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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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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那时候碎瓷片扎得深了。”
  贺行又问他:“侯爷的封地,是已然过了罢?”
  “早就过了; 三天前就过了。”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手; 半真半假地朝贺行笑了笑,“那时候我要是没喝醉,多少得想想法子; 给封地上的人递个消息。次日才想起来,亏死我了。”
  贺行亦是笑了,问道:“那天晚上,你唱的那曲子,还有半阙,是什么?”
  陈恨抖了抖衣袖,接满了迎面吹来的江风,随后将双脚从栏杆外边收回来,一手撑着栏杆,跳回船板上。
  站稳之后,他在贺行身边绕了半圈,慢慢地踱到他身后去。
  “嗟往事,空萧索。怀新恨,又飘泊。”陈恨抚着掌打拍子,一面走,一面唱道,“但年来何待,许多幽独。海水连天凝望远,山风吹雨征衫薄。向此际、羸马独骎骎,情怀恶。”
  江水拍船的声音,将他的声音吞去不少。
  “贺新声。”陈恨忽然喊他名字。
  “怎么?”
  陈恨站在他身后,还是拢着双手,暗地里借衣袖掩着,左手却去解右手上缠着的细布,他说:“这词儿,唱的是我们所有人。”
  贺行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特别是前边这句,‘饱经惯、花期酒约。行乐处,轻裘缓带,绣鞍金络。’”陈恨靠在栏杆上,沉沉地叹了口气,终是将包伤口的细布给解开了。
  贺行身量小,陈恨猛地把他往后一扯,右手攥着碎瓷片,压在他的颈上。
  瞬间变了语气,陈恨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让你的人都过来。”
  贺行尚不明白,他是怎么从手里变出一块碎瓷片来的。垂了眸,才看见他拿着碎瓷片的右手,手上裹伤口的细布是散开的——
  他把碎瓷片藏在这里。
  在第一个船舱里,他就把一块瓷片藏在腰带里,包扎伤口的时候把它与伤口一起,藏在手心。
  那是摔碎茶杯得出的碎瓷片,不好藏起来,难怪他一开始把手裹成那样,难怪这位先生手上的伤总是不好。
  碎瓷片同伤口裹在一起,便免不了新的磕碰与划伤。
  奇怪,实在是奇怪,他不疼么?怎么就忍了这么久?
  碎瓷片一次一次的将血肉划伤,每日的新肉新血又将它滋养。
  日日夜夜,每日每夜。
  这是他的血肉养成的,这合该是他使得最顺手的暗器。
  碎瓷片压在贺行的颈上,毫不留情,已划出一道血痕。
  陈恨再说了一遍:“贺行,让你的人过来。”
  这时贺行的手下人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陡生变故,竟是将众人都唬住了。滞了一瞬,机灵的跑进船舱去,要找林念。
  陈恨嘲讽地笑了笑,由他去了。
  待人空手回来时,才不慌不忙的,用碎瓷片在贺行的颈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陈恨不对他们说话,只对贺行道:“让你的人听话。”
  脖颈上疼了一阵,鲜血晕在衣襟上,贺行咬了咬下唇,轻声吩咐道:“听他的。”
  “解下刀剑,扔进江里。”
  “开船转向,前边码头靠岸。”
  “两刻钟。”
  忠义侯的封地是在三日前就过了不错,但是那前边,是陈恨母家所在。
  江南江北,李砚把两块地儿都封给他了。
  他母家就是个不起眼的临水小城,所以旁的人都不怎么知道。
  从前在长安城,说封地上的庄子,说的其实是这边。陈温和李檀都被他安置在这边。
  那码头也就是看着远,这时候顺风顺水的,杨帆鼓风,很快就能到。
  两刻钟的时间不算久。
  最重要的是,夏末初秋,这几十日,江上一入夜就要起雾,不快一些,陈恨怕有变数。
  这时候一双手攀上船尾,哗啦一声,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翻过栏杆上了船。
  林念。
  “侯爷,你这是什么法子?船舱里的舷窗这么小又这么高,我差点就卡在里边出不来了。”林念捞起衣袖一拧,拧出一滩的水,抱怨道,“得亏我水性好。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要不是我水性好,我就沉下去了。”
  陈恨不语,只是笑了笑。
  他们江南的少年人,哪里有不会水的?
  林念见他不语,也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栏杆上。借着江风与夕阳余晖,想把衣裳晾晾干。
  夏日里衣裳薄,两盏茶的时间,也干得差不多了。
  客船将靠岸时,陈恨看了一眼林念:“你走罢。”
  “好啊。”林念从栏杆上跳下来,很快就察觉出不对,“那你?”
  陈恨朝他笑:“我有后招儿。”
  岸上码头的百姓更多,他不能把这群人往岸上引。
  林念和他总得有一个人留下,没有人把着贺行,这一船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两个人都走不了。
  林念坚定道:“不行。”
  而陈恨斜眼瞥了他一眼:“你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影响我用后招。”
  再纠缠一阵,船只靠了岸。
  林念拗不过他,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下了船。
  他一下船,就听见陈恨对贺行说:“叫你的手下人,开船,南下。”
  林念上了岸,想起那时候他给陈恨包扎伤口,陈恨同他说了三句话,一是问他水性如何,二是让他有机会上岸,就快去找人,第三句话不是说的,是写在手上的。
  他在手上给他写了个庄子的名字。
  他十几日前就计划好了。
  林念恍然大悟,提起衣摆,转身飞奔。
  这是陈恨的后招。
  他就是陈恨的后招。
  *
  陈恨回头看了一眼,码头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来往货船并不多,客船与采莲船混在一处,船上的姑娘家哼着曲儿,是江南乡音。
  客船继续南下。
  天色渐晚,江上起了雾,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再看不见有别的船只。
  贺行弹了弹手指,叹了口气:“你这么架着,就不累吗?”
  陈恨将碎瓷片往前送了送,低声叱道:“别动。”
  林念不理会他,往后仰了仰头,又道:“那个林念都放下你走了,再往南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码头了,你自个儿要怎么办?”
  “住口。”
  其实贺行说的没错,林念一走,他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一船人都带得远远的,好叫林念更安全些。
  贺行稍垂了目光,看见陈恨拿着碎瓷片的右手手心四个血窟窿,大约是他把碎瓷片包在里边的时候压出来的。难怪旁的人一碰他的手,他就避开。
  “你这手上还都是伤,拿不住了罢?”
  陈恨这回连“住口”也不说了。
  “手抖成这样,以后怎么提笔写字?”
  陈恨还是不理他,拉着他往后退了半步,靠在船舷上。
  “你总这样折腾自己,要落下病根的。”
  贺行闲聊似的同他说话,陈恨只觉得他吵闹,把碎瓷片往前按了按:“你住口,别说了……”
  贺行听他的话,料他是撑不住了。略偏了头,用眼角余光瞥他。
  看见陈恨半边身子靠在船舷上,垂着眸子,倦了。
  贺行猛地往旁边一退,全不管碎瓷片还压在颈上,碎瓷片划过去,嫩肉外翻,鲜血淋漓,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口子虽大,却划得不深。
  陈恨反应得也快,登时弃了碎瓷片,反手抽出他绑在腿上的匕首,狠狠地往前扎了一下。
  贺行闪得快,匕首没刺中,只是从肩膀到手肘,又划了一个口子。
  这也是陈恨的后招。
  不止林念,还有他藏着的匕首,也是他的后招。
  只是现下,这后招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一招没能把贺行给刺死,还让他逃了。
  他二人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出自同一家,都是在宫里学的。
  这时候打起来没有章法,陈恨仗着手里还攥着匕首,不要命似的攻他,却也只过了三五招。
  也来不及了,船上全是贺行的人,拳脚功夫都比他好。
  船上全黑,陈恨没让点灯,只有船头一盏行船用的小灯盏亮着。江上还有雾,看得并不清楚,但是贺行的手下人,已经察觉出不对了。
  在贺行喊来人之前,闪着寒光的匕首最后往前一扫。
  陈恨原本也没想着这一下就能砍中,只是趁着贺行往边上躲开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受伤的胳膊。
  贺行尚且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捂着伤口,疼得直抽气。
  船尾某处的栏杆最矮,只拦在陈恨的腰上。陈恨原本就靠在栏杆上,只消往后一翻,事情就都结束了。
  文人投江,本就是有先例的,他们文人祖宗就做过的事情,没什么厉害的。
  陈恨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但他就是投江,也得扯着贺行一起。
  也不知道一时间是哪里来的力气,他带着贺行往后一倒,越过栏杆,不受控制的直往下坠。
  就这么,还能回过神来,用匕首往贺行肩上扎一下,仿佛把他牢牢地钉着,钉死在江里。
  贺行骂他:“你……”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冰冷的江水就漫过了口鼻。
  其实不论是林念还是匕首,都不是陈恨的后招。
  他没有后招。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间,陈恨耳边传来不合时宜的系统提示音。


第111章 南柯(1)
  系统提示音越响越急; 仿佛催促陈恨快走。
  可是他要往哪里走?
  秋日里江水的寒意渗进骨子里,从骨子里发冷。陈恨抓着被子,侧躺在榻上; 弓着背; 把自己缩成一团。
  朦胧之间; 有个人探了探他的额头; 然后从被子里抽出他的手,给他诊脉。
  章老太医。
  察觉到是熟悉的人; 陈恨松了口气; 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就要睡过去时,听见榻前的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章老太医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风寒,再有就是累着了。不打紧,发了汗就好了。”
  “麻烦您。”这是侯府门房张大爷的声音。
  章老太医抱怨道:“他怎么总把自己弄成这样?”
  “留给咱们侯爷的时候不多了。”张大爷了然地笑了笑,“这大半年,给太子爷平反得侯爷来; 给几个世家治罪得侯爷来,江南改制也得侯爷来。再过一阵子,平叛还得咱们侯爷来; 事情赶得急; 他能撑得住才怪。”
  陈恨觉着不对,这些事情什么时候全他一个人抗了?
  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章老太医叹了口气,与张大爷说着话就出去了。
  陈恨也觉着自己可能是病了; 只是方才张大爷说的那些话堵在他心里,他一时之间放不下,也睡不着。
  再过了一会儿,天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陈恨想,大约是天亮了。
  天亮之后,也就陆续有人来探他的病。
  头一个来的是瑞王府的世子爷李释,冷清清、阴沉沉的模样,挽起衣袖,捞起铜盆里浸了冷水的帕子给他擦脸:“我去城外军营练射箭,顺便过来看看侯爷。”
  说是顺道,其实李释待了很久。
  李释走后不久,镇远府小将军吴端就来了。
  “前几日咱们议事,夜里风大,让你加衣裳你非不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他也撸起袖子,把陈恨额上敷着的帕子洗了一遍,再给他擦了擦脸。
  吴端也待了一会儿,才要离开,一开门,就好像在门外撞见了什么人。
  陈恨被烧得难受,努力偏过头去听,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几句话,也听不清另一个声音是谁的。
  吴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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