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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小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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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这阵势,怀溪好奇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是做游戏吗?不知道有没有奖品?
  蓝翎似是察觉到怀溪的兴奋,只是好笑的轻摇螓首,并不作声。
  “锵——”有仆从鸣锣示意,场下沸腾的人声一时肃静,都望向高台上的人。
  只见高台上站出一名中年男子,唇有短髭,笑容儒雅,有一种沉稳的气度:“诸位,鄙人何子昌,代表泉州的乡绅,感谢大家的捧场!”
  他一说完,场下附和声不断,可见此人威望不低。
  “鄙人与众乡绅之女,已及嫁龄,愿承天意,择一佳婿,凡十五至二十五岁之间未曾娶妻的男子皆可参加。”伸手虚按示意台下安静,他继续说道,“得绣球者,即命定之人,嫁妆早已备好,只待姑爷人选一定便即刻成亲!”
  台下众人因为他的话激动不已,没娶妻的巴不得这等好事落到自个儿头上,娶了妻的恨不得立刻休了原配讨几分便宜——泉州多富商,嫁妆必丰厚,台上几位佳人俱是姿容优秀,此等美事,又有几个男人不心动?
  听到这里,怀溪哪里还不明白,这不就是抛绣球招亲么?《XX格格》里有看到过啦,不过出乎她意外的是电视里的情节居然是真的!难道一生的幸福就掌握在这样一颗彩球上了么?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在她以前的时空,结婚后过得不如意还可以离婚再嫁,不过古代大都要求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贞操观念极重,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若是绣球落入一个大奸大恶之辈手里,难道也非嫁不可么?真是太荒谬了!
  想到这儿,怀溪握紧双拳就要上前阻止,却被一双柔荑拉住了。
  “小溪,别冲动。”一直默默观察怀溪神色的蓝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虽然自己心里也不赞同,但说到底这是别人家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父亲决定抛绣球,旁人又怎能随意干涉?
  骆怀溪虽然年少气盛,但也不知鲁莽之辈,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任凭你有盖世神功,在世俗伦理面前也难以力挽狂澜,纵是心有不平,却也无能为力。
  蓝翎轻轻掰开怀溪攥得紧紧的拳头,将她的手纳入自己手中,牵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嘲一笑,蓝翎将满腔苦涩忍回眼眶,看着这些女子,难免有些物伤其类,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这尘世桎梏着呢?
  早就过了及笄的年纪,此番回程,是爹爹下的最后通牒,也许连人家都已经定下了,只等着自己回去,便要成为那笼中雀了吧!再是不甘,再是不愿,又能如何?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无话。
  回到客栈,怀溪始终觉得费解,这待嫁之女虽多,却也不必如此,何故要在同一天选婿?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蓝翎,同样疑惑的两人招来小二询问,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左右瞅了瞅没人注意,店小二才将自己知道的悄悄说了出来:“二位客官有所不知,这几个月咱们泉州出了一个采‘花大盗,专挑富商家的小姐下手,已经好几户人家遭殃了。可恨那贼人武功高强,又十分狡猾,官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赏金已经加到一千两银子,还是抓不到他。”
  说到这儿,那小二声音里止不住的愤恨,又意识到太大声会引人注目,忙把声音又降了下来:“那贼人恁地可恶,只对那些没出阁的小姐们下手,这几日也不知怎的突然销声匿迹,趁着这时候,镇里有女儿的乡绅们忙不迭要把自己家的嫁出去,就怕那贼人又回来作恶!所以,搞了个声势浩大的活动,吸引那些未婚青年前来。”
  怀溪忍不住皱眉:“如此草率,若是未得良人,那这些女子的终生岂不是一样被误?”她在心中想到:若我是那采‘花贼,肯定想尽办法混进人群,趁机夺个绣球,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犯案了?
  “你当那些乡绅是傻子不成?”蓝翎有些好笑地睇了她一眼,“人群中有不少气息绵长、步伐轻盈的练家子,定是那些乡绅的仆从雇佣,若是相中哪人,只管将球拨去便是;若是有贼人图谋不轨,仔细一查身份户籍便知,可是容不得他钻空子!”
  闻言,怀溪讪讪的蹭了蹭鼻子,干笑几声,原来她还是过于天真了。
  只是一路来愉悦的心情终是被泉州之行冲淡了几分,在几分惆怅几分感伤之中,马车来到了益州境内。
  “小姐,我们到了。”马车稳稳地停下,车上的人确是沉默着,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那小厮也是训练有素,见主人没有吩咐,也不催促,只耐心等待。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蓝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抿了一口茶,却忘记了茶杯里早已空空如也。
  骆怀溪咬了咬唇,还是开了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既然翎姐姐你已经到家了,我也该离开了。”这些时日虽然常常被戏弄地面红耳赤,但不可否认,翎姐姐真的是一个体贴的好姐姐,大方得体的仪容,优雅高洁的气质,无一不使人折服,而且谈吐风雅,见识广博,与她在一起让怀溪觉得很放松,就像相交多年的朋友一般。
  然而距武林大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师父已在青州等着她。
  她眼中划过一丝不舍,转身在背包里翻找着些什么。
  蓝翎沉默着凝视她的侧脸,想起她们的初遇,同行乃至同寝,唇边笑意渐深。本想留她入府小住几日,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便不愿她被那些凡俗浸染。有些事,她宁愿怀溪永远不要知道。
  “翎姐姐,这个,是我家乡的东西,这上面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将自己的学生证递给蓝翎,怀溪指着照片上笑得无邪的孩子腼腆的说道,“姐姐若是想我了,不妨拿出来看看,就像是我陪在你身边一样。”怀溪有些怀恋地抚摸着三年前自己的相片,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久。
  蓝翎珍而重之地接过怀溪的学生证,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弯绝美的笑颜,“保重。”
  “嗯。”怀溪定定看了她一眼,跳下马车,呼来玉麒麟,翻身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蓝翎克制着自己追出去的冲动,只掀起车帘一角,痴痴望着。
  她从未见过如此怪模怪样的包袱,也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画像,依稀可见怀溪年幼的容貌,那纯真的笑容与现在如出一辙。
  但她并未多作询问,怀溪的一切就像她本人一样,简单又神秘,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想要靠近,又害怕深陷。
  这种矛盾的心情在将要分别的一刻显得尤为强烈,但她没有立场将她留下。
  她欣赏,甚至有些喜欢这样一个真诚又可爱的女孩,但也仅止于此。骆怀溪身上有她舍弃的单纯,还有她渴慕的自由,心向往之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样的宿命,她又是否可以抗拒?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笑笼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分明。


☆、11救美

  自从与蓝翎在益州分别后,怀溪一路快马加鞭赶路,生怕耽误了行程。半个多月之后终于来到了兖州——此地离青州只差两个城镇,按照玉麒麟的脚程,不出五日便到了。
  赶了许久路,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怀溪送了手中缰绳,任由小玉沿着官道慢慢踱,自己取出水囊,慢慢喝着。
  此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听声响,应该只有一两骑。
  怀溪好奇地回头看去,由远及近一黑一红两匹马飞驰而来。
  前面一匹红马上坐着一名年轻公子,锦衣华服,面目英俊,只是嘴角带着一丝轻佻邪佞的笑意,没由来让怀溪觉得不喜。
  后面一匹紧追不舍的黑色骏马上是一个劲装少女,五官妍丽,英姿勃发,只见她娇斥一声,轻抽马臀,催促马儿加速。紧紧盯着前方的男子,双目中似乎包含着灼灼火焰,使得她眼神更加清亮,似有光华流转,神采动人。
  怀溪的视线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驻了一会儿。
  只是两人的速度都奇快,也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怀溪身边擦肩而过。
  旁人也许只会以为是小情侣间吵闹嬉戏,一个追一个逃,玩得不亦乐乎。
  骆怀溪却感觉并非如此,那女子的眼神过于锐利,看着男子的背影只有愤怒,没有情意,他们之间绝对不简单。
  她下意识催动小玉加快速度,待到马儿听话小跑之后她又勒住了缰绳:师父说过不要多管闲事,那女子既然敢孤身追击,想来是有对抗的实力与把握,她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甩了甩头,怀溪继续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行,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担心起那劲装少女来。
  “唉,还是去看看吧……”骆怀溪自嘲一叹,终于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想法,循着蹄印而去。
  不多时,见到了凌乱的蹄印消失在树林边缘,骆怀溪略一沉吟,还是驾着马进了树丛。断枝、划痕、残叶、落花,到处都是被宝剑肆虐的痕迹,看来是一场十分激烈的打斗。
  鼻尖嗅到一丝腥味,眼尖地发现草丛中有点点血迹,怀溪又催着小玉深入了几步,发现那匹黑色的马儿倒地不起,身上中了几枚飞镖,鲜血从伤口汩汩地流出,隐隐泛着黑色。
  她下马略一查看,早已断了气。
  她记得这匹马是那少女的坐骑,果然出事了!
  四下搜寻,并未见到那男子和他的马,倒是在不远处发现一条小河,那漂在河面若隐若现的身影,可不正是先前那少女!
  来不及细想,怀溪脱下外衣鞋子,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幸好河水不深,她小时候也学过游泳,快速地向那少女游去,摸了摸颈动脉,虽然微弱,但是还有脉搏,放下心来的怀溪托起她的头,一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奋力划着。
  这时她突然发现岸边一道身影闪过,像极了那锦衣男子,怀溪心下一惊:莫不是那男子去而复返?或者根本就是潜藏在四周未曾离去?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她对这女子都是极为不利。从他发出的毒镖就知道,他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可恶,身在水中,借力不易,既要护住那少女,又无武器傍身,眼看着那男子手中黑光一闪就要发难,关键时刻,破空声传来,那男子似乎始料未及,背上中了一击,他恨恨地环顾四周,又阴狠地看了一眼怀溪和她身后的少女,抖出轻功逃走了。
  怀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又使劲向前游去,终于将那少女救上了岸。
  来不及平复气息,连忙查看那少女的情况,还好,还有气,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不过肩上似乎有一个伤口,肩膀的衣服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想起黑马身上的毒镖,怀溪有些忧心地蹙起眉心,小心地解开她的衣襟,露出圆润的肩头,光洁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扎着一枚乌黑的毒镖,伤口被河水泡的有些泛白,看起来甚是可怖。
  骆怀溪虽说没学过医术,但是在师姐的魔鬼训练之下,好歹知道些基本的急救常识,对于这样的外伤还是可以处理的。
  从师父交给她的包裹里找出伤药,想了想,又掏出一颗圣水宫特制的解毒丸,虽说不能解百毒,但清热解火还是可以的,聊胜于无吧!只是在取药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当初自己受伤的时候,师父对自己的悉心照料,看着解毒丸,又想起和师姐去采夕颜花时中了蛇毒的事情来,算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师父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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