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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沫陪你去吧，这样我也放心。”
“嗯。”安堇颜点头，心里认可这个安排，她也需要有个人在身边，不然，她没把握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事情就这么决定，三个人都同意。
秦沫没别的太多想法，只有一个，她在思考，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如果有鬼，林陌深两母子看到自己出现在灵堂，会不会气得再死一次。
有些无神论者，恰好是这个世界对鬼神想得最多的人。
想得多了，心里就有鬼了。
帮着秦沫实施爆炸的小年轻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一闭上眼，他就好像看到了死去的人，顾不得大半夜的，他就把秦沫叫了出来。
看着年轻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哆嗦，秦沫是真的想踹他两脚。
“就为了这个？”
“沫姐，我怕……”
“怕什么？怕鬼？”秦沫点燃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灰白的烟雾。“你在网上和人家约生死架的时候，你不怕？把人弄死的时候，你不怕？现在怕了？”
大热的天，小年轻抖得像寒冬腊月。
“活的时候不可怕，死了以后，真的很吓人。”
第76章 沉默（）
“哼。”秦沫把烟扔到了地上，腾出手来抓住了小年轻的衣领。“如果你后悔了，我同样给你两个选择，一，从今往后，不要再起那些伤害他人的念头，更不要想着去杀人，老老实实的当个普通人，做些好事，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二，想想，自己死了同样是鬼，鬼不用怕鬼，做好你该做的事！”
小年轻的眼里，一片茫然。
他错过，错在年轻气盛，惹下了人命，如今又添了一桩。
“我……我还能当个普通人吗？沫姐。”
秦沫愣了一下，松了手。
“能，只要你有普通人的梦想，去努力，就有这个可能。”
“万一，不能呢？”
“如果有那一天，你控制不住自己，来找我。”
秦沫走得头也不回，她希望这个小年轻也不要走老路，新的开始，他该去尝试。
要是失败？
她期望他来找自己，虽然她不能保他做个好人，至少，她能掌控他不去滥杀无辜。
秦沫想不到，她的决定，改变了小年轻的命运。
是感悟，还是良心发现，没人知道，他在秦沫去了另一个城市的第二天，去了警察局自首，认了第一桩谋杀案。
然而，他死都没说出之后的某一天，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席幕年和秦沫的出境限制解除时，林家的葬礼也成了过去。
安堇颜作主，把林家的房子卖了，钱捐给了孤儿院。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却只有秦沫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江边，吹着风，很是不正常。
她在想，人的心，终究有一块，她猜不透。
那个小年轻成长为一个好人的可能性不大，她都已经放弃，把他往歪路上在引，可他让她很是意外。
手里拿着她去探监时，他给她的一块布，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是对命运说不吗？”
秦沫好像想通了，却仍然迷茫的望着江水。
风吹着安堇颜如丝的秀发，她的眼睛在风中迷离着，一身亚麻的白色长裙吹翻的样子，像是海浪卷着浪花。
“小沫不像看起来那样无情。”
“也许吧。”席幕年知道那个少年为秦沫做过什么，不得不说，他对人性，有些意外，看似无可救药的冲动‘杀人犯’，最终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救赎。
安堇颜扭头看着席幕年，把一颗金纽扣摊在了手心。
纽扣的样式很特别，加上名贵难得，席幕年笑了。
“我和小沫一起去的。”
“那你们为什么没进来？不怕我在那里出事吗？”曾经的家，被安堇颜称作‘那里’，是因为一切都回不到过去。
席幕年朝着秦沫的方向抬了下下巴，笑着回答：“她说你不会有事。”
一丝笑容从安堇颜的脸庞划过，是啊，她不会有事，如此了解她的人，很少。秦沫有这种自信，连席幕年也跟上了步伐，可见，她现在不会像以前那般孤单。
夜晚，带着暑气的地面被江风吹得一寸一寸的冰冷，这个时候，秦沫的心情却好了很多。
大概是世界上最帅的家庭妇男亲手张罗了一桌美食，吃些东西，肚子不空，心里舒坦。
“那天跟踪我们的人查到了吗？”
席幕年看了一眼进厨房去切水果的安堇颜，摇了摇头。
“你说的车牌号，我查了，应该是被套用，那辆车的车主在那之前出了车祸，车子一直在修理厂。”
秦沫横眉所向是夜的深处，她在想，在什么地方一定有双眼睛。
“小沫……”席幕年有些犹豫，不过话还是要说出口。“以防万一，我想你和堇颜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沫无所谓的一笑，提了个重点。“如果是外面的人，我的离开，能够保障她的安全，可是，我现在有些担心，如果不是我想的人，那个人会是谁？”
戳中席幕年的顾虑处，他不知道华言那帮老狐狸，是不是嗅到了什么气味，所以，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出手。
安堇颜身在厨房，耳朵却伸得老长，外面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没有必要这样，小沫离开了，反而我更担心。”说着，安堇颜端着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席幕年，席幕年没作声，而秦沫则是张口欲说，又把话咽了下去。
安堇颜不是傻，她只是不喜欢那些暗黑的事情，说到用心，她也是有的。
“你们都在猜那个人是谁，猜他的目的，的确，有可能是小沫引回来的那个，也有可能是华言暗中派来的人，但你们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是其他对手派来的？”
笑着坐下，安堇颜的脸上带着自信，近段时间，事情多有压在她的心口，让她没什么心思把脑子放在这方面，现在随着林陌深的死去，一切算是尘埃落定，她的心也就沉稳了下来。
华言抛出了肥肉，连续两个项目，都让邦安得到，外界会有猜测，这是必然的。
传得风言风语是基本，有些动作，也在安堇颜的意料之中。
安堇颜的话，引得秦沫和席幕年深思，他们从内心觉得安堇颜的话有道理，倒是他们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秦沫离开的事情，暂时被搁置，没有再提起。
不过，秦沫依旧是一条游在河流之下的鱼。
有些较量，是安堇颜要去面对的，席幕年那边也在帮衬着。
股东大会上，气氛凝重，席幕年端坐着，把各人的脸色都收进了眼里。
沉默片刻，终于有人把视线投向了席幕年。
“席总最近的安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都是些华言的老狐狸，虽有内斗，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们的意见却很统一，要不然华言不会一直‘常青’。
这样的局面，好似众人逼宫，席幕年却笑了，他英气的眉毛往上挑着，手指有节奏的在会议桌上敲动。
请他回来的人没有作声，想必也在等一个回答，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席总？”
有人怕席幕年走神，故意又叫。
第77章 不可能（）
席幕年极为配合的装出走神的样子，哦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绕着会议桌，在众人背后走着。他被请到华言，主要作决定的是那个人，可是其他人当时也投了同意票，要不然他在华言也不会这么顺手。现在，他想，这些人应该有些后悔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要罢免是可以，但席幕年一走，好些事情，就没人能帮他们解决。
绕了一圈，席幕年坐回自己的座位，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不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
人人都有眼神交汇着这个词，终是要有人跳出来，把这事捅破。
“席总，邦安连续夺得两个项目，外面传得风言风语，你就一点儿没听到？”
关于那些，席幕年的耳根子是清净的，还是借了安堇颜的嘴，才知道，既然知道，他再装好像有些不礼貌，于是笑着坦认。
“听到一些。”
老头子们的脸好像在嘲笑‘装不下去了吧’，看着这些人的笑容，席幕年知道趁洪水未过境前，得找些东西来挡。
“那些人不就是说，我是因为跟邦安的总裁的私人关系，所以才把项目给了邦安吗？说我因私废工，说我滥用职权。”笑容不减，席幕年看了一眼手表。“偏偏我会议散了以后，还和邦安的总裁有个约，看起来，真像是那么回事。”
听到这话，有些人脸都绿了。
“难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面对质问，席幕年微皱了下眉头，笑得比刚才还高兴了。
“我是对那个女人很有兴趣，这是事实，我把项目给邦安，也有这个因素，那又怎么样？”
“你……”
不等别人插上话，席幕年收起笑容将其打断，一脸的严肃。
“邦安的能力，我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公司规模不如另外几家大，但其综合竞争力并不弱，这两次招标的东西，大家也看到了，相信，就算没有私人的关系，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这件事，并不会让华言吃亏，相反，却能让华言更快的捞到钱，这是坏的影响吗？如果不是，那我顺便的讨好一下看上的女人，有什么不可以？”
从来没有人把借项目泡妞说得如此的义正言辞，应该有人在想席幕年胆子大脸皮厚，但他着实让不少人笑出了声。
男人，有几个不是追求了名利之后，再拱手讨些女人的欢心。
对于有钱的男人来说，花些成本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对。
在座的这些，没有谁不是这样经历过，心里也就形成了默认，反对席幕年的声音小了很多。
而坚持的也不方便说得太狠，毕竟，多数人认同，反对了也没有用，席幕年依然掌管着华言，得罪了席幕年，就算不吃亏，也得不到好处，得不到好处的事，于商人而言，没有做的必要。
“既然对华言没什么影响，那我看，这件事，就没有了讨论的必要。”
主事的说了句话，其他人纷纷点头。
别人不再说话，就是席幕年发挥的时候。
“按照目前的情况，今年两个项目启动，最迟不过明年年中，就能有收益，如果邦安的动作再快些，这两笔甩手买卖，至少能给华言带来这个数的收益。”
所有人都看着席幕年伸出的手指，没有人怀疑他在吹牛，因为私下都有盘算，他们知道真正的利润，在席幕年所说的利润基础只多不少。
钱，能愉悦人心。
往日里总是争争吵吵的董事会，今年格外的顺。
走廊里，两个人并排的站着，席幕年收了些嚣张，而他旁边的楚雄，则是一脸的满意。
“干得不错。”
“谢楚董事长夸奖。”
听到席幕年的回话，楚雄侧过了沧桑得绅士的脸庞，笑着，用手指了指席幕年。
“就是你啊，还是太年轻，对女人太认真了些。”
席幕年知道楚雄指的是安堇颜，会议上，楚雄不说话，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