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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人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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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王韫夹在两人中间,手脚有些不自在。

    然而她又想想发现自己不必如此,她又不是事主,应该那两人更不自在才是。

    于是,她定下心来,好好给岑零露介绍荀桢的学生们。

    “那位穿细葛布的名叫卢恺之。”

    “行事颇有些不拘的名叫方以默。”

    “那位赭衣生女相的少年名唤林飞花。”

    “那位秀美斯文的是罗安泰。”

    岑零露侧耳听着,神色奇异,一双眼如同望江汩汩的江水,顾盼生辉。

    ……

    众人行至八角亭时,亭旁已经聚集了不少游人。

    此地是个稍作休整的好地方,八角亭飞檐下挂着一串檐铃,微风渐发,风吹玉振,闻之使人神清气爽。

    亭旁生长了不少山花。柴玉烛笑嘻嘻地去采花,她年纪不大,编花倒有一手,只见她手指飞快动作,不一会儿功夫,便编好了三顶花环。自己戴了一顶,拿了两顶去给王韫和岑零露。

    王韫给岑零露戴上了,自己却不戴,她这么大了,当着众人的面戴花有点羞耻。

    岑零露一戴花,不但不被头顶上的花衬得失色,反而更像烨然若神女。

    “好看不?张廷溪?”柴玉烛故意问道。

    岑零露红着脸眼波盈盈地望着他,张廷溪脸色也一红,扭头低声道,“好看。”

    柴玉烛哈哈一笑,“好看,也不关你的事。”

    王韫看到张廷溪气结,想打人了。

    ***

    离开亭子,众人一路向上,转眼便到了峰顶。

    从峰顶向下望去,巍峨的黛色青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间,能俯瞰山下整个大梁城,鳞次栉比的民居包围着气势磅礴的皇宫,天际泛着金光,峰顶的山风卷起落叶飞向皇城,天空有飞鸟掠过,转瞬便消失在无尽的苍穹下。

    那一刻,王韫被震撼得几乎落下泪来。

    山风阵阵,他们背靠长江,面朝皇城,那一瞬间,仿佛穿越历史,为皇宫的沧桑和风云变幻而感动,而不论朝代更迭了多少次,山下的市井百姓依旧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不息,每户人家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悲欢离合。

    才知道自身渺小得如沧海一粟,人如蜉蝣,如朝露,转瞬即逝,不值一提。

    那一瞬间,困在内宅宅斗便得无比可笑了起来。

    身旁的少年此刻也被景色所震慑,复又朗声哈哈大笑,是可填海,可移山的男儿志气。是少年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见此景,悲乎?”方以默大笑着偏头问身侧的卢恺之。

    卢恺之笑道,“有喜有悲,倒不至于凄惶不安,只是……”

    素来温温软软的罗安泰笑道,“只是……‘人生不作安期生;醉入东海骑长鲸’,百年云烟转瞬,好歹要做出什么才不至于垂垂老矣之时,后悔一生。”

    岑零露也缓缓微笑,“那我便待你们一展宏图了。”

    柴玉烛觉得新奇,脆声接岑零露的话,“我也等着你们将来能有所成,让我也逞逞威风。”

    少年们纷纷大笑。

    山上白云间不知是哪位游人心有所感,正在吹箫,箫声呜呜咽咽地传来,恍若从云中飞落,苍凉和缓,和着变换的云雾。那人吹至动情处,箫声愈发悠远,便觉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王韫含笑望着身侧的少年们,心底也跟着生出一股豪气。

    荀桢突然轻声问道,“小友似有所感?”

    王韫答,“想到了苏东坡的《赤壁赋》亦想到了庄周的《逍遥游》。”

    “嗯?”

    “想到了很多,”王韫微笑,“也想到了《兰亭序》,想到魏晋名士,想到他们对人生的体悟。”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让先生见笑了。”

    她所知道的名篇有限,思绪繁杂,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倒是高中背的古文适时的激荡着她的内心,久久的震撼之后她的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宁静。

    身侧的少年不是水中凫,不是蜩与学鸠,是鲲鹏,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纵览河山。

    想到此处,她第一次抬头专注地直视着荀桢的双眼。

    荀桢坦然含笑,那双眼历经世事,看遍了世间万物,蕴藏了许多许多。

    王韫一字一顿,真挚道,“多谢你,先生。”

    多谢你,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是我免于困在一方宅院里勾心斗角,多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风景,让我感受到天地浩渺,突破了樊笼暂时得以逍遥天地。

    荀桢也笑,那是王韫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开怀的笑,他抬手覆上了王韫的发顶,轻轻揉了揉,“我什么也不曾做,小友本就不该如此。”

    “只可惜我为人愚笨,什么也做不到。”王韫低声。

    她不似罗安泰等人,她知晓自己的无能,听闻荀桢之言,却使她生出了挫败感。

    荀桢道: “小友。”

    王韫道:“嗯?”

    荀桢道:“小友方才曾言想到《逍遥游》,小友可知《逍遥游》?”

    王韫道:“不知。”

    她怎么会知晓其中玄妙真意,这其中真意每人都有各自的理解,本就没有统一的答案。

    荀桢又笑道,“总有一日,小友会知晓,我相信小友。”

    王韫不言。

    或许荀桢是想要她超脱物外,真正达到自由的境界,摆脱负累,逍遥天地,但又怎么能如此简单便做到。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王韫轻声念道,“先生,你是仙人吗?”

    荀桢哑然失笑。

 第21章 山行

    爬到山顶出了一身汗,又吹着山风中二地仰天哈哈大笑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王韫不知道方以默他们怎么样,他们要学习君子六艺,体格估计都很强健,而她回来是发现自己有些感冒的苗头。

    她打了个喷嚏,放下手里的话本,忙吩咐小丫鬟去熬药,要是病倒了,明日她就无法回门了。

    出嫁三日,正是回门的时候。

    比起王琳风风光光的回家省亲,她虽然做不到她那样,但也绝不能一脸病容,不仅叫父亲母亲和翎儿担心,还叫王观珏白白看了好戏。

    想到老太太和王观珏一干人,王韫就头疼。

    小丫鬟端药回来了,雪晴接了药,瞪着一双美眸,“姑娘好好地和先生出了停云楼,怎么回来就着凉了?”

    王韫端着碗,解释道:“出了些汗又吹了些冷风。”

    她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子褐色的药汁,尝了一小口,甫一入口,舌尖顿生一阵又苦又涩又麻之感,她被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雪晴劝道:“姑娘最好一口气吞下去,一小口一小口反倒苦。”

    王韫点点头,闭闭眼,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全灌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往她脑门冲,她被冲得有些发昏,忙起身去倒水漱口。

    留春收了碗,对一旁的折芳吩咐道,“去,把那盒子蜜饯拿来。”

    折芳本是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望着,听见留春的吩咐,她笑嘻嘻道,“好。”脚步轻快地去跑去拿蜜饯了。

    等装着蜜饯的盒子拿来,留春打开盖子一瞧,当下便伸出手指去戳折芳的脑门,“又吃了多少?”

    折芳揉了揉头,笑道,“姑娘吩咐我可以随便吃的。”

    王韫喝下一杯茶,舌面依然泛着淡淡的苦意,正急需蜜饯压压,见留春正训斥折芳,忙道,“无事的,的确是我叫她随便吃的。”

    王韫这么说,留春也不好再说什么,把蜜饯递给了王韫,合上了盖子,嗔怪道,“我便知晓姑娘最宠她,心都不知道偏哪里去了。”

    王韫抓起蜜饯就往嘴里丢。

    甜腻的感觉压倒了嘴里的苦意,她含着蜜饯,点点头,“她年纪小,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让着点她嘛。”王韫想了想,憋着笑,模仿着《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声音,喊了一声,“两位好姐姐~”

    留春啐了一声,“姑娘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王韫心情大好道,“从一位有着赤子之心的少年那里学来的。”

    折芳好奇,“什么是赤子之心?”

    这一问把王韫问住了,她愣了一两秒。

    什么是赤子之心?是有童心?是厚德仁善?是饱经人事变迁,阴谋诡计之后依然保持着纯真本善,对生活的乐观和热爱?

    她发现她竟然真解释不了。她也希望自己能有颗赤子之心,但是太难了。

    折芳见王韫怔住,便不再问了,乖乖地道,“姑娘,我不问了。”

    王韫回神摇摇头,“等我问过先生再告诉你吧。”

    等回门之后,她也要履行之前答应折芳教她识字的事,这些都是早晚的事。

    提起荀桢,王韫就忍不住捂脸,她刚刚下意识竟然是跑去问荀桢。

    方才和荀桢在屋外分别。王韫一溜烟地跑到屋子里,不回头甚至依旧能感觉到荀桢镇定温和的目光。

    之前自己怎么念出那句诗的?甚至还问荀桢是不是仙人。

    王韫哀叹。

    她发现荀桢的魅力实在是有点大,明明年纪相差如此之多,她的脸却忍不住有点发烫,要是有人以前对她说她会因为一个老人脸红,她绝对会反驳自己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而现在,王韫对此表示怀疑。

    想着荀桢微笑地唤她小友,她就有种跑去见见他的冲动。

    自己要是跑去问荀桢什么是赤子之心,会不会非常二缺?如果有人跑来问自己什么是赤子之心,她一定会莫名其妙。

    含着蜜饯,王韫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出,继续去翻手中翻到一半的话本。

    她以前就爱看小说,只是古代的排版是竖行又一般不断句,实在是有些痛苦。

    古代并非没有标点符号,只是标注不多,又不成体系。

    《礼记》 就有“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的记载

    古代读书人能离经辨志,明辨句读,但对王韫而言,掌握这项技能就有些困难了。

    最著名的有争议的断句大概便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既然如此,那穿越的前辈为何不普及标点符号?

    王韫想不通,这些也不是她当下所能烦恼的事,王韫想想也只能遗憾地将其放到一旁,专心看手中的话本。

    晋朝的话本很有意思,颇像《三言二拍》,王韫初读《三言二拍》时就曾被刷新三观。

    张氏不愿意她看话本,她一直是平日里压箱底,一人时才翻出来看看,有点像当初自己窝在被子里偷偷看小说的日子。

    她现在看的这本是一位名叫“召南散人”所写,这人写了不少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但不落于才子佳人书生狐妖的俗套,读起来颇有滋味。

    但她不知为何,总是无法定心,翻了两页又索然无味的放下。一想到明日要回门,她便又高兴又心烦。

    今日方同荀桢的少年们一起大发豪兴,明日便要重新卷入内宅的浑水之中。

    “雪晴?”又看了半刻,王韫终于合上书,纠结着一张脸,轻唤。

    雪晴放下手中的绣活,疑惑地起身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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