟吧,给他带个话,就说那晚我会在庆余楼的旁边,积庆楼等他。”
  红桑总是不肯为我和齐修贤之间做牵连,她是个好姑娘。正如她所说,我几次三番地齐修贤写信,可总是等不来回音,而且真的太危险了。
  “小姐……”红桑劝道,“不如咱们再想想办法吧。”
  我也跟着又琢磨了一会儿,这才定下决心道,“能出宫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虽然危险,但我想成章和肯定料不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况且那晚他肯定要陪着陈良娣,哪里会注意到我呢?反而是最安全的。”
  红桑还是不依,很是着急道,“奴婢知晓小姐的良苦用心,可在奴婢看来,不如早些放下吧,他要是心中有你,怎么连封回信都没有。”
  我听后,自然而然地摇摇头,“不!我只是想当面问问,从前立的誓言,还作不作数?倘若不曾忘记,那我便同成章和请求合离,他那么厌恶我,定然求之不得。”
  红桑知道再劝没用,便也只能作罢。
  不过,这一回,我竟然收到了齐修贤的回音,他说他会在积庆楼等我。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屋子内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
  寒冬已经过去,时逢草长莺飞二月天,京都城内外,处处飞花。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我先前熬了许多个夜晚,缝制的一件春衫,绿油油的色泽,像江河畔的垂柳。
  我想着送给齐修贤,这样一来,他每次看到春衫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
  哪怕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但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眨眼间,成章和的生辰已经到了。我一门子心思只在齐修贤身上,和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我没少踩到他。
  我本也是无意,他也是躲了又躲,可偏偏无巧不成书。他越躲,我就踩得越稳,终于还是把他给踩急了,皱着眉头看向我,“你能不能安分些?”
  我指了指了摇摇晃晃的马车,义正言辞道,“成章和,你找错人了吧,安不安分,是我说了算吗?不然,你让马儿走稳些,看它听不听你的?”
  显然,我说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回话更是风姿飒飒,岂有此理,“我知道,你总会为了接近我,而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气得干瞪眼,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接着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我又何曾拒绝过你?”
  这话,让我心里的火气又冒高了三丈。可一想到马车的前头是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娘娘,这后头跟着陈良娣的车架,我就知道,不能和他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朝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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