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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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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让这员沙场老将也有几分情难自已。

    薛安远说完,薛向一张俊脸却是未现出惊容,显然是早有思想准备。

    却说薛向还真不怎么惊喜,反而有几分失落。其实,薛安远此时归家,他之前有过猜疑,但进门就见薛安远安逸的躺在摇椅上,心中便有了答案——回京述职来了。既然是述职,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汇报、总结征南战役,二是汇报、总结征南战役,外加安排新的职务。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安排新的职务,那这个职务就值得期待了。毕竟此次薛安远功勋卓着,且是被撤换下来,给别人腾出了位子,高层自然少不得要给补偿,升迁几乎是必定的,只不过往何处调任,就值得考量了。

    薛向之所以失落。还是因为薛安远的新职务不符合他心中的期待值。他原以为薛安远凭此次征南第一功,能直升军委四大部主官,再过两年,说不得就能挂上j委委员的牌子,哪知道竟是只跨了半格。

    “怎么,你小子还不满意?”薛向一直没说话,薛安远大略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问出声来。

    薛向不答反问:“谁接的您的副指挥?”

    薛安远摆摆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了,行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啥好事儿还能一人占尽?我这辈子算是知足了,老了老了,还打了一场国战。指挥十数万人,和那些僵卧家中的老家伙们相比,该偷念阿弥陀佛了。”

    薛安远一番话罢,薛向立时就释怀了,想想,自个儿却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一步登天未必是好事儿,要建凌霄之楼,夯实基础才是顶顶重要。

    一老一少、伯侄二人久未见面,更兼军旅话题。本就是二人的喜好,一聊起来,便刹不住车,直到夕阳西下,暮霭渐沉。薛向才觉出时间晚了,该是准备晚饭的时间了。今天,薛安远初到家,薛向自然要卖弄精神,整治席面。好在一家子饕餮之徒,各色食材倒是齐备。时不过六点,最后一盘红烧排骨便新鲜出锅了。

    一方不大的空心圆木桌,空心处架着口铁锅,锅下支着煤炉,火势正旺,炖得锅中的小野鸡炖口蘑嘟嘟作响,铁锅四周摆了六菜一汤,荤素搭配,色泽鲜亮,显然一顿丰盛的晚餐业已齐备。

    因着新家离三小所在的学校着实不近,即使乘车,也要近四十分钟,是以这会儿,虽过了放学时间半小时有余,三小还未到家。三小未归,一餐晚饭自然就得延后。

    薛向抬手看看时间,估摸着三小还要一段时间才得归家,再看锅中已然炖得香气扑鼻,便弯腰将风门捂上,哪知道刚把风门罩上,厨外便传来熟悉的欢呼声,透窗望去,但见小家伙飞也似地朝薛安远扑去,薛安远也急步朝小家伙迎去,而一道白色的影子,也迅疾朝小家伙追去,未几,三道影子便撞在了一起。

    结果便是,小家伙上了薛安远的肩头,小白虎被小家伙收进了怀抱!

    一家人在厨房坐定,薛向又取出白酒、饮料,给满桌的酒杯一一兑上。三小见薛向面色郑重,就连最闹腾的小家伙也规规矩矩坐着,似在等薛安远讲话,熟料,薛安远挨个儿给三小碗里夹满了菜,招呼三小快吃,却是一点久别归家的家长形象也无。

    这边一家人正吃得热闹,堂屋的电话响了,薛向起身,转回堂来,一接,竟是关春雷的炮仗声音,还未寒暄两句,关大炮便点明了主题,说是让薛安远去梅园,末了,还加一句,说梅园的麦子快黄了,让薛向别误了农时,记得自备镰刀,唬得薛向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撂了电话。

    老首长见召,一餐团圆饭自然吃不成了。薛安远去后,三小吃了几筷子,便丢了碗,出厨去也。小晚回房温习功课,小意在院里练习足球盘带,小家伙抱了小白虎去堂屋看电视。

    薛向独自在炉边一阵胡吃海塞,奈何准备的菜肴实在太多,他独自一人无论如何也难以尽数消灭,便把剩菜一起兑进锅里,做一锅大乱炖,明天买回馒头,正是好搭配。

    收拾好厨间卫生,倒好两瓶开水,又给煤炉换上新煤,便折回堂去。在堂间,陪小家伙看了会儿电视,看看手表已近九点,便取来水盆,倒了开水,招呼三小洗涮。

    待三小洗罢回房后,薛向倒了废水,独自在院内抽烟,一支烟未抽尽,门处有了响动,抬眼一看,正是伯父,且身后多了两个不认识警卫战士,和那个上次在岭南帮自己兑换港币的中山装。

    庭院广大,是以白炽灯瓦数极大,很是光明,彤彤灯火下,薛安远面色潮红,脚步虚浮,显是喝多了的缘故。而薛向却是记得薛安远在家压根儿就没抿几口酒,料来是在梅园又赶了趟。

    一念至此,薛向紧走几步,上前扶助薛安远:“大伯,您这是喝了多少啊,我可记得你也是小一斤的量,该不是老首长和您拼酒吧?”

    “你小子,就知道胡咧咧,老首长都多大年纪了,还能跟我拼酒?去去去,弄些茶汤来,灌几杯就好。”薛安远声音洪亮,吐字清晰,显是头脑清醒,并未沉醉。

    薛向急步回堂,未几,便端出一个长嘴紫砂壶来,递给薛安远,壶内冲泡的普洱茶正是圣品。薛安远对着茶壶灌了几口,又抽了支烟,精神恢复不少,伸手拍开扶在两边的两个战士,对中山装道:“如生,你带小王和小马去休息吧,可别在像下午那样,跟老子打游击。”

    原来,下午薛安远到家后,就安排这三位随行警卫加机要员进招待所休息,熟料这三人竟是未去,而隐在房屋四周,这薛安远出门去了梅园,三人也开了车远远缀上,直到薛安远从梅园出来,三人见首长似乎喝多了,便现身迎上。是以,薛安远才有打游击一说。

    中山装道:“首长,我留下吧,您身边缺不得人,让小王和小马去休息。”

    中山装话音方落,两名战士不干了,死活要留下,说不用首长操心住宿,树上房上都能睡,顺便还能保护首长。薛安远的卫士都是顾长刀精挑细选,乃是特战大队精锐中的精锐,休息这等毫末小事儿,自然不在他们眼里。

    哪知道三人的拒绝,惹翻了薛安远“去去去,都他娘的胆儿生毛了?执行命令!”

    啪!

    三人齐齐一个立正,出门去也,至于是回招待所睡觉,还是继续隐在周边,却是无从得知。

    薛安远训斥三人时,薛向在一边也没插话,倒不是他不愿三人留下,实乃是家中确实没有房间了。要说这间大宅好是极好,大也极大,独独对房间的设置极为小气,就正堂屋里间辟了四间房。当然,这种布局,对薛向这种极重亲情和家庭温馨的人,是再合适不过,但在有客远来的时候,便显得局促了。

    中山装三人去后,伯侄二人又在庭院散起步来。

    是日恰逢月半,是时,天上一轮明月如轮,盈盈无缺,清辉万里,薛向紧走几步,来到一处暗墙,随手关了中庭的路灯。霎时,月华取代了灯光,清辉冷艳,泻满了庭院,幽幽月华下,白日里满园灿烂炽烈的繁hua芳草,霎时间,敛艳束媚,清冷婉约起来。

    月悄悄,夜悄悄。

    薛安远在前,薛向随后,一步步地在院内晃着,不知过了多久,薛安远方才出声打破了沉默:“老三,你说谁会上去?”

    薛安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薛向确是知道他所指何方。其实,薛安远酒醉归家不进堂屋,而是在院内漫步,薛向便知道是在梅园遇了事儿,是以,他跟随薛安远脚步之时,也在不断思忖,想出了许多可能。

    这会儿薛安远的问题,倒是没逃出他思忖的范围,是以,立时便接上了:“谁上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稳定了,战争胜利了,发展方向确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老首长依旧身体康健。”

    “嘿嘿,你小子呀,还真是长了颗七巧心,不过,这句话说得是真好,稳定好呀,只要稳定了,就凭咱们这些勤劳、朴实的老百姓,共和国的发展岂会输给别人?”

    见薛安远少见的发乎感慨,忽地,薛向没头没脑来了句:“是在饭桌上遇到振华首长了吧?”

    募地,薛安远止住微笑,铛的一声,重重赏了薛向个大板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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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邂逅樱花林() 
却说薛安远在家并未待多久,次日一早去军委述职完毕,当天下午便返回岭南去了。

    征尘萧萧,薛向带着三小站在街口冲着探出窗外的安远挥手,直到小车消失在视线里,方才领着三小朝附近的站台行去。待三小上车,看着公交车远去,薛向方才调转自行车头,朝京大驶去。

    时下,已是四月上旬,按农历算,恰是三月阳春,薛向沿着小道缓行,两侧皆是农田,沿途过处,春风十里,荠麦青青,极是赏心娱目。小十里的路,薛向用了半个小时,车身方才滑进门,入得校门,但觉眼前的景致陡然一变,色彩也由简化繁,由淡转浓。满眼的淡青,霎时化作浓郁的苍翠和暗黄。

    暖绿的梧桐立在主干道的两边,,翠碧的金丝柳混植其间,更有暗黄的蕉叶油油的随风摇摆,盈出满园的春意。

    车身继续前行,转过一处拐角,沿途的树木又是一变,化作两片樱桃林,时下虽不到樱桃成熟期,樱花却是烂漫盛开,层层叠叠的花朵,或艳或浓的红,或浅或淡的白,一丛丛,一坨坨立在春风艳阳里,好似撑起了一把把艳丽小伞的宫廷侍女,随风轻摇,袅娜娉婷。

    薛向驾了车,一路得见美景如织,赏心娱目之余,送别伯父的伤感也淡了许多。

    眼见着樱花烂漫,芳香扑鼻,勾起了文青的毛病,遂调转车头。偏出主干道,一头钻进了樱花林里。

    这座十亩见方的樱林内,虽然樱花茂盛,林叶繁复,行距极窄,奈何薛某人技艺高超,行驶其间。游刃有余,但见他时而伏身,时而侧位。精准控把,跃过一道又一道“封锁”,穿过一条又一条缝隙。更有甚者,遇到三岔口那繁枝密叶处,薛向鼓舞精神,卖弄手段,忽地,伸手一搭树干,身子离座,腾空而起,半空里。大长的身子绕树打个回旋,复又稳稳落在车座处。一招人车分过,端的是潇洒至极。

    因着此处樱花林已远离主干道,更兼枝繁叶茂,薛向也不虞被人瞅见,尤其是被熟人瞅见。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堂堂薛书记了,这么孩子气的行为叫人看见怎么得了。

    薛向在樱林深处,窜来窜去,抚花弄枝,乐此不疲,忽而。软风骤急,樱花林偶飞一阵花雨,落英缤纷。薛向玩儿到兴处,干脆丢了双把,不住地凭空摘取落红,轻弹飞花,脚下却是不停,踩动脚踏,车身急旋,绕着一株樱树,飞速画起圆来。

    这厢,薛向童真勃发,却是不知樱林深处一角,正有位女郎手持画板,时而看一眼他这摘花飞叶的英俊男子,时而运笔如飞,在画板上疾驰。但见这女郎雪肤墨发,眉目如画,唯独一张秀气的鹅蛋脸方佛结上了冰霜,凭空让这桃烁之姿,生出十分冷艳。

    话至此处,此女郎身份不言自明,没错,正是薛向的老师苏风雪苏美人!

    却说苏美人十二岁便因特殊关系,留学英美,深受西方哲学影响之余,更是对雕塑、素描等西方艺术痴迷不已。谁成想归国后,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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