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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样的话在无形中却最有震慑力。
就好比现在,他们的夫子说出了那么一顿“反话”,恐怕他们下场就要凄惨了。
夫子不会打他们,不会骂他们。
顶多在离开这课堂的时候顺道布下一个阵法,若是出不去,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真心话与大冒险”。
在这无法破解的阵法中,他们可能会将埋在心里的秘密没有意识的说出来,也可能不受控制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比方说,他们会毫不知情的说出自己曾经朝谁耍过什么阴招,在背后又捅了谁一刀子;
再比方说,他们会将眼前某个人看成他们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接着控制不住的就扑上去乱亲一通。
尘夫子的阵法,每次都布置的那样恰到好处。
中招的学生,不会在同一刻全部被迷惑,总有人是清醒着的,这样才会有人记得着里面曾经发生的某一段珍贵的情节。
他们中招之后,每每都是在最后一刻醒了过来,而醒来的时候总是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着某种令人羞愤无比的事情。
就好比,错认了心上人总是在要将嘴巴凑过去就亲的那一刻猛然醒了过来。
再然后,他们便觉得羞愤难当。
这样的惩罚不需要太过,一届学生一次就够,终生都会牢牢地烙印在他们的心里。
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人敢存在一丝一毫的忤逆之心。
尘夫子方才的那番话,没有一丁点儿的怒意与不悦,但是学生们偏偏就再次想起了自己曾经遭受的残忍对待。
于是,那十几道凶残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的插进了柳云凡的周身,将她插成了拥有隐形皮囊的刺猬。
柳云凡瘪瘪嘴,无辜的叹了口气。
他们看着她做什么?
又不是她非要读的!
柳云凡翻翻白眼儿,这些人,真是好不讲理,什么事都赖给她。
她鄙夷的扭头看向窗外,高高的树上,树叶簌簌作响,摇摆不定。
秋风好像有些调皮,总是在它们刚要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猛地吹了过去。
叶片又开始来回婆娑,匆忙颤抖。
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的脱离了一生的羁绊,洋洋洒洒的飘落到了地上,零落成泥。
“呼!”
有一片叶子掉下来了,盘旋着,像是在跳着什么转圈圈的舞蹈。
她出神的看着。
风,还在吹着。
吹开了树林间交错的碧绿。
阳光透了进来,铺成片落斑驳,似萤如火。
光芒射在了那跳舞的叶片上。
一时间,那叶片好像一面雪亮的镜子,反射出了周围的一切——
冰冷、落寞、凄凉,还有挣扎!
柳云凡猛地一怔,一直对敲的两根食指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恍然间,她注意到了那道冰冷的挣扎!
猛地将视线移了回来。
在周围这些望着她的目光中,唯有一道视线是冷冰的射向了她,其他的全是惶恐而又怨恨。
那道视线,射的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接着浑身的汗毛惊恐的竖了起来。
她甚至到感觉到了自己冰冷血液的回流。
好可怕!是谁?
柳云凡慌忙顺着感觉将头扭过去。
在她的身后最远的位置,正有个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略微粗犷的俊朗。
他身靠着墙壁,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紧紧地握住了笔,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而那目光却锐利、寒气闪闪,死死地盯着柳云凡,好像是在锁定目标。
柳云凡的视线缓缓地抚上他的全身,最后才锁定在他的眼睛上。
可惜,无论她多么底气十足的盯着他,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移开过。
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他是谁?
柳云凡看了半晌,心头疑虑越来越浓重,惶恐也越来越多。
而此时的课堂上,不知怎的也登时压抑恐怖了许多。
所有人都是静止的,如同一座座雕
像,岿然长立。
没有呼吸声,没有身体晃动的颤抖声。
尘夫子是静止的,却是一副深沉的笑意;学生们是静止的,满脸的恐惧与惨白;而那个黑衣男子,却是如同冰雕一般的静止,冷的让人只想打寒战。
四周唯一的声音,就是窗外那几片簌簌飞落的还带着青绿色的可怜黄叶。
它们没有自由,无法自控,只能任由西风吹逐。
柳云凡突然抓紧了自己的手,因为这样的气氛让她有点儿坐不住了。
从来不记得她曾经做过得罪什么人的事情,可是,这个黑衣男子为何要用这么冰冷的视线盯着她?
她更加肯定,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怎么会跟他结下仇怨?
她颤抖的心脏,正惊恐的一点一点缩小……
“孩子们,要不然这样吧!”
桌边的尘夫子忽然开口的话。
他的话,居然像极了窗外那温柔的阳光,瞬时驱走了柳云凡浑身的恐惧。
借着这个机会,她赶紧让自己的身子正过来望向尘夫子。
这个黑衣人看不得,一看她就莫名的心情难受,她得赶紧忽略掉才是明智的选择。
“孩子们今日难得这么开心,既然开心,那我们家就忘掉方才那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
尘夫子说完,学生们立刻惊恐了。
忘掉不开心的事,他们理解的是,夫子要惩罚他们了。
因为在阵法中,他们才会像是着了魔似的忘掉一切: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忘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忘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们开始寻思,还不如昨天打架让自己伤的狠一些,这样今日就不用来上课了。
可惜没有如果,下一刻,他们不约而同的颤抖着攥起拳头,抬起来想将自己敲晕——
他们宁愿昏倒,也不要被尘夫子用阵法惩罚。
还未行动,他们又听尘夫子道:“大家可以回去了,不过,今天刚来的那小孩儿,你收拾一下去我的书房找我!”
“呼!”
学生们猛地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弯了下去。
尘夫子放他们走了,那就说明不用受罚了。
下一刻,他们就幸灾乐祸的向柳云凡投去得意的目光。
去书房找夫子?
这或许比受阵法的惩罚还要惊悚!
但是他们并不想同情柳云凡。
因为她也被列入了不喜欢的范畴。
“我?”
柳云凡拧眉指指自己。
“不错,就是你这小孩儿!”
孙夫子又点点头,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又拿回了放在柳云凤那里的讲义。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扭头:“那位新来的小孩儿,你的大姐好心好意借给你的讲义,收好了回头还给人家!常言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记得!”
看到柳云凡瞪着眼睛点头,他才满意的笑了笑终于消失在门口。
柳云凡望着他不见踪迹的背影,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今天,她可能、大概、也许又犯错了!
这尘夫子,还不知道又要跟她讲什么样的大道理。
哎!
柳云凡差点儿泪眼汪汪,这苦逼又逗比的求学之路,何时才能步入正轨啊!
“看来今日有人倒霉了!”
“不错,我们真是幸运!”
“她来了总是让我们倒霉,今日恐怕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尘夫子今日,最迷人了……”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但这次是冲着柳云凡来的。
学生们最后一次递给柳云凡一记“你等着活该吧”的眼神,接着依次趾高气昂的离开。
柳云凡抱着手臂,目送着他们一个个的心情大好的离开,最后一个趾高气昂的影子消失,可那个黑色的冰冷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当四周静下来的时候,那道冰冷的视线再次抚上了柳云凡的全身。
她周身的汗毛立刻竖起来报警,柳云凡攥紧了拳头,终于转身。
在最后一排位子上,黑衣男子依旧保持坐着的姿势,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会儿,他已经放开了手中的笔,而是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几乎攥的青筋暴起。
那道眸光,冷的如千年寒冰,盯着柳云凡,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仇敌。
勉强提起胆子与他对视了几眼,柳云凡终于走了上去,拧眉道:“这位同学,我们之间有仇?”
“没有!”
黑衣男子冷冷道。
“没有就好!”
柳云凡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我要去找尘夫子了。”
说完了在心底腹诽,没有
仇才怪。
看他这副模样,恨不得将她柳云凡撕扒开喂狗。
不过,他说没有那就当没有好了,他柳云凡才不会闲的蛋疼的非要去戳穿他。
柳云凡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携了书,头都不回的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却听后面一个更冷的声音道:“柳云凡,以后你最好离她远点儿!否则,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嗯?”
柳云凡伸出去推门的手猛地收了回来,接着就转身,不明就里道:“我离谁远点儿?你真是莫名其妙,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不放过我!”
“千金子小姐!”
黑衣男子已经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他漆黑的衣袍垂到了地面,愣是将那一片遮成了黑色。
“喔!”
柳云凡随口应了一声,“我倒是想离她远些,你放心,只要她不来找我,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她的。”
说完了不待黑衣男子说话,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一边走,她一边无语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这是什么世道啊,她柳云凡净碰上些冤枉她的人。
首先那个千金子小姐就是超级会冤枉她,明明她跟人家夜王爷不熟嘛,非得冤枉她是狐狸精!
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冷冰冰的男人,说什么让她离那千金子远一些?是她非要离的近的吗?
简直笑话!
还有,看那男人那一张脸凶巴巴的样子,八成就是千金子小姐爱慕者。
但是,这像是什么话?
一个男人警告一个女人离另外一个女人远一些,这不就是典型的吃醋行为吗?
可问题是,她柳云凡真就长得像那种男女通吃的人吗?
“真是有病!”
柳云凡自顾嘟囔了一句,“你要是吃醋,应该找夜王爷去吃啊!找我一个女人干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女人,能耐大的能把千金子小姐抢来?真是好笑!”
柳云凡翻着白眼儿,就算是她柳云凡这辈子真的要喜欢女人,打死也不会喜欢千金子小姐那种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的。
纠结了半天自己的取向,柳云凡才猛地想起她好像是要去找那位尘夫子的,去晚了可别受罚。
但貌似她根本不知道那位尘夫子的书房在哪里,方才光在那里埋怨那位暗恋千金子小姐的冰冷的黑衣男子,她都忘记了自己一直是在到处瞎蹦跶了。
现在回到正题上来了,她还得找个人问问尘夫子的书房在哪里。
正在这时,前方小路上传来苍劲的脚步声,还有吧嗒吧嗒的水声,柳云凡一阵窃喜。
好了,有询问的人了。
离她几步的地方是一个拐弯的小路,路旁长满了缠绕的藤蔓,藤蔓的下面是一片草坪。
现在是初秋,草坪虽然说不上油绿,但还是生机一片的,尤其是靠近路边的草。
又往前走了几步,那脚步声和水声听得更清楚了。
又迈出一步,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