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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不开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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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一拍马车的小柜:“我已经帮你装好了。”
  沈蓉见他色。色都考虑周全,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马车一路往李府驶过去,李夫人提早在垂花门处等着,见着沈蓉十分欢喜:“早就盼着你来呢,你父兄找着了?身子可都还好?”
  沈蓉忙道;“劳夫人久等了。”她又道:“家里都挺好的,就是家父身子抱恙,如今也在好转。”
  李夫人念了声佛:“这就好这就好。”说完带着她往里走。
  往日李夫人待她自然也好,但今天却更为亲近,沈蓉觉着有些奇怪,倒是燕绥跟在后面暗暗点头,看来这么些日子帮着刷好感还是有效果的。
  李夫人走这一路额上已经微微见汗,用绢子擦了擦额头,又想到什么似的,把绢子给她看:“这活计当真鲜亮,难为你有这样的巧手。”
  沈蓉一脸莫名,正要说话,燕绥已经抢先道:“姨母,她带了好些吃食给你,你要不要尝尝?”
  李夫人就把那绢子忘了,拉着沈蓉的手笑赞道:“你别嫌我好吃,你走之后我好几日都吃不好饭,就惦记着你的手艺呢。”
  沈蓉见他们俩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忙道:“这有何难?我下去做几道菜就是了。”她说完就要请人带路去厨下,李夫人本想拦着,但不知想到什么,又点头同意了。
  她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沉了脸:“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要说什么趁早说。”
  这些天燕绥话里话外说的都是沈蓉,她岂有不明白的?就算是那时候没明白,看到他陪着沈蓉过来,心里也明白了。
  燕绥笑道:“姨母英明。”
  李夫人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份夸赞,深吸了口气,捏着佛珠半晌才道:“沈姑娘生的是貌美。”
  燕绥道:“姨母放心,我不是那等轻浮放浪之人,她虽然貌美,但比她更美之人世上也不是没有,我若是存心想寻,难道还寻不到吗?”
  他低声道:“您还不知道吧?当初我在两地交界处遇袭受了重伤失去记忆,就是她救了我,她是唯一一个在不知道我是谁,我有什么身份的时候,就会全心对我好的人,我能遇上这样的人,此生何其有幸?”
  李夫人不愉道:“就怕你是一时的兴头,到头来误人误己,要说救你于危难之时,那顾青也。。。”
  燕绥斩钉截铁地道:“她就是她。”
  李夫人怔了半晌,才满面疲惫地扶额:“你们一个个啊。。。没一个省心的。”
  燕绥拱手道:“我父王指望不上,劳烦姨母费心了。”
  李夫人已经看出来他屡屡拉近她和沈蓉的关系是为何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却没直接答应,只是道:“后日就是你娘的忌日,到时候记得去看她。”
  燕绥道:“姨母放下,自不会忘的。”
  等到了后日,沈蓉也期待起来,毕竟到了燕绥要跟她说他和沈瑾之间的过节的日子了,燕绥果然信守诺言,一大早就过来寻她:“走吧,到日子了。”
  沈蓉跟在他身后,深秋的早上还是颇有些冷意的,她已经穿上了薄袄,还是被冷风激的打了个喷嚏,燕绥解下自己绣了山水暗纹的玄色披风,将还带着体温的披风搭在她肩头,缓声叮嘱道:“仔细莫要着凉了。”
  沈蓉有些尴尬,伸手想要把披风摘下来:“王爷这就是折煞奴婢了。”
  燕绥认真地帮她系好锦带,故意笑看她一眼:“既叫我王爷,那凡事都该听我的,恩?”
  沈蓉:“。。。”= =她觉得最近燕绥这个画风也是迷之清奇。
  他身量比沈蓉高出许多,披风自然也要长上不少,一截拖拽在地上已经有些脏污,他也不避讳,弯下腰帮她拂落尘土。
  沈蓉更觉别扭,禁不住道:“王爷,咱们走吧。”
  燕绥一笑,嗯了声,带着她上了马车,马车渐渐驶离开蓉城,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山水边儿,他带着她往山上走,边道:“我魏家世代都葬在此地。”
  沈蓉差不多猜到他要带自己来干嘛了,脚步不由一顿:“那。。。奴婢来合适吗?”
  燕绥听她一会儿奴婢一会儿我的,可见还不能转换自如,他唇角微扬:“我想不出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沈蓉没敢接话,闷头往前走,燕绥在前头印证了她的猜测:“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陪我扫墓祭拜,好不好?”
  死者为大,沈蓉这回倒是没拒绝,暂时把沈瑾的事抛到一边,干脆地点头应了,同时很敏感地发现他一向称老王爷为父王,却称已故王妃为母亲,亲疏一下子就显露出来。
  燕绥偏头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含笑。
  他娘临终之前跟他叮嘱过,他以后若是有了意中人,得要把她带到她墓前来。
  ——哪怕这姑娘现在看他还不大顺眼。


第47章 第 47章
  今天既然是烨王妃忌日; 沈蓉本还以为这位名满蜀地的烨王妃墓前应该有不少人来祭拜洒扫; 然而事实正相反; 烨王妃墓前意外冷清。
  燕绥看她的意外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主动解释道:“姨母一般下午过来,此地旁人不得随便入内; 母亲生前素来喜静。”
  沈蓉差点问一句‘那老王爷呢?’; 不过想了想; 还是很有眼色地没问出来。
  虽然烨王妃墓被人收拾的很干净; 不过燕绥还是重新仔细地再收拾了一遍,他也不假人手,亲自摆好了果品点心,沈蓉也不好在一边干看着; 于是挽起袖子上前帮忙,两人一起动手,很快把墓前收拾停当,燕绥递给她三根香火,她犹豫片刻; 还是接过来在烨王妃墓前认认真真地行了礼,上了三柱高香。
  燕绥始终在一边含笑看着她,等她起身; 他自己也行完礼,这才道:“你还想知道我和你大伯有什么过节吗?”
  沈蓉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请王爷指点。”
  燕绥现在听大锤都觉着比王爷顺耳; 耳朵自动过滤掉这个称呼,这才道:“蜀地和西南是比邻之地,所以异族众多,那些各部族的土司也不大安分,时不时就要闹一场乱子出来,不过也因为如此,我魏家人靠着战功一路封侯拜相,最后裂土封王,世代镇守此地。”
  沈蓉点了点头,当初封烨王一系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他们镇压异族,结果斗转星移世易时移,如今朝廷越发衰微,反而烨王府不住壮大,已经有了剑指朝堂的架势。
  他缓缓道:“多年之前,我还年幼的时候,蜀地发生了一次我印象中规模最大的异族叛乱,当时已经打到了蜀中,我父王那时候带兵在蜀西抵御,来不及赶回来,我母亲就集结了蜀中仅有的军士抵御,可惜当时蜀中的兵马太少,不到半月就被攻陷了,我母亲习过武,也读过兵书,一直在军中指挥,但因为驰援不及时,身受重伤,虽然我父王带兵赶了回来,但她还是没过几日就去了。”
  沈蓉心里砰砰乱跳,燕绥目光转过来:“当初你伯父是我母亲的亲卫,当初就是因为他驰援晚了一步,我母亲身边的人尽数战死,我母亲也伤势严重,最终故去。”
  沈蓉张了张嘴,觉着喉咙有些干涩,半晌才缓缓道:“他,他应当不是故意的。”
  燕绥神色有些冷淡:“后来他被我父王惩治,打断双腿,革除了军职,逃离了蜀中,借着沈家的名头在朝廷里重新谋了职务。我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回到这里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他竟然又回来了。”
  沈蓉想到上回大伯去拜娘娘庙的时候那一脸伤怀沉痛,还以为沈瑾老烨王和烨王妃之间有什么狗血的故事呢,没想到简单的出乎意料,明面上看就是一个简单的过失。
  他顿了下,唇角挑起一丝讥诮:“他离开蜀地之后有传言说,在此战前夕他和朝廷有过往来,不过这事儿我没查到证据,可以暂不追究。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我受伤,几个月没回蜀地的时候过来,这是不是很有趣?”
  沈蓉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头回才认识此人,燕绥见她神情怔忪,意识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转了话头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其实也没有多么复杂的事情,只是我对他时隔多年重返蜀地的目的十分好奇罢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蓉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家大伯了,忙甩了甩头摇掉心里的想法,但又隐约感觉燕绥所言非虚,他也不像是会拿亡母设套的人。
  沈蓉又看了眼烨王妃的墓碑,她踌躇道:“那你对我大伯。。。”
  燕绥淡淡道:“看在你的份上,只要他不生是非,我暂时不会动他。”
  沈蓉不知怎么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点尴尬,干巴巴地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她想了想又觉着不对:“暂时?”
  燕绥瞧她一眼,又笑了:“还有个法子,可以让我以后都不动他,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蓉本能地踩了刹车,继续扯着脸皮干笑:“不知道,王爷胸有韬晦,奴婢怎么敢妄加揣测?”
  燕绥见她没往沟里跳,颇是遗憾地出了口气,抬眼瞧了瞧天色:“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沈蓉最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于是跟着燕绥下了山。前几日才下过雨,山路异常湿滑陡峭,上山的时候还好,下山的时候她绊了好几下,头发都被树枝勾散了几缕,幸好燕绥及时伸手把她拉住了:“阿笑,小心些。”
  沈蓉郁闷地看着自己脚上已经被污泥溅湿的布鞋,又看了眼他鞋上套着的木屐,他也没早跟她说要上山啊,早知道她也换好木屐了,哪用得着这么狼狈。
  在燕绥还是大锤的时候,这牢骚她肯定就发出来了,不过现在再想说也只能在心里憋着。
  不过燕绥那眼睛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一眼竟能瞧出人心思一般,冲她挑眉笑道:“阿笑,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了?”
  沈蓉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叫又?我原来可没在心里骂过你。”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燕绥佯作附和地点了点头:“也是,你原来想骂都是直接骂出来的。”
  沈蓉:“。。。”
  他见沈蓉被噎的干瞪眼,这才见好就收,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布鞋,把自己的木屐接下来,弯腰要抬起她的脚帮她换上。
  沈蓉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慌忙拦住他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您这可就是折煞我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燕绥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别动,仔细又摔了。”
  她一只小腿已经被他捏在掌中抬了起来,只靠一只脚保持平衡,身前就是陡峭的阶梯,她不敢再乱动,生怕不留神摔一跤,面上尴尬不已:“王爷。。。”
  这种木屐是直接套在鞋子上的,不用脱鞋,燕绥帮她系带子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无意中在脚背处挨蹭了几下,虽然穿着鞋袜,但仍能感觉到她的脚型很美,肉丰骨纤,让人生出一种脱下鞋袜一瞧究竟的冲动。
  沈蓉异常不自在,虽然穿着鞋子,但右脚还是格外敏感,用了点力道想把脚抽回来,不过还是没实现:“王爷,我说了我自己能走下去。”
  燕绥半跪下来帮她穿鞋,闻言头也没抬:“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差点跌了五六跤,你是打算滚下去吗?”
  沈蓉:“。。。”是谁害的啊!
  其实燕绥帮她穿鞋的姿势相当笨拙,一看就知道是个从来没服侍过人的,就连木屐的鞋带也系的歪歪扭扭,不过他动作再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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