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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夹杂在刚才的花粉中的种子么？你可真会想办法。”
碧落讥讽地笑了笑：“可惜，这些拙劣的小技巧对本尊没用。就算本尊束手让你的植物缠满全身，并汲取本尊的魔法力，那些低贱的东西依旧会因吸收了太过强大的力量而自行毁灭，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甘谷雨淡然一笑：“那可不一定。只要是能让你产生消耗的，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值得我去争取。”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碧落闻言大笑道，“这点消耗，似乎还没有本尊随意调息两下恢复的多。”
“那是之前。”甘谷雨玩味地一笑，“可现在呢？”
碧落闻言一滞，沉默了片刻，突然面色大变：“你暗算本尊？！”
第七百五十章技高一招
魔法元素，是魔法师进行冥想修炼、施展魔法所必须的基本要素之一。
魔法元素充斥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不同的地方，各系魔法元素的浓度和比例也不尽相同。比如大海上自然是以风元素和水元素居多，而在山川荒漠中，土元素的浓度则会相对较高。
而那些某种魔法元素聚集量比较大，且浓度也适度偏高的地方，因为对魔法师的冥想修炼有着极大裨益，自然便是各大魔法师家族竞相争夺的资源点。
之所以这些地方十分珍贵，原因就在于，在一定的时间内，一方天地间，魔法元素的总量是一定的。
当魔法元素的量达到这片区域的上限时，便不会再继续聚集更多。而当一片区域内的魔法元素被魔法师抽取，用于修炼或施法后，想要另行补充魔法元素也会十分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魔法师们只是一味地索取魔法元素，那只需在施放了几个中级魔法之后，这片区域短时间内的某系魔法元素就会濒临枯竭，影响元素平衡，造成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所以实际上，魔法在被施放之后，往往最终都会通过咒语设计等方式，令其重新逸散成自由的魔法元素，充斥在天地间。这样一来，魔法元素便可以在短时间内被多次启用，让魔法与人的交流变得更加便捷，同时也不容易出现魔法元素被过度抽取的情况。
身为十阶法神，碧落施放的魔法自然也遵循着这一基本原理。不然以她的实力，随手三两个魔法，就能让水元素稍显稀薄的地方出现元素紊乱。
故而，她用来进攻和防守的力量，无论是声势浩大的高压水柱还是无色无形的透明屏障，只要她并未去到另一片天地，这些手段的具现实际上都依靠着同一批水元素。当然，这也是她惊人恢复力的又一可靠保障。
或许上一刻这些水元素还在竞相涌入甘谷雨的碧色光带，而在光带破裂之后，它们又化作水箭攻向四面八方。当这些水元素再度落入碧落的掌控之中时，或许又会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下甘谷雨的进攻。
然而，在这水元素悄然进行的循环和变化中，碧落实际上却是不止一次地接触到这方天地间的水元素。甘谷雨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便针对这个偷偷设下了陷阱。
“你，往水里加了什么？”碧落强行抑制住颤抖的身躯，沉声问道。
“一种植物汁液的精粹而已，叫做滴水观音。”甘谷雨摊手笑道，“曾经有人利用它，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解决掉了威胁到自己的不安定因素。不过碧落大人修为通天，这点子毒素自然是不够看的，最多也就是影响影响你休息和疗伤罢了。”
“哼！”碧落冷冷地看着他，暗地里却是在尝试着自行解毒。
甘谷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咧嘴笑道：“附近的水汽中，无不夹杂着这种植物的花粉和汁液。你若是真想摆脱这种毒素，至少得不再使用魔法才行。”
“……混蛋，无耻！”碧落怒道。
甘谷雨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这算不算伤到你了？”
“想得美！”碧落咬牙恨声说道，“你连本尊的一片衣角都没能触碰过，也好意思在此大言不惭？别以为本尊中了你的奸计，你就一定能伤到本尊，放马过来吧！”
“就知道你会耍赖。”甘谷雨无奈地撇了撇嘴，“好吧，那这一次哥真的要下重手咯，小心哈！”
说罢，一条条浅碧色的光带自甘谷雨的身后出现，纷纷射向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汗珠，正在急促喘息的碧落。
碧落冷冷一笑，故技重施，将封印有大明的水晶球往身前一举。若是那些光带想要击伤碧落，就势必会先一步击毁这个脆弱的水晶球。
“老是骂我卑鄙无耻加三级的，你自个儿这要挟的手段也没好到哪儿去嘛！”
甘谷雨见状丝毫不乱，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只见那些光带丝毫不避讳水晶球，就这么直直地向碧落冲了过去！
随后，光带自水晶球上视若无物地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碧落万万没有想到甘谷雨会这样做，应对明显慢了半拍。急急攻过去的光带几乎没有遭到多少无形水盾的阻拦，便齐齐轰至碧落面前。
然而这些光带在即将撞上碧落的身躯时，却是猛地一个急转弯，朝另一个方向再次加速撞了过去！
“唔！”一声闷哼，自虚无之中传来。
紧接着，原本立在空中的碧落在一阵扭曲中迅速消散，反倒是在光带攻击的方向，碧落的身形意外出现。滴滴血珠，正顺着她的手臂淌下，最终从她手中紧握的水晶球上滴落了下去。
“……你怎么发现的？”碧落低着头，沉声问道。
“这个不难猜好吧？”
甘谷雨摊手笑道：“你利用水元素筑起的防御无色无形，只在抵御攻击时才会泛起阵阵涟漪。可就是这涟漪中画面短暂的扭曲引起了我的注意。为何定要使用无色无形的防御罩呢？那扭曲的画面就不会给你的视线带来干扰？我相信你不会特意去设置防御罩的颜色才对，同时也相信你不会无的放矢。”
“就凭这些，你就猜到了本尊利用防御罩制造幻想的事实？”碧落不甘地问道。
“呵呵，怀疑是从一开始就有了。”
甘谷雨诚实地笑道：“水系魔法师擅长恢复，并不像风系魔法师那样以高速和闪避见长。照理来说，你应该尽力防御才对，可之前我的攻击，却是尽数落空。你总是能在不可思议的时间内抢先来到不可思议的位置，然后从容地躲过我势在必得的范围性攻击……一两次也就罢了，一直皆是如此，我若是还联想不到折射问题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没错，实际上碧落一直在利用光的折射，在她布置出的防御罩上显出自己的虚影，从而让甘谷雨的攻击落空。
可当甘谷雨意识到这一点后，便在后续攻击中渐渐试出了折射率，并用滴水观音之毒限制住了碧落的行动。于是，他的得手便顺理成章了。
甘谷雨淡淡一笑，伸出了手：“堂堂法神碧落，不至于输不起吧？”
第七百五十一章转折
稳稳接住碧落抛过来的水晶球，甘谷雨撇了撇嘴说道：“我说你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顺手帮我把这封印解除了呗！”
“这不在赌约规定的范围内。”碧落冷声答道。
“那要是我帮你解毒呢？”甘谷雨提议道。
“呵，你当本尊是什么人？”碧落不屑地嗤笑道，“区区这点儿毒素，就不劳你费心了。”
甘谷雨无奈地摊了摊手：“哥可是为你好。你看你身中剧毒如今还带着伤，这样继续和我打下去其实挺吃亏的。”
“是吗？那为了对你的关心表示感谢，本尊免费附赠一条情报吧。”碧落轻轻一笑，用下巴指了指甘谷雨手中的水晶球，“那个封印若是失去了本尊的滋养，不出三日，便会化作普通石块。至于里面的人嘛……”
甘谷雨闻言一凛，心念急动，发现这水晶球果然无法放入与外界时间流速有差异的储物空间中。这是其中有生命体的表现，同时也断绝了甘谷雨想要作弊的心思。
他默然将水晶球收入到时间流速与外界同步的储物戒指中，这才看向碧落问道：“怎样才能让你出手为大明解除封印？”
“本尊压根儿就没这打算。”碧落一口回绝道，“不若，你把它还给本尊？至少这样的话里面的人短时间内死不了。说不定哪天本尊心情好，也就放过他了。”
“我倒是有个更保险的方案。”甘谷雨轻轻一笑，“只要你死了，这封印不就自然而然地失效了？”
碧落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讥讽之色：“本尊忽然有些欣赏你这盲目的自信了。”
“盲目吗？”甘谷雨脸上的淡笑逐渐敛去，条条光带随着魔杖侍神的挥动凭空出现，在他的身前凝结成了一个巨大而繁复的魔法阵。
碧落虽然嘴硬，但心中却是暗自收起了最后的那一丝轻视，抬手轻挥，同时也开始吟唱起了咒语。
下一刻，空中忽然出现了无数个碧落的身影，却是如哈哈镜中的人像一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身体也不成比例。
“一口气制造出这么多镜像，曲度和折射率也不尽相同。这是把真身也隐藏在了其中，准备伺机偷袭吧？”
甘谷雨一眼看破了碧落的想法，但他却依旧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他目光一凝，双手向着前方的碧落镜像凭空一推，那个由碧色光带组成的魔法阵，便就此缓缓地向其倾轧了过去。
“呵，就因为本尊受了点伤，你就敢采用这种方式了？”
无数个碧落齐齐开口，不屑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甘谷雨的魔法阵似是撞上了什么无形之物，在推进到一多半路程之时，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感受到魔法阵传回的那股压力，甘谷雨心知这定是撞上了碧落的无形防御罩，急忙加大了魔法力的输出。然而无论如何，他的魔法阵就是不得寸进，在那里僵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滴水珠落到了甘谷雨头顶，然后被他身旁激荡的魔法波动弹开到了一旁。随后，则是第二滴。
下雨了？甘谷雨不由得一愣。
他急忙朝远处看去。只见其余几处战场上依旧战况胶着，却是依旧艳阳高照。也就是说，这场雨是碧落在捣鬼！
“喂喂，你这有点不长记性啊！”甘谷雨冷冷一笑，一个小玻璃瓶悄然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是他一直放在随身仓库中以备不时之需的海芋提取液。
“哦？你还想在这些水里下毒吗？”不料就在这时，碧落玩味的声音忽然自他身后传出，语气中已没有了之前中毒受伤时的虚弱。
一道碧色光墙瞬息间出现在甘谷雨身后，恰好挡下了直刺他后心的一记水枪。
但忽然现身于他身后的碧落，却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反倒是趁甘谷雨还在勉力支撑魔法阵的时机，尽情地轰出了无数泛着海色蓝光的魔法。
“这就是本尊的世界。只要是有水存在的地方，本尊就可以瞬息而至，你阻止不了的。”
碧落的身形再次消失，随即又化作无数个影像布满天际，然而每一个碧落的脸上都写满了自得和嘲讽：“别在寄希望于你那破烂毒药了。第一次用能够得手，不过是赢在本尊轻敌而已。只要有意识地规避，你那毒素根本就近不了本尊的身。”
甘谷雨默然收起了海芋汁液，警惕地感知着周遭四方。
他知道碧落所言非虚。事实上，只要用心防范，大多数水系魔法师都可以通过净化水元素的方式，隔绝掉水中掺杂的异物。
很久以前，水系魔法师在面对雷系魔法时，往往会被克制得很惨。水系魔法师们为了摆脱这一困境，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