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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清平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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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茫只是一时的。
    很快,皇后便在迷雾中寻摸出一条理智的道路。
    在夏侯沛锐意进取之时,她需坚韧自持,如此,方能相得益彰,而不致彻底为局势所迷惑。
    夏侯沛是幼子,在她出生的时候,她的兄长就差不多能拉拢朝臣了,等到她能独立的时候,朝臣大多已各有衡量。她能做的只有两点,首先,得到皇帝的信任,让皇帝认为,家与天下只有交到她手里才能放心,她知礼而道德,唯有在她手中,家人可平安,江山可存续;其次,就是争取余下的那批大臣的立场,此时仍未投注的大臣,未必是软弱迟疑,兴许正是持重之臣。
    皇后心有计量,见身旁心腹侍立,便问:“何事?”
    李华恭敬回道:“十二郎已获晋升,居处陈设,将何时更换为好?”王与郡王所用不同,既然身份有变,自然所用之物也得变上一变,需符合身份方成体统。
    皇后道:“不急。”
    当日皇帝过来,皇后便与皇帝道:“乍获恩宠,重华心有不安,她的兄长们还在郡王位,她身为幼弟,怎好跃居兄长之上?”
    皇帝像是听闻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转过脸来,问:“他心不安?”
    “她私与我言,欲恳请圣人收回成命。”
    皇帝面上便显出一种满意之色来,却并未多言。
    隔日见夏侯沛,便问:“听闻你不敢受王爵,这是何故?”
    夏侯沛的心计,一是天生,二是历世,而这两者间的结合,正是皇后谆谆教诲。都不必密谋,一听到皇帝此言,再想到昨日皇帝曾往长秋宫,夏侯沛立即就明白了,心有灵犀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体现的生活的角角落落。
    她马上与皇后之言呼应,诚恳道:“臣惟圣宠,得居人上,本该感激涕零,但一想到兄长们仍在郡王爵上,便不能安心,臣不忍兄长竟居我下,如此,长幼人伦岂不乱乎?请阿爹收回成命,仍令儿为郡王,如此,儿心得安。”
    皇帝显出意味深长来,问:“你不想做秦王?”
    “臣欲进取,亦欲守礼,二者不可兼得,舍王爵而就礼。”
    皇帝仍未松口,饶是兴味地看着夏侯沛,再问:“这是为何?”
    “王爵总有再得之时,而尊礼为准则,一旦丢弃,终生难重拾。”
    皇帝登时抚掌而笑,当下没多说什么,令夏侯沛退下。
    夏侯沛下去了,她心中并不是那么肯定,她猜不透皇帝是怎么想的,与皇后一样,她也仔细分析过,皇帝为何在此时立她为王。她无法明确,但阿娘既然为她开了头,她便会坚定不移地循着这条路走。
    这非但是信任皇后不会对她不利,更是相信皇后的智慧与眼力。
    隔日,太极殿便传出消息来,皇帝欲大封诸王!
    夏侯沛知道,她与皇后,走对了。
    皇帝一口气封了六王。
    二郎夏侯恕为郑王,三郎夏侯衷为晋王,六郎夏侯康为卫王,八郎夏侯挚为蜀王,九郎夏侯谙为韩王,十一郎夏侯汲人为燕王。
    相对大封诸王,这一巨大的响动,夏侯沛晋升秦王似乎就不那么惹人注目了。但总有人注意的,比如二三两王,比如丞相,比如魏会,比如左仆射秦勃,等等。总有人如鹰伺鸡兔一般地盯着。
    新任的晋王殿下颇为自得,虽然都获封,但是,晋地是最为肥沃且广阔的。他将此视为一种皇帝对他的另眼相待,以此自傲。听闻夏侯沛曾拒封,他与幕僚嗤笑:“十二郎糊涂!阿爹的皇位是怎么来的?阿爹若重礼,便不是皇帝了。”他不知,有时,未得到的恰恰是最渴望的,越是不能提起的,越要想方设法地掩盖。
    尤其是一个皇帝,尤其这个皇帝还想彪炳史册的时候。
    这点,高丞相便能摸到一点,故而,当皇帝欲与他皆为亲家,将他孙女册为东宫妃时,高丞相答应了。他之计量乃是,太子为嫡长,不好废,且太子知礼,皇帝需要礼法为他纹饰,一个知礼的太子,于皇帝而言,亦是同荣。
    可眼下,高丞相不这么想了,上一回突厥之事,他便觉得太子有些不对了,此番,这一念头更强烈了。
    从御苑回来,采选宫人,册封公主,送走使节,都是太子主事,件件办得条理分明,可圈可点。他也是有能力的。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在行事上规矩有度之人,他内心“天真烂漫,不识人心诡谲”!
    高丞相真是矛盾得很,依他来看,若太子已为皇帝,如此便罢了,可偏偏,太子不是皇帝,他的父亲,还是一个精明强干想要开创一番基业的英主!哪个父亲会喜欢一个不像自己的儿子?会取一个不像自己的继任者?
    皇帝不缺儿子!
    可就此与东宫划清界限吗?不说是否划得清,单是为太子妃的孙女要如何自处?
    高丞相一把年纪,却是进退难决,上一回,跟随今上弄死哀太子的时候,他都不曾这般为难过。那时,他知道他追随之人必不会令臣下失望,而今他怀疑他结盟之人是否能如他所期。
    “阿爹。”高丞相的长子,太子妃的父亲高繁向高宣成施了一礼。
    高宣成看看他,叹息一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高繁在大理寺任少卿,此时该是在衙署,怎地突然回家来了。
    高繁的鬓边已出现了白发,见了父亲,面上显出一丝为难,却也不曾多犹豫,道:“儿今日听闻同僚议论御苑那件案子。这与太子不利,咱们是否……”
    他一张口就说到了高宣成为难的事。高宣成这几日告假在家,就是想仔细理一理其中的头绪。
    “此事,除了主上,谁都不能定论。你可知,回京后,主上便不曾私下召见东宫。”这是一个信号啊,是圣人对东宫不满的信号。这信号一旦被人发觉,便会有人不遗余力地将那些许的不满扩大。
    高繁默然,高宣成看看这长子,子不类父,真是生平大憾。他叹了口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家与东宫牵涉甚深,若要分离,得好生计量才好。”
    高繁大惊失色,急道:“阿爹何出此言?东宫毕竟是东宫,何况三娘还是太子妃,家中如此,让她以何面目见太子?”
    高宣成烦躁地摆摆手:“不过一说罢了,你别慌忙。”
    高繁的不安写在脸上。高宣成闭了口,从他身前走了过去。
    东宫废立为国事,更是皇帝家事。愈是处高位,愈无法避开这皇家的家事。魏会有与高宣成一般的担忧,高宣成遗憾子不类父,而魏会便是心烦他那兄长太多热衷于搅合到这摊烂事中去。
    突厥使节走后,时节便进入冬季,又过数月,便是正旦,新的一年,又开启了。
    格局却没半点清楚的样子。皇帝在积极地备战,下令操练士兵,下诏征集粮食,都非一日之功。
    而皇帝与太子之间,仿佛越走越远了。
    皇帝并没有斥责过太子,太子亦无不孝之处,但他二人之间的氛围却有渐渐冷淡的趋势。夏季到来,天气炎热,太子之心却如在冬日寒冰中镇着,寒得很。他欲找人诉说,却发现,东宫属臣,都是朝臣兼任的,也就是说,他的属臣忠心皇帝更胜于他。他寻丞相,丞相有诤言,却多为空泛,他寻大鸿胪,大鸿胪叹息,只要他以孝为上,他寻大将军,大将军则要他不必着急,只要他不犯错,便无大碍。
    太子思来想去,确是如此,然而,他就是十分不安。
    这一盛夏,天气十分炎热。太极殿尤其缄默,东宫不安,各方蠢蠢欲动,夏侯沛却十分平静。
    这一夜,她又做了那个许久不曾做过的梦,这一次,夏侯沛看清了!
    
    第48章
    
    仍旧是那间宫室,并不金碧辉煌,却能从摆设看出主人家的底蕴与匠心独运。那些帷帐,一层一层地在她眼前绵延,微风轻拂,帷帐飘动如水流一般柔软,夏侯沛站在帷帐外,她的眼睛专注地望向帷帐的那一端。
    在帷帐飘动的间隙中,内中的场景隐隐约约,如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勾人心魄。
    夏侯沛看着,终于,她伸出手,轻轻地将那些阻挡了她实现的帷帐拨到一旁,从中穿过。她一步一步地往里走,不时拨开飘到她脸上的帷帐,它们柔软,它们丝滑,它们像是阻拦,又像勾引。夏侯沛的步伐像踩在了云上,充满了恍惚与梦幻。
    这条路终有尽头,她终于走到了那一端。
    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卧榻,榻上有人,合目而眠。
    那如在云端的感觉不知何时远去,一切都真实起来,不论是宫室陈设,还是那张宽大的卧榻,亦或榻上之人,都如身临其境。
    这不像是梦,倒像是现实。
    夏侯沛看着榻上那人。她正在安详地睡,身体舒展,体态优美。
    就像冥冥中有谁在指引,夏侯沛谨慎地迈出一步,又一步,再一步,她朝那边靠近。
    她想知道这是何人,这是何处,为何总在她的梦中。
    这是一个明亮的日子,窗外的光亮透过窗纸刺目的射入。
    夏侯沛终于靠近,正当她止步,欲细观,那人突然睁开了眼。
    夏侯沛屏住了呼吸,心口的跳动就如疯了一般,剧烈炽热。
    她看清了那双眸子,那双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冷静得令人心悸。
    夜晚,漆黑一片,只有距床头三丈远处亮着一盏宫灯,供以微弱的光明。
    夏侯沛猛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房顶,呼吸沉重而急促。
    那双眼眸,那双熟悉的眼眸,就算离了那场梦境,都令她心神俱颤。她怔怔地抬起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心跳一下一下,急促有力。口舌是干燥的,大脑是清醒的,而心,是无法抑制的颤栗,带动着她的灵魂。
    “阿娘……”她干涩地张口,这二字一出,呼吸顿时便艰难起来,她颤动着深吸了口气。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一切都仿佛潜伏多年,一切似乎太过突兀,一切又如水到渠成。
    夏侯沛整个人都呆愣了,她的身体仿似不是她的,她只剩了一个灵魂,躺在榻上,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天明。
    盛夏的清晨,最是凉爽。殿外逐渐传来克制的响动,是宫人洒扫与来回走动预备早晨的事物。
    夏侯沛扭过头,目光触到窗纸透入的晨曦。她抬手,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然后低低地叹了口气。
    “十二郎?”殿外传来阿郑一贯柔和的声音。
    夏侯沛坐起来,若无其事的。她靠着隐囊,道:“进来。”声音格外沙哑。
    下一刻,阿郑便推门而入,她的身后,带着几名宫人,宫人手中捧着铜盆,面巾,与衣物靴袜。
    夏侯沛如她每一日的清晨那般,掀开锦衾下了榻来。照着既定的流程,擦脸,漱口,梳头,更衣。
    金冠熠熠生辉,衣袍是齐绸所制,雪白的中衣,玄色的外袍,大袖翩翩,古朴秀丽。系上玉带,再配上組绶悬挂的山玄玉。
    风仪俊秀,光华如玉。
    阿郑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笑道:“十二郎已如大人,殿下见十二郎,定欣喜。”
    殿下二字像化成了重锤,毫不留情地击在夏侯沛的胸口,她敛目,看着身前的地板,道:“是吗……”
    “这还能有假吗?”阿郑说了一句,而后便说到其他地方:“早膳已备下了,十二郎用过再去太学吧。”
    夏侯沛松了口气,但心底深处,隐隐的,似乎还有着遗憾,她强压下那丁点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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