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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贞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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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打开门,喘着气将他扶到床上,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
    她走去客厅,翻箱倒柜寻找退烧药,储物柜干净得纤尘不染,空空洞洞,宛若被土匪丘八洗劫过。
    林初戈起身打算去买药,回头发现他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眼神透亮,神志清明,手里拿着她的手机,伸直手臂递给她。
    “你装醉?”林初戈怒容满面,拔高音量吼,“你们三个合伙骗我?!”
    她不接手机,咬紧嘴唇,觉得受到了欺骗,觉得忙里忙外的自己傻到极点。他皱一下眉,她的心就难受得仿佛被大火烤被滚油煎,可他竟没有醉,冷静抽离,作出一派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在她怀里,指不定暗笑自己如何蠢。
    莫行尧维持着递手机的动作,动都不动,低声说:“周方予找你。”
    他声音沙哑得让人心惊,像过于紧绷的琴弦特有的闷沉音质,说到最后语不成声。她心一软,满腔怒气顷刻殆尽,拿过电话接通。
    “林初戈,你下午跟周远宁在一起?”周方予尖锐的嗓音像锋利的刃,划破一室宁静。
    “消息真灵通。”
    “天大的事非得见面才能谈?你们说了什么?”周方予紧张又焦急,娇蛮的性子暴露无遗,“你快说啊!”
    林初戈语气冷了一截:“方予,我们认识十几年,你不相信我?周远宁对我没兴趣,我对你的好哥哥也没兴趣。”
    不待周方予说话,她就挂断电话。
    莫行尧眼神有些复杂,夹杂着些许疑惑,她并不作解释,拿起钥匙绕开他朝玄关走。
    他拉住她:“你和周远宁谈了些什么?”
    她撩开他的手,笑吟吟地问:“与莫总有何关系?”
    “我会误会。”
    “误会?莫总当初是怎样说的,”她歪了歪脑袋,滴溜溜地转眼珠,模仿他的语气说,“‘误会你和周远宁?你未免太自信’——是这么说的吧?”
    他脸色不豫,大步迈至她面前,擎着她尖尖的下颌吻下来。
    或许不算吻,唇上轻微的疼痛令她深切感受到他的怒意,他牙齿噬咬自己的嘴唇时心脏一牵一牵地痛,她强压下去的火气重又冒上来,不甘示弱地咬回去。
    分不出是谁的血沾染上两人的唇舌,纠缠不清,铁锈味将周遭空气浸透,她鼻尖充盈着清淡的气息,耳边回荡着男人渐沉的呼吸。
    陡然推开他,林初戈用手背擦了擦嘴,血丝细密如雨落在肌肤上,她迎向他深沉勾人的眼,微微笑着说:“莫总的嘴似乎只有两个用处,吃饭和咬人。”
    他寒着脸,眉宇间紧拧出一道褶皱,眼如明镜映现着她的身影,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想将她永久地囚禁在他眼底。
    她自顾自往外走,生生被他拽回来:“你想去哪?”
    “能去哪?”她眼眶涨得发酸,深吸气,竭力稳住声线,“去给你买退烧药。”
    真是贱得无可救药,她想。
    “不用。”他眉心舒展,徐徐松开她的手,“太晚了,不安全。”
    他踱到沙发前,猫腰拿起白色毛巾,进了浴室。
    林初戈闭了闭眼,使劲掐着虎口逼退泪意,一步一步走进厨房,心里骂自己贱,却还是无法狠心丢下他回家。
    冰箱里只有两听啤酒,扭开水龙头洗手,冰冷刺骨的水将手背上殷红的血冲刷洗净,她傻愣愣地站了一会,才着手洗米煮粥。
    手指冻得僵直,林初戈一面向掌心哈气,一面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他。
    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她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他已进浴室二十分钟。
    林初戈来到浴室前,门并未反锁,磨砂玻璃映着黄黯黯的光,似一片日光溶在窗上。
    她叩了叩门框,扬声喊:“莫行尧。”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哑,她咳了一下,又喊了一声。
    无人应声。
    她用劲拍了一下玻璃门,掌心火辣辣地痛,还是没听见他的回应,踌躇几秒,抿着唇推门进去。
    莫行尧闭着眼躺在乳白色的浴缸里,手臂恣意地横搭在浴缸边沿,胸膛赤…裸精壮,热气蒸腾,他耳根泛红,头发*的,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犹似一幅墨迹未干的男子出浴图。
    一滴圆润晶莹的水珠自他额前滑落至鼻梁,描摹他侧脸起起伏伏的线条,水珠久久停留在他的下颌,欲坠未坠。
    担心多过羞涩,她迈腿向前,斜长的人影投射在地面,随着她逐渐靠近纤瘦的影子一点点攀上雪白墙壁,像无声的皮影戏,又像绣进墙中的朱粉红颜。
    手掌贴上他额头,烫得如同火炉,她的心仿佛熔成一摊血水,滋滋冒着白气,一蓬蓬漫上鼻腔。
    他忽地睁开眼,斜唇冲她一笑,伸手把她拽进浴缸。

  ☆、第30章 乱我心曲(2)

热水汹涌地灌进鼻喉,林初戈得了肺痨似的捂着嘴狠狠咳起来,花洒突然被打开,热腾腾的水流兜头浇下,乌光水滑的黑发濡湿一片,湿腻腻地黏附在鬓边,浑身湿透,狼狈万分。
    他恶劣地笑,哑着嗓子道:“消火降温。”
    对他的怜惜全数化为愤怒,满腔的怒火灼得她脸颊红似晚霞,双眼乌黑雪亮,同他的眼纠缠成一线。
    “很耳熟。”她恨得咬牙,任水柱洗刷她的愚蠢,她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喜欢他这种记仇的男人。
    “记得就好。”他关上花洒,利落地抽掉她风衣的腰带,反手扔向地板。
    蜷曲细长的腰带像一条蝮蛇盘踞在地,冷眼看她用尽全力挣扎却还是被他脱下黑色风衣,然后被飞来的衣服罩住。
    继而被他脱下牛仔裤,男人天生善于用力量压制女人,脱女人的衣服更是无师自通。
    她额角滴着水也沁着汗,反抗无效,作用微乎其微,她的捶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蚍蜉撼树,说是挠痒都嫌轻。
    他右手如钳,牢牢制住她不规矩的两只手,抬高架到她头顶上,左手从她的脚踝滑到膝盖,在凹陷处捏了一捏,瘦长的臂膀顺着纤长莹白的腿往上游,游至她腿心。
    她一惊,屈膝顶向他腹部,他敏捷地躲开,低低地笑起来,边笑边用右腿压住她左腿,一寸一寸前进。
    “踢坏了你怎么办?”他扬起刀锋似的眉,笑得无耻,“守活寡?”
    水早已浸湿身上仅存的布料,薄薄凉凉像蝉翼,无法抵挡他的欺近,她心底掠过一阵寒意,没来由地感到恐惧。
    他停下动作,看住面前这双水汪汪的眼,毒辣的目光刺向她:“害怕?”
    埋藏在心中的想法被戳穿,林初戈登时恼羞成怒:“废话连篇,你平日里不是一个字都懒得多说么?”
    他不言,偏头连绵地亲吻她颈项,尽情地品尝每一处肌肤的甜,幽香溢满怀,是诱惑,是罪恶。他低声叹息,缓缓阖眼,吻似火向上蔓延,精准地含住柔软的唇瓣,唇形熟悉得像是镌刻在他心上。
    莫行尧睁开眼,嗓音不复清润,执着地问:“你和周远宁说了些什么?”
    林初戈异常清醒,冷声反问:“你和陆江引他们串通一气欺骗我?”
    他眼角的余光斜斜扫来,扫过她潮红如艳阳的脸,剔透如琉璃的眼,心中权衡一番,决定暂时不回答。
    春光无限好,何必浪费时间。
    他手臂探进柔滑如脂的后背,解开背钩,游移到她身前把那块黑色布料往下一扯,似红梅落雪,娇艳的蕊怯生生地躲在近乎透明的白色衬衫后,半遮半露,别有一番风情与刺激。
    胸衣荡悠悠地吊在肩头,水漫衣衫,又冷又热,她觉得羞耻而恼火,尖声骂道:“死变态,脑子烧坏了?!”
    他既不欣然接受,也不愠怒反驳,仿佛已修炼成佛,伸长臂膀拉开盥洗台下的柜子,拿出一盒安全套撕开包装。
    他一松手,林初戈连忙站起身跨出浴缸,脚尖触及冰凉的地板,手臂猛然被他攥住,她身不由己地后退,眼前天旋地转,脚一滑,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结结实实摔进浴缸,摔回他怀里,秀挺的鼻梁撞上钢铁般坚硬的胸膛。
    她欲哭无泪,揉着酸胀的鼻子,睁圆了眼瞪他,恨不能拿皮鞭抽他一顿解气。
    慵懒地睨她一眼,他闲闲道:“没人逼你进来。”
    “我是想看你淹没淹死,不是——”
    下身一凉,他忽然撞进来,撞碎她的理智,她痛得身子后仰,残存在喉间的话语变为一声低呼,因为他的粗鲁,也因她后脑勺磕上板硬的瓷砖。
    他一笑,一件件脱下她的盔甲,一点点揭开他的伪装。他眼睛黑亮依旧,却闪着异样的光,像猎人享受猎物时的兴奋,又像将领驰骋乐土的傲慢,强硬得令人发指,抬手间却优雅之至。真讽刺,衣冠禽兽莫过如此。
    她的头被他的臂膀环住,他垂首锁住她的唇,细细品味。他动一下,她头撞他手臂一下,浴缸里的水咕嘟嘟地冒着泡,一次比一次多,宛若被他们的体温灼烧沸腾。
    夜未央,水已凉,他目光却仍然灼灼,退出来站直身,拦腰抱起她往卧室走,一路水滴淋淋漓漓。
    将她抱上床,他俯身靠近,她皱着眉直喘气:“陆江引给你灌了什么酒?这么亢奋。”
    “两瓶利口酒。”
    她眼梢含春,唇边带笑,娇声问:“以莫总的酒量,根本不会喝醉吧?”
    莫行尧想了想,正要坦白从宽,冷不防被她推开。
    林初戈边嚷边下床:“粥!我煮了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翻个身仰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望着赤条条的女人,提醒道:“穿衣服。”
    她脚步一顿,掉过身没头没脑地横他一眼,快步往浴室走。
    衬衫湿漉漉的,根本不能穿,所幸风衣和牛仔裤只溅了几滴水,林初戈抱着衣服回到卧室,径自打开他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纯色衬衫穿在身上。
    再回头,莫行尧也穿好了衣服,两人一齐去厨房。
    粥煮得很稠,黏黏糊糊的,林初戈只一瞥就挪开眼,别扭地说:“你吃吧。”
    莫行尧绷不住,轻轻笑出声,盛了碗白粥,看了看,也不想吃了。
    林初戈浑身凉泠泠的,内衣湿透,但又不能不穿,只能撇下他回家换衣服。走到他跟前,她踮起脚摸了摸他额头,似乎不像之前那样滚烫。
    门铃声倏地响起,莫行尧极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慢步前去开门。
    来人是陆江引,一样样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餐桌上:“你的手机,感冒药,我特地去买的荷叶粥。”
    莫行尧真诚地道谢,倒水吞药。
    林初戈皮笑肉不笑:“陆老板真是贤妻良母,麻烦你照顾莫总,我该回家了。”
    陆江引态度反常,非但没有回嘴,而且和颜悦色道:“林初戈你也来吃点吧。”
    林初戈狐疑地打量他:“你在粥里下了老鼠药?”
    “我不干害人的事。”陆江引摇摇晃晃走来,睃见她衣服上的头发,边拈起两根发丝,边说,“你不吃就算了。”
    林初戈不习惯被他人触碰,重重地拍开陆江引的手,蹙着眉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感冒药的说明书看起来。
    陆江引嘁了一声,将头发揣进西裤口袋里,一转头,对上莫行尧的眼。
    莫行尧仿佛没看见他的动作,放下水杯,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

  ☆、第31章 乱我心曲(3)

年末饭局多,人人找着各种各样的由头做东请客,刚从高级西餐厅出来,就得奔向五星级酒店,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油水足得呼吸都透着一股腻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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