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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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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护院很是谨慎道:“昨晚,郡王好像醉得很厉害,突然就从房里跑了出去,像是在追什么人。我们见这么晚,郡王又喝了这么多酒,怕郡王独身而去,会遇到危险。于是,我们就慌忙追了上去,可郡王功夫实在太好,我们没追出多远,就跟丢了。这都是小人失职,请郡王责罚!”

    听完,袁一声音疲倦道:“这不能怪你们,下去吧!对了,昨晚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听到吩咐,护院躬身称是,而后,便告退而去。

    袁一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中,随意走到一个地方,便疲惫地坐了下来。此刻,他感觉很累,很疲倦,可这种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累。

    的确,他刚经过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他的心深陷在急速旋转的危机漩涡中,拼命地挣扎,不停的抗争,总算从中逃离。

    当身在漩涡中时,只想着怎么去摆脱,就不会去考虑其他事情,可一旦脱离危机,才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差点造成怎么糟糕的后果!因此,所有的害怕都一股脑的全涌了上了,或许,这便是常人所说的心有余悸。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房中的一角,陷入长久的沉思,他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平已经决心忘记他,他不能再扰乱这种决心。他已经狠狠地伤害了太平一次,他不想,也不能再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当他与自己当成这种共识后,突然发现了使他陷入这场危机的罪魁祸首,即是那些他曾视之如命的玉液阁佳酿。如此,他便猛然起身,来到院中存放酒的房间,他抱起架子上的酒,一坛接一坛地往地上狠砸。

    这身,在院中当差小厮丫鬟听到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便慌忙跑向存放酒的房间,看到袁一像发了疯似的抱着酒坛往地上摔。见此,围在房外的下人们,都看得傻了眼,可都不敢上前向询问,更别说上前劝阻,好像在他们在眼中,自己主子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神经兮兮的家伙,做出这样疯事,并不该感到意外。

    这时,摔红了脸的袁一,注意到屋外围了一圈人,见他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怒火攻心的他把手中的酒坛往门边一砸,怒吼道:“滚!都给我滚!”

    下人们吓得一惊,纷纷快步离去。

    当接连砸了十多坛酒后,出于自责的怒火渐渐转弱,他回过头看到破碎的酒坛和满地的酒水,他不由得心疼起来。

    可他强忍着心疼抱起酒坛,咬着牙往地上摔,而后,相比起刚开始的毅然决然,现在的他则像个动作迟缓的老头,步履蹒跚上前抱起一坛酒,展开架势要往地上砸,可刚将酒坛举起,又犹豫不决地放下。

    当他满脸不舍捧着酒,发了一阵呆,又突然露出一脸怒色,猛然将酒坛举过头顶,一扬手正要把酒坛砸到地上,可手却像黏在酒坛上似的,怎么也放不开,他只好再次把高举的手放了下来。

    这样反反复复的举起,放下之后,他总算下了狠心把酒坛砸到了地上。解决完这坛酒,还有下一坛,解决完下一坛,还有再下一坛,他以为下过一次狠心,后面问题就更容易解决,可他错了,每砸碎一坛酒,面对下一坛酒就越觉得艰难,觉得不舍,越发力不从心。

    当砸得只剩下最后一坛酒时,他从架子上抱起那坛酒坛,又把它放回去,这样来来回回许多次后,他无力撑着酒架,低头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他下不了手,他舍不得,可他明明是个连命都舍得的人,怎么会舍不得这几坛酒呢?

    或许,他并不是舍不得这些酒,只是舍不得失去醉的机会,因为,只有醉了,他才能卸下理智,才能放任情感,以任何方式满足他的思念。

    他不可能在一辈子的光阴中,每时每刻都扛着理智生活,他肯定会被累垮,他需要投机取巧,需要适时地放掉一些在心中疯狂滋长的思念,不然,他肯定会被凶残至极的现实逼疯。

第233章 二选其一() 
有了这些理由,袁一可以顺理成章地留下这最后的一坛酒。于是,他便站直身子,轻微挪出些步子。

    可刚做完这些,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他喝了这坛酒,醉了之后,又像昨天那样去见太平,他没能走运,没能脱身,那该怎么办?

    这样想着,他满脸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怎么能再醉一次,再次重蹈覆辙?在这是世间上,他什么都舍得,唯独舍不得太平。他什么都不在乎,可唯独在乎太平。他什么都能放下,可唯独放不下太平。

    他真是一个可悲的人,除了太平,他竟再也没有珍爱的人。当他知道父亲的事,得知母亲的死讯后,他本就沦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可那晚,他想要结束生命之时,太平竟抛弃一切,将终身幸福托付给他。当他决定接受太平的爱意,与她私奔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从此以后太平是自己的爱人,亲人,家!

    所以,太平对他而言,不仅仅是爱,还有太多特殊,又无法割舍的意义,他又如何能够放下她呢?

    在种种矛盾的思绪中,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拿酒,放酒的动作。

    这时,突然从门边传来一个声音:“二百六十二,二百六十三,二百六十四”

    他猛然转过头,看到我打赌正倚在门边,带着一脸戏虐的笑容看着他。

    见状,他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打赌走到房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郡王真是贵人事忙!我挖来那么多朝廷大臣的黑历史给郡王,当然是来收账款,完成这笔买卖。对了,我让郡王用银子换成等价的宝石付款,郡王应该没有忘记吧?”

    听我打赌这么一提,袁一方才想起这回事,答话道:“我已经让人都换好了,只等你来拿。不过,话说回来,用宝石付款这件事,还挺够折腾人的。我劝你趁早把这破规矩改改,不然,可留不住客人。”

    我打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知道麻烦,可麻烦别人,总比麻烦自己好!我做成一笔大买卖,少则几千两,多则上万两银子。我一个人,一双手,怎么拿得走这么多银子?”

    听到他这番解释,袁一点点头:“这样说来,宝石是要方便一些。”

    我打赌看了眼架子上的酒,道:“刚才,我在门边看到你把这坛酒,搬来放去可有两百多回,这坛酒究竟是砸还是不砸?”

    袁一苦笑:“我真折腾了这么久吗?少夸大其词!”

    “我可没有。”说着,他看了眼满地的酒坛碎片,又嗅了嗅道:“我的鼻子可灵了,这些酒应该是皇宫玉液阁的佳酿,对吧?我觉得,对于一个酒鬼来说,能够狠心砸坏这么多坛好酒,通常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喝酒坏事,我没说错吧!”

    袁一笑了笑:“我打赌不愧为我打赌,随便闲聊都想要从别人嘴里套话。”

    我打赌耸了耸肩:“没办法,职业习惯!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昨天究竟做了什么坏事。”

    袁一辩解道:“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只是,觉得喝酒伤身,正决心戒酒。”

    我打赌摇了摇头:“我看你昨晚,应该喝高了,然后,调戏了不该调戏的女人。清醒之后,又气又恼,于是就跑来这里,砸酒撒气。”

    听到这话,袁一感到很惊诧:“你怎么”说到这儿,他便没有再说下去。

    我打赌接下话茬道:“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很简单,你看你肩膀的衣裳有些星星点点的血迹,若你把衣裳脱了,肩上应该有两排很深的牙印。以你衣裳上血迹的色泽来判断,你被咬不过是三到四时辰左右的事情。”

    说着,他故意停顿下来,看了眼,脸都绿的袁一,继续道:“为什么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若你跟男人动手,就算打不过你,也不至于无赖得咬你的肩膀,所以,昨晚跟你发生纠葛的人,绝对是个女人。

    “以你受伤的位置,伤口的情况,还有你的武功来看,昨晚,你应该搂着那个女人躺在床上,你怀里的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口,而你任她为所欲为,所以,才能让我看到这些血迹,做出这番推论。”

    他又看了眼袁一肩上的血迹,笑道:“话说回来,一个弱女子能够把你咬成这样,她这牙口还真够好的!”

    袁一沉默了片刻,岔疤獾溃骸澳切┍k诜坷铮掖闳ト!

    我打赌点点头,提了提手中的烧鸡,笑道:“反正,你都打算戒酒了,而我刚好忘了带酒,索性就让我占了这个便宜!”说罢,他便上前去抱架子上的酒。

    见状,袁一满脸不舍道:“之前,我向你买消息,你狮子大开口,你这么会宰客,所以,这坛酒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你了。放回去!”

    我打赌赔了个笑脸:“一坛酒而已,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你要是喜欢玉液阁的酒,只要你有银子,我就有门道替你搞到手,如此,你就不必纠结这酒到底是留,还是砸。这样一说,我是不是值得喝这坛酒?”

    听到这话,他突然喜出望外:“你当真有门道?算了,我都打算戒酒了!”

    我打赌笑了笑:“钱不嫌多,我偶尔也替人做做掮客,跟江湖买手抢抢生意。江湖买手能做到的,我能做到,江湖买手做不到,我也能做到,譬如玉液阁的酒。不过,比起他们,我的价钱就要高很多。”

    “你的揽客很到位,我知道了。我说了要戒酒,你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挣不到我的钱。”

    “你今天想戒酒,说不准明天就不想戒了,什么事情都得未雨绸缪嘛!”

    袁一无奈道:“好吧!如果真想再做酒鬼,会去关照你,这样总行了吧!”

    我打赌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去拿宝石,然后,坐在你纸醉金迷的大屋子里,边吃边聊。”说罢,他迈开步子往外面走。

    袁一追上他的脚步,皱眉道:“我好像没留你,拿完东西,你就可以走人了!”

    我打赌提了提手中的烧鸡:“我烧鸡都买了,你不留我,我不知道自己留下来吗?”

    袁一满脸无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么主意。想要套我的话,可没那么容易!”

    我打赌笑了笑:“放轻松!你以为我的消息都是怎么来的,它们都长了腿,跑来我耳朵里的?当然不是!所以,我会套你的话吗?当然会!”

    此时,说着话的俩人已走到房的柜子里拿出一包宝石,交给我打赌道:“不得不说,你刚才话还真够诚实!”

    我打赌将宝石倒在手心查验一遍,而后,满意地将宝石倒回袋中,收到了兜里。

    他们走回到堂屋,在一张四方矮桌前坐下,我打赌边撕下条烧鸡腿递给袁一,边道:“明白人面前说明白话嘛!我们认识的日子也不短了,虽然,你不喜欢跟我聊,可我特别,非常喜欢跟你聊。”

    袁一道:“我想要必要说明一件事,不是我不喜欢跟你聊,而是整个江湖的人都不喜欢跟你聊!原因嘛,很简单,因为你是我打赌。没有人喜欢,聊个天把自己聊得**全无,像是遭到抢劫似的。”

    我打赌耸了耸肩:“无所谓了!谁叫我做的就是这样一桩,把人剥光衣裳,高价卖的生意。我知道,刚才剥光你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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