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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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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的表现倒比我这边好很多,练儿左右上下打量了打量,或是判断没什么异样,再开口时,人已经镇定下来,却并未恼怒,连抱怨也没有,只盯住我的眼认真道:“刚刚那惊叫,是你的吧?能出声了?”
  惊叫?出声?不太明白,刚刚自己有过出声么?等等,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糟糕……应该快出去……脑中一团乱,此刻面对这认真的目光只能让人感觉更……更心虚。
  她当然不知道我的心情,练儿索性将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透过薄薄的单衣能清楚感觉到她的体温,她就这么盯着我,眼中透着丝丝喜悦,道:“没错,虽很短促,但刚刚就是你的声音,这里没别人,我也绝不会听错!来,再开口试试,刚刚怎么了?告诉我。”
  告诉?此时告诉了你才是要糟吧?绝对不能说,就算什么都不瞒练儿,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说……应该悄悄的……嗯,悄悄的,也许……
  理智一直在这么告诫自己,脑内警钟不停回响,分析得出的利弊让自己想保持沉默到底,但一方面,练儿那清澈的,泛着期待和喜悦的眸子却如此之近,近到能将魂魄吸进去。
  她是我在这世间最信赖的人,她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而这是一件与她有关的,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小的意外之事,至少对自己而言,没有几件事会比之更恶劣了,恶劣到心中都有些发憷。
  “……练……儿……”最后,鼓起勇气,仿佛拉扯破旧的风箱般,从喉中一点点挤了沙哑不堪的声音,这是久违数月的能力,自己却半点高兴不起来,比声音更不堪的是此时惶惶的心情:“练儿你……”无力地扯开衣襟,干巴巴对她道:“……可有……看到过……你……送我的……那条……坠子?”
  是了,这便是不妥之处,这便是不协调之处,颈间与锁骨处皆空荡荡的没有了分量,那自得到后就不曾离过身,始终伏于肌肤上的一道缠绕了赤线的白,不见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求鞭策…………m(_ _)m
  。
  。


☆、太莫名

  …
  本以为自己在经过了许多后,纵然算不得能驾驭命运,但总算早学会了何谓把握自控,至少不会轻易就乱了阵脚,即使是刀架脖子上这种生死攸关的突发状况,也只不过是心跳比平时略快上一些而已。
  却原来那些个处变不惊只是习惯了或不在乎而已,当面对从没经历过的事时,弄丢了自己真正极在乎的东西时,心中的惶然一下子都与常人无异。
  若是独自默默的发现再处理可能还好些,偏偏惊出了声,练儿就在身边不远,她的目光与询问更是令这惶然仿佛被火上浇油,一时间心如乱麻,想隐瞒,想求助,待到终于下决心坦诚相告,却又在出口之后多少感觉后悔起来。
  毫无疑问的,就冲那脾气秉性……九成九会大发雷霆吧?那可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而且是煞费了一番苦心才做出的手工啊。
  从未觉得这么心虚气短过,下意识的低头逃避,又再忐忑抬眼,对面并未在第一时间回应什么,搭在肩上的手也感觉不出情绪,不安地瞄了她一下,却意外发现练儿脸上神情实在令人觉得有些……难以捉摸。
  说难以捉摸,是因为没能读懂,眼前之人并未如预想的那般怒形于色或瞪目不理人,她确实有微微皱起了眉,却明显区别与平素单纯生气的那种,衬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反倒似掺了些……五味杂陈的感觉。
  “练……儿?”在自己试探性的这一声后,那种与她格格不入的复杂感觉就消失了,那女子面色一板眼一乜,冷哼一声道:“你也说了是我送出去的,好多年前这东西就归你了。你日日贴身戴着,不见了自己都没感觉,却反过来问我做甚?”
  虽然这态度与猜想的大相径庭,但此时显然没余力去研究这个。当即理亏地边点头边在房中迅速找了找,可惜未能在这一隅角落内发现什么——也就是说并非之前屋中才掉落的。心中叹一声苦也,却还得强自镇定,回到练儿面前对她解释道:“那坠子……我绝没有取下来过,定是之前不小心伤……伤及脖颈时断……掉了。不急,此时再回去细细寻,定能找……找得回来。”
  口齿滞拙,是因为只能如此发出声音。多少有些烦恼于这恢复得真不是时候,之前因叫了那一下惊动了练儿,真想说点什么时却又吐词艰难,嘶哑难听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练儿多少缓了之前冷色,她眼带探究地往我脖颈处扫视了一扫,抱臂若有所思道:“若觉得勉强,你还是不要说太多……我猜约是太久不曾讲话的缘故,如今开口起来也得慢慢恢复,实在不行再擒拿那几个老头儿来断断。”
  一席话她说得漫不经心,应该只是念头所至随口而出,但按练儿的脾气这种时候还能分神去留意这一点,却委实令人倍感暖心。
  不过愈是暖心那股愧疚和心虚亦随之愈盛,掩饰般轻咳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却还是忍不住随之开口道:“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之前出事的地方寻寻看。”说罢一拿外衫,边披衣整理边急急往外去,却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捉住了手,疑惑回首,只见练儿眯着眼嘴角轻挑,揶揄笑道:“你想就这样衣冠不整地出门?破了几个洞的外衫还继续穿着到处走,是要便宜了谁去?”
  哑然看了身上小小的几处破损,又看看那双俏目中的不满,这次她的态度倒是简单直接,易懂得很。
  结果是另花了点时间换了身衣裳,又被练儿迫着将脖颈上小伤包好,这才得以出门。虽说被耽搁了好一会儿,但心中的焦急半点也不见少,那坠子虽说是一文不值的石头做的,但小巧别致,加上洁白温润,所以难免令人担心给有哪个不长眼的当玉石给捡了去,在仔仔细细将之前出事的路线搜索了个遍却一无所获之后,这份担心就愈发强烈起来。
  “……怎么会没有呢……”不甘心地继续在草丛中弯腰拨弄着,寄希望之前漏了什么地方,脑中却开始盘算是不是该知会龙总镖头一声,托他问问府中之人,不过若是那样,就得让总镖头见一见东西的模样,也好心里有数才是……忖到这里,目光不期然就飘向了那个不远处的人影,不知让她把脖子上那成对的给别人看,会不会惹恼她?
  视线所及,练儿正闲闲地打了个哈欠,虽说是陪我一起过来的,但此时她却只半倚在一棵树边,把玩着手中的枝条,在斑驳的阳光映衬下,显得气定神闲又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这样的她,突然,心中就是若有所悟地一动。
  之前是真得急昏头了,总觉得弄丢了这样一件重要的东西实在愧对练儿,以至于一味想着寻找,从未好好留意过她的反应,就算留意到了也不曾深思,如今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她这般不慌不忙的态度难道不奇怪么?
  那对坠子,虽算不得我俩之间的定情之物,但其意义也绝对不轻。自己的心情且不说,这东西,练儿曾经是当做生平第一件贺礼来用心做的,其上寄托的情谊不仅仅是对我,甚至也是对师父的。那是送与家人的东西,是她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如今不见了,无疑是旁人眼中的小事,我俩眼中的大事,按她那样的脾气秉性,竟然会半点也不着急上火?
  一直以来,若是面对一件大事,练儿泰然自若从容不迫,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全然不放在眼里不在乎;第二,她早已经是胸有成竹。
  大多数情况下,练儿的从容不迫都是因为第一种,但在这件事情上……
  轻舒一口气,想通了这一点,心中的焦急渐渐就平息了下来,看着树下的那道身影,越发觉得自己所料不差。从之前被自己划伤脖颈开始,她就一直在对面看着的,练儿何等眼力?就算混乱中坠子落地只怕也逃不过她的眼睛,甚至,那坠子现在可能就在……忖到这里,就直起腰不再继续搜寻,想了想后迈步走过去,草丛沙沙有声,未走近几步就足矣令她回神,练儿姿势未变,只是斜睨过来一眼,挑眉道:“怎么?是不想找了?还是给你找到了?”
  因这一问,脚步滞了滞,人也不自觉扬一丝苦笑。好吧,如今总算是知道她气在哪里了,此事也确实是我太不妥,要折腾也只有由得她去了……
  主意打定,当下也不点破什么,只走近前去握住她的手,练儿倒是没躲,只是继续瞪人,在小心看了看她脸色后,自己叹气赔罪道:“我……都找遍了,可是到处都寻不见……这可如何是好练儿?那坠子自你相赠,我一直……未离身半步,不想今日意外遗失……要不你罚我吧……罚完再找?”
  压力轻了,连说话也似乎顺溜了一些。毕竟,若仅仅是练儿要发泄心中不满,那事情自然简单了许多,主动请罚之举也是意在于此,左右她又不会真像折腾敌人那样下手,只要让练儿气顺了,想来她自然会给人个台阶下,这桩风波也就算过了,善哉善哉。
  心中确实是打了这样的如意算盘,自觉也没有哪里不妥,谁知道这一句出口之后,练儿的脸色却并未见任何好转,甚至相反的,似乎霎时沉了许多……“罚?你说要怎么样的罚才能合适?”她反问道,相较之前仿佛更不悦起来,这时才真正显出有些气恼,最后提声道:“我若是要因为这些事罚你,早就已经罚了,还用等到今日?哼!”
  嚷完这句,手被一下甩开,刚刚还气定神闲的女子一下就气冲冲地走了,独余我满头雾水立在当场。
  这话什么意思?自己是否又说错了什么?想了半晌仍旧不明就里。
  之后几日可谓过得十分不顺,当然,这么想的可能也只有自己。至少铁老爷子那边不会如此感觉的,那日之后杜明忠再未出现,据说是在京结识了不少有志之士,打算这趟回乡向家人请辞后就赴边投军,余生为国为民行报效之能,铁飞龙每每提及总满脸欣慰,感慨迷途知返为时不晚。而同时慕容冲按方服药,愈见起色,近来已可以坐起身谈谈讲讲,虽然珊瑚仍然不待见他,但也再没有行什么过激之举,而是专心养腿,老爷子亦倍感放心。
  那应修阳的尸首早被龙总镖头率人处理妥当,原本还担忧东厂连失大将,必会闹得京城风声鹤唳。我们也未外出过不知具体如何,只是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住在镖局里仍是一片风平浪静,这总镖头的背后靠山想来也是来头不小。
  不过,虽说几日什么意外也没有,但长安镖局上下仍是不得太平,这一点么,自然是被……我闹的。
  自从那一句话莫名惹恼了练儿,这几日就没得过好脸,更麻烦是这次她的脾气来得很令人看不懂,我以为定是自己弄丢了坠子的缘故,却又觉得似乎不尽然,但哪里不尽然偏偏毫无头绪……既然看不懂,也就无从哄起,事到如今总不能跑去贸然对她说——嗨,其实那坠子的下落你知道吧?没准就在你手中——这般找死的话。所以自己只能装模作样的继续寻找,静观其变。
  鉴于练儿闹脾气比赴京那时还明显几分,不相干的人也都看了出来。旁人问起,我也唯有如实相告,龙总镖头一听说是在混乱中弄丢了一枚随身信物,当即发动府中上上下下搜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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