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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道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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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孝治国,孝是礼;以德厚民,德就是礼;以忠报君,忠就是礼;以仁示天下,仁就是礼!

  往大了说,凡事利于大魏统治稳固、利于世家繁荣昌盛的标准,都是礼!!

  礼是秩序,大魏建立在这个秩序上,世家也生存在这个秩序上。张原一口一个礼,就把自己放在了道德最高点。

  若是私下里,世家为了利益可以撕破脸皮干出非“礼”的勾当来,但张原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之搬出用作杀人的理由,作为维护“礼”的代表之一,张文山不得不承认他杀之有理,甚至还得说“杀得好”!

  不然,众世家都会非议,质疑,你张文山还有没有资格代表我们?

  张文山不再吭声,一旁的司马氏却不肯这么轻易饶过他,连连冷笑道:“说得好,几天没见着,嘴巴变利落了!”

  “只是我要问你一句,恶仆欺你辱你,你为什么不上报老身?冬菊一介弱女子,难道也能欺你辱你?你自行其是,草菅人命,心里面还有没有把老身当做是母亲?当做是这相府后院之主?”

  这话却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非难张原了:纵然恶仆有错,也该由我这个后院之主来处理!你不上报于我,却自行处理,还打了我身边丫头,眼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家法和规矩?

  若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司马夫人便可从容用家法再度收拾他一遭,而且真正要往死里打了。

  “嗯?”张原却一脸惊奇地道:“前几日孩儿吃了母亲教训,卧病在床,也动弹不得,便托了李大壮来禀告母亲,将这些恶仆管上一管,顺便派人给孩儿添点灯油……莫非那厮并没有上报?”

  张文山听得眼角直抽,倒不是心疼张原,而是这话太诛心了。

  毒打庶子是一桩,纵容恶仆行凶、管理不力是一桩,苛待张原、连灯油都不供应,又是一桩……

  这要传扬出去,就不是只有几个人在背后非议“善妒”了,而是满朝文武都要说他“治家无方”,甚至皇上那里也少不了一个“恶毒”的评语!

  更别提民间士林,那些寒门一系的官员会如何指摘于他,甚至是御史闻风参他一本,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至于他托李大壮传话一事,死无对证,谁能说张原没有上报?

  司马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半响无语。两只手掌却越捏越紧,怀中的金丝猴“唧唧”两声,连忙知机地跳了出来,躲得远远的,生怕再受到城门之火的连累。


第七章 礼法、家法、国法 (三)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无论身份高低,每一个人都在用不同的目光注视着堂下的张原。

  或惊奇、或鄙夷、或戒惧、或厌恶……

  下人们无非在想,不过一个烧火丫头被老爷醉后临幸,撞了大运才生出来的孩子,与我等相比,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司马夫人的心中则转动着无数念头,虽然她知道张原绝无可能和她两个儿子争夺张氏的政治遗产,但这样低贱的出身,在她眼皮子底下意外诞下并成长起来,这令她无比厌恶和愤怒,恨不得立马抹除对方的存在!

  究竟有什么法子,能够毫无后患地解决这个祸害?

  张文山则用审慎地目光打量着自己这第三个儿子,印象中张原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被打被骂也从不吭声,如今性子大变,甚至一朝奋起杀人,这样的变化、这样的成长,令他暗暗心惊。

  他与司马氏不同,张文山年轻时曾在军中历练过,虽是文职,但他深深明白一点:一个刚放下锄头的新兵,一旦杀过人、手上沾了鲜血,就能飞快地向精锐悍卒靠拢。

  这样的张原,还能留在富贵安稳的相国府吗?

  张端雅则心想,这个被自己从小欺负着长大的便宜四弟,究竟什么时候发生这样大的变化?这死水不波的相国府中,有了这么一个打破平静的人,倒颇为有趣。

  她心中甚至隐隐有些愉悦:我在深宫之中,每一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喝一口水,吃一口菜都要掂量防范,你们却安安稳稳地呆在相国府中,随心所欲地过着好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个搅局的,倒不可让他们随意处置掉了。

  正自沉默间,张轩忽然阴恻恻地发话了。

  “大魏律例,主杀仆,罚金一百,杖一百,徙三千里。”

  “四弟啊四弟,不是二哥不帮你,我大魏以法治国,相国府以法治家,若是徇私枉情,难免为人背后非议。”

  “二哥我身为刑部主事,审核犯人量刑,也实在做不出违背官德之事啊。”张轩自矜地道。

  司马夫人眼前一亮,嘴角上浮起一丝笑容。

  杖一百,徙三千里,无论是哪一条都能弄死这小贱种!

  一百个板子,稍稍打重些,死!

  徙三千里,那理由就更多了:路上病死,遭贼而死,落水溺死,坠山摔死,虎豹咬死……

  甚至随便拿出个几十两买通差役,走出王京几十里路就能一刀结果!

  “果然不愧是我儿!看你这下还有什么话好说!”司马夫人恨恨地盯着张原。

  实际上律例归律例,但就算寒门一系的官员,也不会将其当真。

  除非是那些富贾或小地主的家庭,打死奴仆或会被治罪,但正经官员家中打死个把仆人,是常有之事,谁也不会处置谁,就更别提世家了。

  若是这样处置张原,就是一个家族内部的事情,不会惹得官员反感,最多背后嘀咕几句罢了。

  这正是:平时惯拿礼法来治你,一旦你和他说起礼法,他又和你说家法;家法说不过,他又搬出国法。

  无论礼法、家法还是国法,总之就是要拿捏你、吞吃你!

  而张原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旦走出王京,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潜龙入大渊,至于押送差役?

  若不是那些沙场上持大戟、背弩弓的甲士,些许差役,有何惧之?当他还是以前那个弱质孺子么?

  这样迷之自信,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张轩望了父亲一眼,见张文山并无反对的意思,当下眼中掠过一丝阴毒,喝令道:“来人!”

  “且慢!!”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端雅突然轻喝一声,制止来人。

  “越闹越不像话!四弟的体内好歹留着张家的血液,让那些贱役刀吏任意折辱,张家岂非颜面扫地?”

  “不过就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莽夫也罢,死了就死了,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张原诧异地望着这位贵妃,隐隐感觉对方并不真是为自己说话。

  张端雅摆出贵妃派头,呵斥了两句,又目视着张轩道:“你只知官德官声,岂不闻父为子隐,兄为弟隐?”

  “若为外人得知,你亲自惩治四弟,信不信明天就有出身寒门的御史参你一个不友不悌的罪名?”

  “有了这样的罪名,你日后还奢望晋位尚书,宰执?”

  张轩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通劈头盖脑的训斥说得有些发懵,一时不好抗辩,免得真惹恼这位贵妃姐姐。司马夫人却接过话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相府内部的事哪轮得到他人说三道四?”

  诚然,若张氏一直这么强盛下去,就算有几个御史嚼一下舌根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司马夫人却没听出自家女儿话里的意思。

  ——若是日后有机会晋升尚书、宰执,也别指望我去替你尽力了!

  张端雅微微冷笑两声,兴致乏乏地甩了甩长长的衣袖:“本宫言尽于此,摆驾回宫!”

  说完,就在一群宫女的环绕下走了出去。

  司马夫人脸色愕然,低声喝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女大不由娘啊,进宫才多少年时间,脾气就这么大了!”

  张文山轻叹一声,老于算计的他自然明白女儿心中的忿懑,再瞧了瞧张原,心中便有了定计。

  当下吩咐道:“来人,将四公子送到往生寺,再把我手书一卷交给住持方圆大师,着其督导他面壁思过!”

  又对着张原冷冷地道:“到了往生寺,汝要诚心忏悔,多读些经文,化解心中戾气,一日不明白道理,便一日不许外出。”

  这话里意思,就是要将他羁押终生了。

  司马夫人一怔:“老爷……。”

  张文山摆摆手,示意不要多言,冷淡地对张原道:“去吧,去吧。”

  张原沉默少许,突然回头问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话刚出口,朦胧中产生一种“我怎么又问了这个问题”的错觉?

  司马夫人勃然变色,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又忘记礼法不成?注意你的称呼!那贱婢也配称母亲?”

  张原沉沉一笑,再不说话,转身走出门去……

  还不到下雪的季节,天空已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给整个喧嚣沸腾、如火如荼地大魏王京增添了几许冷意。

  冬天来了,春天……应该也不远了罢!


第八章 此子与佛有缘

  在大魏国,是没有大夫或郎中这样一种职业的。

  无论升斗小民,抑或是皇族世家,小到头疼脑热,大到各种疑难杂症,全由道佛二门包揽。

  这二门有着种种神异之处,道院的一杯符水,佛门的一声禅唱,往往就能解决大多数疾疫,若是复杂些的病情,再配合一些草药服下,除非是绝症,很难有不愈者。

  因此,这道佛二门极度昌盛,地位尊崇。不管是信仰宗教,还是指望其手到病除的本领,就算是皇族世家,也对其客客气气,特别是与二门中那些大德高士,之间的来往颇为频密。

  往生寺,就是大魏境内规模最大的一家寺院,其分院遍布天下,影响力首屈一指。

  其中的方丈方圆大师,与张文山交情不错,因此便把张原这个不好处理、又难以留在府中的庶子一脚踢了过去。

  在张相国想来,就这么让张原青灯古佛一生,也算仁至义尽了。

  ……

  “阿弥托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围绕着张原转来转去,不停地念唱着佛号,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方太搞不明白,这个与自己年龄仿佛的少年,怎么就耐得住性子,一声不吭,一个字都不吐?

  若非是无意中听见对方梦中呓语,他还当张原是一个哑巴。

  “无趣!无趣!你这个长着头发的人,怎么比我们这些光头还要无趣呢?”年方十七的方太小和尚苦恼地挠了挠光秃秃的头皮,好不容易寺中有了个同龄人,怎就这般无趣呢?

  张原恍若未闻,默默地扫着地上落叶。

  “佛前无闲人。”方圆大师一句话取消了面壁思过的功课,直接发配张原去扫地。

  日日扫,时时扫;有叶扫叶,有雪扫雪。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张原一直埋头扫地,哪怕地上的青石光亮照人,他依然勤加拂拭。

  在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方圆用“别人家孩子”的语气对方太这个隔辈的小师弟说了一句:“此子有佛性,汝要多学学。”

  年少的方太自然不服,试图与张原攀比一二,结果招来好大个没趣。

  瞧着张原闷头闷脑的样子,方太眼珠一转,灵活地绕到前方,一脚踩住对方手中的竹枝扎成的扫帚,指着上面早已枯黄的枝条道:“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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