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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之让时间倒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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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赶慢赶,先于仪仗队伍来白城,匆匆跑至都尉府,换得的便是这样吗?她锒铛入城,以为会引起霍心前来,却换来自取其辱是吧?
  她缓缓的抚上右上半张脸的黄金面具。
  面具底下,是深深的掌痕。熊爪尖利,八年前,在她的脸上留下四道爪痕。
  那是八年前,天下鹅毛小雪,她与侍卫霍心在雪地漫走,她说:「我心悅君兮……」
  公主紧了紧马缰,让马儿停下来。她揪著衣襟的手很紧,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喘了好几口气,却依然未能平复喉中的哽咽。她不再控制马,反而松了马缰,让马儿随意走。她伏在马背上,静静待那股哽咽酸涩离去。
  都尉府内某处院落。
  玉儿轻轻的压了压左腕,除了肿胀酸痛外,手腕大致无碍。她肃了肃衣,正要推开房门,却不防门先被推开。她忙退后几步,让来人进来。
  听完小唯用寥寥的几句解释她入都尉府的过程后,玉儿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就不担心我醒来之后与你言辞不搭,漏了馅?」
  小唯露出好看的白牙,「你不会。」
  玉儿嘴角动了动,眼前妖精对她的莫名信任很莫名,弄得她不知要回什么。的确,她并未漏馅,小唯也及时的来这儿与她串口供,但不管这样的信任是源自於小唯对她性格的了解也好,或是单纯的相信也好,都令玉儿觉得沉重。她不想背负这种信任,可她又知道,她一介身体差劲到不行的凡人无法凭一身之力在这世道上存活下来。
  欲取先予,可她又有什么好给予的呢?
  她静静的看小唯搭手於自己的脉上,她看小唯沉思,看小唯睫毛抖动……看着看着,眉不禁蹙了起来,种种疑问又在脑海盘旋:为什么从前的她会和小唯这妖搅和在一起?为什么她逃出天狼国会那般行事,为什么她留了乌沙一命,却在最后无什负担的杀了巡逻守卫?为什么她对人体死穴那么清楚?为什么她觉得杀人……如此不难?为什么……很多的为什么,可她终是没把这些疑问诉之于口,她只是说道:「匕首和瓶罐,可还我否?」
  小唯收回搭於玉儿脉上的手,从怀中递过匕首,又交递了几个纸包给玉儿。
  玉儿接过,「那些个琉璃瓶,小唯都扔了?」
  「纸包便於携带,那纸上头涂了桐油,防水。」
  「多谢小唯了。」
  两人有志一同的没有去谈论两人那一夜分別后的种种,但乌沙这名小唯却是记上了。 
  一室静谧。
  日后还得靠小唯之势,玉儿无话找话,「公主做上将军,颇为不易。」语气閒适,如话家常。
  斜斜靠在榻上的小唯道:「确实不易,她的封号『靖』与国名相同,不知有多少希望成载在她身上呢。」
  玉儿被挑起一丝兴致:「依小唯看,靖公主可有让这些希望成真的可能?」
  小唯上挑著眼角:「玉儿说说,这些希望是什么呢?」
  耸耸肩,玉儿回道:「我问得是小唯你,本身自是不知了。」
  「靖国建国二十九年,第一任国主吗是如今国主的老子,第二任是国主的兄长,第三任才是当今国主。公主五岁初时生母逝去,七岁开始习武,十三岁自遣宫外,十四岁毁容,身边的侍卫被调到白城做兵士,从伍长爬到牙将再到都尉……啊,还有,契丹人两月多前灭了后唐,成了晋国主的老子,嘿,想是也很乐意成了靖国主的老子,或是一脚踹了靖国更好……」
  说到纷争乱象,小唯口气总是漫不经心又带点嘲讽,说法也直白粗鄙。她从修炼最初至今看过千万场此类厮杀或阴谋或阳谋之戏码,而她活着得时间太过久长,对这拼命繁茂的王国们毫无归属感,一切种种於她看来只如不断轮回演出得一出出戏,看多了便无惊喜之感了。
  「依你之言,契丹很快便会纳靖国入版图了?」
  「乍看之下,是如此。」小唯如此答道,「不过这『快』一字嘛,依人而定。」
  「喔,」凡事皆有变量,或许有将才能力往狂澜,又或是有庸才加快灭亡的速度,只是离灭亡的时间长短而已。 
  玉儿为小唯斟了杯茶,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都尉和公主可有旧?」
  小唯眼珠子转了转儿,笑道:「你可曾听闻公主浇他一壺水的事儿?」
  玉儿瞅了小唯一眼,「我听得是你浇了他一壺水。」
  「嘿,此乃公主之命,不得不从。」
  「公主与他,确实有旧了。」
  「呵,这两人可是青梅竹马。可是……玉儿问我这些,是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小唯要做什么呢?」玉儿笑得柔柔和和,暖如春风。
  「我若是要做什么,玉儿要阻止吗?」
  玉儿摇了摇头,她又怎么会?「小唯随意,玉儿不过一时好奇。」
  


☆、画皮二XII…危机趁虚

  它漏河岸一处,有美人骏马。
  日头已快入边际,夕阳余晖由橘黄转为暗蓝橘红。
  公主一下一下顺着马儿侧颈的鬃毛:「马儿啊马儿,只有你不会离我而去哪! 」
  它漏河乃西北至东南流向,乃难水右岸之最大支流,其水源孕育了土地,而土地滋养了人们。
  它漏河的上游,是天狼国。
  两个月前,在石敬瑭引契丹灭后唐后,御史王予上奏阐述契丹狼子野心,痛言十几年前渤海国之灭乃靖国前车之鉴,若今上继续沉溺於酒色,信任奸妃,靖国将亡矣。君不见陈金凤、李春燕之流,秽乱宫闱,引得闵地大乱?
  尚书张朗崧言道契丹确实狼子野心,然其得后唐失地,近年又大举兴兵,今次助石敬瑭灭后唐后,需修养生息,未必会进犯靖国。別得有心之人见此生事,实则复蓄意谋。
  又,蛮族教德落后,只要许以金帛财物,便能无事。闵惠宗王延钧昏聩溺色,好美色与南风,导致男宠与妃子狎乱,才致予祸事。今上英明,岂能同王延钧并论?
  王御史痛心疾首,言道契丹主耶律德光少年时便随其父耶律阿保机征战吐谷浑、回鹘等地,即位三年后便统一契丹各部。今已然灭了后唐,下一步便是中原北地了。财帛无法消灭其野心,只有此时趁其不备,尚能为靖国一线生机。
  张尚书回讥王御史仗著故皇后堂兄的身分大放厥词。言说无事举战,干耗皇两,只会弄得劳民伤财。今上念旧才允王大人在御史之位蹦达,王大人可別丈藉皇恩胡乱出主意。
  两位老臣面红耳赤,口沫横飞,弄得整个朝堂嗡嗡响。
  枢密院副使席亦琦微微抬了抬眼皮,陛下的黑面和眉间的不耐他看得很是清晰,他多年来修成的火眼金睛可不是白修炼的,此时便是他出口的时候了。他站身出来,执了礼,简单的说道,天狼和我国交战不休,此时若第三者进犯,我靖将疲於应付。臣以为,我靖当派使节向天狼国阐述利弊,唇亡齿寒,天狼国定会休战。如此两国结盟,契丹也会有所忌惮。
  自然,两位朝中大臣讲话无这般直白,此乃靖公主打探出情况后精简化的版本。
  那一晚,张皇后向今上说起唐太宗嫁文成公主於吐蕃讚普松賛干布一事。当年讚普松賛干布在河源亲迎文成公主,诚意十足,大唐与吐蕃如此永结同好。
  隔天朝堂上,一干大臣开始讨论靖国与天狼国结盟的细处。
  不久之后,今上派遣使者往天狼,一来一往后,靖公主来到了白城。
  风大了起来,它漏河水波涟倚圈圈。
  一只箭混著风声呼啸而来,直取靖公主后心。
  靖公主感觉风声有异,还来不及回头,便听身后箭声吁呼,她遵从身体的直觉反映,滑溜地抓着马鞍滑下马背,侧伏在马肚边。
  箭一枝接一枝,箭头接着箭尾,顺风而来。
  公主喝道:「驾!」马儿嘶鸣一声,跑了起来,「驾!驾!」
  她出行时身上只带有一只宝剑,而这只宝剑被她丟弃於霍心脚下,唯一的武器只有从靴中抽出的匕首。是以,她驾著马儿朝方才和霍心分离之地而驰。
  她斩断左侧呼啸而来的箭矢,拼命促马狂奔,她一手控疆,一手应付箭支,身子在马背上翻腾跳跃。几息的时间后,她突地凝眸朝右方繁茂蒿草之处看去,她盯着草丛某处的神色好不凶狠,可那射箭人浑不在意,羽箭一枝接一枝。
  马儿侧臀上中箭,痛的高高跳起来,马蹄重重落下。
  又一箭,刺中马儿侧腹,马背上的公主一个措手不及,被颠的身影往前冲,差那么一点儿便要落於马蹄下。她在身子堪堪越过马头时,将脚往前伸直,后翻腾跃,又回到了马背上,只是腰间却因此中了箭。
  马儿又被射了一箭。
  风猎猎,马儿死命狂奔,控著疆的公主身体伏低贴着马背随着颠簸起伏,她的腰间不知是甚么穴位中了箭,让她眼前的景物以不寻常的快速迷濛了起来。
  公主奔到了射程之外。
  马儿似乎不好了,奔驰的方向开始往右偏。
  公主的右手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发狂的马儿很难控制,可她只要朝马儿的脖颈狠狠一划,马儿便会停下狂奔,而她只要在马儿速度减下时朝地上一滚,便不会有坠马之险。
  可这马儿,伴了她好多年岁,她有牠八年了……
  八年了……
  霍心在哪?她明明驶过方才两人分开的地方,怎么却没见著他?
  她离开不过六、七柱香时间,他竟已经离开了!
  马儿更往右偏了。
  好个干脆的霍都尉,离开如此之快!
  公主眼前恍惚,面上似笑非笑,手越来越抓不住马缰,她心道:马儿会引人来救,而她已失了气力,便不要取马儿性命吧……
  她斩断了腰间羽箭的一头,身子滑到马腹侧,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松开了拉着马鞍的手,抱头滚落於地。
  马速太快,滚下来的她如蹴鞠一般在地上跳了几滚,便顺着地势一直往下。
  「啪!」一声,她的身子打在河面上,她感觉她全身各部位都被赏了重重巴掌,打出片片火辣火辣的疼,这股疼混著伤口浸水的撕痛,让她在河面上没扑腾几下便重重沉入河中。
  好疼啊。
  她七岁时被父王掌掴巴掌,火辣辣的疼,让她半边脸一下子肿了起来,耳朵嗡嗡的把声音扭曲成恶鬼的呵呵笑声。
  张玉凝那时还不是皇后,是贵妃。她的蔻丹艷红似血,衣裳上华丽的繁复绣纹夺目无比,绛唇一开一合,和父王说着什么。
  那时她看着张贵妃的一双妩媚多情的璀璨眸子,只觉得脸上热腾,可周身却冰冷如坠寒窟,她恨声道:「张玉凝,你该……」七岁的她终究还有些懞懂的理智,没将那句千刀万剐骂出来,只是她泪痕满面,明明不想哭,却止不住泪。
  董芳仪把拨好的葡萄喂入父王口中,父王连著葡萄含住了董珍媱的指头,那个眼神……只让当时的她觉得腹中有把钩子,把她的五脏往喉咙外拉,她觉得好恶心,好恶心……她哇啦一声吐出恶心,秽物臭气薰天,可这恶心怎么吐也吐不完。
  父王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宫女带她下去。
  宫女拉着她的手很牢、很牢,她无法挣脱。
  为什么这么恶心?
  姨母和表姐赵文惠在她十岁的那一年入宫探望她,那是她生辰前的两个礼拜。
  表姐拿了好些新奇的宫外事物给她,因著之前她说从未放过纸鸢,表姐便带了制作纸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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