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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她人也差不多。
“问鼎巅峰，和天道并驾齐驱固然潇洒快活，可路途何其凶险？一遭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凤九心中感叹。
“小柱子，长生固然美好，但其实地球才是我们所有人的家，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王燕神情低落，在自言自语着。
萧香和林玥溪回忆起曾经和何永柱在地球上的快乐时光，泪眼纵横。
她们的这种情绪是容易感染其他人的，连王浩、重龙、彭久等一干跟地球无关的人都身受感染，那种无奈和愤慨，深入人心。
此时的何永柱，身体确实已经被心魔所占据，但他本身还有一定残存的意志，在和心魔抗争。
他的这部分意志，也感受到了妻子们的这些想法，虽然没有明面上责怪，但其实还是跟他有关，是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错吗？
是他太过张狂，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招惹了太多不该招惹的势力，才导致亲人、朋友统统惨死？
人在自我怀疑的时候，就最容易被心魔侵蚀，更何况是此刻的何永柱了，他四周本就电闪雷鸣，在渡劫，又被心魔占据大部分身体，基本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
何永柱自我意识越来越弱，相应的对阵法的操控减弱到了极点，那原本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的大阵，开始极速崩坏。
大片的冥府修士开始涌入，冲击向何永柱的亲人、朋友，宁灿华和杨如薇第一时间就使用了保命秘宝、卓一凡和妻子紧随其后，最后是心中极为不舍的小小和艾梦。
至于其他人，则只能死亡，而且不赶紧自杀的话，待会儿可能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在金仙面前，不想让你死，你还死不了。
绝望情绪瞬间笼罩，
何永柱那微小到几乎没有的意志，开始领略到什么是真正的大悲痛，在极致的绝望面前，任你惊艳万古、才情绝世，也落下个极为凄惨的结局。
在残酷的修真世界，
唯有活着才是真，人如果死了什么都是枉谈。
在这一刻，何永柱仅存的意志冒出了想要接触狃牯、孽龙功法的想法，也就同一时刻，真龙的那道意志终于出现，保存住何永柱最后的气息不被磨灭，然后和何永柱对话。
“前辈，你终于出现了，我都已经死了，我的亲人朋友也都要因我而死……”
何永柱自嘲地笑着，从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狼狈。
“化悲痛为力量，是你需要走的一条路，你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走出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
走通这条路后，一切危机都可以拯救，包括现在你说面临的危机。”
真龙平静地述说着，说到后面的时候何永柱忍不住重新燃起了希望。
“还请前辈赐教！”
…
“融合所有生灵所创造的道，不向往任何道、也不惧怕任何道。”
真龙简短地回答。
何永柱悟性很高，听了之后立刻明白真龙指的是什么——他识海中有一本狃牯留给他的魔功，如果按照真龙的说法“不惧怕任何道”，就是要修炼的意思。
不仅要修炼，还得深入掌握，将其中的魔宗奥义融会贯通，和其他所有掌握的道融合起来，形成自己的道？
第1982章 绝境中的一点儿光明
这条路，光听都觉得极难，而且他现在只是渡劫期，对“道”这个概念理解其实还很浅显。
“我可以改变时间法则，给你几年时间让你掌控魔功、邪功。
如若你能成功融合，便能拯救一切；如若不行，你便不再是我的传人。”
真龙又开口说道。
何永柱听了之后，心中燃起的希望何止一点儿，简直如汪洋大海一般。
原来，
真龙是想要他修炼狃牯之道的，而且看样子修炼魔功的时候会很凶险，一不小心，就会死亡。
“前辈，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何永柱仅存的意志无比坚定道，仿佛这件事情一定能做到一般。
真龙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时间法则的存在。
何永柱确实不用再遭受心魔的侵蚀了，他在自己的身躯中有了自己独立的时间，在这几年的时间中，他可以尽情领悟狃牯的魔功，然后看能不能和自身融合。
以前，
他只是翻开狃牯的魔功，连里面的一个字都没有看过，
但这次，真正钻研进去后，何永柱才感觉到狃牯的可怖，难怪是当初可以击败真龙的存在，对天地本质的理解，超越了几乎所有生灵。
原来，
天地间任何道路都有走到顶峰的可能，而且每条道路之间其实并没有所谓对立关系，邪恶是一条路、正义也是一条路。
比如数万年前心魔成道的强者，心魔固然是邪恶的，最终也能走到绝巅，将那些所谓正道人士，统统踩在脚底下。
道，没有对错之分；
天地中所有法则也没有，比如现在的所谓魔宗，其实和狃牯的魔道是两码事，狃牯是纯粹的邪恶，现在的魔宗却不是。
“狃牯当时说我只要修炼这本魔功，未来注定能成长起来，当时我还不信。
现在彻底信了……”
何永柱心中感叹。
原来他很抵触，但真正钻研进去，会愈发感叹狃牯的强大。
当然，他现在能领略的都其实是这本魔功最浅显的部分，毕竟修为有限，连仙人都不是，很多晦涩难懂的地方，实在不行就跳过去。
大概花了半年时间，何永柱才将整本魔功了解到一二，先前太还懊恼没有提早一个月修炼狃牯的魔功，现在想来，是多虑了。
半年后，
何永柱对狃牯的道有些许了解，但只是懂一点儿皮毛，对真正深层次的东西，一窍不通。
“不行。
这样下去我光凭自己摸索很难了解，那毕竟是上古十凶，是我难于比拟的存在……”
何永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能力有限，事实上不仅是他，任何混元大罗金仙一下境界的都不可能能彻底领悟，更别说融合了。
可真龙却有让他融合，融合成功了之后可以有拯救危机的机会，可摆在他眼前的，却又是个巨大的难题。
“我要怎样，才能领悟如此晦涩难懂的道，然后还能融会贯通呢？”
“我不到那种境界，根本毫无头绪啊……”
何永柱百思不得其解，头都大了起来。
接下来整整半个月，他都在这种烦恼中渡过，虽然他现在被“庇护”在某个时间法则中，不用担心时间流速，但这样耗下去终究不是事。
真龙说过——如果他办不到便不再是传人，到那时，真龙再抛弃他，他和他的妻子、朋友，就真的都要死了。
……
这样又在迷茫和痛苦中，度过了难熬的40天。
每一天，何永柱都在苦思冥想，自己该怎样掌握深邃的功法，某一时刻，他突然感知到了心魔的排挤。虽然四周时间法则受到影响，但他偶然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心魔的影响。
“嗯？”
何永柱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些什么。
真龙说过，他以后要走的路，必须得融合所有道，不管正义邪恶；简单复杂；浅显晦涩；亦或者平静凶险……
那么心魔，不也是一条道路？而且心魔和魔本就同宗，两者都是天生邪恶的存在，心魔从诞生之始，就无时不刻不散发邪气。
“既然我要融合万道，那么心魔之道自然也要被融合。
我便看看，能不能借助心魔，去了解狃牯的魔道。
……
……
何永柱体内的心魔，因为时间流速的原因，从诞生到现在，其实仅仅过去十多个呼吸而已。。
而十多个呼吸过去，它已经牢牢掌控住这具肉身，继承了肉身中所有记忆，它喜欢这具新身体，幼小的灵魂在这具身体中肆意畅游。~~~~它要将这具身体中所有跟何永柱本身灵魂有关的东西排挤掉，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时间流速不同，何永柱在那片奇异法则中，还能感受到来自心魔压力的缘故。
天上的雷劫察觉到了心魔的诞生，变得更猛烈了，可心魔就喜欢这种被雷电洗礼的感觉，它初生不久就有对抗百重天劫的能力，结合何永柱本身的记忆后，它未来只会变得更强。
可就在这时，
它猛然发现丹田某个角落，这具肉体前身的灵魂竟然还在，是它永远也排挤不掉的，它立刻明白——那是跟真龙有关，因为只有真龙能够解释这种情况。
“泯灭！”
心魔初生的稚嫩思维产生出这样的情绪，满满的都是恶意。
它刚想去压制何永柱意志，可惊奇地发现何永柱非但不反抗，还主动涌入它初生意识地怀抱。
然后它竟然和何永柱合二为一了，它依然牢牢占据主动，可以随便驾驭对方的那种。
“？？？”
心魔意识中满是疑惑。
它不明白，这个人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非但不逃、不抵抗，还主动和它融合，成为它的一份子？
这里面，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但它也懒得想这么多，初生的喜悦支使他去任意发泄，将灵魂中所有悸动，都统统爆发出来。
可它立即就发现，原本融进它灵魂的何永柱，竟然在搜罗它灵魂本身，而且它还阻止不了，因为其中牵扯到了时间法则。~~它修为和何永柱一模一样，只是渡劫巅峰而已，根本窥视不了时间。
“该死！”
“该死！”
“该死！”
心魔连续表露出了三次暴怒情绪。
第1983章 融合心魔
它想将何永柱灵魂揪出来，然后泯灭掉，赶出身体中去。
可它根本没有办法，它从诞生之初就是何永柱的翻版，何永柱什么境界它就是什么境界，根本干预不了时间法则。
所以它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永柱和它融合，无法阻止。
……
何永柱这边，
因为时间流速的原因，实际上他灵魂所在的这片时空时间流速极慢，可能心魔一个念头产生的时间，对他来说都相当于一百年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心魔此刻的想法，只是借助心魔来了解狃牯的魔道而已，这有点儿类似于以毒攻毒，将自身投入进魔道，来研究魔道。
渐渐的，还真的有一定收获，他站在心魔的角度，能更好理解最初始的魔道。
“原来从我意识中诞生的心魔，跟我真的很像，简直就是我的邪恶面。”
何永柱惊奇地发现。
以前他还真的没意识到，古书中虽然也有说但没有亲身经历终究是不够，如今真正体会一番，才觉得确实如此。
原来，
古人就有想过和心魔主动融合了，但大体上都是失败，因为这实在太危险了，心魔就是吃人的恶魔，是每一名修士潜意识中最邪恶的一面。
“什么心魔不心魔，我就是我，是正也是邪、是仙也是魔。
心魔诞生，
就吞了他！”
何永柱突然豪气干云了起来。
他这些想法是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是心中最本源的想法，自从知道心魔和修士本身同宗之后，他就觉得吞掉心魔也不是什么大事。
难怪真龙会让他走这条道路，原来效仿心魔也是种手段，也不知道真龙得知他这样冒险后会不会大为震惊，感叹他的悟性怎么会这么高。
接下来半年时间，
何永柱领悟狃牯魔功变得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