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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重生暴君后院的路人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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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后院的女人们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们不是在争宠,而是在争命。

    毕竟以前的三年间,‘贤惠大度、温和良善’的王妃并没有去阻拦自己的夫君六皇子殿下来这里寻乐解忧、洒下雨露,大家都有机会均摊,而现在估计她们见面的机会都可能变成零。

    ***

    “蒹葭姐姐,以前殿下最宠你了,得了什么好物件都往你这边送。现在估计有了那位,何况那位还是地位仅次于王妃的次妃,我们以后连口汤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该怎么办?”

    一个十六岁上下的少女脸上显露出含酸带深深的忧愁,不知是针对葛次妃,还是眼前之人。她正对着身边娇媚的女人询问心中的烦恼,想让对方出主意,至于会不会照办,那又是另一回事。

    蒹葭徐徐摇着精致昂贵的绸丝编织而成的团扇,狭长的眼角尾上翘,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撩人。她的名字是六殿下开府之后当晚喝醉了,宠幸之后重新赐的,至于是什么含义,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于她原来的本名是什么,无所谓,主子赐下的名字,那可是求之不得的荣耀,那个傻子回去拒绝,那是不识抬举,等着被后院的吐沫淹死吧!

    为此,她非常得意,认为自己是在府中西苑的独一份。即使后来殿下来她房里得少了许多,但是包括管理西苑事务的嬷嬷们都不敢慢待她。

    现在跪坐在蒹葭身旁的女人们大约有十几个,她们纷纷用希翼和愁苦的目光看着她,等待她的主意。

    西苑的女人们共分为三部分:一是以蒹葭唯首是瞻,另一个就是瑟舞;

    娇肢柔软的瑟舞因为善舞,六皇子来西苑后最喜欢用吹瑟来配合她,于是她自动将名字改为‘瑟舞’,来证明自己的特殊性。

    两人平时经常针锋相对,除了动手打架外,什么招数都出过,斗了不知多少回合,三年来两边的人暗中实力不相上下,各自都不服对方。

    剩下的几个人不足为惧,不是年老色衰,要不就是体弱多病,常年不露面,死活不知的人。譬如:任静洁。

    从王妃那里一回来,西苑的女人都坐不住了,哪里还有心思回房休息。心中乱糟糟的,平时的小心思和小计谋使不出来,顿时六神无主,第一直觉就是来找瑟舞和蒹葭两个西苑老大拿主意。

    蒹葭还没开口,这时她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靠近门口那个守门的女人从门缝中瞧了过去,然后非常诧异的回头就看见十几个女人一致看过来,顿时压力增大,她无声说道:“是瑟舞。”

    蒹葭听闻后亲自从软榻上走下来,拉开房门,门槛外正是被十几个人簇拥的瑟舞,瑟舞温和娇柔,用无任何攻击的话语,平淡试探般地说道:“蒹葭,一直以来瑟舞都想来你这里讨杯茶喝,现在你的意见呢?”

    蒹葭突然妩媚一笑,上前半步挽住瑟舞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想拉她进屋,艳丽的容貌犹如最吸引人目光的娇艳花朵绽放,笑语嫣然地回答:“怎么不可能不欢迎,姐姐能来妹妹这里,这是妹妹求之不得的好事。”

    瑟舞主动来蒹葭这里,代表着诚意;

    而蒹葭主动软和,称呼自动降级,成为‘妹妹’,当众抬举‘姐姐’,代表着蒹葭同意两人结盟,双方战线统一,共同御敌。

    蒹葭极度热情地拉着瑟舞上座,两人并列跪坐。

    其他女人都纷纷找寻以往相熟之人,落坐后叽叽喳喳地闲聊。

    虽平时双方相互之间相处不是很和睦,但都是为了争夺唯一男人的注意,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即使有曾经使绊子的,现在都不能计较了。

    上面的头头都结盟了,更没必要板脸开启嘲讽刺话了。

    蒹葭媚色娇颜,即使跪坐如此显现端庄规矩气质的方式,都不能掩盖住。她偏头说道:“既然妹妹都在,姐姐来说两句吧,你看把大家都急得!”

    瑟舞人精似的女人,当然想到这里是蒹葭的主场,心中难免还想在试探一二,于是体贴,一副为她着想的神色,回答道:“我哪里能喧宾夺主呢?妹妹的聪慧可是连王爷都夸赞过的。还是先请妹妹来主持。”

    时间也不早了,不适合再拖下去。

    蒹葭知道瑟舞这个女人是不见猎物不撒鹰的主,于是说道:“既然姐姐相让,那妹妹就先开口了,如果说错了什么,还请姐姐原谅一二。”

    蒹葭手持团扇纤手相合,轻拍掌心几下后,顿时房间内安静下来,不再有人说话聊天,一致看向主位处。

    这时蒹葭脸上笑容消失,面色变得阴沉,一副严肃凌厉的样子,跪坐的上半身更加笔直。她说道:“姐妹们,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如果大家不能团结起来,估计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会在何方。”

    蒹葭知道,未知才能产生恐惧。

    若说死不死的,有些人反而无所谓,事到临头反而会反悔坏事。

    可是如果连死都死不了呢,那才是最可怕的。

    果然此话被挑破后,心知肚明的人不再有侥幸心理,房间内的嘈杂声顿起,紧张慌乱的气氛浓郁起来。

    上座的两人内心都明白,这次西苑首次集会,掌管后院的王妃肯定知道。

    可是怀孕的王妃现在一心想生下王爷的嫡长子,怎么会喜欢出现一个未来很可能讨夫君欢心,甚至是独宠的女人呢?

    次妃可是半个妻,王妃没有生死买卖的处置权。

    在后院得宠的小妾逼死正妻,夫君不再续娶继妻,过继庶子的嫡孙上位得到继承权或者爵位,这种名正言顺但又荒唐的事又不是没有在楚国发生过。

    就算是十拿九稳的正妻也害怕和防备这种事。

    六皇子说是靠着皇后和太子,不可能做这种拆自己台子的事,但是若是正妃没了,换个庆国公女儿再嫁六皇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蒹葭和瑟舞才会有这么大胆子,半公开地对付葛次妃,因为王妃不但不会阻止和使绊子,甚至还会帮着遮掩一二,不会让王爷发现。

第八章() 
蒹葭稍等了片刻;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后;她才继续说道:“在秦王/府内;我们这等侍妾是不能随意走出西苑的;我们连给王妃请安都没有机会;何况是碰到葛次妃都不可能;而宴请宾客往来;你们自己说;这三年来王府内有几次办了席面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一个月后。”

    消息不太灵通或者一时没想起来的美人有些懵,不禁侧头问身边其他的人:“一个月后;那是什么日子?”

    并列而坐的瑟舞心照不宣地侧身看向蒹葭,眼神发亮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答案:“祈雨节!”

    ***

    楚国重儒,而祭祀是儒家礼仪中主要部分。

    礼有五经;莫重于祭;是以事神致福。

    祭祀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祇、人神。

    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

    祭祀有严格等级:天神地祇由天子祭;

    诸侯大夫祭山川;士庶只能祭己祖先和灶神;

    例如:清明节、端午节、重阳节;

    楚国是一个农牧境况很差的国家;西旱东涝。

    雨水是全国范围内春季农耕的命脉;影响到一年内粮食收成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国库的收入与王朝的稳定。

    所以;求雨受到了历代朝廷的重视;从皇帝到知县,每到这时候,都要设坛贡品祭祀。祭祀时;贵为一朝之君的楚天子也要向龙王下跪、并作为一种典章仪式;有专门的规范载于典籍,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每到‘祈雨节’,有身份的人家都要非常慎重的沐浴、更衣、携带特殊配饰和香囊,一起向楚国都祭坛的位置大礼参拜。

    前两年六皇子府内都是王妃将西苑的侍妾们放出来,一起举行祭祀活动,而六皇子则前去皇宫辅助太子办理各种活动事宜,以免出乱子。

    所以那天王爷一定不在家,而侍妾们都会被王妃放出来,那时就是除掉葛次妃最好的机会。

    聪明的人都知道什么是话到嘴边、点到为止,何况是象蒹葭和瑟舞这样曾经被专门教导来讨男人喜欢、只会争宠的瘦马类型的女人,一些话可以说,而一些话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

    不到一个时辰,这场在蒹葭房中的西苑首次集会正式结束,所有人都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安定不少,但又更加忐忑不安,不知前路如何?

    但是所有女人都知道事情还没有完,掀起的惊涛骇浪隐藏在平静的海面下,随时再次万丈高楼般卷土重来。

    一个月后就是见分晓的时候,是再次恢复到两人争宠,成为惺惺相惜对手的局面,还是万劫不复、烟消云散?

    至于会不会成为王妃掌控的把柄,其实这样反而是好事,反正她们这些可怜可悲的侍妾是影响不到王妃的位置。

    ***

    这时,任静洁正在斜靠在软榻上玩耍着自己手中的一棵青草,小环走进房间她都没有抬头,脸色平静。好似今天在王妃那里的事没有在她心里泛起一丝波澜,与她无关。

    现在她的金手指………木系异能经过十几年的药物培育,与植物沟通后偷听范围已经达到了西苑那么大了。

    这棵小草就是媒介,任静洁通过手中的小草,与范围内的小草进行沟通,然后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说了什么话。虽然她本人没有去蒹葭房间,可是和站在窗户外听到整个过程没有区别。

    至于将有人将要暗算这件事告诉葛次妃,让她做好防备这种想法,任静洁从来没有。

    任静洁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一个无聊的故事闲来听听,反正躺着也是躺着。

    任静洁不是圣母,也不是大善人。

    她懂得救人成功反结仇的道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任静洁那些特殊能力还很弱小,药物不是很充足,钱财不够,晋级速度很缓慢。

    还不到十岁时,在嫡母手心上艰难求生的她,还保留着前世和平时期的好心肠,实在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善意,曾经用偷听来的事救过几个人。

    可是结果如何?

    任静洁要不是在三岁看见那次杖毙死人的事以后就变得特别谨小慎微,过于胆小谨慎,学会了大宅院中随时防备任何人、隐藏保护自身,没有被人发现告状救人这件事是她一个幼女做的,任静洁的坟头上的草早就高高的了;

    或许死前未成年,连坟都不会有,乱葬岗中幼骨是饥饿豺狼的最爱。

    至于是谁告诉她的,当然是身边这些被嫡母派来监视她们的嬷嬷,这些得宠的嬷嬷可是比半个主子都受人尊敬震慑众人。

    这种幼小的庶子庶女哪里会被放在眼里,为了蝇头小利,或者为了讨好正妻主母,欺压故意吓怕她们,让其老实听话顺服。

    小环关上房门,放下一盆热水,将手上的锦帕沾湿,之后轻手轻脚为榻上的任静洁擦拭额头,然后再将手边案几上刚刚从屋外小炉子上还热乎的药汤递给她。

    “姑娘,你怎么又病了?三年你就只服侍过殿下一次,以后你怎么办啊?”伺候任静洁的小丫鬟是真心忧愁。

    一般遇到这种话题,任静洁就是一副‘不想说话,我很困的样子’,让小环也说不下去了。

    小环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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