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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玉满京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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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今夜遗留在这,又“恰巧”被他们所发现,那么阮敬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陛下本就纵容着他们……

    他心道:对不住了,阮公。

    正这时,忽闻外头一阵雨点般的马蹄,一人竟径直冲了进来,他大惊:莫非阮敬元父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马上却坐了个少年,一身浅绿『色』的对虎纹圆领袍,腰间长刀上的金属配饰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

    阮明婵循声望去,双眸微微睁大。

    赵郎将认出他来,放下『摸』着短剑的手,上前道:“三郎怎地到了此处?”

    两人先前在一起比试过马球,故而也认识。

    裴劭跳下马,四周『乱』糟糟的,他看也不看,目不斜视地朝他走过去,道:“东市平康坊里头一个胡人酒馆你知道不?”

    赵郎将一愣,“知道,怎么了?”

    “那帮胡商头领找着了,就在那里头,赵郎将赶紧过去,早一步人赃俱获,晚一步可就什么都没了。”

    他环顾了一圈,众人面『色』一震,皆跃跃欲试。他们挨家挨户查了那么久,任淮王的人影儿都没看到一个,不由都有几分烦躁,乍闻有个唾手可得的大功劳,心中又燃起了一股希望,还有几分焦躁,因今晚金吾卫那帮子纨绔子弟也来瞎凑热闹,被他们捷足先登,恐怕谁心里都不好受。

    赵郎将伸手拦住众人,“我等奉命搜查,任务还没完成,恐不能抽身。”

    裴劭一笑,道:“怎么,还信不过我?你们在这闹了这么久,别说一活生生的人,连只苍蝇都没看见,你还要查什么?”

    赵郎将一怔,冷硬道:“郎君可有陛下手令?”

    裴劭道:“此事十万火急,凭我身份,只能先跟我父亲说了,他让我来找你们南衙的人,再进宫禀报陛下。对了,他还怕我年少位轻,不足以取信于你们,特意让我带来他的金印。”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抛给赵郎将,沉甸甸的分量不轻,赵郎将定睛细看,月『色』中那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确是郑国公、裴左相的亲印,他似是有些惊讶地瞥了眼裴劭,转了转眼珠道:“既然裴相公说了,我等必然奉命。只是陛下的命令还得顾着,这样吧,我派几名兄弟去,再留几人下来,如何?”

    裴劭听出他弦外之音,心里冷冷一嗤,道:“你们这才几个人?那些胡商人数是你们五倍有余,就不怕届时功败垂成,有漏网之鱼逃出来,赵郎将,这算是功还是过?”

    那赵郎将带来搜阮府的,确实也才十个不到,其他的去了另一条街上。他没亲眼见那些胡商到底有多少,被裴劭这么一说,心底不由有些犹豫。正琢磨着,裴劭指着他腰间短剑,状似无意道:“诶,赵兄,你这剑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赵郎将心中一个激灵,连忙将那剑遮住了,道:“前些日子从一个胡商身上夺得的……好了,别废话了,都跟我走!”

    他一挥手,大马金刀带着身后众人离去。

    裴劭放下一直按在刀柄上的手,转头看向阮明婵。她正扶着摔在地上的老『妇』人,迎上他的目光中带着『迷』茫和惧意,水光潋滟,让他心里也微微一抽。他伸出手,欲扶起她。

    阮明婵克制着发抖的声音,道:“我自己可以站……”

    还没说完,她腿一软,重又跌坐在地上。

第37章 物风光不相待(四)() 
阮明婵像是淌过了一条几尺宽的湍急河流; 浑身脱力。

    在裴劭来之前; 她孤身一人质对那一帮千牛卫,看似傲然不屈,实则内心已然害怕到极致。她不知道那伙人到底要搜到什么才肯罢休; 只能在他们找到任何一样有嫌疑的东西前出声澄清。

    她心想:他一定是半途折返了。

    阮明婵哽咽了一声,双手抱膝,似乎觉得这样更加安全。她觉得自己在一众人面前哭很难为情; 便顾不上去掏帕子,直接用袖口抹掉泪水,努力瞪大眼; 更多的眼泪却源源不断地滚落; 把她的袖子都浸湿了。

    “他们; 还会回来吗?”

    裴劭半蹲在她面前; 擦了擦她眼泪,温声道:“不会。”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去宫里吗?”

    裴劭愣了愣; 苦笑道:“我晚了一步。”

    阮明婵泪眼朦胧; 睫『毛』湿漉漉一片,“那,那你现在快去吧。”

    裴劭道:“我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

    阮明婵点点头,也就没有再问。

    方才经了太多事情,让她心绪万千,不知从何处打理; 只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 失神地看着地面。

    她一只手里还捏着那枚玉佩; 因用力过度,指甲陷入肉中,掐出道道红痕,手心破皮,又被冷汗一泡,才觉得一丝丝疼痛。裴劭将她握紧僵直的手慢慢颁开,直至看见那块玉佩,在月『色』下泛着莹莹白光。他也注意到了那上面的字,不由多看了一眼,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那块玉佩拽走了。

    梅娘将其放入那匣子里,道:“阿郎从不将此物示以外人,还是由我来收着吧。”

    阮明婵尴尬地看了眼裴劭,道:“梅娘,他……不算外人……”

    后面四字,她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已经细弱蚊蝇。梅娘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并未说话,招呼其他仆从们将府邸整理干净。

    “不算外人?”裴劭意味深长道:“那是什么?”

    他半蹲在自己面前,一手搭在膝上,投下的阴影笼罩她。

    阮明婵飞快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往回走,给他下了个无声的逐客令。

    她这脾气,裴劭也习惯了,他心里想着,或许她今晚受了惊,该好好休息,有下人照顾,他也不便待在这打扰她。

    还有一点便是,裴劭拿了他父亲的金印狐假虎威,若不赶着还回去,明早遭殃的便是他了。

    阮明婵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用一种委屈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你要走吗?”

    裴劭:“……”

    阮明婵急道:“你不是说好不走的吗?”

    裴劭木着脸:你这样子不就是赶我走吗?

    她见他不答,软下语气,“我父兄还没回,我怕他们再来,你留下行不行?”

    她眼角因哭过,晕出一片红痕,似一枝沾了『露』水的桃花,艳艳其华。

    裴劭手指动了动,心中长叹:罢了,遭殃便遭殃吧。

    ……

    上元佳节,安业帝一道诏书,召集五品以上官员入宫,留他们吃了一顿汤圆,然后慢吞吞地说出任淮王谋反一事。

    在座诸公皆大惊失『色』,汤圆滚了一地。

    就在这个时候,南衙的千牛卫和北衙的金吾卫同时出动,一个负责挨家挨户搜查反贼,一个负责保卫京城治安。而滁州那边,任淮王世子得到消息,见父亲暴『露』,迫不及待地起兵,然而刚出了滁州,便被早有准备的李释戚守株待兔抓了个正着。任淮王扮作一个老『妇』人准备偷偷出城,同样被五花大绑带到了朝堂上,当着衮衮诸公之面,卸下了象征着他郡王身份的腰带衣物,还姓为“郑”,且将郑氏一族剔除河南大姓,永为奴隶之身。

    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政变被扼杀在摇篮里,望着依旧高坐于皇位之上的安业帝,众臣心中都不免生出一股敬畏之感。

    他们都隐隐猜出,陛下想就此事,好好借题发挥一番了。

    除了名正言顺地削其他郡王国公的名号之外,他也想借机探一探诸臣的底。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首座的三位宰相。

    此事的发现者是滁州的一个小县官,由虞师道引荐,这件事他可算是头功。其次,李释戚讨贼虽仍在滁州,但依目前状况看,估计最迟后天便能带着任淮王世子的头颅回京,功名状上他也有一笔。所以,最耐人寻味的一个,便是陛下的妹夫、左相裴忠了。

    众人心道:这裴相公,军功太大了,陛下怎能还让他建功呢?

    这事上,裴忠半分好处没捞着。

    也有人心多了个心眼,转而注意到了默默无闻的阮敬元。

    他在担任凉州大都督期间,也在中央挂名了一个刑部尚书的官职,但此人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回来后主动请旨讨了个清闲的太常卿,照说这么个再熬几年就能退休的人,安业帝应该也没有顾忌了,但据说千牛卫搜查的时候,也将阮府翻了个底朝天。

    虽然什么都没查出来,也够一众人嚼烂舌根了。

    这一谈,便是到了月上柳梢头,待诸人回去时,街上寥落一片,不知谁落下的花灯兀自燃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毫无上元佳节的热闹氛围。

    阮明琛和他父亲慢慢策马走着,心道:陛下今晚此举,实在太过让人心寒。

    下令挨家挨户搜查以探知朝臣底细的主意,便是虞师道这老贼出的。都说人至暮年,猜忌之心愈重,如果说早年安业帝还能作好表面功夫的话,那么现在他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众臣身上,而忽视了更长远的东西。

    此番查出来的共犯,除了那些平时与任淮王交往甚密的臣子,也有上过奏表反对安业帝削藩的,一夜之间,都如雨后春笋般被禁卫军揪了出来,无一不被关押待审。

    距离阮府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时,他心想:明婵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曲江园,曲江园在长安城西南角,离这老远,又有长公主安定人心,但愿她不知道此事。

    府上灯火阑珊,收拾狼藉的下人告诉他,“娘子很早便回来了,有些劳累,先休息下了。”

    阮明琛一怔,看着那处被树影掩盖的小院,想了想,还是没过去打扰她,又问:“那些人待了多久,可有查出什么?”

    那人回:“后来一位小郎君赶来将那些人调走了,便没有继续为难我们。”

    至于他说的是谁,阮明琛自然知道,心里道:裴劭要调走千牛卫,必然动用了长公主或是郑国公的金印,怪不得回去后有人跟裴忠说了什么,他一副不安又极为震怒的模样。

    明明已是风平浪静,他却觉得湍急的暗流仍在涌动,甚至才刚刚开始。

    他将身上朝服换下,对着同样坐在一旁的父亲道:“他们哪是查人,分明是查证据……”又冷笑了一声,“或许也不能称之为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跳跃的火苗将两人脸照得半明半暗,阮敬元看到本在他塌下的匣子被放到了案上,不由疾步过去,看到那枚玉佩还在,才松了口气。

    阮敬元捏着那枚玉佩,盯了许久,用指腹将那小小一个字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抚过。这上面的纹路,不用眼睛看,他已然烂熟于心,一闭眼便能从脑海浮现出来。

    阮明琛低声道:“这么多年了,陛下对父亲仍怀有疑心,这分明……”

    他想说,这分明,是安业帝当年反复无常失信于人。他看到父亲在烛光下一瞬间苍老下来的脸,鬓角似乎闪着几根银发,喉间不由哽了一下。

    ……

    阮明婵被梅娘催着去休息,半睡半醒间,她被前厅父兄回来的声音吵醒,这一醒,便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梅娘俯身在一旁给香炉添香,透过薄薄的窗纱,她看到外头没有一点灯火,黑漆漆一片,仿佛之前的『骚』动只是她的错觉。

    黑暗里,她翻了个身,拉住梅娘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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