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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想要得到，是需要代价的。
那一朵黑莲，绽放的那一刹那，甜美的香气，能让人沉沦地狱……
……
“一群废物！”
大殿之上，一声呵斥满堂皆静。
“陛下息怒！”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三千御林，连一个中了毒的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陛下恕罪……”
嬴政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冷漠让人心寒彻骨。
“陛下息怒，别为这群饭桶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赵高面露担忧，又接着说道：“月神刚刚传来消息，说要觐见您，为您排忧解难，这些江湖的是非，还得由他们自己解决啊。”
“很好。”嬴政笑笑，狗咬狗什么的，他只要隔岸观火就好。“传月神。”
……
“陛下，近来可好。”
殿下，一紫发蓝衣女子站在台下，声音不悲不喜，好似看尽世间一切般空洞麻木。
“或许在天下眼中，我是这世间上该高兴的。”嬴政剑眉挑眉，一双星目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陛下说笑了。”月神缄默许久：“陛下可是在为一件事烦恼。”月神动了动手指：“那个东西还在皇宫中。”
“哦，月神，可否知道那个究竟在皇宫哪里。”
“在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近的人的身旁……”
嬴政闭了眼睛。
——最亲近的人啊……
“小庄……”摸摸床上躺着的人那白皙的脸颊，盖聂的目光有些迷惘。
眼前的卫庄，一头黑发已经雪白，那少年的青涩模样依旧未退，仿佛被时光遗忘。
精致的眉眼如画，一如当年。
昨夜与那黑衣人交手的时候，看着那黑衣人熟悉的纵横剑法，盖聂就知道，那一定是师弟了。
“想不到，我们这几年来点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师弟。”
我竟然，伤了你。
我本以为，再次相逢，你我可能酒言欢，或者，你会像师父那样，叫我一声聂儿的。
……
当卫庄睁开眼时，那白衣人还逆着光站在窗边，一如当年年少时，抱着剑沉默寡言的细细擦拭着剑身。
时光好似凝固，那场景，温和而漠然，岁月静好，完美的像一幅画。
有风透过窗柩穿来，撩起他如墨的发，风姿卓绰。
“你醒了。”
虽然卫庄并未出声，可是盖聂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在卫庄开口之前出了声。
这样一来，卫庄原本准备好的冷嘲热讽反而无法说出口了。
因为那句话里，浓浓的关心以及深深的担忧，不是做作，也不是敷衍，更不是客套。
扯扯嘴唇，卫庄想无所谓的笑一笑，可是，在盖聂专注的目光下，卫庄觉得好像一切伪装都显得相当的苍白。
卫庄也不想伪装了，直白而冷漠的开口道：“为什么救我。”那不是疑问，而是质问的口吻：“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可笑。”
盖聂皱皱眉头，面无表情的脸难得有一丝波动，然而却很快平静了下来。“你要黑莲干什么？那上面有□□，仅仅在你拿开他的一瞬间渗透出来，除非你有皇家的血来解毒，否则，必死无疑。”
其实，他想说的，仅仅是这个，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为什么那一年你不辞而别。
比如，为什么那一天你没有应约前来。
比如，为什么现在你一头华发。
比如，为什么如今你功力尽失。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和卫庄失去消息的这段日子里。
“不关你的事。”卫庄撇一撇嘴，不屑道：“想不到心高气傲如师兄，也会做别人的一条狗啊。”
盖聂失笑。
师弟还是一如当年的喜欢讽刺他呢。
“我以为，你会对天下第一，很感兴趣的。”
“……”卫庄无言——还真被盖聂说对了，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卫庄的确很不服气。“切，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少在那里自作聪明了。”
“小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盖聂~！”门外传来一声清凉的女声，原本还算安静的庭院忽然嘈杂起来。
“公主……”
“公主，盖大人吩咐过——”
宫女太监焦急呼唤，侍卫怯懦的阻拦……来来去去，一干人人仰马翻。
盖聂刚刚从里间出来走到门口，就听到“噹——”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漂亮的白色劲装的娇俏女子随之而入：“盖聂，说好的这个时辰，你要教我练剑呢！为什么不来？”她柳眉弯弯，一双秋水剪瞳，小巧的鼻子，唇不点而红。
“拜见盖大人！”女子身后刚刚赶来的一干太监宫女战战兢兢的周全了礼数，深怕盖聂迁怒责罚他们这些下人。
“站在门口的侍卫也道：“盖大人，我们拦不住……”
“不怪你们。”盖聂无奈的摇摇头，看着一干下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又对着面前的女子淡淡的行了一礼接着说道：“清华公主，宫廷中许多剑术师，不一定是非我不可而已。”
“可是，你答应了我的！”清华撇嘴：“我就要你教我！”
“我并没答应过你。”
“不嘛，你有没有明面拒绝过我，我自然是当默认了~”清华那骄纵近乎蛮横，可是那天真的神态却让人无法忍心拒绝。
盖聂沉默，之前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盖聂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沉默，原本以为清华会知难而退，却不想……
“公主，男女有别，你我之间还是不该如此接近，损坏了公主的名誉就不好了。”
“嗤——”一声细微的嗤笑从里房传来。
“什么人！”清华大吃一惊，想到京都谁会亲密的待在一向生人勿近的盖聂的卧室内……记得盖聂是有未婚妻的……难道——
听到里间穿来的那一声嗤笑，盖聂更是无奈，不用看，就可以想象师弟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而早在那里脑补的清华一想到未婚妻这些什么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怒气冲冲的就想要冲进去。
“公主留步！”盖聂连忙横剑一拦，眉梢都有些冷意。
不，在别人眼中，他一直都是那面无表情的，那冷意，似乎从未退却。
“你……”第一次被盖聂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面子的清华颜面尽失，又是难过又是愤怒：“大胆，你敢用兵器对着我！”
“公主，寒舍鄙陋。”盖聂不卑不吭，看着一副快要哭的样子的清华，只好柔声道：“还是请公主移驾吧。”
“哼，我讨厌你！”清华咬了咬嘴唇，用袖子摸了摸眼泪，甩手而去。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冷漠的对待……那种心情……
“清……”盖聂张了张嘴，却沉默了下来。
“看来师哥真是艳福不浅呢。”卫庄掀开珠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弟，不可胡说。”
卫庄冷哼一声，他可没忘记，几年前自己为盖聂准备的那个□□。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几年，盖聂过得很是逍遥快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会介绍到盖聂的身世，你们可以从上面的线索上猜猜哦~
我写的有很多蛛丝马迹哦。
猜对有奖哦~
☆、第三十章 耻辱
“他在我那里。”
寂静的殿堂，烛火明灭，烛花在爆炸的时候会发出微弱的声音，然而在这一刻却仿佛被放大了一般的无比清晰。
嬴政高坐在殿上，看睥睨着台阶下的白衣人，然而，白衣人的不卑不吭，却好像他们其实只是平起平坐的一般。
看着嬴政面无表情的脸，盖聂又缓缓开口道：“撤回搜查的命令吧，我用……诏令给你交换。”
“呵。”听到这儿，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嬴政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他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
“父皇一定想不到，我亲爱的哥哥有一天会把父皇自己视如生命的诏令，给我，给我这个逆子……呵呵呵呵……”嬴政低低的嗤笑，此去经年，往事浮光掠影……
然而，嬴政觉得，得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开怀。
“权利，并不如你当年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盖聂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淡漠的转过身，留下一个漠然的背影。
“盖聂，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把诏令给了我，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代表着……这个天下，没有什么，再能阻挡你的步伐。”
盖聂闭上眸子，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嬴政抚了抚手上的天问，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不知道……是谁，在你的心底，那么的重要呢……”
重要到，能用诏令来换取他一世平安。
梧桐树下，闲花逶迤飘落。
黑子白棋，一双白皙修长的素手执一枚黑子，他的身前是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
莹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清扬，那一身束身优雅的黑色玄服，金线勾边，低调奢华。
满天的花雨，那人绝世美好的宛如一幅画卷。
当盖聂一进前院，便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心猛然一跳。
仿佛，多年前，也有一个唯美的画面……
那好像是一个黑夜，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青丝凌乱的铺满了艳红的锦被……
盖聂觉得这些好像不是凭空产生的，但是，他的确是无法回忆起他的人生中，有过这么一件事情的存在。
“师兄站在那边许久了，可是看出了什么。”淡漠清朗的嗓音带着点不耐烦的味道。
盖聂回过神来，一眼便望进了一双碧绿的眸子。
羞耻，愤怒，不甘，绝望……他似乎记得，那双漂亮的眸子，似乎曾出现过那么多的情绪。
然然，现在只剩下冷漠与淡然。
想着刚刚自己脑海里无礼而奇怪的一些画面，盖聂不动声色的红儿耳尖，抱剑转身离开。
“……”看着转身就走、莫名其妙的盖聂，卫庄冷了脸：“哼！”
“大人。”梧桐树下跳下了一个人。
“麟儿呢。”
“韩大人差遣他去韩国了……”暗卫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本来安排好的人……不知为何……被赵高的天罗找到，赵高亲手把他们都杀了。”
卫庄皱眉：“怎么这么没用？”
“组织里出现了叛徒……是7号……他也死了。”
难怪……
卫庄纵使有些生气，但也知道，江湖最不缺的就是变数。
“哼，他们有，难道我们就没有么。”卫庄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嗜血而冷漠。
暗卫点头道：“喏。”
卫庄闭了眸子，在风中静默，任凭闲花落满发梢肩头。
脸上闪过梧桐树投下的明明灭灭，晦暗莫名。
嬴政接过来人递给他的画卷，抖了抖，展开来了。
画上的正是一玄衣男子在梧桐树下独自对弈的画面。
“想不到朕手下的大国师，也有这么闲情逸致的一面，一幅画像而已，画得如此精致。”嬴政看着星魂，揶揄道。
此时的星魂竟然不是一贯的小孩子模样，而是充满异域风情的俊美男子。
“花美，人更美，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嘛。”懒懒的语调，有些不正经的风流。
嬴政则是看着画上那人碧绿色的眸子，出了神。
“啊——”女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