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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觉悟，看在文庆海的眼里，有些迟。
陈伟长大了，不再是自己的小侄子，他该有自己的一生，不该被操控下去。
可是，当安堇颜下令的那一刻，他也找不到办法去救秦沫。
对于秦沫的恐惧，何止陈伟知道，文庆海心里也有数。
“事情不好办。”
“求她，我们去求好，行吗？”陈伟哪怕跟人跪下，像条狗，他这时也是不在乎。
文庆海却摇头，不是向安堇颜开不了口，他就算不要老脸，为了姐姐唯一的儿子，他也舍得，可是，他没把握安堇颜心里怎么想的。
在过去，安堇颜在文庆海的心里，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是那个一口一个文叔缠着他陪她玩儿的小女孩。
时间，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安堇颜现在是邦安的总裁，她有自己的立场。
方茹是冲着邦安集团来的，这个理由，很难让人对方茹松手。
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光线并不充裕，简单的几张桌椅是里面所有家当。
久没人住的霉气味，让人有些难以呼吸，方茹终是抬起了头。
她眼前的女人，有些漂亮，可女人的外貌，远不如她的眼神吸引人。
方茹觉得自己有些移不开眼，好像，没有选择，只能和对方互视下去。
秦沫在这样的注视下，笑了。
“你还真是个不怯场的好演员。”
“是夸奖吗？”方茹淡笑着，看向了秦沫手中的烟。
烟在明灭中燃烧，像一个人的生命在绽放和毁灭。
秦沫有些可怜这个小秘书了，背影很简单，父母都是普通人，亲戚关系不复杂，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方茹都是朵纯洁的白莲花。
是什么原因，让方茹陷进了淤泥里，如果方茹自己不说，外人可能难以得知。
偏是秦沫想知道，也必须知道方茹到底为什么作妖。
“你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
“没这个想法，只是希望，祸不及家人。”
听到方茹这样说，秦沫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丰盈的腰枝颤抖着。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儿女都是前世债，也就是说，你就是你父母的债主，有什么，他们很自然的都应该分担，你不明白？”
方茹一愣，随即凄笑：“要是你们真这样心狠手辣，好像我的选择也不是错的。”
“心狠手辣？”烟头被摁熄在破桌面上，秦沫的眼神眯成了一条缝，腾出的手掐住了方茹细白的脖子。“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邦安对你差了吗？还是安堇颜待你刻薄？你背弃邦安，出卖安堇颜，还有脸说别人心狠手辣？！”
呼吸变得急促困难，方茹的眼睛始终盯着秦沫，一个字一个字的的回应。
“说，我……背弃……邦安，我……有造成什么损失吗？”
损失？目前好像没有，至少安堇颜对秦沫是这个回答。
考虑到这一点，秦沫的手轻轻的松了开。
“给你看部纪录片。”
说着，秦沫拿出手机，找出了一段视频。
视频是真实的发生，在另外一个国家，一个女孩做了不容原谅的事，然后被一群男人凌辱，时间长达四个小时。女孩奄奄一息的，只剩了最后一口气时，医生救了她一命。紧接着，她被通知一个噩耗，如果她还是不说出她知道的秘密，那么每天等着她的都是几十个男人。想自杀？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被灌下了不能自理的药物，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命全靠医生维持着，余生都会活在各种羞辱中。视频的末处，一个人的脸出现了，这个人就是秦沫，秦沫对着镜头，笑得很邪恶，她用外文说了很长的一段。
方茹的外文不错，秦沫说的那一段，她都听懂了，所以，脸越发的没了血色。
本来，对一个女孩儿做出那种事，就是邪恶到了极致，没想到，秦沫更登顶峰的，录下了女孩儿被凌辱的视频，还把视频寄给了女孩儿的家人。
最后的那段话，是对女孩儿的家人说的。
秦沫说的是，看到了没？你们家养的好女儿，她很享受和所有男人上床，看来，你们把她调教得不错，谢谢你们。
人，是最会想的动物。
方茹不知道视频中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家人最后怎么样，但，如果是换了自己的家人，恐怕真的会被活活的气死。
“你是个恶魔！”
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秦沫，方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她被绑着，已经不能进行其他的挣扎。
秦沫听了，用手背划过方茹的脸庞，笑得真邪恶了几分。
“好过装纯洁臭女人！”
手背划落，再拉回，一个耳光甩到了方茹的脸上，啪的一声，方茹的嘴角就见了血。
凌乱着头发，哪里还有白领的样子，方茹狼狈极恨的偏着头，望着秦沫，想把一口血水吐到秦沫的脸上，没想，秦沫抓住她的下巴一抬，逼得她把血水吞进了肚子。
“我告诉你，你能欺负心慈手软的安堇颜，却不能在我的手里有侥幸心理，劝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要隐瞒，否则，你也会有视频中的下场！到时，别怪我没给你留活路！”
“你想怎么样？”不怕咬破自己的腮帮子，方茹气怕的望着秦沫。
秦沫冷笑着回答：“别问我，问你自己，给你一支烟的时间，或者是一天的时间，一支烟的时间是让你想明白，然后说出你知道的，一天的时间，是送你到国外当人尽可夫的妓女，你自己选择！”
秦沫不再理会方茹，背对着已经带着十分恐惧的方茹，抽起了烟。
烟味缭绕着屋子里的霉气味儿，方茹最后的努力，是想赌一把，在言语上。
第84章 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
“不管你在国外怎么样凶狠，你要是在国内这样对我，迟早有一天，你会尝到法律的恶果！到时，你也难逃一死！”
“法律？法律是在阳光下给人看的，何时能制裁阴沟里的老鼠？！”一声笑，让秦沫被自己的烟呛到，扭头蔑视的看向了头发凌乱的方茹。
方茹乍听，以为秦沫把她自己比成了老鼠，正想奚笑，秦沫却话一转，把实骂落在了方茹的身上。
“方茹啊方茹，你这种表面人阴沟鼠，窃想以法律保得生存，又想像老鼠一样不负责任的害人，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
秦沫的话，让方茹身子一冷。
是啊，法律，多么美好神圣的词。
可那终究不是神，疏漏之处多得要死，够很多人钻着法律的空子，做见不得光的事。
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都在这样做，又妄想借着法律去约束他人，是十分可笑滑稽。
关于这个问题，安堇颜也在深思。
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好像外界与她无关，而所有的事跟她之间，又是千丝万缕。
她知道，让方茹落在秦沫的手里，不会有好下场。
除非，方茹能识时务。
方茹会说吗？
自己拿方茹无可奈何，法律拿方茹也没有办法，秦沫的办法，又会不会狠了些。
安堇颜在心里问自己，有没有必要对一个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人如此的残忍，但转念一想，如果不这样做，自己永远会被动，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手又派了什么暗桩到自己的身边，自己身边的人谁又可信？
文庆海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安堇颜的办公室门。
他会来，安堇颜有猜到。
“文叔，坐吧。”
文庆海低着头，顺意的坐到了安堇颜的面前，这个老人的心思，不难猜。
“你来，是为了方茹？”
“嗯。”文庆海点头。“你能不能看在她没犯下大错的份上，饶了她？”
安堇颜靠在椅背上，看着文庆海，她知道他是真的想为方茹求情。
“不是不可以，可是，我们必须弄清楚，她跟华言有没有关系，又或者说，她是谁派来的。”
这一点，文庆海也很想知道，因为，这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如果是华言的人，我知道这个情，我求不了，但如果不是华言的人，希望你能网开一面。”
不是华言，就是其他的商业对手，虽说，间谍不该原谅，但好过华言这么难对付，所以，自然还有转寰。
安堇颜想了想后，点了头。
“我答应你，只要她不是华言的人，我就是既往不咎。”
听到准信，文庆海没别的所求，只求事情像他和安堇颜盼望的这样，那姑娘不要和华言扯上半点儿关系。
夜里，席幕年就知道了这个惊天大新闻。
他没想到，小小的邦安竟引得这么多人打主意，前有文庆海，后有方茹。
“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
“怀疑什么？”安堇颜喝着咖啡，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席幕年，想着，这个男人大概除了那次吃大蒜，就没有别的囧的时候，一脸帅气的不食人间烟火，无论什么表情，都不影响他的钻石王老五形象。
席幕年的手滑过安堇颜垂顺的发丝，笑着回答：“我怀疑邦安是不是有什么宝藏，才能这么招强盗。”
“宝藏？”安堇颜笑着打开了席幕年的手。
对于一般人来说，邦安这个集团当然是个财富的象征，但是在商场之中，邦安又算什么，不大不小的在中间混着，吃下了，断然是饱上一口，却并非什么大得不得了的宝贝，何况，邦安也曾经垂危得几欲倒闭。
“要真是宝藏，我等吃等喝就好，哪能这么费心费神。”
席幕年当然知道这个事实，可他弄不明白，华言是贪婪，但仅仅是贪这一口，就又杀人，又暗算的，有些夸张。
“是不是你父亲手里有什么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怎么可能？”安堇颜很快的说出口，自己却懵了一会儿，因为她想到了很多事，比如，她以前并不知道华言对邦安的收购计划，这让她怀疑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如果有的话，爸爸就算来不及跟我说，也会留下线索才对。”
席幕年点头，心中的疑惑解不开，只能把想点儿别的。
“海龟秦还没回来，是在审你那个秘书？”
“多半是。”安堇颜放下咖啡杯，叹了口气。“当初，都用的女人，心想，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没那么多绯闻，是件好事，没想到，现在却整得跟宫斗一般。”
席幕年的手抬起了安堇颜的下巴，用谜之微笑看向她，逗趣道：“来我怀里吧，我这里没有宫斗，只有专宠。”
安堇颜咽了咽口水，幻想着席幕年是个皇帝，而自己则是独一无二的宠妃。
好像，那样的画面，更具美感，好过了商场的暗战无数倍。
如果有时光机器，安堇颜现在是真愿倾了所有，求个穿越，和席幕年来个短暂快乐的昏帝奸妃的美好人生。
然而，想像当不了饭吃。
安堇颜理性的推开了席幕年的手，笑了起来。
“等你哪天当了皇帝再说，你现在的地位，顶多算是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听到安堇颜把自己比成太监，席幕年誓振雄风的翻山越岭半压在了她的身上，脸上，坏笑不止。
“把我形容成太监，是件很危险的事，因为我很容易想要证明自己是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