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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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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该打断他的话,询问道:“闻刘曜用伪上洛王、汝阴王、贝丘王,彼三者,何如人也?行政可有成效么?”
  裴诜回答道:“伪上洛、汝阴二王,皆名刘景,本任太宰、太师,亦无以加授,刘曜遂命二人平尚书事。彼皆刘渊族子,素有威望,然于治国之道,未见所长,军政实操于刘曜亲信、尚书刘均手中。至于贝丘王刘翼光,血统疏远,同姓之末侪,而刘曜寄以重望,使总单于台事。彼等外抚氐、羌,内安晋、胡,停止冗役、奖励耕织,平阳城内皆云:似复光文之政……”
  裴嶷笑道:“不云复刘聪初年之政,而云复刘渊之政,此言大是犯忌。”
  裴诜点点头:“正是,也不知这般言论,究竟从何而起。然刘曜虽有振作之意,终究人、物两缺,周转为难,欲见成效,起码要待来年了……当此时也,倘若我后方稳固,钱粮充裕,则只须四五万精锐,便可直抵平阳城下!”
  裴该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入长安,时亦不久,又非神仙,可以凭空变出粮秣物资来,只能暂容胡寇苟延一二岁了……”
  关中地区的积聚时间终究还是太短,物资勉强敷用而已,说不上充裕,很难供应大军远征。当然啦,倘若强要驱兵而行,也不是不可以,想当年石勒在中原,就几乎无后方、无供应,一路靠抢掠为生。但裴该的目的是收复失地,而不是要把胡汉占据的河东、平阳二郡彻底踏平、踩烂,彼处尚有大批晋民,势必不能搞那种一锤子的买卖。再者说了,倘若刘曜也行坚壁清野之策,只命主力固守几处要隘,则缺食少衣的晋军就不可能挺进得太远。
  刘粲便是前车之鉴,绝不可蹈此覆辙啊。
  尤其是雍州初平,秦州尚且不稳,裴该也怕大军远征平阳之时,自己后院起火。其实此前他在冯翊郡内与刘粲大战的时候,陇上就有多处闹起过民变——既有氐、羌,也有晋人——仿佛欲与胡师相呼应一般。好在规模都不大,裴嶷留镇冀城,点将派军,很快就给镇压下去了。
  然而如今裴嶷返回长安,秦州之政交给了另一位叔父裴粹,实话说裴该对此人的能力并不怎么放心,但一来再无合适之人可以托付秦州,二来既为裴嶷所力荐,他也只好暂且应允了。裴粹能不能稳定秦州的局势呢?总不会象他老哥那样,最终兵败身死吧?还须仔细观察,倘若真出什么事儿,证明裴粹德不备位,裴该是必然会赶紧换人的。
  故而当此之际,不但不能大军远征,还不敢大规模从秦州调粮,以供应雍州——因为秦州也不富裕,即便民部、度部核算了数字,不会涸泽而渔,也怕地方官吏调度失当,甚至于趁机上下其手,从而引发民众的不满。
  终究秦州各郡守相,不象雍州,除党附司马保的数人以外,多数都未曾更替。这一是因为裴该手里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人才,二是胡军来侵,他匆匆归援,对于秦州便只能暂时镇之以静,维持现状罢了。反正那些家伙不似当年雍州各守相,手里没多少兵,不怕作乱。
  但是,就怕他们激起什么民乱,再镇定起来就比较麻烦啦。
  裴该行政,是想以雍州为中心,逐渐向秦州推广,就当下而言,雍州可以说抓得比较稳固了,秦州却只能说拥有了半个。
  他因此不由得慨叹一声:“打天下易,而定天下难啊……”
  随即赶紧把思绪给扯回来,对裴嶷、裴诜道:“如此说来,平阳城内被灾,也不能排除是人所为……”
  裴嶷道:“在臣想来,既然剑指刘曜,则若为人谋,唯刘聪及其亲信臣僚,与刘粲党羽,二者可为。只是螽斯则百堂灾,烧杀刘聪诸子,则必非聪与亲信所作,至于刘粲,便不好说了……”
  刘聪最早的皇后是呼延氏,他几个年岁最大的儿子,以刘粲为首,皆呼延氏所生。但是呼延氏早殁,其后刘聪又纳妾无数,甚至连轴册封了好几个皇后——仅同时在位的,就有上皇后、中皇后和左右皇后四名——由此才能生下来一大堆的小儿子。对于这些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弟,以刘粲的性格,还真不会亲爱,甚至于直接放火把他们都给烧死之事,也肯定做得出来。
  裴该点点头,深以为然。他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刘粲甫一登基,便大肆杀戮重臣甚至是兄弟,那手可是一点儿都不软啊。
  于是转向裴诜:“胡寇君臣不和,于我大为有利。卿既在平阳布间,可能趁机扩大刘聪、刘曜之嫌隙,使二贼相争呢?”
  裴诜拱手道:“间者初布,且多数只是庶民而已,恐怕难成大事,但散播些谣言,还是办得到的。臣当勉力而为。”
  裴该拍拍他的肩膀:“阿兄,我寄兄以厚望矣。”他心说按照史书记载,刘聪应该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就是记不清他是本年死,还是明年亡……也不知道历史已经改变,据说那贼现在不酗酒了,是不是能够多挺几年。此人俘杀晋怀帝——在原本历史上,还俘杀了晋愍帝——即便自己不在乎那几个姓司马的,此亦中国之耻。倘若刘聪晚死几年,容得自己挥师杀入平阳,将其俘虏,明正典刑,那才解气呢!
  ……
  裴该君臣在长安城内商议平阳遭灾之事,其实此前不久,刘曜也因为这些事情而头痛,并召亲信刘均前来商议。
  刘曜的想法乃至言辞,都跟裴该很接近,直接就问刘均:“霍山崩暂且不论,螽斯则百堂灾,与西明门牡自亡,得非人为乎?”
  刘均皱着眉头回答道:“明公所虑是也,臣方拘螽斯则百堂禁卫、奴婢等,以及西明门守吏,严加讯问,只是暂时尚无结果。”
  刘曜一梗脖子:“此必士光(刘粲)所为!彼在城中,尚有党羽,当初便应杀尽了,可免今日之事!”
  刘均赶紧规劝道:“明公其慎。天地灾异不绝,城中人心正乱,当此时也,只能镇之以静,而密访其奸,不宜因此而骤兴大狱啊。”
  刘曜无可奈何,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就问:“天子如何?”
  刘均回答道:“又已沉醉矣。”
  刘聪虽然儿子一大群,但一日间被烧死二十一个,这打击总归相当沉重,所以即便以他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坚韧神经,都不禁哭绝于床,良久方苏。这人既然陷入此等哀痛难忍的境地,想起来借酒浇愁,用沉醉来逃避人生,也是情理中事吧。
  刘聪天性好酒,自破洛阳,俘获晋怀帝司马炽之后,就觉得天下不足定也,即便老子不出手,小儿辈亦足破敌,所以就日渐沉迷于酒色之中,朝会不至,诸事不理。即便听说刘曜挥师前来,抵达平阳城外,他这惯性还是改不了。直到刘曜真的勒兵进宫了,刘聪痛定思痛,才终于重新振作精神,坐朝视事。
  但是酗酒成瘾到刘聪这种程度,已经不仅仅是心理问题了,身体机能也产生了强烈的酒精依赖,一旦停杯,就会觉得头痛、乏力,更加抑郁和暴躁,想要从此滴酒不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刘聪本人终为一时人杰,乃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每天只在用膳时饮酒,一顿饭不过三杯,稍稍解馋罢了,再也不敢醉酒误事。
  不过随着局势逐渐稳定下来,既得刘粲仍然在生的喜讯,又探得晋军主力并未大举而向河东、平阳,刘聪在和刘曜斗心眼儿的同时,对于自我的约束也难免日益放松——酒仍然是每餐三杯,但酒杯的容量却越增越大,乃至用上了一满一升的巨觥。
  等到遭逢丧子之痛,刘聪再也熬不住了,当晚即饮酒三斗,然后一头栽倒,醉得人事不知……


第二十九章 裴该无能
  刘曜不希望刘聪掣肘自己的施政,为此还特意进献美女,想要把刘聪的心思重新禁锢回内宫去,但此时听说刘聪醒而复醉,还是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此,岂有人君之相!”
  最好刘聪是木偶,整天跟朝堂上摆摆样子,则他刘永明便可自在展布——当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刘聪瞬间傻了。退而求其次,刘聪仍然装模作样地视朝,但美酒照喝,美人照睡,心思不怎么放在国政上,也方便刘曜专断自为。刘曜最怕刘聪摆明车马跟自己斗,其次就是刘聪再度沉入醉乡,从此彻底不理朝政。
  因为当初作为妥协的条件,刘聪把部分权柄重又收归内廷了,很多重要政策,皇帝不签署,就难以颁布、执行。不象刘粲执政的时候,他左手大丞相印,右手大单于章,脑袋上还闪烁着皇太子的光环,这国家有没有皇帝,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刘曜为了政权能够平稳地过渡到自己手中,当日跟刘聪合演了一出兄友弟恭的戏文出来,就此作了一定程度的让步,只能把半空的单于台抓在手里,对于尚书台的日常运作虽然也有很重要的话语权,最终拍板还得去找刘聪。
  刘聪若是因为丧子之痛,醉倒了再爬不起来,很多政事都没法继续展开,甚至可能彻底停摆啊……
  他因此而喟叹,刘均便压低声音说道:“不如趁此时机,将天子之权,亦稍稍移向明公。”刘曜略一点头,随即却说:“此事不易办,当谨慎筹划……如今宫中宦者,是谁用事?可能笼络之么?”
  刘均答道:“是郭猗,臣已厚赂之,天子沉醉之事,即郭猗所泄。乃可使郭猗趁天子将醉之时,要其手诏,将明公欲办之事,逐一准行。”
  刘曜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翘,低声道:“我最欲办之事,无如废刘粲!”顿了一顿,又说:“代王刘恒,武宣皇后之子,刘长盛之孙,可为储君。”
  刘长盛名殷,本是晋人,为新兴郡名士,博通经史,晋朝多次征辟不应,一直到齐王司马冏辅政之时,才入大司马府担任军谘祭酒——司马冏在作乱诸王之中,算是比较有才能的一个。其后出任新兴太守,为刘聪所俘,降胡而历任侍中、太保、录尚书事,明敏谨慎,深得刘聪的器重。
  所以刘聪出于拉拢晋人的目的,在皇后呼延氏薨逝后,就打算迎娶刘殷之女,刘乂为此劝阻说:“同姓不婚,乃是古制,陛下不可违犯啊。”刘聪再问太宰刘延年和太傅刘景,二人却道:“臣常闻,太保自称乃周之刘康公后裔,与圣氏本非同源,则纳之何碍啊?”
  于是刘聪就迎娶了刘殷二女刘英、刘娥,册封为左右贵嫔,不久后又纳刘殷的四个孙女为贵人。刘氏六女就此把持了后宫,甚至于连政事刘英都要过问,且往往自作决断。
  刘聪欲立刘英为皇后,其母张太后不许,命他册封自己的侄女为后,大概是受此打击,刘英没过多久便病逝了。仅仅半年之后,张太后去世,据说张皇后哀痛姑母之丧,竟然哭至气绝……刘聪就此得以册立刘娥为皇后,并且生下了代王刘恒。
  刘英有捷才,通政事,刘娥亦不让乃姊,但她并不经常插手政务,反倒多次规劝刘聪要善听谏言,近贤远小,因而在宗室、百官中的名声很好。只是刘娥为后一年也死了,谥为武宣皇后。
  刘曜之所以圈定刘娥之子刘恒继为太子,一是因为刘娥是正牌皇后,则刘恒为嫡子,有这个资格,二则是因为刘恒本年才不过虚岁六岁而已……
  ……
  刘曜与刘均商议既毕,返回后寝,正碰见羊彝退将出来。
  羊容叔是在大荔之战前投奔的刘曜,随即在高奴吃了一段时间的苦——不过与族姊近在咫尺,常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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