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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物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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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看到二人坐下来就唇枪舌剑一番往来,初一纳了闷,边嚼着口里的甜饼边望着顾王爷问道,“老爷爷你认识四姐姐啊?”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眼瞅着小女孩冲他讲话,却没听清是什么,只好趔来身子问道:“她说啥?”
  幸好初一嘴里有东西,场中又吵吵闹闹,“四姐姐”这个称呼好赖被含糊过去。
  “在他面前记得要叫我名字。”顾及忙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而后才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地回道,“她问咱爷儿俩是不是认识。”
  这时只听后台铜锣急响,老爷子见好戏要开场哪还有空理小孩子。
  《东海黄公》的第二幕是黄公听闻附近乡镇有妖孽作怪,出于义愤要去惩治妖物的事情。
  锣声停息的那刻,裴牧扮演的黄公腾云驾雾兀地出现在台上。
  在场的人哪见过这等戏法,先是一片寂静,而后阵阵喝彩几乎要冲上天去。
  “好厉害好厉害!”初一也跟着大伙儿使劲儿拍着巴掌叫好。
  这人一多,裴牧的表演更加卖力,当然也比昨天更加精彩,然而顾及却看得心不在焉。
  乐乔说的是只去药铺看一下,要是没什么要紧病人就过来。
  江安堂离这边又不远,况且还是郎中先离的妖笼。
  这戏都演了一半了,怎么还不见她过来。
  顾及频频回头的样子很快引来老爷子的注意,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不好好看戏来这儿作甚?”
  “我要看谁来抢我家老爷子身边的位置。”顾及在老爷子面前有时也会油嘴滑舌没个正形,这会儿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更把功夫耍到极致,神秘兮兮地凑近了问道,“是不是哪家风韵犹存的姨娘?”
  “哼。”顾王爷又是一个栗子敲过来,“你老子在等四媳妇。”
  此话一出,顾及甘愿认输。
  老爷子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揪着顾四的领子大眼瞧了几下,意味深长地冷笑两声,这才送开顾及丢她回去。
  午时初,戏散场。
  乐乔仍然没见踪影。
  “我送这孩子回去。”临走时顾及向老爷子报备,“今晚上……”
  顾王爷大手一挥,道:“今晚不想回来就免你请安了。”
  这大方得倒让顾及吃惊了。
  一路上顾及净在想乐乔为什么会没来,难道是因为最近雨多天冷,所以生病的人多了?
  想着想着,顾及忽然觉得凉飕飕的,冷不防打了几个喷嚏。
  到妖笼,问过流苏才知道郎中也没回家来,但顾及已经到了不得不需要乐乔的地步。
  喷嚏一个接一个地停不下来,还冷得直打哆嗦。
  回房裹了两层被子,唤来初一摸脑门,小孩子直说烫。
  “要不我去叫乐姐姐回来?”
  顾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把被子裹紧了些,好容易才堪堪睡去。
  这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时,乐乔正把手放在她额上看热度。
  郎中的手总是凉凉的,顾及觉得很舒服就拉过来抱在怀里,顺便把主人也拽到了床上。
  “等你好久呢……”
  “就诊的人太多了。”郎中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都和你一样,喷嚏打不停。”
  “嗯?”
  “莫掌柜说是从昨天下午开始的,好像平江里几个药铺都有好多这样的病患。”
  “我都有好多年没打过喷嚏了。”顾及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唰”地变红了,“是不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怎么会。”乐乔也笑了,“早上不是给你喝过药茶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顾及半是羞恼地埋进郎中颈窝里,“今天天气这么好才想着去看戏法,结果你也没去,我自己还……”
  乐乔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拍拍顾四的后背问道:“你去看的戏是不是昨天也看过?”
  “嗯,今天是《东海黄公》第二回,初一看得可高兴了。”顾及提起几分精神比划道,“戏子踩着云雾登台的时候,耳朵都快被他们震聋了。”
  “这样啊。”郎中点点头,“我明白了。”
  “什么?”
  “起来吃饭,等会儿要是你感觉好点了我们出门一趟吧。”
  “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白露·织雾(其五)

  裴牧此人,京都爱看戏的人多有耳闻。《东海黄公》在平江演了两日,裴牧之名在这江南水乡也渐渐崭露头角。
  然而说起他的本事,京都的观者所述定与平江人有所出入。
  “我记得裴牧擅长玩弄烟火,何时变成了织雾的高手。”
  这是顾及第一次从郎中口中听到了“织雾”这个词。
  夜未深,雾盛。
  那匹俊美的黑马携卷着深沉夜色从桥上飞驶而下时,只教路人以为是一道黑风过去了。
  马行得快,车内本该多有颠簸。
  然而这车厢里的二人却稳如磐石。
  一个坐的端正挺直,另一个枕着她的腿侧卧在软榻上。
  无论在哪里,顾及都无法改变从小养成的习惯。经过在军营几年的历练,站如松坐如钟的好习惯愈发渗入骨髓。
  “那种操弄云烟的把戏叫织雾?”
  顾及微低了低头,一缕头发无意间扫过郎中的鼻尖,刚好让她拿在手中打了个结。
  “听师父说过有这样的人。”乐乔抓着顾及的手臂坐起来,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外。
  雾比出门时更稠密了,触手便凝结出细小的水滴。
  “顾四不觉得这两天的雾也有点古怪么?”
  “是啊。”顾及点头应道,“按说才晴了今儿一天,这雾怎么又升起来了。”
  “若非如此,我怎能猜到是这雾惹了大祸。”
  郎中这样说着,顾及便又看到她唇边熟悉的清淡微笑。
  “远山有雾石,得之者可兴云作雾,久而成仙。”
  顾及正等着下文,马车突地停下了。
  班主带二人进内室时,戏子刚卸好妆。
  台上见第一幕的黄公年轻潇洒,本以为戏子至多是三十而立的年纪。是以看到裴牧的真实面目,顾及不免吃了一惊。
  那满脸印着岁月痕迹的皱纹和斑白的华发,猜他早过了花甲并不唐突。
  只是这人眉宇间犹见志得意满,想来虽为下九流的戏子,但凭借一手好功夫,裴牧并未吃过什么苦头。
  班主领好路便在顾及的示意下先行离去。
  狭小的内室里只有裴牧与夜半造访的两位客人。
  裴牧并不掩饰打量人的眼神,撇开立在郎中身后的皂衣少年,戏子的目光在乐乔身上停了很久。
  乐乔迎着他的探视,俯身一揖道:“这么晚来打扰裴先生,实在冒昧,还望先生见谅。”
  “哪里哪里,有客人造访乃是我这等戏子的荣幸。”
  裴牧笑得很客气,顾及却见他眼中多有戒备,莫不是从乐乔身上看出了什么。
  乐乔亦看出了裴牧略显古怪的神色,先声道:“今夜雾浓,却别有一番景致,可否请先生一同出去走走?”
  戏子眯了眯眼,先前的戒备一扫而空,大笑道:“有佳人相伴,自是求之不得。”
  说罢就要走,却在郎中的指点下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戏服。
  “容我换好衣服。”
  出门等候的时候,顾及下意识地攥紧了乐乔的腕子,低声道:“明知这雾和他有关系,你怎还故意把他往雾里引?”
  “若要识其人,必先安其心。”乐乔安抚地回握了顾及,见她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才道,“你先去车上等着,我随后就来。”
  乐乔既然这样吩咐了,顾及纵有疑问也只能先捺下不表。
  裴牧出来时见那皂衣少年不在,方才想起有那么个人似的,问道:“我见刚才那位少年相公面目清俊,气度不凡,敢问是哪家府里的少爷?”
  “是我家官人,生来就是个冷性子,若有怠慢还望先生见谅。”乐乔以指掩唇,赧颜道,“这两日裴先生的大戏教她甚是欢喜,无奈自己又不善言谈,只好差我来与先生交通。”
  “原来如此。”裴牧又是眯眼一笑,“看起来乐乔姑娘寻了个好夫婿啊。”
  “命好。”这话头乐乔并不愿再说下去,转口问道,“说来裴先生之前都是在京都吧?”
  “京都才人辈出,我这把老骨头为了混饭也只好转到这江南来了。”
  裴牧极为善谈,不过寻常的问话倒教他引出一番唏嘘。
  “怎么说先前在圣上面前卖弄过戏法,哪成想到老会流落至街头卖艺的境地。”
  “裴先生未免妄自菲薄,须知梨园春坊可是江南两路最大的戏园子。”乐乔宽慰道,“我想或许有一事先生可能还无从知晓。”
  “哦?”
  “先生会来平江,应是坐镇此地的定西王爷一手安排的吧。”
  “是吗?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话间,便到了停车的巷子口。
  前方不远亮着一盏月黄灯笼,许是听到脚步声接近,执灯笼的人立刻朝这边过来了。
  正是顾及。
  看裴牧的样子,似乎这浓雾给了他十分的安全。乐乔邀他上车时,裴牧欣然从命。
  直到上了车时他才漫不经心地询问了去意。
  乐乔坦诚相告:“实不相瞒,我原本在京都居留过一段时间,先生的戏法我很早便仰慕于怀,奈何近几日要料理的事情太多,只好半夜来叨扰先生了。”
  示意顾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铤递与裴牧,乐乔道:“些许黄白之物先生就当是误工的损失了吧。”
  “客气了。”嘴里推让着,裴牧却不客气地接过银铤收入怀中。
  “我记得先生的火戏是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独手绝活,没想到在平江先生行的却是云雾。”
  “手艺啊,总要多会几样才饿不死。”
  先前下车时乐乔特意打开了窗帘,这时车内已积攒了不少雾气。
  车厢本有容纳二人转身的舒适,裴牧身高体大,坐定之后车内不免显得拥挤狭窄。
  便是如此,在裴牧对面坐着的顾及仍觉得他似是置身雾中,勉强识得清口鼻。
  妖笼里灯火通明,桥头靠近廊庑的地方还由流苏和初一燃起了一堆篝火。
  这样一来,院中的薄雾无风自散。
  裴牧从这样的安排里看出了主人的诚意,眼眉间喜色渐浓。边打量着院中景色,禁不住称赞道:“想不到一处别院还能让夫人打理得这么雅致。”
  乐乔及时掩去了顾及尚未脱口的疑问。
  “话不多说,那我开始了。”裴牧左右端详过后,便在桥上站定并端起了把式。
  “等等,我也要看。”
  听初一在楼上喊了声,那孩子竟然从窗口一跃而下。
  “嗬,人还不少。幸哉幸哉。”裴牧摸了摸光而无须的下颌,重新拿起架子,“现在可以了吗?”
  乐乔颔首。
  顾及亦将“弥光”握在手中。
  烟雾出现的那刻,久违的尺八之音也在妖笼再度响起。
  如九霄之上的仙宫别墅,云抱雾罩,正与笛声相得益彰。
  虽说雾看似凭空而现,然乐乔瞧得仔细,那不绝如缕的云烟是从裴牧口中喷出,只消一瞬,遇风更长。
  转眼间生出来的雾仿佛变成了裴牧手中的玩偶,任他揉捏把玩。
  笛声随着云雾形状时而急促,时而舒缓。
  忽见裴牧收拢起所有云雾在手里,顾及的笛声也随之一滞,倏尔高亢起来。
  数匹白色的骏马从裴牧手中奔腾而出,踩着同样由雾气铺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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