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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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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似乎真是因为心虚的厉害,所以小嗓子颤巍巍的带着糯意。

    陆霁斐低笑一声,捻着指尖道:“既然如此,那本官的小秘密,也就不能告诉姀姀了。”

    “你有事瞒着我?”苏芩怒瞪向陆霁斐,刚想动,想起藏在小衣内的名单,便止住了动作,只哼唧道:“谁愿意知道谁知道去,我才不想呢。”

    说完,苏芩止住自己的好奇心,埋头就往被褥里头钻,然后伸直腿儿,往陆霁斐的身上踢了一脚。

    “你怎么又没换衣服就上炕了?冷冰冰的冻死了。”

    男人眉眼柔和下来,起身打开衣柜,将自个儿那些被苏芩的衣裙挤到边边角角的可怜衣袍取出来,挂到木施上,吩咐绿芜将其熨了。

    绿芜抱着衣物去了,苏芩捏着小嗓子道:“这种事往常不是蒹葭做的吗?”

    男人一边解开腰带,一边道:“若是姀姀觉得绿芜做的不好,换回蒹葭也是可以的。”

    “哼。”苏芩自然明白陆霁斐是在揶揄她,当即便不应声,转移话题道:“那姚定科,是不是郴王的人?”

    若姚定科真是郴王的人,那这份名单,应当就是郴王暗桩的全部势力了。

    “嗯。”男人将褪下来的腰带挂到木施上,漫不经心的应一句。

    “哦。”苏芩蜷缩在被褥里,声音闷闷的道:“那,你,你受贿吗?”

    按照姚定科贪污了这么多银子来看,他作为郴王的人,一定会上贡给上级银两,而这上级,除了郴王还有谁?所以郴王是受贿的。

    陆霁斐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从木制的洗漱架上拿起一个青花瓷盒,里头装着苏芩用来净面的东西。

    “这东西统共用了十八种花,集诸香而制成,研磨千遍方可密贮。”说完,陆霁斐又从苏芩的妆奁盒子里取出螺子黛,吟道:“浅螺黛,淡燕脂,闲妆取次宜。此螺子黛出自波斯国,每颗值十金。姀姀这处有三颗,那就是三十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打断陆霁斐的话,苏芩将脸埋进被褥里,面色涨红。

    她知道陆霁斐的意思。

    苏芩捂住自个儿的小衣,没有做声。

    这些东西是她往常用惯的。苏府基底颇厚,因此即便苏龚每月月例不多,但苏芩的用物却一向是极好的。

    来到陆府后,苏芩发现陆霁斐用的都是些粗糙物,甚至连澡豆都不用。苏芩嫌弃之余,便自个儿掏鼓些皂角、头油之类的东西,这厮就开始用她的。

    苏芩用的花草料子都是顶好的,花费自然不俗,但好在府内管家极好说话,基本是苏芩要什么便给什么。

    陆府家底并非如苏府那般丰厚,陆霁斐的月例自然禁不住苏芩像往常那般花费,所以她花的那些钱,其实皆有些来路不正这样想来,苏芩突然觉得陆霁斐似乎有些穷,怪不得那几日赈灾时陆府上下皆食的白粥。

    那头,男人将东西放回去,换上亵衣亵裤,掀开被褥坐进去,然后道:“这钱我不收,也是入了旁人的口袋,还不若我收了,做些钱生钱的事。”

    “钱生钱?”苏芩奇怪道。

    “姀姀以为,你的那些花费是从何处来的?”

    “难道不是”你受贿来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里头的情绪能看的一清二楚。

    陆霁斐低笑一双,“自然不是。这世上最容易赚钱的事,还是行商。”

    苏芩恍然大悟,原来这厮不仅做着朝廷内的首辅大臣,私底下还经营着商铺。

    男人推开洋漆炕桌,搭着大长腿将被褥往自己身上盖,盖到一半,突然叹息一声。

    苏芩神经正紧张着,被这厮一叹,一个机灵,立时瞪圆了一双眼,“你做什么叹气?”

    “方才府中管家来寻我,说府内中馈已不足,需削减,方能度日。”

    苏芩立时起身,顺着一头青丝,紧紧裹着被褥,“你刚才不是还说自个儿行商吗?”

    陆霁斐撑着下颚看向苏芩,笑道:“姀姀以为如今国库还剩下多少银子?广西的赈灾粮款可都是我捞的腰包。”

    “那,那今次这么多官员被抄家,你”苏芩绞着一双小嫩手,用香肩撞了撞陆霁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不拿的话都进了旁人的腰包,还不如将自个儿的腰包先填满再说。

    “姀姀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懂。”男人耷下眼皮,掩下眸中笑意。

    苏芩急道:“你明明懂的。”

    “哦~”陆霁斐摆出一副“恍然大悟”之态,“原来姀姀是让我去贪污受贿呀。”

    苏芩面红耳臊的捂住了脸,觉得“贪污受贿”这四个字听起来真是太难听了。

    其实她总是想着,如果祖父能有陆霁斐一半的无耻圆滑,是不是就能做更多的事,帮更多的人?

    有时候,我们所认为的大奸大恶,其实里头包着的是珍珠白玉。而外头镶金砌玉的,里头却是包着颗黑心。

    “你,你干什么?”苏芩胸前一热,她下意识惊叫一声,一把拍开陆霁斐伸过来的手,使劲攥紧自己的小衣,神色紧张的盯着人看。

    陆霁斐摸了摸被苏芩拍开的手,指尖滑腻腻的带着香,他无辜道:“深更半夜的,姀姀认为我要干什么?”自然是要做该做的事了。

    男人的视线落到苏芩身上,顺着那张瓷白小脸下滑,路过纤细粉颈,看到那两瓣被小衣带子勒着的纤细锁骨,就似蝴蝶的满翼。他知道,这地方不仅好看,吃上去,味道也是极好的。

    苏芩想起那被自个儿藏在小衣内的名单,坚决不让人碰。

    “姀姀若是不让我碰,用这处也是可以的。”男人压着苏芩,不依不饶,伸手点住那樱桃小口,细细的摩挲。

    苏芩不懂陆霁斐的意思,大眼睛水雾雾的透着纯稚。

    陆霁斐拉起小姑娘的手,往下放。

    苏芩被唬了一跳,心口急速跳动起来,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完全,“你,你,你”

    “别怕。”男人俯身,轻亲了一口苏芩戴着珍珠耳珰的小耳朵,压低声音道:“只要姀姀稍稍的碰一下,就好了。”

    事实证明,男人在炕上说的话,都是假的!

    苏芩缩在屏风后,用力的抹着皂角洗手,只觉自个儿的掌心都要被磨掉了一层皮。

    屋内的味道还没散去,混合着甜腻的熏香味,熏的人面红耳燥。

    苏芩总是觉得自个儿手上黏糊糊的,根本就洗不干净。

    她噘着嘴探头往炕上看一眼,男人阖着眼眸,似是已经睡过去,白皙面容上尚带绯红,黑发微乱,鸦羽色的睫毛搭拢下来,衬出一小圈暗色,更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风流情态。苏芩的耳朵边上甚至依旧在回响着男人粗实的喘息声。

    炕下扔的都是陆霁斐的亵衣亵裤,还有苏芩那条青白色缎面绸裤,上面沾着东西,黏糊糊的泛着膻腥气,是被陆霁斐擦拭后随意丢弃的。苏芩拼死保住了自己的小衣,一结束,就连滚带爬的下了炕,躲到了屏风后头,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锁好。

    夜已深,苏芩收拾干净,穿着新换的蜜合色小衣,从屏风后转出来。

    她嫌弃的用陆霁斐挂在木施上的竹骨纸面宫扇将地上的衣物拨开,然后重新躺上炕。

    点灯如豆,男人的呼吸沉稳有力。苏芩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到男人的臂弯上。

    姚定科被一锅端了,郴王不仅失了广西,也失了一个整治陆霁斐的机会,他正在郴王府内大发雷霆。

    夏达站在郴王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惟仲,你次次办不成这事,我该如何留你?”郴王说这话,只是在威慑夏达,他现在还不能将夏达如何,因为夏达代表的是整个苏派,只有日后他将苏派完全笼络到自己手中,才能处置夏达。

    相比于郴王的暴怒,夏达显得十分沉静,他站在暖阁内,身下是光洁的白玉砖,被擦的很干净,清晰印出他那张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脸来。

    “陆霁斐此人,不是一朝一夕能除掉的。”

    “不能除?那就任凭他梗在本王的心口,扎本王一辈子吗?”郴王猛地一下掀翻身边的炕桌,呲目欲裂。

    夏达往后退一步,茶案上的茶盏、糕点伴着瓷碟一阵“噼里啪啦”落地,还有那两份已无用的参本和血书。姚定科已去,这些东西,自然也只是废纸。

    夏达身上的长袍被打湿一角,他拱手,眸色锋利道:“王爷息怒,下官已安排好此次冬猎之事,必能让陆霁斐,有去无回。”

第 58 章() 
冬猎的皇家猎苑在木兰围场;行程需大半个月。陆霁斐作为首辅;自然要同去。冬猎的时间在腊八节以后;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

    苏芩先回苏府看了苏老太太和秦氏。

    苏老太太身子健朗;吃得下睡得着;将那满头银丝养的油光水滑的。秦氏挺着个大肚子;正在房廊处走路。太医说秦氏年纪大了;怕生产时出事,让她多行走。

    苏博如今,整日里围着秦氏转;连苏芩回来都没顾得上瞧几眼,就忙不迭的去厨房给秦氏端保胎药了。

    因着陆新葵的事,苏芩将苏蒲和苏浦泽带回了苏府;临走时悄摸摸的去;没让告诉两个小家伙,想着过完了年;再将人接到陆府小住几日。

    坐着青绸马车回到陆府;入角门;下车上轿;进内宅。苏芩抱着怀里的小手炉;揭开半幅轿帘看一眼,只见二房的院门前挤挤挨挨聚了许多婆子、丫鬟;隐隐有哭嚎声从里头传出来。

    苏芩放下轿帘,抚了抚怀里的小手炉;缓慢阖上眼。轿子往前行;将二房的院子甩在身后。

    耳房内,绿芜新换了被褥,又依照苏芩的吩咐换了顶藕荷色的锦帐。

    苏芩卧在熏笼上,慢吞吞的吃茶。

    “姑娘。”红拂端一捧盒进来,里头装着一些新鲜橄榄,并朱桔、黄橙、等物。

    “姑娘不知道,奴婢方才路过二房院子,听到里头乌七八糟的闹得正厉害呢。”红拂一边替苏芩将捧盒内的零嘴儿拿出来,一边满面笑意的道:“听说那凌哥儿照着嫡姑娘脸上咬了一口,嫡姑娘一惊,就将凌哥儿给摔炕上了,这会子二夫人正急嚷着唤大夫给凌哥儿瞧呢。”

    “那陆新葵呢?”苏芩懒洋洋道。

    “脸上的牙口印子被咬出血来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这会子正躲在屋子里头哭呢。但二夫人只顾着凌哥儿,根本就没空搭理嫡姑娘,甚至还斥骂了几句嫡姑娘没将凌哥儿照料好。”

    苏芩抿唇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捏起一颗橄榄放进嘴里。

    绿芜打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食盒,里头是酥油鲍螺。流纹似螺蛳一般,粉白纯红两色,不仅看着好看,吃起来味道也绝美。

    “姑娘。”绿芜取出一双牙箸儿递给苏芩,唇角止不住的上翘道:“您这招真是太绝了。”

    苏芩手持玉箸儿,声音细细道:“绝什么?你家姑娘我可什么都没干。”

    “是是是。”绿芜一叠声的应罢,赶紧掀了帘子出去给苏芩备果茶。

    红拂神色疑惑的跟出来,一把拽住绿芜,“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哑谜呀?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绿芜端着空食盒,将红拂拉到一旁外间,靠在户牖处道:“说你傻,你还真傻。还记得那个时候姑娘让咱们去制的胭脂膏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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