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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张九灵很是无力的回应了一声。
几天没吃饭，又拉又吐，刚刚又被折腾了半天，现在肠胃还在隐隐作痛，平常说话交流，对于此刻的张九灵来说，已经成了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见张九灵反应正常，医生再次点了点头，“张九灵，这两天你还不能吃饭，只能依靠打吊针来维持生命，你体内的细菌实在太多，在这些细菌被完全消除之前，你要一直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到这，医生托了托眼睛，顿了顿，问道：“我有点不明白，看起来，你不像是那种身无分文的人，为什么你会不顾生命的危险，去吃那腐败了的肉灵芝呢？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肉灵芝又名太岁，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
张九灵听爷爷说过有关于太岁的事情，知道太岁形状如肉，附在大石上生长，头尾具有，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是光明洞彻如坚冰一般。
有句话叫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其实这两句话并不是说太岁有法力，是神仙什么的，而是说太岁会散发出一种有毒的气体，轻者让人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呕吐不止，重者可以令人毙命。
这也就是张九灵身上散发出那股恶臭，令路人狂呕不止的原因。
不过，医生却说，张九灵是吃了腐败的太岁，才会这么臭的。
但张九灵非常清楚，那太岁是活的，吐出来的时候它还会动。
张九灵此刻，自然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和医生争辩什么，只是在心里琢磨起这次山峰之行的前因后果。
谁能想到，那疯子手里抓着的，竟然是太岁！
思来想去，张九灵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疯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张九灵因为恢复的快，得以在第八天出院。
出院后，张九灵哪儿也不去，又回到了军都山关沟古道北口。
当天，张九灵是跑着离开这里的，这里并没有人记得张九灵的模样，要不然，售票的人肯定会拒绝张九灵入内。
买了门票之后，张九灵就近找到一个小摊位站了下来。
张九灵取出一百块钱，递送到大妈的面前，“大妈，我想向您打听点事情，这钱是咨询费。”
大妈微微一愣，也不知道张九灵要打听什么，没好意思收钱，而是微笑着问道：“小伙子，你先说说要问什么吧？钱不钱的，等等再说。”
“那，那好吧。”张九灵把手缩了回来，问道：“大妈，您在这摆摊多久了？”
“十来年了吧。”大妈随口回应道。
“那您知不知道，这长城上面，有个疯子？”张九灵接着问道。
大妈听到这话，非常的诧异：“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这上面怎么可能会有疯子呢？”
张九灵皱了皱眉，“那就奇怪了，我前两天还在上面看到一个戴着假发的疯子，浑身脏兮兮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大妈非常肯定的摆着手。
张九灵挠了挠头，放下钱，转身朝着别处看了看，想找别人再问问。
大妈拿起钱，对着张九灵叫道：“小伙子，我没帮到你的忙，快把钱拿回去。”
“呵呵，不用了，我都说了，这是咨询费。”张九灵笑了笑，迈步朝着别处走去。
“唉唉唉……过来过来！”
这时，大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张九灵连连招手。
第五十一章 庙上庙
“怎么了？”
张九灵诧异的走了回来。
热情的大妈，连忙把张九灵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问：“小伙子，你见到的那个疯子，他，他是个和尚？”
看着大妈那疑问的眼神，张九灵皱了皱眉：“我只能肯定他是个光头，并不敢确定他就是个和尚。”
“他长的什么模样，多大岁数，身高比你高吗？”大妈接连问道。
“……”
张九灵顿了顿，心想这大妈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问：“他假发掉下来的时候，离我比较远，什么模样……我还真的没怎么看清，岁数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身高嘛，也差不多高。”
“那，那他的手里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大妈的神情，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一个血淋淋的，看起来有点像是动物心脏的……”
张九灵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大妈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眼珠子直瞪瞪的看着张九灵，嘴巴不停的颤抖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异常可怕的东西。
“他回来了，是他，就是他……”
大妈忽然惊恐的念叨了起来，她一把抓住张九灵的手，快速的说道：“你快逃吧，逃的越远越好，逃的越远越好……”
听到大妈这番话，张九灵更加断定，这大妈肯定知道一些特别的事情。
感觉大妈的手很凉，张九灵的心中一动，立即催动一股灵力给大妈灌输了过去，大妈感觉到张九灵的手暖暖的，只是以为小伙子的手就该这样。
可是，大妈的神情明显镇定了许多。
张九灵顺势说道：“大妈，您不用为我担心，我学过道术，我的师父更加的厉害，我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张九灵，大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似乎在想，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道术？
见大妈不吭声，张九灵知道自己的话不够说服力，便连忙接下背包，把背包里面的几本道书拿出来给大妈看了一眼，大妈这才将信将疑。
把张九灵拉到一边，大妈说出了一件事来。
四年前，一个游客死在了张九灵很有感觉的那座山峰上，后来发现，这个游客是一个和尚假扮的，由于和尚的身上没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件，所以警察就将和尚的尸体被放在了殡仪馆，等待核实身份后再火化，可奇怪的是，和尚的尸体当天夜里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后来，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游客会看到那和尚出现，其中还有两个游客当场死亡！
死亡的游客，每一个的身上都带有恶臭，死状非常的恐怖。
这些信息别人不知道，在这里摆摊十年的大妈却是知道的。
昨天，大妈因为有事而没来摆摊，今天早上一过来，就听人说昨天出了怪事，一个奇臭无比的人跑下了长城。大妈听到这话，就已经联想到了那个和尚，只是没想到张九灵就是昨天那个奇臭无比的人。
听完了大妈的解释，张九灵沉默了下来。
“小伙子，你的道行应该还不够，不如去找你的师父商量商量，如果没什么把握，可千万不要冒险。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掂量掂量。”见张九灵不吭声，大妈还以为张九灵被吓坏了，说完这话，便转身照顾摊位去了。
张九灵皱着眉头，在心里想到，“那疯子应该就是大妈口中的和尚，说不定他是因为吞食了特殊种类的太岁，出现了假死的症状，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死，所以才会发生后来从殡仪馆逃跑了的事情。但是，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很明显就是精神失常，说不定是因为修炼了什么气决而走火入魔的……那么，既然他是活人，这些年他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这一片区域，尽是杂草林木，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除非，这附近有什么山洞，山洞里面有大量的异种太岁。
不过，大妈说了，每一年这个时间段才会有游客看到他，这就证明疯和尚只是阶段性的疯癫，平常的时候应该是个正常人。
如果是这样，正常人就绝对不会去吞食那么恶心的太岁。
思量一番之后，张九灵断定，那疯和尚一定就生活在附近。
于是，张九灵买了一份地图，开始在这附近查找了起来，因为张九灵相信，这个疯和尚的本领很高，他在正常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害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帮爷爷报仇就有希望了。
……
可是，一连找了十多天，张九灵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渐渐的，张九灵的积蓄就花的差不多了。
买了孙继军家的房子，又给了孙默他们一笔钱，加上前些天在医院里面折腾了不少钱，现在张九灵的手里也就只剩下几千块了。
就在张九灵想要继续寻找下去，却又担心钱快花光了的时候，他无意中找到了一份送快餐的工作。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
北京的气温比起苏北来，冷的实在是太多，不怎么适应这里气温的张九灵，已然早早的换上了棉袄。
这些天，张九灵只要一看到流浪汉就凑过去，可是这些流浪汉里面都没有自己想要找的那个疯和尚，看到流浪汉们非常的可怜，张九灵又慷慨解囊，所以工作的薪水不但不够用，积蓄还在倒贴着。
不过张九灵无怨无悔，能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张九灵感觉活的很值。
直到有一天，有两个和尚到快餐店来吃饭，从他们的谈话中，张九灵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这两个和尚，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
那二十多岁的小和尚，嘟嘟囔囔的说道：“师伯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这年头去哪找不要钱的人白干活啊？”
“哎！”
四十多岁的和尚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手托着腮，似乎在想些什么。
年轻的和尚继续嘟囔道：“都说师伯有神经病，我看他是真的有病。”
“不许乱说。”
听到这话，四十多岁的中年和尚白了一眼年青和尚。
谁知，小和尚急了：“本来就是嘛，我还亲眼看到他吃臭的东西呢……”
“那，那是臭豆腐……”中年和尚有些底气不足的说。
“师父，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肯定那是臭豆腐？”小和尚步步紧逼。
中年和尚被问的不耐烦了起来，摆了摆手，连说了两声不知道……
张九灵正在准备送盒饭，听到两个和尚的对话，心中一热，上前问道：“两位师父，你们是哪个寺庙的大师啊？”
小和尚微微一愣，看了看张九灵，没有说话。
中年和尚打量了一下张九灵，回应道：“哦，我们是大庄科乡，庙沟，庙上村，庙上庙的僧人。”
张九灵眨了眨眼睛，这个地方倒是没去过。
中年和尚看了看张九灵，忽然眼睛一亮，又道：“贫僧法号空绝，我家师兄法号空灵，这次贫僧带着徒儿出来，是奉了师兄法旨，找寻一位有缘人，去本寺修心百日，至于缘由，贫僧也不十分清楚。”
说完这话，中年和尚就站起身来，对着小和尚说了一声走，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小和尚连忙拿起两份盒饭，追了出去……
“师父，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呀？饭还没吃啊！”
“不得多嘴，快走！”中年和尚低喝一声，加快了步伐。
张九灵站在门外，看着两个和尚的神色异常，心里十分的诧异。
“喂喂喂，别傻站着了，赶紧送饭去……”
这时，快餐店的老板在张九灵的身后催促了起来。
张九灵头也不回，忽然喃喃自语道：“我不干了，结账。”
“什，什么？”老板一愣，还以为听错了。
张九灵眼珠子一转，不凶狠一点，今天这账就难结了，回过头来，对着老板怒睁双目，猛地暴喝道：“老子不干了，结账啊！”
……
……
一处山道口，中年和尚和小和尚，正蹲在地上吞着饭菜。
小和尚饿坏了，很快就把盒饭吃光了，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中年和尚手里的盒饭，埋怨道：“真是搞不懂，那人只是问一句话而已，用得着吓得跑到这里来吃饭吗？他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