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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重塑金身系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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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季铭忍住巨大的怒火将这篇读了下去,这其实也只是一篇篇幅不大的娱乐新闻,东京最有权势的小野家族为独女举办成人礼,邀请了各界名流前来参加,但是小公主却独独抛下一众的宾客,亲自出门迎接了这位神秘的中国男人。

    季铭再去细细看这张照片,华美的门口,红毯的末端挺拔的男人捧着一束花,低头看着少女,娇美的少女仰着脸,侧脸笑靥如花,红色的裙角热烈而美好。这画面美得让人不想打扰,而季铭的心底一片荒芜。

    父亲走得时候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不是季家的孩子,他只是一个故人的孩子,因为季母头胎是个死婴,他们为了怀念那个孩子,就收养了季铭。虽然已经暗中拼凑出大半事实,但是亲口听自己喊了二十多的父亲说自己不是季家的孩子的时候,季铭心里还是有点变扭。

    原先以为家里是对长子严厉,因此从小才对他不假辞色,现在想想大概还是隔着什么吧。也许季家收养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挡去不必要的风波,用他一个换整个家的安宁,也是很划算的一笔生意。

    只是季铭的心里没什么怨念,家里人收养他,养育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甚至听到这个消息的季铭心里有些窃喜,原先自己顾忌自己是阿业的兄长,他们之间不但隔着世俗,还有人伦。而现在他只是他名义上的大哥,也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季铭改了姓,他的本姓是鹿。(为了好记,之后自称的时候还是说季铭,但是外界的人会喊鹿铭)

    他想,这样重逢的时候也许他就可以和阿业告白了。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他们,他还有后半辈子可以去找他,然后用一生的时光正大光明的陪伴他。季铭在失眠的深夜里曾经辗转反侧过很多回,那些话在心头重重的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能再见,将心底压抑了二十多的念头一股脑倾吐,哪怕阿业会因此不认自己也没关系,讨厌也没关系,憎恶也没关系,只要他不再离开他的视线。他受过犹豫软弱的苦果,早知道会分别这么久,他绝不会顾忌其他,而是拥他入怀。

    直到阿业离开后他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心,季铭想,如果自己改了姓,至少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那份爱宣之于口。即使他们直接隔着很多可以预见的阻碍。都没有关系,这世上最难的不过是看不见你,如果你在身边,没有什么时候熬不过去的。

    “查一下这家报社,还有日本东京大的学生信息,还有一家名叫‘津头渡’的店!”季铭推开车门,将那份报纸折好放进怀里,和司机小刘吩咐一句,抬脚走进新政府的办公大楼。

    南京的国民政府建立不过三四年,经历了新军阀混战之后的中国,总算在新政府下得到片刻的安宁,也有不少各地的精英被选拔到南京总部来,季铭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现在的他已经不仅仅是原来东三省的参谋长,摇身一变成了整个第三军区的一把手,这当然要归功于他在东三省的撤退行动中的居功至伟。

    当时为了找阿业和劝祖母,季铭坚持留到最后一个才撤离,这一下子成了军区里悍然不畏死的角色,而且他的一手好。枪法也是得到大家的一致赞扬,一个文职的参谋长最后比一个大将杀敌还多,一时也是传为佳话,甚至国民政府最高领导人也为他写了一封感谢信。

    当然季铭对于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最是不屑,谁也不知道那封值得军人骄傲的表扬信被他撕碎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家里人,他怎么会答应撤退,明明东三省合起来的军事力量完全可以和日军一战,但是上头却偏偏下了‘不反抗’的命令,季铭最后还是妥协了,为了家里人。只是他努力到最后,到这座光辉城市的却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大概是为了惩罚他吧,惩罚他的不战而退,所以抢走他最爱的东西。

    季铭没有理睬周围路过的人谄媚讨好的问候,一言不发的走上楼。季铭刚坐下来就打电话,动用一切关系去找关于阿业的消息。尽管知道这样会被人留下把柄,而且这时候求人的话,欠了人情到后来怕是要用命去还,他也不在乎。这等待的三百多天里就已经耗尽他一生所有的耐心了。

    只是季铭不知道,就在他满世界的找季业的时候,季业已经不知不觉的和他越来越近,像是命中注定的相逢,两个人都猝不及防。

    整个东北都变成了沦陷区,曾经的那个大宅院根本回不去,季业无奈只得在南京渡口下了船,他记得大哥说过,他在南京有些朋友,大哥他们应该都在南京吧。

    季业心里也在打鼓,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却不敢也不想去多想。

    南京这座古城很是热闹,车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黄包车,比上原先的沈阳还要繁华几分。季业找了家当铺,将老头最后塞给自己的几件洋玩意儿当了换了点银子,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季业的身份是留洋归来的医生,虽说他是在医学上的造诣并不深,但是东京大的研究员的身份镀金不少,再加上现在的局势不稳,租界内的外国人都不放心中国的医生,他们大多更相信喝过洋墨水的学生,所以留学生在南京很是吃香。

    季业一边打听着大哥他们的消息,一边准备着手应聘一家医院。有了医师执照,他选择的余地也大了不少。各个医院一听说他是留学归来的都表示可以接受,找工作的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但是大哥他们的消息却看不见希望,整个南京军区从东边转过来的只有一个第三军区的首长,这一听就不可能,能混到首长级别的哪个不是四十往上啊,况且季业大听到,那位首长根本不姓季,而是姓鹿。

    可是除了这个鹿长官之外,整个南京军区的政府成员没有一个一年前从东北转移来的。

    季业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昨天他应聘军区所属的第三医院医师已经被通过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因为是军区医院,很多都是军医,如果不是季业的简历中说明自己原先是东北逃难来的,去日本留学也是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话估计都进不来。医院里纪律很严肃,每周一的清晨十点都要排好队站在医院门口接受上头军区领导的检阅。

    季业排在右边的倒数第三个,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一脸恭敬,据说今天来的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鹿长官,年仅二十四岁的鹿长官也是东北来的,能在这个年纪坐上这样的高位,想必鹿长官定是累积了不少军功升上来的。也许这个鹿长官会认识大哥也不一定,这么想着季业心里更加期待了。

    季铭有些不耐烦,已经三天了,日本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枯燥的按例检阅于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这毕竟是规矩,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来了第三医院门口。

    整个医院大厅鸦雀无声,只有青年的皮鞋声哒哒作响,一步一步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季业的心也不由的悬了起来,等到那人走到近前,才敢偷偷的抬眼扫了一眼,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是大哥?大哥怎么姓鹿了?……

    季铭根本没有管周围一众全是白大褂的青老年医生,连一个目光都欠奉,他直接被众星捧月的迎上了医院二楼。

    一众医生终于挨过每个星期的受难日。他们一边讨论着鹿长官的寒气又重了一点,今天心情估计又不好,还是不要在医院晃悠比较好,一边四散着‘逃难’去了。只留下季业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楼下,仰头看着越来越远的人影。

    转角的时候,季铭扭头看了一下空旷的大厅,隔得远看不太清,但是中间站着的青年很像阿业。身边的老院子躬身指引他往前走去,他一边敷衍的应付,一边在心里摇头,看来还是自己太神志不清了,是太着急了吗,居然看谁都像是阿业了。一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这么想着,但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头想去看看那个留在大厅中央的青年。

    下午的第一台手术是给一个孕妇做的,这也是季业参加的第一个手术,他专攻的这个方向,就是为了防止产妇在生产过程中将遗传的疾病遗传给孩子,只要在刚出生的时候给孩子注射抗体就能有效的减少发病几率。同时可以借助生产出血来治疗产妇的病。

    季铭心里挂念着那个很像阿业的青年,听说下午就有一台手术,主动要求去旁观。

    医院的一号手术室里众多医护人员穿戴整齐在其中忙碌,季业站在产妇旁边,他的目光很是沉静,剧痛中的产妇握着身边这个青年的手,一边呐喊,一边坚持。

    手术很成功,一个大胖小子的啼哭让一众医护人员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面临的压力很大,这还是鹿铭长官第一次参观一场手术。主刀的医师摘下口罩拍了拍季业的肩膀,这个年轻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他的判断力很正确,这回又在长官面前长了脸,日后前途无量!

    季业倒是没有注意其他,他抬头看向二楼的玻璃墙外的那个人。

    这一回是直截了当的对视,季业还穿着繁复的手术服,手上的手套上还是沾着血迹,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时隔一年,三百多天,他高大的身形没有太多的改变,岁月和战火都没有再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改变很多,他好像更加沉稳了。手插。在口袋里的英俊青年目光对视,他认出自己了!……季业知道。

    季铭心里像是被放了一声炮竹,一瞬间炸响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儿懵,巨大的惊喜在脑海里四散开来,他整个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放在衣兜里的手已经满是汗渍。从走进这间观察室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原来不是错觉,真的是阿业!

    周围还有人看着,季铭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逼着自己讲视线从季业身上移开,状似不经意的道:“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嘛,咱们要多多提拔年轻人,中国的未来才有救啊。”

    一边的院长连连点头,心里感叹,这个年轻人真是运气好,自己拼了多少年才爬到今天的位子,而他刚来第一天就被首长看见了,以后定是医院的栋梁了。

    季铭被一众人簇拥着离开,他不敢回头再看阿业的眼神,害怕自己控制不住飞奔下去抱住他。

    他必须克制住自己,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而他想正大光明的和阿业在一起,必须装作陌生人,到时候即便传出新闻来,也是他对他一见钟情,以强权逼迫。况且,他确实对他一见钟情了,从小到大,正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季业一个人待在手术室,直到身边的护士提醒他要准备下一场手术,他才反应过来,魂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他的脑子一团浆糊,哥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哥明明看见自己却不认自己……心里像破了一个窟窿,有冷风灌进去。

    有冷风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顺着衣领钻进皮肤里,那些一直隐隐担心的事像是噩梦般的预告顺着爬进季业的头皮。他猛地一打机灵,才发现原来,已经天黑了。屋子里很暗,窗户没有关严实,窗外是外家灯火,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原来再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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