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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那些人议论。
“暗部的新首领昨日出现了,你猜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难不成是前位首领苏越的得力手下,李唯西?”
“猜错了!”皮肤微黑的女子笑道,“是阿恒!就是前不就莫名死去的宗师婕铃带着的那个妹妹!”
“天,她才十四岁便已达到一流高手之境,而且还是阁主的弟子,以后路途定也是一片坦途,你说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去喝化魔池的水?”
“谁说得清呢?昨日她还和逐月大人打了一架,逐月大人竟然已不是她的对手!”
“话说回来,阿恒做了暗堂堂主,暗堂里可都是些亡命之徒,而且一个个也都活不了年的,他们会甘心吗?”
“这倒是不清楚了。”
奴妾跌跌撞撞的走过去,问:“你说什么?谁做了暗部堂主?”
丫鬟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随口道:“别打岔,我还没问完呢!”
等和她聊天的丫鬟颤抖着双膝跪下时刻,她僵硬的转过头。
奴妾倚在旁边的柱子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是谁?”
她腿一软,颤抖的跪倒在地。
“奴婢该死,求副堂主饶命!”她整个人几乎都要缩成一团了。
在楼宇阁中,阴晴不定的主不少,但性情最琢磨不透的,便是面前的女人,被她私下凌虐致死的女孩也不少,丫鬟仆人更多,可耐不住她是当年的前任阁主亲自提拔上来,又是第一批对现任阁主轩辕志俯首帖耳的下属,在楼中也有相当的地位。
只要她做的不是很过分,阁主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随意打杀几个蝼蚁于她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奴妾也不动怒,她慢悠悠的从两个仆婢中间走过。
两个丫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拖出去,吊死!”随意的两句话,决定了两个丫鬟的最终命运。
心下满是发泄不出来的抑郁,回想起昨日灵魂在接触到阿恒身体之后看到的那些东西,她按住心口。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
第67章 阖家团圆
“阿恒; 婕铃的死; 你可怨我?”主座上的男人比起七年前更加沉稳; 长期位居高位,他看透世事; 更能看透人心。
台下的女子一身仿佛在鲜血中浸泡过的红衣; 长发披散,只用了几个简单的银饰固定; 她的皮肤很白,更衬托得唇色殷红; 平日里她不出任务从不佩戴武器; 如今武器仿佛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慢慢问:“我为什么要怨你; 师叔?”
她的眼睛里是单纯的疑惑不解。
前几日; 他听手下禀告,阿恒纵身一跃,跳进了化魔池。
本以为捞上来后就会成为一具尸体,没想到阿恒不但自己爬出来了,更没有死,也没有变成行尸走肉。
只被化魔池浸泡后也有后遗症,最为明显的一点便是记忆混乱。
很多事情阿恒都不太记得了,即使有人和她细细讲述,她依然只会摇摇头; 有人和她讲当初和她最为交好的婕铃; 她也会疑惑的问:“婕铃是谁?”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来; 面对着轩辕志,她的反应有点迟缓。
轩辕志仔细的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阿恒努力回想着,脸上是单纯的疑惑:“师叔,婕铃姐姐,没有死呀,她只是与我融为了一体,她,在我的心里。”
阿恒的确像是已经忘记了一些事。
轩辕志看不出任何破绽,阿恒的脸上,连一丝悲意都没有,那张尚且稚嫩但惨白的面孔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轩辕志想了想,突然道:“阿恒,从你入了化魔池之后,你的身体便改变了,我这里是一颗极乐丸,再过半月,你的血毒便会发作,唯独有极乐丸能够缓解一二。”
阿恒伸手,慢慢的接过轩辕志放在她手心的极乐丸。
她很清楚轩辕志未尽的话语中的威胁。
不管她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又或者是真的怨恨或隐藏的不恨,都无所谓。
他的手中有控制她的药物,如果她悖逆或者不乖乖听话,只要断了药,随时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阿恒单膝跪下:“师叔,弱肉强食,世道,不就是这样吗?”
她回去的路并不顺。
半路上她就被月凝棠拦住了。
月凝棠的实力不可谓不强横,她是个干脆爽利的女人,平日里别看她也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可打起架来也是一把好手。
厮一见面就对阿恒报以一顿老拳,拳拳到肉,打得阿恒肋骨都断了,阿恒也毫不示弱回击。
等打斗结束后,两人都颇为狼狈,月凝棠顶着一只熊猫眼,阿恒身体经过化魔池水浸泡早已坚硬如铁,可也顶不住宗师级别高手的连续攻击,她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问一句:“还打吗?”
月凝棠看她这个样子,心下更是愤怒,她问:“阿恒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婕铃怎么会死!?”
阿恒转动眼睛,面上也带了几分疑惑,她细细回忆。
然而记忆里,大量记忆的碎片充斥其中,她仅仅能想起一些简单的片段,她说:“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一出,月凝棠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一连串爆豆的声响。
阿恒能看出她眼底的恨意,结拜妹妹的死让她愤恨不已,她质问:“你说,婕铃哪里对不起你这个累赘,你要如此害了她?”
月凝棠的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阿恒的某根神经,她就像是触电一样跳起来,面上的表情一下子丰富起来。
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咬牙切齿,末了开始掉眼泪,她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不成逻辑的话语,突然又抱着头尖叫起来。
她的样子可怕极了,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手臂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痉挛着,恍若某种活物在蠕动,她突然大声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阿恒脑袋本就不甚清楚,月凝棠想拦住她问清楚,可阿恒人看起来有些疯,武功却比起以前强太多。
还没交上手,阿恒在半空中借力一掌下去,月凝棠躲闪不及,一下子略显狼狈的落到地上,在草叶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才将劲道全部卸除。
叶幕尘赶到之时便见身上裙子上有多处淤泥痕迹,头上挂了些碎草叶的女子正满脸愤怒,提气纵起,正要追上前去。
“别追了,”叶幕尘拦住她,“月月你冷静一些!”
“冷静?你教我如何冷静,我最好的姐妹死的不明不白,我总得问清楚吧?”
“你没看出来吗?”叶幕尘拉住她,“阿恒那丫头已经疯了!你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的,她可是”
“我知道她喝了化魔池的水!”
“不,她跳进化魔池中,还活着出来了,月月,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种东西,会让人越来越痛苦,直到神智崩溃。”
月凝棠呆住。
“上一个跳进化魔池的人”说到这里,叶幕尘停下来,“总之你别去找她了,没用的。”
他摸摸少女的额头:“月月,你想知道的真相,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婕铃的尸体在楼宇阁凭空消失。
但奴妾和阿恒是亲眼目睹她死亡的人,头都被砍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在劫难逃,何况婕铃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阿恒是在傍晚清醒过来的。
最近几日,她清醒的时间愈来愈短了。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她醒来的时候,桑子走进房间。
“姑娘,你醒了,可有什么要吃的?”
阿恒皱着眉头,一双暗红的眼睛细细的审视着面前的侍女,末了说:“叫木槿过来,我饿了。”
“木槿去阁主那边了。”
“真遗憾,”阿恒平静的说,“那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木槿汇报完有关阿恒的一切后便恭敬退出了轩辕志的书房,近些年来,楼宇阁势力愈来愈大,轩辕志也愈来愈忙,常常几个月见不到他的身影,而且阿恒能一跃成为宗师级别高手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打败了一应暗部的高手之后,她成功登上了暗部堂主的宝座。
木槿的心下有点乱。
阿恒这孩子
等她回到阿恒的住处,发现阿恒的房间灯火通明。
平日里候在门外的桑子不见了。
门口的粗使丫头在她归来时便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来,对她说:“木槿姐姐,阿恒姑娘正找你呢,要你回来后就去她的住处。”
木槿点点头,应声道:“知道了。”
木槿上前敲敲门。
“进来吧。”门内传来阿恒熟悉的声音。
与以往相比,少了青春活泼,多了几分饕足后的散漫随意。
木槿推开了门。
房间内灯火通明,从博古架到书案到床旁,处处点满了蜡烛,将整个房间照耀得灯火通明,这几日没有下雪,可天气冷如寒冬,她看到云母雕花屏风后影影绰绰,似有人影在晃动,红色的裙摆迤逦拽地,从屏风侧面露出一角。
在看到全貌的瞬间,木槿愣住了。
炕上铺着厚厚的虎皮毯子,毯子上侧坐着一位少女,少女长发完全披散下来,她的眼瞳在跳跃的烛光中呈现出一种鲜红的色泽,她的右手中抓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皮肉干枯,只剩下一件衣服和皮囊的女人,木槿僵硬的视线落在干枯的女人的手腕上,女人的手腕上还佩戴着一只雕花镶金边银镯子。
阿恒的手指深深插/进女人的头骨中,在她松手的刹那,女人的尸体无力落地,阿恒侧眼看向她,懒懒的说:“木槿姐姐,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一截粉红的舌尖探出,从少女殷红的嘴唇上轻轻舔过。
木槿脑海中响起了死亡的丧钟,她身形接连后退,身侧的屏风被她的衣袖一拂,立刻倒向了炕上的少女。
耳畔传来少女愉悦的笑声,与此同时,她的全身一麻,整个人向前扑倒。
她浑身僵硬不能移动,只见一双红色的绣鞋落在她眼前。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阁主的”她的声音里有了颤抖。
这是第一次,她离死亡这么近。
阿恒打断了她的话语:“可是我饿了!”
一只手抬起,抓住她的长发,将她整个人蛮横的拖到了炕边,屏风恢复如初,并没有因为蛮力打碎,阿恒坐回炕上,一双暗红的眸子幽幽盯着木槿,说:“木槿姐姐,你忘了,我吸收的是谁的功力,你们每天都拿那些食之无味的食物糊弄我,我饿坏了!”
阿恒手指直直插/进木槿的胸膛中,木槿脸上还维持着惊骇,胸膛上的血肉迅速沿着阿恒的手指入内。
她的脸色多了一丝血气,修炼化血功的人,对于血肉总有一种难言的执着。
等手中的尸体再吸不出一丝血肉,阿恒随手一丢,整个人向后倒下,懒懒的躺在床上,她睁着空洞的眼睛。
脑海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内。
周围都是扭曲不定的虚影和被空间划成成千上万份的碎裂大陆,她能看到无数金色与银色交错的荧光散布遍整个空间,她赤着脚,走在一块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碎片上。
她好像记得之前吸收过一份外来入侵的碎片。
心念一转,瞬息万里。
她出现在一块相比较来说大一点的陆地上,一团散乱的沙子样的东西被禁锢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几乎像是本能一样,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