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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冠天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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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春阳光悠长,落在浅草之上,为新绿添上星点碎金,清亮耀眼。

    白发少年自草尖踏足而过,剑锋在虚空带出一抹白芒。

    倏尔白光上挑,再下压、往斜一劈。

    剑意如若九天宫阙倾坠,声势浩浩然,又如从北境『逼』下的寒冬,瞬息间封冻山河。

    叮——

    浅草滚冰,泠泠相撞,声音脆然。

    陆云深出手与收势几乎叠在一瞬,等沈妄反应过来,胸膛已被那柄雪白重剑破开。

    沈妄睁大了眼。

    他尚且沉浸在自己虚晃一招的偷袭成功中,以为自己便能趁势而上,打败枯荣剑,夺得十圣之首的名号,未曾料见此时此刻……

    一口血喷出来,与胸口滴下的混为一处,洒在霜寒的三月春里。

    陆云深收起剑,抱好那三坛他花了一夜功夫才找来的酒,脚步迅速地往塔里走。

    江栖鹤从他袖口钻出去,远远地望了沈妄一眼,然后又爬到他领口。

    这时陆云深竟晃了一下。

    “诶?你没事吧?”江栖鹤忙问。

    陆云深未答话,只将酒搁下,再反身关门。

    “小白你真的——”

第23章 万山红遍(五)() 
第四章万山红遍(五)

    “陆云深?”江栖鹤调子陡然拔高; 尾调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他赶紧顺着陆云深衣领钻出来,回身蹲到这人身前,查看他的脸『色』。

    陆云深额角布着一层细密薄汗,面上毫无生气,唇角紧抿,宛如一尊侧躺在地的冰雕。

    后背的伤口令人惊心触目,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皮; 都血淋淋地翻着,有的与布料黏在一起,可以想见一会儿处理时他该有多痛。

    江栖鹤生出一股浓烈的愧疚; 伸去触碰陆云深脸颊的手徒劳收回。

    他换了个姿势,坐到白发少年身侧的地上,眼眸缓缓垂下,轻声道了句“你是不是傻”。

    “才认识几天的人啊; 就这般不顾死活去保护。”

    江栖鹤边说话边往陆云深体内注入一丝元力,但没想到才在这人经脉里游走了一小段; 这人眼睫就颤了一下。

    “陆庄主?”江栖鹤表情一僵,旋即眯起眼,语气疑『惑』。

    那睫『毛』尖儿的颤瞬间停住了。

    “陆云深?”他语气里古怪加重。

    注进陆云深体内那丝元力也不再只是简单地查探,开始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致使躺着的这位手指不自觉地缩了缩。

    江栖鹤:“……”

    装晕的演技要不要这般拙劣?

    “您诈我呢?七八百岁的人了,脸呢?”江栖鹤冷哼着拂袖起身,快步往楼上走。

    躺在地上的人刷的睁眼翻身,慌慌忙忙追过去; 小声辩解,“不是的……”

    “不是什么?”江栖鹤头也不回,语气不爽。

    “才不是认识几天。”白发少年站在最底那级阶梯前,眼眸低垂,声音也轻,就跟羽『毛』从耳旁挠过似的。

    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啊,你为什么把我忘记了?白发少年在心里说着。

    江栖鹤步子未停,一阶一阶绕着楼梯往上,将陆云深甩在底下。

    他在塔的第二层找了张椅子坐着,歪头看一旁被擦得透亮的方桌。

    清晨时有人进塔来打扫,但没往最顶层阁楼走。

    阁楼中仅四张挂画、一方桌案、两个蒲团,若说这些东西很重要,那应当勤加养护才对;若说不重要,为何不让仆从上来清理呢?

    江栖鹤端着下巴琢磨,不出多时,余光瞥见白发少年拎着那三大坛酒上来,踱到他跟前。

    “你现在应该去找方韵之,让她请人为你后背上『药』。”

    “整个江阳城只找到了三坛清音雪花酿。”

    两人同时开口。

    江栖鹤不由蹙眉,“你为找这个翻遍了全城?”

    “你说你喜欢的。”

    “把衣裳弄得皱巴巴的也是因为这个?”

    “……”陆云深低头瞥了眼衣袖,又扭头去看后背,抬起脑袋时眼里晃漾着一汪水,瞬也不瞬地凝视江栖鹤在的位置,“对不起,我把你给我买的衣裳弄坏了。”

    江栖鹤都不知道要如何说他好。

    这破小孩儿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非得把重点落在他身上吗?

    他将提起的一口气压下去,随即起身,语气凶恶地对陆云深道:“你现在该关心自己的伤势,走,去请大夫。”

    陆云深察觉到他动身,将往下滑的酒坛收紧,迈开步子跟过来,哪知江栖鹤倏然回头,“你还拎着这酒?”

    “可……”陆云深嘴唇一动,可紧接着一股风扑面而来,将他的话给堵回去。

    江栖鹤沉声道:“放下!”

    “哦。”陆云深依言照做,将三坛清音雪花酿仔仔细细摆在墙根处,然后走到江栖鹤身侧,仰头看他,“你不要生气。”

    生气个屁。

    生了气你就能第一时间顾惜自己身体啊?

    江栖鹤边走边翻了个白眼,脚下步子也加快,踏上楼梯时干脆往栏杆外一飘,直截了当落下去。

    陆云深模仿起他的举动,但在双脚触及到地面时眼前视野忽然晃『荡』,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他强行将血『逼』回去,步伐因此一『乱』。

    江栖鹤回过头来,见他捂着胸口扶在栏杆旁,以为这人又在作妖,嘲讽的话刚要说出口,见得后者抬起一张刷白的脸,汗从睫『毛』上滚落,像是晶莹泪珠。

    “阿鹤……”

    白发少年颤着一双眼,口刚张开,喉咙又涌上一股鲜血,顺着唇角溢出,红得发黑。

    “你先别动,坐下调息,我去给你叫人。”江栖鹤三两步蹿到陆云深身侧,手搭在这人腕上,大股元力输送过去,帮他平复紊『乱』的内息。

    江栖鹤的元力很温和,与他名扬天下的称呼一般,陆云深觉得自己快要醉在其中了,这比任何佳酿都容易叫人沉溺。

    但他撑着一口气不让眼皮合上,艰难地盘膝坐好后,他侧过头去,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你不必花费力气……还有,快到午时了,你别出去……”

    “我什么状况,我比你清楚。”江栖鹤说得毫不在意,元力在源源不断地送过去,但对方却生起抵触,蛮横地将之拒绝在外。

    “乖啊,小白。”江栖鹤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但随着陆云深心智恢复,他愈发不吃这套。

    就在江栖鹤打算强行冲破这人设下的关卡时,绿羽鸟撞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方韵之、陈一等人。

    “我去!老陆伤得这么重?”阿绿身形在空中有一瞬凝滞,旋即方向一转,扑向方韵之,“方小姐,你们城主府有医修吗!”

    方韵之也有些愣:“有的,但修为并不高深……”

    “先叫来。”江栖鹤开口,扣在陆云深脉门的手骤然撤走,接着在这人神『色』一松时,一巴掌拍在他头顶,强横地将元力输给他。

    陆云深措手不及,悬在胸中的枯荣剑却发出一声愉悦蜂鸣,将江栖鹤的元力都纳入剑中。

    “妈的。”江栖鹤忽的骂出一句粗口,“沈妄那混账是不是逃了?”

    “先前老陆上去救你,我怕你们神仙打架,殃及无辜,就躲起来了。”阿绿踩在陈一肩头,往江栖鹤陆云深那处张望,“方才回来时没在路上看见他,约莫是逃了。”

    话到末尾,它担忧地问,“沈妄怎么了?”

    江栖鹤不言,脸『色』一分分沉下去。

    在他元力冲入陆云深体内后,后者就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撤去了所有防备,是以江栖鹤极轻易便发现枯荣剑上多了道裂痕。

    从距离剑柄三寸处横亘往下,黑得刺眼。

    心疼又愤怒。

    妈的,都说过这是本命剑不能轻易使用了。

    江栖鹤在心底又骂了一次,这回对象是陆云深。

    白发少年眼睫轻颤,抬头视线上移,还没开口就被江栖鹤凶回去:“不许『乱』动!”

    “我没事。”他不服气地回答。

    江栖鹤眼睛一瞪:“我说你有事就有事!”

    门边,吩咐管家去请医修的方韵之察觉气氛凝滞,尴尬地扯起唇角,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沈掌门是来……”

    “不怪你。”江栖鹤打断她,“那是我与神都的私怨,方小姐不必自责。我们将你家的塔给毁了,修葺费用……”

    “此事无须春风君费心,我答应了会将所有对春风君不理之人驱逐出城,误将神都沈妄放进府内,此事责任在我。”

    她说会摆明态度站在江栖鹤这边,便说到做到,大约对沈妄、神都与江栖鹤的关系进行一番猜测后,连“沈掌门”这个尊称都不叫了。

    江栖鹤不由一笑。

    沉默片刻,方韵之又开口:“江阳城气运一事……”

    “等一个朋友过来,我便立刻着手处理此事。”江栖鹤道。

    方韵之轻轻摇头:“我并无催促之意,对付涂家固然重要,但不急于一时,等陆庄主将伤治好,再出手不迟。”

    谁知江栖鹤冷哼一声,“劳烦方小姐替我找根绳子,将这家伙捆起来,等我们将涂家解决了再松开。”

    “哦,最好是上品的囚仙网。”他又加了一句。

    陆云深不满地挣扎一下,小声对江栖鹤道,“什么朋友?我好得很快的。”

    他眉心鼻子皱起,唇瘪着,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态,亏得是背对着门,否则会吓得陈一他们合不上下巴。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江栖鹤冷漠道。

    白发少年手指动了动,若是江栖鹤有实体,约莫他还会扯他裤管。

    “阿鹤……”陆云深哀求。

    “我和你很熟吗?”江栖鹤别过脸去,不看他。

    陆云深认真点头:“很熟。”

    “……”

    你可真会说笑。

    城主府上的医修来得很快,不过修为只有琴心境,这是仙修的第二个境界,对于沈妄造成的内伤无能为力。

    他为陆云深配了些调理内息的丹『药』,又将后背伤口处理一番。无相境修士自愈能力强大,再配合着伤『药』,不出一炷香时间,血肉模糊的后背便恢复如初。

    江栖鹤撤去施加在陆云深体内的元力,飘上二楼坐在酒坛子旁边,垂着眸假寐。

    陆云深没敢上来,他随方韵之去客房换了身衣裳,然后静悄悄地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打坐,正对江栖鹤所在方位,后者一抬眼便能看见他。

    三两时辰过去,塔外日影拖长,江栖鹤从浅眠中醒来,挥出一阵风将闭了一日的窗推开。

    春日暮景映入眼帘,天边拉过一条青蓝『色』的线,不断往绚烂的余霞推进。楼层不高,视野在重重檐瓦上到达尽头,斗拱栖息仙人走兽,凶恶的面部扬起,吞吐烟霞。

    江栖鹤眺望片刻,收回目光,回头看向光线昏暗中的陆云深。

    后者在同一瞬睁开眼睛,眸『色』初时偏冷,但在抬头往窗边望去时,霜寒已然消尽。

    “阿鹤。”白发少年站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江栖鹤身侧。

    “陆大庄主,首先我们没那么熟。”江栖鹤往旁挪了挪。

    陆云深偏过头去,白发扫过窗棂,折『射』出水似的波光。他声音很轻,口吻严肃,“但你叫我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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