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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爱大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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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来混得一口饭吃。一遇兵荒马乱,混饭吃作的条件都没有,他只能去要饭。这么一个王公贵族跟这么一个要饭的在一起,我们不能轻易地说,这个要饭的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无能,多么的没出息。我们也不能从人格上瞧不起他,从道德上谴责他,怪他不争气。我以前对中华民族的态度,就有点像那位学者对那个讨饭的人的态度,也有点瞧不起它,有点讨厌它。我刚才讲到自卑感,确实自卑,我就是一个要饭的,我们的民族就是一个要饭的人,能不自卑吗?可是,任不寐作了这么一个解释之后,我觉得这种自卑感变得更加复杂。我第一次读懂鲁迅的时候,我因为自己以前只知道厌恶阿Q们,不懂得应该爱这些不幸的阿Q们而大哭一场。
任不寐的《灾变论》让我感觉到,我们对于这个不幸的民族,仅仅厌恶和批判,那正好体现了我们自己的狭隘、浅陋,体现了我们没有博大的爱心。这个民族确实缺陷太多,可这是由千万年的苦难造成的,它不断地在苦难的泥潭中栽跟斗,一个苦难的跟斗引发了下一个苦难的跟斗,也就是苦难的原因造成它更加苦难的结果。一切缺陷,一切流氓习气,一切下流的东西,都是这样形成的。
我们今天谈民族缺乏信仰,谈民族需要信仰,我们对于自己应该有一个心态上的把握。我们不是简单地批判它。我们是出于一种发自生命内心的,对自我生命和与自我生命紧紧相连的民族生命的极度悲悯,一种广大的悲悯来谈论信仰的缺失问题,来谈我们如何着手寻找信仰,建立信仰,拯救我们每个个体生命,也拯救这个民族的生命。我们必须怀着这样的态度,做好各种心理准备。我们谈论信仰问题可能得不到好的反响,一个是被误读,一个是被嘲弄,还有可能遭到压制。既然我们对民族有深切的爱和悲悯,我们遇到这一切就不会感到奇怪,不会感到委屈。误读得越多,越能够证明需要我们更多地悲悯它,更努力地为寻找信仰而工作。如果我们有了这么一种心理准备,那我们所做的就不只是文化理论意义上的工作,不只是一般的学术工作,也不只是个体生命归属问题、意义认同问题,而是我们出于内心生活的需要,将深心的大爱注入民族的血液之中,注入每一个需要得到爱、需要唤醒爱的生命个体之中。这个民族在长期的苦难折磨之下,已经丧失了爱的体验和爱的能力,我们确实需要将爱的血液注入它的苍老的肌体之中。我们有的人还不敢宣称自己已经有了哪一种信仰,我们还在追求和寻找之中。
可是,当我们真正用爱的态度、用悲悯的态度凝望我们不幸的民族、不幸的民人时,我们实际上就是隐隐约约地表达了我们对于爱的信奉,对于人道主义与和平主义的信奉。西方世界的无国界医生,那些伟大的人道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一批一批地走进非洲的森林,走进亚洲的战场,从容而又急切地拯救那些不幸的民人。我们实际上是在以他们为榜样做一点可能的微薄的工作,一点爱的工作,一点人道主义与和平主义的工作。我们要有这种心态,如果没有这种心态,当我们提出这个信仰问题以悲剧告终时,我们就可能感到很苍凉,感到没有能力承受。 

余  杰:你这种看法好像有点是把自己前期的批判跟悲悯对立起来。我觉得不应该对立,而应该是在激烈的批判里面增添进悲悯的成份。批判的姿态依然是必须的,我觉得并不能把外部的苦难而作为中国现状的合理解释。在整个人类范围来看,还有很多民族,像波兰,像俄罗斯,像南非,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即使不比我们深重,至少也不比我们轻。但今天,人家整个民族成为了一个有尊严的民族,这些民族中的每个普通公民也都成为了有尊严、或者说至少是有尊严感的人。我这几天一直在看屠格涅夫的《往事与随想》,里面有很多地方写到了波兰的流亡者。那些流亡者们悲惨的命运,也是让每个读者都要为之窒息的。但是,苦难没有将这些勇士压垮,他们每一个人身上人格的光辉,仍然还保存下来,并照亮身边的同样悲惨的人们。我们民族当中,就很少有人能够保持这种人性的“亮点”。有,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如顾准、遇罗克、林昭等人。(林昭是基督徒)所以,我认为不能把苦难作为中国当前现状的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有悲悯感的同时,那种激烈的批判还仍然应该保留。在批判地同时,必须时时刻刻意识到,自己也是被批评的对象中的一员,自己与他们分享着耻辱、卑劣和愚昧。这样才能够将批判与悲悯结合起来。

摩  罗:我觉得悲悯跟批判实际上是统一的,最激烈的批判实际上是由于他在情感上的投入最多,其实就是最爱这个民族,这两种感情实际上是统一的。有了这个悲悯,在情感状态上更从容一点,有这么一个区别。

尹振球:就像一个人,我们光是恨他,说他不行就得了。但有悲悯之情后,虽然我看了他是很可怜,是很愚笨,什么也不会,但有了悲悯之情以后,不光要说他笨,还要去帮助他,还要如何让他转变这种状态。有了这种感情之后,改变了我们对中华民族和文化的态度。当然肯定要包含批判,批判除了对理念的批判之外,还有对事情的批判。

任不寐:在我写这本书时,目的就是消解苦难决定论,而且我反对另外一个理论——国情决定论,即中国人的人种上有问题,这也是一些西方学者的一个看法,而我的书恰恰试图把人种论消解掉。我感激摩罗的就是,我在写这东西的过程中心态有一种转化,你把它说出来了,你把我想说的东西说出来了。

摩  罗:你的《灾变论》对我确实震撼很大,它不光是给了我学理上的认知,而且对我的情感有微妙的影响。我前一阵子生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全力投入去读。我这几天每天读一点,我每次读都很受震撼。研究它的目录与前言后语,我就觉得这是离上帝最近的一本书。因为沿着他的理论这样走过来,这样地来理解中国人的苦难,那最后只能走向上帝才能得到拯救,那也只有以上帝那种广博的爱心来看待这个民族,自己的心理才能安稳些,才对得起这个民族。所以我认为它是中国的人文学者写出的离上帝很近的一本书。它对于中国苦难的关注与承受,它对中国精神文化的痛切的解说与理解,它对世世代代中国灾民的怜恤和悲悯,比鲁迅、陈独秀的批判离上帝更近。

任不寐:悲悯意识很重要,而且悲悯意识与忏悔意识是一体两面的,悲悯意识是外向的,忏悔意识同时是内向的。

余 杰:悲悯与忏悔都是人在认识到自身有限性之后才会拥有的能力。而长期受到“人定胜天”的教育的中国人,很难认识到自身的有限性,很难从狂妄的迷雾中脱离出来。我自己也是,时不时地就会犯狂妄的毛病,产生对知识、对文化和对自我的幻觉。如果对这一点不自知的话,后果将是十分可怕的。而要克服这种幻觉,我的办法是经常走出书斋,在言说和写作之外做点“小事”。

摩  罗:我接触到像德兰修女和无国界医生这种人物的故事,非常敬重他们,同时自己也非常自责。他们真是伟大,他们为什么就能做这样的事。我与萧瀚没有多少接触,几乎很少聊天,我为什么对他那么敬重呢?其中有一个因素就是,他常常说自己想到乡下去做小学教师。我觉得他做小学教师不就是投身于行动,不就是像德兰修女一样做一件事,按照自己的理念做一件事?这些想法这些行动背后就有一个非常伟大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萧瀚非常了不起。可是我们目前的状态是,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别人已经做起来,一代一代地做起来了,而我们自己却很少尝试。

任不寐:我们可以在对别人怀有敬重之情的同时,努力尝试着去做。我们因不敢绝望而找到了信仰,因为找到了信仰而不可能绝望。
我最近试图将中国的自由之路划分为三个阶段:儒学阶段、经济学阶段和神学阶段。儒学阶段的原则是善人专政,其局限性是,我们知道,“善人”是一个善恶二元论的谎言,但这一原则为原始族群所喜闻乐见。经济学阶段的原则是经济人理性,它发现了人的普遍的有限性,于是产权分立成为经济效率目标的必然选择。和平交换比暴力抢劫好,这是经济学时代的进步性。其局限性在于,人被滞留在此岸世界,同时经济自由作为一种理性制度,丧失了第一推动力。我们现在基本上处于这样一个时代的前夜。我们时代的精神困境是儒学时代和经济学时代双重局限性的重叠,并且是二者最丑恶部分的苟合与冲突。我们的对话可以看作是对一个新的精神世界的瞻望,但我们知道,神学阶段并不是要回到神学时代,而是为了在理性时代到来的时候,为理性奠定一个根基,树立一个彼岸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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