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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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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声虽然小,可众人来自宫中,都是耳目灵便,心思圆转之人。当下,那几个带头的太监相互看了一眼后,朝着驭夫点了点头,示意他把马车减速。

来时,陛下对李妃那句“别失了威仪”他们都听在耳里,幸好娘娘也表现尚可,不曾在人前落了颜面。

马车驶得慢,当再也听不到车中的啜泣声后,才开始加速。驶入宫中后,被扶下来的张绮,已神情如常,除了眼睛略略有点红,再也看不出异样。

张绮见到宇文邕时,已经是傍晚。

看到张绮,宇文邕如往常一样笑容温和。把她略略打量了一眼后,宇文邕问道:“爱妃今日在忙什么?”

张绮微笑道:“一直在刺绣。”

“不曾奏琴?”

“不敢。”

她回答的不是不曾,而是不敢,那就是怕自己的心声混于琴音中,让人听出了。

宇文邕笑了笑,道:“早点歇息吧。”

“是。”

这一晚上,张绮辗转反侧,一直睁眼到天明,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她挣扎着爬起时,才发现枕巾都已湿透。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有点魂不守舍,见宇文邕不在,张绮只感觉到胸口闷得发疼,似乎再不走走,让自己转移一些注意力,她已无法控制自己了。当下,便带上四个太监出了宫门。

自宇文邕许她恃宠而骄后,张绮的权利和自由大得惊人,这么不宣告一声便擅自出宫,根本算不得什么,因此无人敢出面阻拦。

马车缓行在街道中,张绮无神地看着街道中的人流,在宇文护地治理下,周地算不得繁华,比起齐地还有所不如。

饶是如此,做为帝都,长安城也是车水马龙的。

这两天,她一直没有找人联系过贺之仄,更没有去见过阿绿,她知道,不管是宇文护,还是宇文邕,都是知道这两人与自己的关系的。自己不出面,他们会过得更自在。而自己出面了,不一定不会激起宇文护的恼怒,令她想到了自己差点拐走了他相中的爱婿。他是不会奈何自己,可把阿绿顺手杀了,让自己知道些轻重,那完全是情理当中的事。

不知道何时能回到陈地?

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一直与宇文邕相互掩护着,倒也是不错的。可惜那不可能,他只比高长恭小二岁,及冠之时便会马上立后,她还在这里,不免会卷入后宫争斗。

……她已不想卷入任何争斗中。

张绮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努力地不让自己去寻思高长恭的一切。

过去了,便永远都是远去了。不需要回头,也不可能回头!

☆、第167章 重梳旧时妆

走了一阵,外面传来一个太监小心地问话声,”娘娘,这往哪里去?”

直唤了两声,张绮才回过神来,她闭上双眼,低声说道:“随便走走。”

“是。”

得了随便走走的命令,外面众人也放松下来。马车也开始漫无目的在长安城中转着圈。

在正街中转了二个圈后,见马车中的张绮还没有开口说回,当下那太监点了点头,马车驶向旁边几条街。

—再这么在正街上转下去,只怕那些有心人都要疑惑了,让他们猜来猜去,也不是个事儿。

马车转入了一条小街中。

便是小街,马车所走的也是繁华所在,张绮的马车虽然没有任何标志,可马车两旁骑马的太监特有的体征,可以让任何明眼人一眼便可猜测到马车中的人的身份,因此,不管街道中如何拥挤,张绮的马车却是一直通行无阻。

走着走着,就在经过一条短短的,不足五十米长的巷子时,突然间,后面传来二个急喝声,“闪开!闪开!”“啊啊——快让开!”

喝声带着惊慌,又急又乱。

四个太监连忙回头,这一回头,他们便看到两匹马疯了一般地直朝自己的方向冲来!

一个太监最先反应过来,他尖声叫道:“不好,莫冲撞了娘娘!”

喝声中,另一个太监已尖着嗓子叫道:“快,快退退到一侧。”

这事实在是突然,那驭夫饶是个人高手,也是猝不及防。他急得满头大汗地想把马车挪到一侧时,那两匹冲得路人尖的尖叫,躲的躲闪,直是兵荒马乱的疯马已是一撞而来。

只是一个转眼,两匹疯马已生生地撞上了最后一个太监的坐骑,就在那太监尖叫着嘶喊着时,只见其中一个骑士突然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他凌空一翻,恰到好处地落在了马车上。

那人跳上马车,闪入车厢中,再出来时,怀里已抱着一个美人,可不正是张绮?正好这时,那人的坐骑已经一冲而出,远远掠过张绮的马车,眼看就要冲出了巷道。那抱着张绮的黑衣人纵声一啸,竟是从马车上纵掠而出准确地跳到了马背上!

这人的动作,兔起鹘落,中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优美流畅之极,那马在主人纵啸之时,也是身形一缓。等到主人跳到了身上,这才鸣啸一声,加速冲出,转眼之间,这配合巧妙-的一人一马已冲出了众人的视野!

就在那骑士把张绮一掳走,四个太监想要尖叫时,那个撞上了其中一人的骑士低喝一声“闭嘴——”

喝声沉沉,煞气十足。那太监尖声叫戛然而止中,那人手指一弹,一块小小的布帛便落到了当头的那个太监手中。

然后那人跳上坐骑,马鞭一甩,也是一驰而去。

当头的太监连忙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借李妃一叙一个时辰后于清河巷归还!”

匆匆把纸条看完那太监喝住尖叫着另外一个,挥手召他们上前把纸条给他们看了一遍后,一边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尖着嗓子小声说道:“我们护着娘娘上街游玩,却把娘娘弄丢了,闹上去,说不定死路一条!”

这话一出,不管是四个太监,还是那个驭夫,都打了一个哆嗦。

白着脸,那当头的太监说道:“如今,我们也只能听信这纸条所言,到清河巷等着娘娘了。”他朝前后看了一眼,见没有几个路人注意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出于保险,他还是朝其中一个太监吩咐道:“你去一趟,想法子让看到了情况的人闭嘴!”

“是。”

张绮猝不及防之下,便被一人抓入怀中,给强行跳离马车,落到了马背上。

她惊慌之下,原是想要尖叫的,可一闻到对方身上那熟悉的体息,那尖叫声便给哽在了咽中。

她安安静静地僵在那人怀中,匆匆回头看时,正好看到几个太监拿着纸条商量的情景。

不由自主的,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来人搂着她,奔行了不到三百米,便跳下马背,搂着她跳入了一个巷道中。

一连翻过几个巷道后,张绮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酒楼中。

吱呀一声,来人踢开一个房门,搂着她卷了进去。

把她朝地上一放,来人关上房门。

张绮匆匆稳住身形,头一转,向那人看去。

那人也在直直地看着她。

一袭玄裳上,已灰尘遍染,俊美无畴的脸上,削瘦得很,显得鼻梁更高挺,眼睛更明亮。

只是那眼神中,沧桑,空洞,仿佛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失落和悲凉。

正是兰陵王。

兰陵王一瞬不瞬地看着张绮,在看到她一袭的宫妃装扮,还有挽得高高的宫妃发髻时,他垂下眸来。

只是看了一眼,张绮也侧过了头。她正要开口,兰陵王朝她扔来一物,同时他低哑的声音也传来,“去那里坐好。”

张绮反射性地接过那物,低头一看,却是一把玉梳。

她怔怔地转头看去,原来他指的,是一个放着铜镜,胭脂,白粉还有钗子等物的梳妆几。

就在张绮发愣时,听劂他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去坐好。”

这是命令。

张绮怔了怔,慢慢上前,慢慢在那几前跪坐好。

这时,她又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传来,“解下头发。”

张绮傻了一会,依言把秀发解散。

“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

张绮怔怔地回头向他看来。

他这次没有看向她,只是侧头看着左侧的墙壁·哑声道:“继续。”

张绮回过头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梳子,顿了顿后,慢慢拿过那铜镜,把那铜镜缓慢地摆在自己面前后,她又回过头来。

他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了。见她回头,他嘶哑地命令道:“继续。”

这时,张绮明白过来。

他是要她梳妆。

当下,她一一摘下头上的发钗饰物,拿起那玉梳·慢慢的,就着铜镜,梳起自己长达腰间的墨发来。

随着一缕缕墨发在她的动作间飘散开来,陡然的,房中变得明亮而沉静起来。

那一日一日,她从他怀中清醒,总是这样坐在几旁,笑靥如花地梳妆着。那时侯,她是微笑的,他也是微笑的。

墨发一缕一缕梳顺·一缕一缕卷起,一缕一缕像穿花一般,在她的指间穿梭,然后用一根钗子便可固定。

梳完发后,张绮静静地站起,如往常任何一个清晨一样,她走到一模一样的角落处,就着水盆把脸净干。

然后,她又回到几前,把白粉看了看后·放到一侧——她还年轻美貌,这些白粉会掩去她青春的明透和白润粉红。

拿起胭指,她一点一点按在唇上。

她的动作仔细而优雅·因宁静和专注,她的眉眼间,闪耀着隐隐的愉悦幸福。她细细的,均匀地把那胭指一点点按上去,直到她嫣红的小嘴变得红透。

以往做完这个动作后,她兴致来时,会悄悄潜到他身边,把涂得红红的唇印在他的颈项上·锁骨上·甚至,在他没有注意的耳后·也会悄悄印上一个。让他洗也洗不去,总是被身边的将士笑话。

不过·此时此刻,自是没有这么洗妆的必要,垂下眸,张绮从另一侧几上,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帛,一点又一点,把唇上涂得太红的胭脂拭淡。

张绮的身后,已传来低低的哽咽声。

把胭脂放下,张绮拿起了额黄,这额黄,她给剪成了梅花状,高兴时,她会把它贴在额心。不过张绮一向懒得过份,大多数时候,她是不贴额黄的。

把妆化好后,见到兰陵王还没有开口,张绮走到一侧,拿起放在塌旁的,她以往惯常穿的粉红裳服。

她一直是一个很俗很俗的人,她不喜欢那种高贵的大红,金黄和紫色,也不喜欢代表风雅脱俗的白色,更不喜欢凛冽的黑色,不喜欢很少有人穿是出来的青色。

她喜欢的,其实只是这种粉嫩粉嫩,既带着黄,又透着一点红的橘色。便如那枝头的桃花,她喜欢这种平平常常,热热闹闹的颜色。

把粉红裳服穿好,张绮低下头,从床塌的另一个角落,拿出一双擦洗得干干净净,她才穿了三次便因离开而废弃的靴子后,张绮已打扮妥当。

她回过头向他看去。

堪堪回头,后面终于传来他沙哑的声音,“重来!”

重来?

什么意思?

张绮怔怔地站在那里。

这时,他沙哑的声音又传来,“重做一遍。”

重做一遍么?

张绮垂下眸,她慢慢解下身上的衣裳,慢慢穿上自己来时的裳服,慢慢地走回刚才的塌几旁,慢慢地,重新拿起玉梳。

重新解去墨发,重新挽起云鬓,重新洗去铅华,重新抹上胭粉。

当一切妥当时,她又听到他命令道:“再来,再做一遍。”

便这样,在这么宁静的时刻,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宁静的,美如春花的张绮,一遍一遍地梳妆着。每每她在红唇上涂上胭脂,又轻轻拭淡一些时,隐隐间,总是有那么一两声哽咽传来。

这一刻,外面春光灿烂,暖洋洋的太阳照耀在天地间,无数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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