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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瞧着他这速度,明明都已经慢下来了,却又是继续,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心里头想着这儿离郊外还远,坐在马上继续过去的话,还指不定要在马背上受多久的苦。
和他好好说没用,凶就更没用了。
她叶沉鱼就是纸老虎,别说凶不起来了,那就是真在他面前凶,也是装出来的。
眼泪瞬间开了闸。
那声音闯入裴笙的耳朵里,他心下一紧,夹着马肚拉了缰绳,踏着的马匹便戛然而止,然后抱着沉鱼,一个翻身下了马。
这边人被晃的太久,双腿发软,简直没法子站稳,裴笙顺势在一旁的树墩上坐下,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停下了吗?”裴笙无奈,声音柔和的,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这时候说话,裴笙的音量都不敢稍微大一点儿。
还说要出来学骑马,第一遭就如此,之后如何了得。
沉鱼心里头却还在一个劲的想,这桩事真可怕,实在是可怕的不得了,刚刚自己在马上已然是被颠晃的神志不清,要是再继续下去出什么事了那还了得。
恐惧满满的蔓延上心头,自个儿很想停下来,想这是出来学骑马的,应该习惯才是。
沉鱼这么想着,自己挣扎着要起身来,只是腿软,不能站的太稳,当即裴笙瞧着,急忙伸手去扶。
“啊――”裴笙的手才一碰到她,便是疼的喊了一声,这大腿处被马鞍震的青紫一片,简直是碰都碰不得的。
裴笙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将人按住,俯身下去,掀开裤腿瞧,那白嫩上的一片青紫当即映入眼帘。
裴笙下意识伸手去触。
沉鱼皱着眉头,五官挤到了一处,张口便指控,道:“明晓得我不会骑马,你还骑那么快,这下可好,全都成这样了,还不知要多久才会好。。。。。。”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对。”裴笙的声音柔似一汪水。
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心疼过了,像是一只手把心攥的紧紧的,眼泪不停下,那攥着的力气就松不下来,完全疼到了骨子里去。
“还能行吗?”裴笙问道。
“恩。”沉鱼点了点头,硬是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这厢再抱她上马,手掌握在一处不敢碰到人,连力气也小了许多。
这厢自然是不能再出茬子了。
宣告()
到了郊外;倒是也没学多久。
这天儿热;正是午后;太阳照在地上;灼的空气都炙热的厉害;虽然是有树荫的遮挡;但那一阵阵的热气;还是不太能阻挡的了。
而且骑马这东西,真是沉鱼驾驭不来的。
那种纵马驰骋的爽快,大概她只适合在脑子里想想。
所是这厢说是来学;也不过就是裴笙在后面抱着她,握着她的手,然后去抓住缰绳。
每一下的力道都是小心翼翼。
先前弄成那般模样了去;此番自然要注意着些才是。
免得回去了;却弄了一身青紫,到时候心疼不说;她娇气起来;又是要好生的哄着。
骑在马上;围着这一趟地方转了两圈;沉鱼嚷嚷喊着累了;所是他没有再继续,停了下来。
她想坐下来休息。
裴笙不让;虽然也心疼人,但是说这样刚出了汗就坐着休息对身子不好。
于是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她;慢慢往前走。
郊外这处,出了树林,旁边就是一个小村庄。
这时节麦子熟了,有大片大片的金黄在庄稼地里摇曳,沉沉的压下杆子来,来来往往的人,朝着去庄稼那边收割。
庄稼地里的男子们,大多都穿着灰麻的粗布衣裳,是合着身子的款式,一根腰带,也是系的紧紧的,大抵是为了方便劳作。
而旁边的田埂上,坐了好些同样穿粗布衣裳的妇女,三三两两的,备了茶水和干粮在那一处。
有男子累了,便起身过来,端了碗,抬头,大口大口的往里头灌水。
这厢隔得还远,两人便能听见那边说着话的笑声,已经那田埂上的女子,垫着脚尖给身前的男子擦汗。
嘴角噙笑。
就算汗流浃背,那让人瞧着,也是幸福的模样。
沉鱼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当时看着,目光就慢慢的凝住。
她想起了以前还在宛城的时候。
刚开始家里头还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不过是一方小院子,于市镇之中,再普通不过,自然旁边所接触的人,也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她曾经想过,日后自己嫁人了,应该也会像那些寻常的妻子一样。
相夫教子,过着最平凡却也平静的生活。
只是谁都没法晓得,在后来,事情出现了那么一线的偏差。
她来到了皇城,之后,就一切都变了。
“这样的日子过着,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的呢。”沉鱼一边走着,忽然就这么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不小,本就只是暗自感叹而已,但是正好,落入了裴笙的耳朵里。
“哪儿好?”他问。
“平平淡淡的,一起生活,一起努力,没有别的太多麻烦的东西。”沉鱼这倒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国公府这个地方,已经比其它的世家要简单很多,可是说起来,依旧有那么多的不得已。
裴笙淡淡的朝那边庄稼地看了一眼。
“不可能。”他一手搭在她的腰上,当时手掌隐在一片宽大的衣袖下,轻轻的按住。
正好是她不小心磕碰到受伤的地方。
沉鱼一惊,当时感觉到那只手又在顺着往下,按着身子上青紫的地方过去,力气正好,不轻不重,微微泛疼的同时,还带了些许的痒意。
她伸手便去按住。
“你做什么?”这语气中显然是恼怒的。
幸得裴笙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她按住了之后,他也就没有再动了。
这可还是在外面。
在家里胡来也就算了,可是此时的境况下,显然是不能有旁的。
“这还只不过是骑了会马,就已经这样了,要真是去那地里,做农活做累活,指不定没两下就坐在地上抹眼泪了呢。”
话说着,能依稀听出几分嘲笑的意味。
她只适合,被捧在手里,好好的养着的。
沉鱼果然抬头就朝他瞪了眼睛。
虽然心里晓得他说得都是对的,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才不是。”
“以前的时候,我也帮家里头干活的好不好。。。。。。”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到了后面,是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勇气了。
她确实是帮家里头干过活的。
大抵还是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做一些寻常家务活,她会帮着做一些,却谁晓得,在当日晚上,就嚷嚷的手疼脚疼,养了许久才是将将的好。
后来父母亲便是没再让她做任何活了。
稍稍重一点的都不让。
左右叶家的家境虽算不上富庶,但好歹好日子是过的去的,这么养着一个娇娇女儿,倒不算是负担不起的事。
所是这么多年过来,就一直这么养着了。
直到后来,把唯一的这么一朵娇花,好生的捧在手心里,然后好好的嫁了出去。
叶沉鱼嫁的好,旁人都说,这入了国公府就是荣华富贵,锦路一生,果然这般娇娇的养着,是个有福气的命。
真是有福气吗?
沉鱼迷茫的很,也不太能想明白。
裴笙握住她的手,一根根的手指白嫩如葱,细细软软的,握在手心里,更是一点儿都茧子都没有,看着就像白嫩的软豆腐似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一定很好吃。
他这么想着,就想张口咬下去了,却正好有几个庄稼汉子迎面走过来,从他们身旁过去,大声的说着话,当时间,目光却时不时的往这边瞟。
村里的这些泥腿子们,平时身边都是些妇人婆子,从未见过像叶沉鱼这样,美的跟朵花儿似的天仙。
即使他们是没有看见脸的。
但光从那男子怀里露出一方不盈一握的身段,便能看出是何等让人沉醉的尤物。
忍不住的,往这边多瞧了几眼。
后边还跟着几个女子,自然是瞧见了这番景象,嬉笑着,不时耳语。
裴笙抬头,目光凌厉的射了出去,狠狠扫过,想是他此时手上有刀剑的话,怕是要见血了。
吓得那几个庄稼汉子浑身一抖。
“回去吧。”裴笙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干嘛要这么早回去。。。。。。”沉鱼闷闷的说着,显然是不愿的。
“乖,下次再带你出来就是了。”裴笙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哄了一句,接着拉着人转身。
沉鱼却突然间站定,面对着面在他的怀里,然后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张口,轻轻咬了一下。
浑身战栗。
然后沉鱼抬眼,眸子里是亮闪的颜色,看着他,弯唇直笑。
后边的几个女子远远瞧见了这情景,当时凝住了脸上的笑意,停怔住了脚步,别开目光去,绕远了路的走。
裴笙意识到沉鱼的目的。
当时轻笑了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沉鱼轻哼。
只许他拦着抱着的不让,当然她也要宣告了主权才是。
避雨()
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天忽然就下了大雨。
外郊离国公府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是骑马暂时也是回不去的;正好看前面不远有个小客栈;便想着;去那歇歇脚。
这老板娘姓胡;是个寡妇;两年前死了丈夫,如今就靠着这家客栈营生。
胡寡妇长的倒是一副好容貌,细长眉狐狸眼;胭脂唇桃瓣颊,特别是那一副身子,玲珑有致;哪怕是有特意的遮拦;却依旧是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散发的韵味。
这般的人儿,虽是寡妇;但前赴后继上来的人;也是不少。
只是这胡寡妇一直都洁身自好。
有几个老爷说过娶她回去当妾;周边庄子和有些汉子;不嫌弃她是个寡妇愿意娶她;只是她一一都拒绝了。
就守着这家小客栈过日子。
沉鱼和裴笙进去的时候,胡寡妇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前边两人衣裳都湿透了,忙是招呼着人坐下。
裴笙也顾不上那么多;着了袖子便去给沉鱼擦干身上的水渍。
雨来的太急;猝不及防,虽然他一路都将她护在怀里,但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浇湿了。
客栈里原本是空无一人的,但是一场雨下来,难免就多了许多人往这边来避雨。
毕竟方圆之里,也就这一处地方而已。
熙熙攘攘的声音传过来,视线里也多出了好几个身影。
裴笙起身,当即脱下了外裳,把沉鱼团团裹着。
“还有房间吗?”裴笙问道。
“还有还有。”胡寡妇笑着,连连点头,一时顾不上前来避雨的人,起身便引着二人让楼上走。
小客栈一共两层,一层摆了桌子,供客人喝茶吃饭,二层就是用来住宿的房间。
虽然这客栈看上去简陋,但是房间里头布置的却很好,红漆木床,棉麻被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那桌子上头的白瓷瓶里,还放了一束新鲜的玉兰花。
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倒是令人舒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