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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研究吧，有任何进展给我打电话，任何时候。”他加了这四个字。
方博士点头。
本来只是当着普通的化学毒物研究，但若是与娄历帆有关，那就要更加的注意细节。
方博士目送景瑜泽离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最后竟然还是跟娄历帆有了交集。
***
娄羽安在床上呆着无聊至极，可是，眼瞎状态中的她什么也做不了，连走路都是个问题，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东西。
她刚才凭着记忆去上洗手间，最后都还是不小心地撞到了腰。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为什么她还是看不见啊。
叫了佣人过来，她问了一下时间，才3点，下午三点，而她却觉得过一个世纪那般长。
佣人就在外面，景瑜泽吩咐，就算娄小姐不喜欢有人跟着，也得在安全的距离内候着。
娄羽安站起，挪了两步又折回了，这样来回数次，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了。
她用语音命令手机给景瑜泽拨打去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她忍不住地问道，“研究所那边出结果了吗？”
不是说把化验结果，再让研究研究一下吗？
“嗯，没什么事。”景瑜泽说。
“那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看见？”
“等等吧，雪盲症都要几天呢。”景瑜泽安抚。
娄羽安想想也是，对哦，雪盲症都不是立时就能恢复的呢。
“那你忙吧。”她想着就要挂电话，景瑜泽却跟她提起了娄历帆。
“记得方博士吗？”他问。
“T国研究所那个？”娄羽安知道得不多，但是知道方博士是在景瑜泽的那个让她误会的研究所里研究东西。
“嗯，他认识娄历帆，年轻的时候。”
“什么？”娄羽安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震惊了，“你说，你说方博士认识娄历帆？”
“他还认识你爸，你亲爸。”景瑜泽说这话时，也是在捏眉头。
废尽各种人力物力调查到的蛛丝蚂迹，都还没有方博士提供得多。
巧合得让人哭笑不得，但是若不查到这些，比如说不知道劳斯的真名就是娄历帆，那也一样没有用，信息对不上，就算是说的
同一个人也不自知。
所以，只能说有点天意弄人吧。
娄羽安已经惊到不会说话了，“他还认识我……亲爸？”
这是目前为止，除了她妈外，第一个认识她爸的。
娄羽安顿时坐不住了，“他现在在哪？我可以见他吗？”
“在景氏医药的研究所。”
娄羽安：“……”那里有一个不太好的回忆。
似乎二人都联想到那事，景瑜泽最先反应过来，“我打算在那边给T国回来的研究人员划分一个研究室。”
“哦……”她嗯了一下，“那我现在可以过去找他吗？”
“可以。”
娄羽安还以为他会不答应呢。
挂了电话，娄羽安立马让人安排车子，前往景氏医药的研究所。
听闻娄羽安过来了，方博士还有些惊讶，景先生才走没两小时，娄小姐又过来了？
不过他与娄羽安几乎没有怎么碰过面，得知她就是娄卓望的亲女儿，他有些怪异的感觉。
毕竟之前他也以为娄羽安是娄卓望兄弟的女儿，不知道竟然会这么的复杂……
娄羽安是被要扶着进来的，她目前还看不到丁点光亮。
听到脚步声，她猜着应该是方博士过来了。
“娄小姐。”方博士看着娄羽安，她戴了墨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看到亮光吗？”
娄羽安摘下了墨镜，然后奋力地看了看，最后摇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看看。”方博士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掀开她的眼皮。
起码肉眼之下，她的状况看起来都还没有什么意外。
“应该还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他说。
娄羽安将墨镜戴了回去，“方博士，瑜泽说您认识我……爸？我亲爸。”
比起娄历帆这个人，她更好奇她亲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不管是景瑜泽还是YSY都在查娄历帆，她也正面交锋接触过了。
可是她亲爸……
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接触了。
关于过去，她妈也是说一句藏一句的，好像并不太愿意告诉她太多过往的事情。
方博士既然认识，那她就真的想要问问了。
“是。”方博士看着娄羽安，试图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一些好友过去的踪影来。
但是，时间过于久远，真的一切都模糊了。
“我爸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娄羽安好奇。
她不敢去追问她妈妈关于她爸的事情，是怕一不小心就撩起她妈妈的伤心事。
可是，她其实对她爸也很好奇的。
“一个很有担当，正直的人。”方博士看着娄羽安，只可惜娄羽安这会看不到他眼中的崇拜，“是一个无国界情怀的好科学家，你
爸的理想是想为人类做出贡献。”
如果说娄历帆是那种极度科学家，无底线，无情怀，无奉献的反派。
那么娄卓望就是完完全全的正派。
娄羽安第一次听到这样关于他爸的评论，“我爸他……很厉害吗？”
“很厉害。”方博士微笑，“你爸是最让我崇拜的人。”一个人在年轻时就有那样的格局和想法，让人敬佩。
他到这个年龄，都还没有那样的格局，只是比较小众地想要好好做研究而已。
为人类做出贡献……他都没有这样想。
娄羽安听着方博士这一个又一个的彩虹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这个样子的爸爸，怎么跟她妈妈在一起，会遭到娄家的反对
？呃，不祝福。
这问题是出在……她妈妈的身上？
“瑜泽说您认识我爸，也认识娄历帆，那您知道他们有过什么过节吗？”她收收心，把自己关于父母的那段疑惑先压下去。
“嗯。”方博士说。
第339章 过去
“这事我也跟景先生说了，娄历帆将被逐出娄家的缘由推到你爸的身上。”
娄羽安听着方博士的这话。
“可是……逐出家族这种大事，不可能因为一件事就会逐出的吧？”除非犯了逆天大错，但是这种基本上不太可能吧。
所以，娄历帆的恨不是很莫名其妙吗？
还是说，她爸真的让娄历帆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方博士毕竟是外人，他又哪里知道得这么的清楚。
娄羽安嗯了一声，想到也是，她妈妈都不知道呢，何况是方博士。
不过，她妈妈都不知道娄历帆的存在，方博士却知道，那不就是说他认识她爸比她妈还要早？
想到这……
她犹豫地顿了一下才问，“方博士，那您认识我爸的时候，我爸有跟我妈在一起吗？”
她总觉得她妈可以是碍于辈份在那里，所以有些事情不适合跟她说。
可是，现在一整件事有头有尾，却觉得中间有一段是空了的。
虽说不影响，但是却还是让她有些惊讶的。
方博士看着娄羽安，“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
娄羽安都没有怎么抱希望了，忽地听到这一句不过……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里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还是自然地挑了一下眼，“不过？”
“我倒听闻……”方博士顿了一下，“娄小姐，我也只是听闻啊……”
所以，听闻了什么？
娄羽安觉得有些头疼，想着他能快点说吧，偏偏还做一翻解释。
“就是当时听说卓望交了一个女朋友，好像是身份有些‘特殊’。”方博士看着娄羽安，“说是背景有点复杂。”
方博士真的是一个词比一词来得隐晦，一会说特殊，一会说复杂。
娄羽安就想知道，怎么个特殊，怎么个复杂法啊？
然后……
没然后了。
方博士自己知道的真的没多上多少。
“我只是当时听说娄家那边极力反对……”方博士看着娄羽安，“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后来他们是有在一起的，那个女
孩，应该就是你妈妈了。”
方博士想说的是，那个你想知道什么就不能直接去问你妈妈吗？
不过还是忍住了这话。
娄羽安听着，等了许久也听不到下文，她觉得自己快要挂不住礼貌地笑了。
“方博士，您就知道这些了吗？”虽然已经是不少了，但是，她还指望听得更多一些啊。
方博士点点头，想到她这会看不到，应声，“是。”
娄羽安觉得关于她亲生父母一事没有什么能问的了，于是就自己的问题她开问了。
“方博士做研究很多年了吧？”
“是有些岁月了。”他已经老了，但是对研究这个事业，他是至死方休的。
“关于我的……”她刻意地跳过那个字，直接地问道，“是您与底下的人一直在做研究吧？”
“嗯。”
“还没有任何的进展吗？”娄羽安问。
进展？
有的呀。
他看了看娄羽安那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微微有些惊讶，景先生没有告诉她吗？
“娄小姐，研究这种事情，有时候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所以，是没有任何进展吗？”娄羽安不想听官腔。
“算是。”
“投了那么多的经费下去……”娄羽安轻声地昵喃，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并不是责怪方博士等人‘无用’，而是觉得，为了她一个人，真的没有必要投这些冤枉钱。
“辛苦您了。”她站了起来，忽地想到什么，“方博士，您说，会不会有一种东西，可能是毒，也可能是病毒一类的，就是进入了
身体，然后会影响到生育的呢？”
“这个……一直都有的。”方博士回答。
但是他不太明白娄羽安这话的意思。
“那方博士有没有想过，我这天生的‘血型’，会不会是因为某种病毒感染所致，传到了下一代？”
她不待他说什么，就接着说道，“我爸也是这样的一种血型。”
方博士怔住。
这个是他不知道的。
娄羽安还给他提供了一些东西，“我爸，就是养我长大的爸爸，其实也有在做研究……”
以前觉得有些想不通的事情，这会好像通通都能想通了。
如果，这本身就是娄家人中的一种病毒呢？
或者大胆地想象一下，这种病毒就是娄历帆投放的……
至于病毒源来自哪里，又是怎么针对投放的，这个另说。
娄历帆不是天才科学家么？而且还是反派。
那他这样的人，做什么违反人类的事情，也可以想得通的吧？
再有……
她皱了一下眉头，“方博士，有没有可能不是我的血型问题，而是……我的血液问题？”
就是起初检测到她的血型特殊，全球上不是没有病例，但是极少。
可是，这极少，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基数，而且本身研究的数据都没有作出全世界公开的，能公开的也仅有片面的。
她的特殊，只是有部份符合片面研究的资料，所以，将她也划分到那一特殊的血型例子。
但是！
如果根本就不是呢？
如果不是人类繁衍自带呢？而是因为她爸中了‘病毒 ’，然后病毒过到她的身体呢？
如果这并不是什么人类基因的突变，就是人为干涉，然后有了突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