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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傻傻地点点头。旧同桌撇撇嘴，切，自己和陆川也是好哥们啊。看看喜新厌旧的陆川，自己给自己讨了个不自在，干脆回自己现在的座位了。
“诶，是你跟老师说要跟我一起同桌的？”陆川回过神，有点好奇。
姜昆堰低头在陆川耳边说：“王老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对我有大恩，我得辅导你学习报答你。”
“什、什么大恩？”陆川被耳边的气息弄得有点发痒，又不想躲开，只能强撑着在那儿脸红。
“你帮我教训欺负我的人，可不是大恩么？可是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姜昆堰轻声说，忍不住笑了下，“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陆川一时之间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差点掉下凳子。姜昆堰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拉进自己怀里。
“轰隆”凳子倒在地上，全班人都被震着了，都回过头来看他们。在讲台上准备讲义的老师也抬头看过来。
“对不住，我刚刚转身不小心踢到了陆川的凳子。”姜昆堰松开陆川的胳膊，面露歉意地向大家说道。陆川看着姜昆堰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芋圆那小子说过的，这姜昆堰可不是好惹的，在大人面前装的人模狗样，背地里好几次阴了那帮看不起他的人……
陆川眼睛有点发红。都怪那该死的恶面阎王，把他扔进了苦难道，也不知道这是他转世的第几世了，都不知道到底受了多少苦。
生活不易，姜昆堰被逼的只能让自己成长；不学会手段保护自己，姜昆堰要受多少欺负。
姜昆堰帮陆川把凳子扶起来，擦了擦表面，拉陆川坐下。坐直身子的姜昆堰看到陆川发红的眼睛，哑然：“我，我刚刚吓到你了？”
陆川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姜昆堰实在是看不明白陆川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定不是自己吓到他了，无奈：“我跟你开玩笑的，哪能真就以身相许啊？”
看着陆川还带点婴儿肥的脸，姜昆堰还是忍耐不住自己撩拨他，“可是有恩不报，有点不要脸……要不我去你家当你的童养婿？反正已经我见过你大哥了。”
陆川从耳朵直接红透了一张脸，结结巴巴地反驳，“胡、胡闹！我家不要童养婿！”
“哦？”姜昆堰为难地摸了摸下巴，“你家只要童养媳？这变性手术可不好做呀。”
“谁？谁要童养媳了？！你、你别说话了，要上课了。”饶是对姜昆堰的忍耐程度超常，陆川也快受不住了，担心被别人听到丢人，陆川努力压低自己的音调。
姜昆堰点点头，“行啊，听你的话，咱们好好听课。”
高三的每一天都很忙碌又充实，虽然刚上高三，老师们却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同学，高考竞争很激烈，大家使把劲儿跨过这段坎，挤过高考的独木桥，等上大学就轻松了。众人天真可爱单纯无知，傻傻地信了老师的话。
今天是月考成绩公布的日子，姜昆堰刚转过来没多久，没有参加这场考试，却也还是起身去贴成绩单的地方看了看。
陆川对自己的成绩早有预料，一点也不好奇。之前上课时他困得都要闭上眼睛了，偏偏又不想在姜昆堰面前留下个上课睡觉的坏印象，死撑着过了两节课，现在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没有上前跟众人挤到一起，姜昆堰站在人群后轻轻松松地遍览整张成绩单。
众人：长得高了不起哦？
旁边有一小姑娘个子不够高，瘦瘦弱弱的，挤了半天挤不进去，眼看快要上课了，看到在班里长得最高的姜昆堰，一咬牙：“同学，能帮我看看我的成绩吗？”
姜昆堰正在横向观察纵向比对陆川的成绩，自然不想分出精力来看别人的成绩，但是新同学总不好一点面子不给。
正好有一个人看完成绩想退出来，姜昆堰长腿一迈占住了位置，“你来这里看吧。”小姑娘急忙道谢看自己的成绩，心里暗想新同学人还挺好的。
被赠送了一张好人卡的姜昆堰继续分析陆川的成绩，语文成绩不错，说明他理解能力很强；数学成绩很好，说明他逻辑性很强；英语勉强及格，嗯，很爱国……物理成绩，姜昆堰又看了一遍，没有看串行，看来陆川物理是真的不太好。
陆川成绩属于中上游，但是很无奈，他偏科，很严重的偏科，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陆川，五十九分！”物理老师拎起陆川的卷子，一脸无可奈何地放到陆川桌子上，“陆川，你真的应该请个物理家教了。”
陆川有点无奈，他也想啊，每次跟爸爸或者哥哥提起这事，他们就说自己在学校的学习任务就够重了，不能再让家教来家里荼毒自己和他们。
姜昆堰从旁边伸出手拿走他的卷子，“五十九？你这分数可真的是……”姜昆堰仔细看了两眼，半天后默默放下卷子。不得不说，能考五十九分，这可不是陆川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绝大部分都是老师的功劳。
能把估计就三十几分的卷子提高到五十九，物理老师的功力不可小觑，边边角角的地方全部都算了分数。物理老师也很心累，想当年他可是打遍全校无敌手的批卷恶魔·物理考试职业终结者·判分最严的物理老师，却遇到了陆小少爷。
陆小少爷常年物理不及格，心情不愉，逼得陆家家长齐齐找到学校来。就一个中心思想，陆家不求小少爷哪儿哪儿多好，只求他安康快乐，这分数尽量地提高让陆小少爷开心就好。
搞得如今的物理老师批卷子差点批成精神分裂，专业批卷三十年，其他人的卷子唰唰唰，陆川的卷子扣扣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饶是老师拼上所有力气给陆小少爷提分数，有时候也实在是做不到提高到及格线。
陆川自然不知道自己家人跟老师的私下交易，只以为自己努力学习有了效果，学得更加不亦乐乎。物理老师发现陆川学的越认真，他的成绩就……越低……
陆川脸上发红，也不敢去夺自己的卷子，心里暗恨，啊啊啊丢死人了，我就特么考了五十九分还没及格，老师就不能再给我一分么！！！！姜昆堰不会嫌弃我蠢吧？！！
陆川内心哭唧唧，判分不要太严格！！
物理老师内心哭唧唧，找分不要太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观看的小天使，么么哒！
第6章 拜神
姜昆堰把卷子还给陆川，安慰道：“没事，这次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我帮你补习，”他舔舔有点干的嘴唇，自信一笑，“下次保你能及格。”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学就行了。”陆川急忙摇头，让姜昆堰教自己？那不是分分钟在他面前丢人么？！！
“自己学？”姜昆堰莞尔，“考五十九分？每次都跟及格线打擦边球？要不要每次考试前去拜拜佛，祈祷老天爷保佑你及格？”
陆川默然，半晌忍不住问道：“拜佛有用么？哪个最灵啊？”
“你……”姜昆堰失笑，“诶，我还真知道有一个特别灵的，哪天我领你去拜拜？”
“不，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就行了。”在这里活了十几年，陆小少爷深信封建思想要不得，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科学思想。但是陆川也是去过阴间、见过阎王爷的，拜拜神灵估计会有用呢？
“这可不行，这个神灵你一个人拜没用，得我们两个人一起诚心拜才有用。”姜昆堰神秘地摇摇头，着重强调必须他们两个人。
“什么神灵这么神秘啊？”陆川好奇地追问。
姜昆堰失笑，低低地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送、子、观、音。”
“……”陆川整张脸红透了，“考试拜什么送、送子观音，不该拜文曲星么？！”
“我又没说是保佑通过考试灵，”姜昆堰看着羞红脸的陆川，越发想逗他玩，“想通过物理考试，哪儿用得着去拜神，你眼前不就有个人愿意帮你补习么？你还不愿意？怎么，嫌弃我教不会你？”
陆川被逗得面红耳赤，嗫嚅，“不、不嫌弃。”
“啧，”看陆川答应了，姜昆堰又挑事，“陆小少爷不愧是少爷，脾气还不小呢，还得我求着你才肯让我帮你。”
“没，没有，你帮我是好心，我怕你，”陆川抬眼瞅瞅姜昆堰，咬咬牙：“怕你嫌我笨，以前的老师都说我学物理挺、挺笨的。”
“嫌你笨？”姜昆堰嗤笑，“我怎么可能嫌你笨？谁特么嫌弃你，老子干死他。”
陆川闻言心里一暖，姜昆堰对自己真好，不仅帮自己补习，还话里话外地维护自己……
“小少爷，我帮人可不白帮，得有报酬知道么？”姜昆堰调笑，从不吃亏的他当然不肯白帮别人，可陆小少爷跟别人不一样，他乐意帮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逗逗他。
陆川点点头，心里算计着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得出个大体数字来，“六万够吗？”
“谁特么跟你要钱了？”姜昆堰莞尔，从书包里抽出一支笔，在本子上刷刷写下几行字，撕下来递给陆川。
陆川看着纸上的字，潇洒飘逸，姜昆堰的字写得很好看，像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放荡不羁。
“姜昆堰自愿给陆川补习物理，包过物理；陆川欠姜昆堰一个条件，来日姜昆堰提条件时，陆川不可不应。
PS：条件不可伤天害理，不可触犯法律。”
“要是你到时反悔了，我就拿着这欠条去你家，”姜昆堰凑到陆川耳边恐吓他，“让他们把你赔给我。”
陆川躲开身子，嘴硬：“我才不会反悔。”也拿出一支笔在“欠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姜昆堰满意地点点头，妥善叠起唯一的欠条，塞进自己的衬衫口袋里。
现在的陆川再如何也想不到，姜昆堰日后竟然拿这欠条提了一个又一个条件，还都是在那种事的时候，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懊悔当初的自己太天真，恨不得能回到这天来，把这欠条赶紧烧了。
……
姜昆堰帮他补习物理时才发现，陆川的物理不是一点半点的差，基础差到姜昆堰怀疑他有没有上过初中物理课了。基础打不好，万丈大楼都有倾塌的可能。
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姜昆堰只能从家里找来他高中物理做的题，在课后时间里一点点教给陆川。
中午大家都各自去午休了，姜昆堰从食堂吃过午饭后，就回到教室帮陆川补习物理。
“哇！姜昆堰，这是你之前做的笔记么？”陆川不敢相信，除了认真好学的女生，他很少见到有人能做到这么详细清楚的笔记，“你真厉害！”
姜昆堰笑了笑，把最近陆川做过的卷子装订到一起递给陆川，说道：“做了这么久的题，应该有个大体印象了，你再结合我做的笔记把题里的知识点过一遍，有什么不明白的勾出来，我下午给你讲。”
陆川点点头，拿过笔和演算纸对着笔记和卷子总结。姜昆堰看了一会，发现陆川很多知识点已经理解得差不多了，就撑着胳膊欣赏着陆川认真做题的样子，不一会儿眼皮就沉重起来，头一点一点的，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时之间，教室里只剩下陆川在纸上书写的刷刷声，以及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午休时间慢慢过去，陆陆续续有同学回到教室，教室里渐渐吵闹了起来，陆川被迫从心无旁骛做题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总结到四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