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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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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秋急了,只能隐约从人群中分辨出那一道撞自己的男人身影,“别走!抓小偷!!”

    人群中闹哄哄一片,几乎听不到声音。此时街上人多马杂,几人怀中皆满是东西,也不好追赶,正在焦急之时,身后却蓦地传来了说话声。

    “公子,”那说话的护卫一身玄色短打,不知是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身后。道,“我来帮您。”

    他一个箭步向前,轻巧地在人群之中左右躲闪,很快便将那窃贼抓获,从中一抖,竟抖落了七八个钱袋,皆是用名贵的丝绸绢布缝制的,只看便知价值不菲。

    感情这还是个惯偷。

    身旁的百姓也渐渐发觉是怎么回事,见窃贼已经被抓,不由得爆发了一阵叫好声。

    “好!好身手!”

    剩余的几个护卫一拥而上,轻而易举将南风馆几人手中的东西都拎走了,放置在旁边停着的马车里。他们保护着寇秋小心翼翼穿过人流,将他们护送上了马车。

    寇秋放下帘子,还有些懵,道:“多谢各位大哥。”

    “公子太客气了,”护卫大哥笑道,“我们都是将军府里的,将军派我们来保护公子。”

    寇秋这才知道这群人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

    他谢过了几位,又拿出了钱,要请几位护卫吃酒。护卫们却推辞了,只道:“分内之事。”

    他们将窃贼送至了京尹府。都走的老远了,寇老干部还踮起脚,羡慕地望着他们的身影。

    系统崽子说:阿爸?

    真好啊,寇秋探长脑袋,幽幽道,可以为人民服务。

    他是真的想做警…察。光是想想,维护片区治安、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什么的,那都是极有意义的事。

    寇老干部这颗警察心开始躁动不安。

    系统难得慷慨了一把,允诺,下辈子我走走后门,让你当。

    寇老干部大喜,当真?

    系统崽子说:当真。

    寇老干部开始兴奋搓手,觉得人生有望。

    他们坐上了马车,见无更多热闹可看,人群也渐渐散去了。剩余的钱袋都被护卫们装了起来,预备着等认出钱袋主人,便将其原物奉还。

    临街茶楼的二楼,也有人在看着这一幕。

    沈翰修望着那青年的身影被护送着上了马车,这才又慢条斯理,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你可看见了?”这一任的探花郎咋舌,“沈兄,你方才还说是我听信流言!如今亲眼所见,总该知这不是什么流言了罢?这仇将军,是真的看上了这南风馆老板。”

    他又低头望了望那马车,笑道:“也不知道这老板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竟能让仇将军都开始怜香惜玉?”

    沈翰修略略低垂着眼,瞧着自己的手被碧绿的玉斗映得澄澄一片。

    他淡淡道:“沈某不知晓。”

    “看模样,虽说不错,却也不是极出挑,”探花郎说,“倒是那皮肉,看上去倒还有几分动人。。。。。。也不知是不是这其它功夫不错,指不定,能让人飘飘欲…仙呢?”

    他短促地笑了几声,声里头却难免透出几分调笑的意味来。

    “沈兄不知,”探花郎饶有兴致道,“说起皮肉,那清风楼的朗月,当真是生了一身白皮子。那日在端王府上一见,竟真如清风朗月一般,连说话都是带着腔调的。连端王那种见惯了美人的,那天都憋着一把火,酒席都未吃完,便烧起来了。”

    这些王公贵族玩的东西,沈翰修并不愿意听,却又不得不听。他黝黑的眼定在碧绿的玉斗上,目光漂浮无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只是不禁弄,”探花郎如今想起,仍觉得可惜,“不过一夜,第二日便不行了,血止都止不住。。。。。。唉。”

    他为着这美人低低叹了声,再抬头来,却发现状元郎忽然间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沈翰修骤然一笑,重新为他斟满了一杯。

    “依照你说,”他道,“端王偏爱的,便是这等白皮子?”

    探花郎笑道:“可不是。先前本想要南风楼的抚萧,也是因着他那一身玉白,只是被仇将军中途拦了一遭儿——如今看起来,那抚萧竟还没有这南风楼老板这皮子生的好,光看着都是动人的。”

    状元郎色若春花,缓缓举杯,“到时候若是再设宴,还望王兄能帮愚弟引荐引荐。”

    他们本是同年登科,只是探花与沈翰修不同,原本便是官宦子弟,与端王常有来往,极熟了。因此听了这话,丝毫也不拒绝,便一口答应下来,“端王也必定慕沈兄人品!”

    沈翰修笑道:“慕倒不敢说,只是素日闻听端王大名,如雷贯耳。可惜一直无人引荐,岂不是憾事。”

    探花郎道:“包在愚弟身上。”

    两人于是又换上了几壶好酒,推杯换盏,直至月上梢头方回。

    回至府上,简单洗漱,却见管事的踌躇站在门口。沈翰修问:“怎么?”

    “爷,”管事的将头低下来,“这,府中日常采买,如今已然有些不太够。。。。。。”

    沈翰修慢慢阖了眼,道:“库房中取。”

    “正是这话!”管事的焦急道,“赏赐的一千两金子,如今已然花了八百——况且爷再不久,便要去下聘了。这么点钱,可怎么准备聘礼呢?”

    竟是捉襟见肘。

    沈翰修如今还没捞着差事,这状元郎便是个虚名。他倏地睁开眼,道:“那先前的钱是怎么来的?”

    他怎么从不曾花着花着就没有过?

    管事的几乎要跌足长叹,道:“唉,爷,您怕不是忘了。之前咱这府中所出,可都是、可都是南风馆那位给的银子!”

    沈翰修倏然住了嘴,胸膛起伏不定,半日后方猛地一拍桌,杯中茶水跟着这动作晃荡不已。

    “难道离开他,我沈翰修便活不成了么!”

    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行将喉间那股子萦着的气咽下去了。

    “。。。。。。罢了。”

    “不用太久了,”他道,“会有法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等到下个世界。

    系统崽子:怎么样,我说当警察就当警察吧?

    寇老干部:。。。。。。

    呵呵。

    可他只想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职人员,不想当看见新来同事就挪不动腿腰软腿软耳朵尾巴全露出来,甚至还控制不住老往对方身上蹭总想着下嘴咬上一口的变…态…痴…汉!

    到底为什么,他的新同事会是猫薄荷!!!

    ………………

    谢谢黎符和酱酱酱酱酱酱亲的地雷

第70章 南风馆从良记(六)() 
大年三十;南风馆的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饺子。

    并没有刻意张罗好酒好菜,只是几个擅长厨艺的撸起袖子亲自下厨;包出来的饺子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撑得几乎要破掉。吞龙也在一旁兴致勃勃帮忙,没过一会儿捏破了三个;成功被含瓶几人扔了出去。

    “正事不干;只瞎捣乱!”含瓶嗔怪道。

    吞龙只好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等着,顺带将葫芦中的小蛇倒了出来,喂它吃些肉末儿。

    自朗月下葬后,他便始终穿着素衣;身上无一丝艳色;形容也清瘦下来。如今这单薄的手指上盘旋着细细长长的蛇,那蛇在上头高高昂起颈部;吐出了鲜红的信子;像是能将他的手整个儿吞下去。

    大红灯笼就挂在馆前,烛火跳动着,将一整片土地都照的通红。桌子搭载了二楼的暖阁里,隔着窗便能看见这一夜的月亮。

    弯弯的,像是被罩在纱里。

    半途便有人嚷嚷着不尽兴,去浸了一壶烧酒。席上并无外人;能听见的全是笑语声,你推一下我,我推一下你,手上便没个消停的时候。酒过半盏;抚萧不胜酒力,就醺醺然在席间跳起舞来。

    他喝得踉踉跄跄,连步子都不稳,转着转着便倒在了人身上。几个人嘻嘻哈哈笑闹做一团,吞龙看了也不禁好笑,正欲回头与含瓶说,却为对方唇角的笑意怔了怔。

    “怎么?”

    含瓶注意到他的目光,含笑问。

    吞龙也有些愣愣,半晌后才道:“你笑了。”

    含瓶反问:“我不能笑?”

    “也不是不能。。。。。。”吞龙道,“只是这么多年,这是我头一回见着你这么笑。”

    含瓶的笑意,之前几乎像是用刀子雕刻出来的。他最早进入这南风馆,被老鸨训的时间也最长,神情和姿态都无可挑剔。唇角该怎样弯起,眉头要怎么皱,要笑得如何柔美动人。。。。。。那便是面临欢客时的神情,他永远挂着这样的笑,如同戴上了一副已经长在肉上的面具。

    可这一次,他没再按照那样的笑法。眉眼都笑开了,远不及纸醉金迷中的笑看起来动人,可却别有一番韵味。

    让人心中都猛地一软的韵味。

    含瓶道:“不好看?”

    吞龙扭过头去,半晌不言,许久后才从嘴里勉强挤出三个字来,“丑死了。”

    他顿了顿,又别扭道:“要按你这么来,绝对是我做这赏…花…宝鉴第一,哪儿轮得到你?”

    含瓶失笑。

    “我只是觉着,”他慢慢道,“能遇到爹。。。。。。怕是我们的福气了。”

    他一抬脖,饮下了杯中半盏酒,剩余的酒就泼在地上。

    “我和吞龙陪你一同喝一杯,”他轻声道,“免得你就一个人过年。”

    吞龙知晓他这是给朗月的,一时间也默然不语。

    “可惜。。。。。。”他说,“可惜。”

    可惜什么,其实已经说不出了。

    他们几乎是同时被卖进来的。唯有含瓶稍早些,他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后来家中遭祸,不是抄斩便是卖入青楼,他便零落至了南风馆中,小小年纪,尝遍了人生百味,含瓶总显得比其他人更为成熟。才十岁时,吞龙尚且因为被卖而痛哭不已,可含瓶已经学会了小步小步地走路,同时头上顶着花瓶不掉。

    他和朗月,便是吞龙记忆中所有关于家人的释意。

    抚萧已经咿咿呀呀唱起了曲,就在这曲中,吞龙忽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碰了碰。

    扭头看去,是寇秋。

    “。。。。。。爹?”

    “去吧,”寇秋递给了他一个小小的钥匙,对他与含瓶道,“尽头那一间空着的,你知道的。”

    含瓶柔顺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也有些诧异。他的掌心紧紧攥着那钥匙,慢慢到了那扇门前,用手里那小小的黄铜钥匙插进孔洞里,轻轻一转,便打开了。

    里面的桌子上,供着一个孤零零的牌位。香炉里已经插了香,袅袅的青烟向外冒着,桌上还有剩余的香和供奉的瓜果,就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

    吞龙的眼睛忽然一下子湿了。

    他的嘴唇哆嗦了下,竟不知能说什么;朗月是个小倌,死的也不甚光彩,不要说是牌位,便连坟,也不过是简简单单挖了个洞,埋了进去。没有什么七日停灵,安葬他,就像安葬一条故去的狗。

    可这牌位上,分明写着的是朗月的名字。

    含瓶略有些担忧,低声唤道:“吞龙?”

    可素衣的青年只是用力抿了抿唇,随即冲他摆摆手,神色有些别扭,像是想要使劲儿咽下几乎快要冲出眼眶的泪。

    “没事了。。。。。。没事了。”

    他终于能好好地上一炷香,就他们三个人。

    就好好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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