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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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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掌门看了看在场几人,沉声道:“方才弟子来报,东南龙柱禁制已是自行解去。”
  “什么?”
  三名掌门都是吃了一惊,先前他们早已暗查过,八根龙珠虽是禁制渐弱,可唯有西南龙柱禁制消散最快,原先推测,其余七柱到如此地步,至少也要在数十年后,可眼前这变故却令他们都有些猝不及防。
  陈渊沉思片刻,随后正容道:“诸位,那二人虽是逃去,可只要尚在东胜洲中,总还能寻得,窃以为当务之急,非是捕拿二人,而是当把余下七根龙柱看住,免得又遭人窃取。”
  茅无为一击掌,道:“正是此理!”
  何遗珠大义凛然道:“我三派既是碰着此事,不好坐视不理,自当为乔掌门分忧。”
  乔掌门哪里不知,若是把余下龙柱交给三派看守,到时地宫之物恐就归了他们了。
  不过他若是不答应,恐是要被三派所记恨,眼下锺台还无力对付三派联手。
  他暗骂道:“先由着你们得意,待我锺台把道功补全之后,自会再讨了回来。”
  只是他也不愿让三派把便宜都占了去,寻思了一会儿,道:“不若如此,神屋山距那乾位龙柱最近,此柱就请张掌门代为镇守,而兑西龙柱仍由我锺台镇守,其余五柱就要劳烦三位了。”
  张衍不过前来赴宴,就平白得了一根龙柱去,三派掌门虽不情愿,可摄于他一身神通道术,也不愿得罪他,只得认了下来。
  至于余下五根龙珠,却由三家来分,这是乔掌门故意如此,是想藉此如挑拨他们彼此不和。
  哪知茅无为却不上他当,笑道:“老道懒得很,两柱怕是看不过来,只看一柱就可,”他顿了一顿,又道:“诸位若是放心,那离南龙柱就交由老道好了。”
  见他主动退了一步,何遗珠大喜,道:“好好,那我苦心宗便勉为其难看守那坎、艮二柱了。”
  西南坤位龙柱已开,而四人分去五柱,只余巽、震二柱,最后自是落到了凤湘剑派手中。


第一百零四章 去而复返,再图星珠
  分了龙柱,三派掌门皆是满意,只是捉拿惠玄二人一事,却是再也无人提及。
  若是换了先前,他们或还有心一试,可现下各有龙柱在手,只需等待下去,便有收获。在如此情形下,自是不愿派遣弟子去与三重境大修士搏命。
  因龙柱之上禁制随时可能消散,何、茅、陈三人怕藏于地宫下的遗宝被他人捷足先登,便就找了一个借口,各自先一步告辞离去了。
  张衍看着三人远去遁光,道:“乔掌门,惠玄去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又未敢自极天遁行,此刻去追,还有几分机会。”
  乔掌门想了一想,最后叹了口气,摇头道:“谁知那宝物是否是在惠玄身上,只追一路也是无用,陈掌门说得对,只要其人尚在东胜洲中,总能找了回来。”
  张衍看他一眼,道:“若拿去的果是大弥祖师所留道书,乔掌门不怕落入外人手中么?”
  乔掌门迟疑了一下,才道:“不瞒真人,惠玄寿数将尽,转生在即,就算底下所藏之物真是那祖师手书,他又多少时日可拿来参悟?全无半点好处,乔某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做!”
  张衍点头道:“若非是他,那多半与另一人有关了。”
  乔掌门暗忖道:“何遗珠言此人道行不在惠玄之下,应不是无名之辈,三大邪宗当年虽被剿灭,可也有几条漏网之鱼,若是这其中一人,倒是棘手了。”
  三大邪宗覆亡,背后皆有锺台与轩岳推动,现下两派虽归并合一,可正值虚弱之时,又与南三派互相提防,邪宗修士若趁此时机回来寻仇,那还真未必能够应付。
  想到此处,他却不愿张衍离去了,拱手道:“张真人,眼下不知觊觎龙柱之人究竟有几个,要是宝物落入邪人之手,必对玄门不利,那乾位龙柱还请多多留心。”
  张衍还了一礼,道:“神屋山此来赴宴弟子门人有百余人,贫道不在之时,就拜托请乔掌门加以照拂了。”
  乔掌门忙道:“既是真人弟子,便是我锺台贵客,不敢慢待。”
  张衍退了一步,出声告辞,随后把袖一抖,一道剑光飞出转了一圈,将他裹入一团清光之内,眨眼就化遁光飞去。
  到了极天之上,他辨明方向,一路朝西北飞驰,不出半日,就远远见了那另一根龙柱。其与西南那根别无二致,白色柱身直入云霄,旁侧有数十飞峰围环,他绕行数圈之后,便纵罡风降下云头。
  底下有数名锺台值守弟子,道行最高者也不过是化丹修为,见是一名元婴修士到来,皆是惶恐,其中一人硬着头皮上来,行礼道:“此处乃锺台禁地,不知是哪一位真人到此?还请留步。”
  张衍双袖负后,言道:“贫道乃神屋山涵渊派执掌,这处龙柱乔掌门已让本门镇守,你等回去就是了。”
  那名弟子听了大惊,道:“原来是张真人?”
  身为锺台弟子,他也是听过张衍威名的,知是掌门及一众长老也在他面前客客气气,哪敢有所置疑,唯唯诺诺地退下,招呼了一声,就带着几名同门头也不回地撤去了。
  张衍运法缓缓降下,不多时到了那地宫入口之前,凝神看了一会儿,便自有数。此地禁制多则一月,短则十日就会散尽,稍一转念,便就近寻了一块大石坐下,闭目调息,只等解禁之日到来。
  而此刻另一侧,嵇道人因追丢了那枚九黄星珠,虽是心底增添了一丝疑惧,可空手而归,又令他极不甘愿,因见身后并无人追来,便又起了别的心思。
  他回想起自己离去之时,身后起了极大动静,心下暗忖,“说不准龙柱那处出了什么变故,因而那四派顾不上遣人来追?”
  他此番猜测已是极为接近真实情形,只是他惯于谨慎,又等了些许一日,还未有人来,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便大着胆子转了回去,远远观望。
  以他见识,自是不难分辨出来龙柱禁制正消散之中,见四处皆有锺台弟子巡视,猜出其中必是有什么布置,权衡一番之后,便就冒险潜入其中。
  小心查探了数日后,他才发现各派已是遣人各自镇守一处龙柱,心思不禁又活络起来,暗道:“怪道不来追我,原来如此缘故,若是这样,我或可觅机再夺一枚九黄星珠来。”
  只是此事一人他还做不成,思忖许久,就退了出去,寻了一座隐秘山谷。
  深入山腹之中,在地下开了几处洞府,确认无有危险,便发了一封飞书去,随后坐下闭息打坐。
  此地距离龙柱并不远,不出三百里,就有锺台弟子巡视,却是万万想不到,前番盗宝之人就躲在近处。
  数天之后,有一人落入山谷之中,找了一会儿,就小声道:“真人可在,曲长治奉恩师之命前来。”
  连说几遍之后,一道白光自石缝中冒出,窜起五六丈高,而后往两侧分开,嵇道人自里现身出来,先是看他一眼,随后冷声道:“惠玄道兄还是这么小心,我信中邀他亲至,可却只命徒儿过来,莫非怕我这老友害他不成?”
  曲长治深深一揖,道:“真人误会了,恩师毕竟要躲避四派弟子追杀,不得不慎啊。”
  嵇道人哂道:“大可不必,我与你师父先前都是料错了,锺台与南洲三派并未遣人来追。”
  曲长治露出讶异之色,他一拱手,恭敬言道:“恩师来时有交代,要是嵇真人有何差遣,但请吩咐。”
  嵇道人哼了一声,道:“我无需你做何事,只要你回去告诉惠玄道兄,就言那余下七根龙柱亦有解禁之象,如今四大派唯恐有失,人手惧是盯在了那处,我却有个主意,或可让惠玄道兄一举得偿所愿。”
  曲长治道:“真人可否明示?”
  嵇道人冷笑几声,“你却还不够分量,此事还需惠玄亲来与我商议,你回去把我这番话如实禀告就是了。”
  言罢,甩袖回去洞中了。
  曲长治默然站了一会儿,冲他一礼,就化遁光远去了。
  嵇道人这一等,就是七八日过去,就在他快失了耐心时,山外终有一道不起眼的烟云飘来。
  他在洞中一辨气机,就自藏身之处迎了出来,不悦道:“惠玄道友,怎来得如此之晚?”
  那烟云往中间一聚,显化出惠玄老祖形貌,他稽首道:“嵇道友莫怪,来时见锺台燕长老,为防此人察觉,不得不在外转了几日,却不知那日一别,道友可曾把那九黄珠追了回来?”
  嵇道人脸色一僵,道:“那宝珠也不知被归灵派弄了什么手脚,我也追之不及,却是失算了。”
  惠玄一脸惋惜,道:“可惜了。”
  嵇道人摆袖道:“闲话便就不多说了,此宝对我甚是重要,丢了也是不甘,而今找了道友来,就是要请你助我再夺一枚来。”
  惠玄老祖听了此言,沉声道:“嵇道人,此是否有悖我二人先前约定?”
  嵇道人两目注视着他,道:“惠玄道兄,你所图不外是除了那张道人,我如今探得,此人独自一人看着的那根乾位龙柱,正是难得好时机,我助你前去将此人斩杀,而我也可顺手取了宝珠,如此既岂非一举两得?”
  惠玄老祖踌躇起来,按他原先计策,是先选定斗法之地,再用那三味灵药的消息把张衍引了出来。此便同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把自己这方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而嵇道人这提议虽是也有几分可行之处,但却也太过冒险了。
  斟酌许久之后,他言道:“有两个难处,一是那张道人所怀神通非同小可,只我二人或许降不住他,可此时去书,那小仓境主人也未必肯来,二是此行需远赴西北龙柱,万一失手,可就只有往北遁行这一途可走了。”
  嵇道人早料到他有此顾虑,好整以暇道:“要是等那张道人取了九黄珠去,待其弄清了内中玄妙,将来再想杀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况且就算失手,大不了投蟒部去,道友不是与他们交好么?”
  惠玄老祖眉关锁起,看这架势,对方不得九皇珠是绝计不肯助他了,早前他因另有目的,未曾签下契书,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失策了。
  他因寿数不多,对方等得起,他却等不起,而这机会却也难得,考虑许久之后,终是点头道:“好,此次也未必没有机会,老道应了,不过我二人不够,还要再找几人来相帮。”
  嵇道人道:“不知是谁?”
  惠玄老祖道:“可记得我与你提过得那名连娘子么?”
  嵇道人诧异道:“不是先前她不愿随你前来么?早已走脱了么?怎又提她?”
  惠玄老祖原是想邀连娘子一同盗宝,好利用她锺台掌门妾侍的身份嫁祸乔桓隽,不过此女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看出他拿自己当棋子使,因而明面上答应,可暗中却偷偷离去了。
  惠玄老祖冷声道:“那是老道故意放她一马而已,好查出究竟是谁在暗中相帮于她,如今其下落何处,我已知晓的清清楚楚,此番容她不乖乖就范。”


第一百零五章 苦心遗珠,凶宝南归
  张衍在乾位龙柱下守了大半月后,便听其上传来阵阵轰响之声,以先前情况来判断,此是表明这处禁阵渐趋松解,开府在即,他不由抬首注目看去。
  少顷,似有缕缕清流冲刷而过,面前原先景物竟是眨眼间褪去不见,地面之上转而露出一处长约二十丈,宽有七丈余的石碑来,碑面上竟还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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