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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违纪处罚
“这是极其恶劣的违纪事件；我们宪兵团是来支援调查兵团的，却被你们的士兵打伤！”宪兵团师团长奈尔·多克在医疗部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部下们后；对着赶来的埃尔文咆哮：“调查兵团必须给我一个交待！我要求严惩凶手！”
埃尔文态度平静；来的时候已经问过医疗部的人；宪兵团受的只是皮外伤；休养个几天就好了，不影响他今后对宪兵团的使唤；所以他一点不着急。
“喂，埃尔文；回答我！”奈尔继续咆哮。
“啊；别着急，奈尔……”
“什么不着急！”奈尔怒火朝天，宪兵团居然让调查兵团的打了；而且打败他们的还是调查兵团一个月前刚加入的新兵！这件事已经在三大兵团传遍了，宪兵团丢尽了脸，被嘲笑连新兵都打不过。“埃尔文，我要求你严惩那群闹事的士兵，现在立刻马上！还要在整个军区公布他们的罪行，对友军出手的人没资格待在军队里！”
“嗯？”一旁的利威尔眸中闪过冷光。
埃尔文对他的要求皱了皱眉，不说闹事的士兵里有艾伦和洛维，他也不可能为了宪兵团处罚自己的士兵，不过表面交待还是需要的：“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认为还是要调查一下比较好。”即使对己方不利，他也打算蒙混过去。
“有什么好调查的！”奈尔咆哮得嗓子都快哑了：“攻击长官，殴打友军，埃尔文你还想偏袒他们吗？那么我们宪兵团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对方都这么威胁了，埃尔文也不好再拖延，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一起去审问那群士兵。”
奈尔这才满意些，转向身后的人：“萨内斯，你也过来。”
宪兵团的所有人都还躺在医疗部里，唯有萨内斯还能行动，因为一开始就被洛维踹晕了，反而成了受伤最轻的人，只有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不过他也不会因此感激洛维，此时正咬着牙跟在奈尔身后，满脸愤恨的要找那个胆大包天的新兵算帐。
104期所有新兵除萨莎外，全部被关在一间房间里。虽然老兵们也参与了斗殴，但主要是为了帮助他们，所以大家是不会供出老兵的。而这件事的起因是宪兵团围攻洛维，大家也不觉得帮助洛维有什么错，即使被处罚也不后悔。
所以当埃尔文推开房门时，就看到新兵们，包括艾伦都是一脸誓死如归状，而事件的导火索洛维，反而一脸平静……不，应该说懵懵懂懂，一副完全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为没有过前例，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敢打过宪兵团，自然也没人告诉洛维：宪兵团是不能打的。
而违反军纪这种事，虽然在训练兵团就有教导，但以洛维的脑容量，根本没记住一条法规军规。他唯一记住的就是偷食物被抓到会被罚跑圈而已——但因为他向来很听话，所以连基斯教官都没发现这点。
揍完讨厌的人，洛维就和朋友们被带到了房间里，他还打瞌睡，用力揉着眼睛，把眼睛都揉红了。让以为他害怕，揽住他：“别怕，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对啊，洛维！”艾伦握拳：“明明是宪兵团的家伙在欺负你，你放心，我会一力承担所有责任，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艾伦再一次感叹身为巨人真是太好了！
三笠按住艾伦的手：“艾伦，我陪你。”
“喂喂！”让不爽的接口：“艾伦，你把我当成什么？我是会让别人帮我顶罪的那种家伙吗？”
“啊啊……”康尼担忧的抱住脑袋：“顶罪就不用了，我只希望惩罚不要太重啦！”
赫丽斯塔满脸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怎么办怎么办，居然打伤了长官……”
“放心吧，赫丽斯塔。”尤弥尔揽住她肩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没参与打架，不会受罚的。”
“怎么能这么说！”赫丽斯塔生气道：“尤弥尔是为了保护我，我当然要和尤弥尔一起受罚！”
尤弥尔愣了愣，随后高兴的抱住赫丽斯塔：“哈哈，赫丽斯塔，你真是太可爱了！”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啦，尤弥尔，还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罚呢！”
莱纳同样懊恼的捂住脑袋：“啊啊，我真是……到底在干什么啊……”
贝特霍尔德面无表情：“现在才后悔不觉得晚了吗？”
“喂喂，我说，你们也太紧张啦！”阿尔敏摇摇头，安抚同伴们：“我觉得我们不一定会受罚。”
“为什么？”
“虽然我们的行为是违纪没错，但别忘了我们打的人是谁？”阿尔敏摊手：“调查兵团因为长久以来都没能从巨人之处取得成果，所以经常遭到嘲笑和奚落，认为调查兵团的士兵不怎么样。现在我们不就证明了吗？调查兵团哪怕是新兵，也能轻易打败宪兵团！我相信现在整个军区应该都传遍这个消息了。”
“咦？”众人愣愣的看着阿尔敏，他们只想到违纪会被处罚，却没思考过三大兵团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阿尔敏肯定的握拳：“所以说，仅凭我们为调查兵团带来的荣誉，长官们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即使表面上做出处罚，私下里也一定会给我们免掉！”
“虽然不太懂……”康尼挠挠脸：“希望是这样啦，我还是不想被处罚。”
尽管阿尔敏这么宽慰，但等到长官们沉着脸走进来时，大家仍旧非常紧张。尤其埃尔文团长，利威尔兵长，米克分队长都是面无表情，非常严肃的模样，连韩吉分队长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似乎情况相当不妙。跟着又看到满脸愤怒的奈尔师团长，和跟在他身后得意冷笑的一个宪兵。
虽然不认识那个宪兵，但看他脑袋上的绷带就明白了，绝对是不久前被他们殴打过的某个家伙。看他的模样，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众人一瞬间就将阿尔敏的话扔到脑后。
啊啊，不管了，即使被处罚也绝不后悔！
宪兵团的师团长奈尔走到这群新兵前方，严厉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他们，同时心中暗自遗憾。104期毕业兵中的前十名，只有一个亚妮加入宪兵团，其他人全部加入调查兵团，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而且没几天亚妮就被调查兵团抓捕了，说她是什么女巨人间谍。至此，今年的宪兵团没有一个新兵加入。
本来奈尔对104期也无所谓，不过是几个十五六岁的小鬼罢了，给调查兵团又怎样。但现在他后悔了，这群新兵居然能把宪兵团的老兵打倒，虽然其中肯定有水份，但也足以说明他们巨大的潜力。
可惜，竟然都被调查兵团收走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抢先出手。
遗憾归遗憾，对他们的处罚也不能减轻，这关系到宪兵团在整个军部的脸面。奈尔叫来身后的萨内斯：“萨内斯，你认一下，是这些人吗？”
萨内斯当时早已晕倒，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参与，但既然是调查兵团的，全认下就没错。于是装模作样的一一打量众人，随后肯定的点头：“师团长，就是他们。”
虽然不认识他们，但罪魁祸首的洛维，萨内斯怎么可能忘记。他可不只脑袋被撞伤，胸口上还留着一道青紫的脚印呢！
萨内斯来到洛维跟前，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打量他，随后指着洛维对奈尔道：“师团长，这小子就是领头人，是个非常凶残的家伙，我建议应该加重对他的处罚。”
让把洛维扯到身后：“和洛维没关系，领头人是我。”
“不对，是我！”艾伦接口，一力承担所有责任：“是我最先带领大家打架的，大家只是听我的命令而已。”
“你这家伙……”让瞪向艾伦：“少自满了，谁会听你的命令啊！”
“哈？你这时候还要闹什么别扭？”艾伦也骂回去：“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我也说过，我才不稀罕别人帮我顶罪，就是我自己动的手，谁叫那帮家伙欺负洛维！”
阿尔敏扭过头：“这两个笨蛋，我再也不管他们了。”
根本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嘛！
“都给我闭嘴。”利威尔冷冷的一句话，整个房间立即安静下来。锐利的视线扫过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们，利威尔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在互相顶罪之前，先从头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宪兵团起冲突。”
萨内斯指向洛维：“是这小子……”
“闭嘴，没让你说话。”
萨内斯果然没敢再说话。
“艾伦，你来说。”
“啊，是。”艾伦不敢对利威尔兵长撒谎，如实汇报：“当时洛维一个人在广场的马车上睡觉，我们把马牵回马厩，回来时就看到宪兵团的人在围攻洛维，所以上去帮忙。”
利威尔目光扫向其他新兵，所以人都一致点头，确认就是这么回事。
埃尔文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萨内斯：“那么，宪兵团为什么要围攻洛维？”
“回答，萨内斯。”奈尔说。
“因为这小子无故攻击我。”萨内斯说：“我们想找他问点事情，他突然攻击我，所以才……”
果然最后问题还是出在洛维身上。埃尔文转向洛维：“洛维，你为什么攻击萨内斯？”
“嗯？”洛维从让的身后探出头，看向脑袋扎着绷带，一脸愤恨盯着他的萨内斯，想了想：“嗯……他吵我睡觉……”
其实他对宪兵团没有任何敌意，只是被吵醒了，本能踹过去而已。后来也是因为宪兵团攻击他，他才反击。即使把他们都打趴在地，他对这些人也没有产生过一丝敌意和愤怒——换句话说，他根本没记住这帮手下败将。
洛维的回答让调查兵团的人都露出果然的神情，他们实在太了解这小鬼的本性了。
萨内斯得意洋洋，奈尔阴沉下脸，埃尔文手托下巴，考虑怎么给洛维开脱。只因为被吵醒就攻击友军，被宪兵团咬住的话，洛维可能真的会被踢出军队。
洛维偏头揪了揪自己的发尾，继续说：“还揪我头发。”
“嗯？”众人抬头。
“他跟我说……”洛维偏头想了想，他当时迷迷糊糊，有点记不清：“长得这么可爱……要卖到王都去？”
洛维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内涵，只是小兽的本能让他对恶意做出反击罢了。
“什么？！”
“混帐！”
艾伦和让几乎同时爆发。他们没有问过洛维为什么被围攻，习惯性的以为肯定是洛维又没常识做了什么惹人生气的事，所以也很干脆的认罪认罚。如果知道是这个原因，别说让他们认罪，他们会打得更重。
在两人冲上去的同时，三笠已经先一步攻向萨内斯。她幼年时经历过这些事，绝不容许这种人渣存在！
“等等，不是……”
萨内斯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在三笠的拳头到达他脸上之前，他已经被利威尔一脚踹飞。
借着拐杖的旋转力，用未受伤的脚把萨内斯踹到房间的另一头，冲倒桌椅和书架，整个人被家具压在了下边，发出微弱的呻吟。
“喂，奈尔。”利威尔脸色阴郁，只有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冷冷杀意：“你说，要处罚谁？”
“……”奈尔无言以对，洛维的话非常有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