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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梭也暂时认定了这个身份，不过它觉得鱼翔应该是机神的神仆。这也不怪大块头迷信，毕竟陛下的“主人”该用什么身份来对待？此时，神仆是万般无奈之下，唯一而且最佳的备注……
第四章 亘古一拳
除了泥土疙瘩一路上陪同鱼翔众人前进外，其馀六名神庙勇士都早一步回去报信了。等鱼翔到达双角犀部落时，半空中布满了生物飞舰，近两万名牛头人簇拥著一头颤巍巍的老牛站在城郭外，恭迎牛头大神伟大神仆的驾临。
老牛赤裸上半身，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精壮，但皮毛稀疏凋零，缺毛的部位就像老男人的秃头，让人感觉雄风不再，脚步蹒跚无力，靠著手上的烂木杖支撑身躯。
“尊敬的长者，敝人鱼翔向您问好！”不良青年抢先一步扶住了这位意欲施礼的老牛。
“高贵的神仆大人，我是双角犀部落的长老，您可以叫我『老布丁』。”
老者牛脸上沟壑纵横，却硬要装出笑意，在鱼翔眼中，简直像一只失水的柑橘，皱皱巴巴，难看极了。若是杭昭月在此，定会失声惊呼：“好一头面露奸笑的老黄牛！”
鱼翔心中隐隐戒备起来，他的神仆身份只是那些愚昧的牛头人农奴叫出来的，从没想能得到牛头人始源部落的承认，更想不到这个部落的大长老初次见面，就会当众呼唤出来。
不论在哪里，统治阶层都是既得利益者，绝不会把手中的权力随便交出去。如果承认鱼翔的神仆身份，无疑就是把权力送给他。何况，他是人类，是牛头人眼中“邪恶的地球人”，哪可能有这么幸运？
鱼翔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下来，所以对于这位大长老的殷勤态度，不免就产生了些许怀疑。
果然，不久之后，怀疑就变成现实。
城郭外广场，几十个牛头人搬过一个个陨石墩子，给所有贵客落了座。随著一堆堆篝火燃起，有母牛和小牛的声音在临时搭建的厨房帐篷后响起，一盆盆腌制的烤肉随后就被他们端了出来，放在篝火上烧烤，场中食物香味缓缓飘荡起来。
老布丁与鱼翔哈拉两句，然后直奔主题：“神仆大人，听说您和您的神卫们勇猛善战，蝎子怪在您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嘿嘿，不愧是牛头大神派遣下来保卫祂选民的伟大勇士，我们这些惨遭蝎子怪与黄金骷髅蹂躏的神选之民，终于有盼头了啊！”
边上的泥土疙瘩插嘴道：“是啊！有神仆大人在，还有神仆大人的夥伴卡卡王陛下回归，宸星族的传送门就能开启，我们都能逃出生天了！牛头大神真是神恩浩荡啊！”
望著泥土疙瘩朴素的笑脸，鱼翔心中发苦。牛头大神是不是神恩浩荡，他并不知道，但他能肯定，如果自己真以神仆自居，并由此沾沾自喜，自己就要倒霉了。那个什么牛头大神或许不会降下神罚来对付他这个假神仆，但他也许要钻进某个套子中不得翻身了。
想了想，他不动声色地询问道：“既然有传送门，我们大家自然都能出去，还有什么困难吗？”
老布丁淡淡笑道：“神仆大人智能无限！嘿嘿，一下子就问到了刀口上！是这样的，在内层空间散布了很多牛头人部落，如果把他们全部集合起来，一起去宸星族的大本营，势必惊动内层中另外两个邪恶种族，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舒舒服服离开，如果他们前来阻截，那就要仰仗神仆大人的力量了！”
“哦，哈哈……哪里，我的力量有限，还是要依靠大家的力量嘛！”鱼翔微笑道：“我看老布丁长老就是大勇士，到时候一定会身先士卒！”
他不等老布丁开口，把手一挥，继续道：“对了！那两个邪恶种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问到这个，老布丁不由轻轻叹息一声，看了看鱼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出口。
鱼翔顿时心知肚明，微笑道：“他们是不是邪恶的地球人变化而来？大长老但说无妨。”
老布丁点点头，这才道：“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先祖……传说千万年前，这座要塞星内居住了一批地球人，他们掳掠了我牛头人先祖，禁锢于此，至于掳掠的原因，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后来要塞内忽然爆发巨大危机，这些地球人慌作一团，有些飞离了要塞，走不了的，渐渐就变成了黄金骷髅与变异怪人……”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蝎子怪只是变异怪人中的一个种族，他们不事生产，却把我牛头人作为食物来源，早已泯灭了人性！我们如果离开这里，他们就等于断绝了食物来源，怎可能让我们轻松离开？唉……”
老布丁不胜唏嘘地抹了抹眼角，而一边的突击队员与狂暴战士，早已听得咬牙切齿。
特别是狂暴战士，他们原先居住在外层，根本不知自己的同类，居然是另一个种族的口粮，这让他们义愤填膺，一个个胸口堵得慌，牛脸憋得通红。
鱼翔却总觉得老布丁有点儿做作，似乎存心激起他部下的义愤。不过，内层牛头人的遭遇确实可悯。他询问道：“那么黄金骷髅呢？”
“这个种族不但是我牛头人的大敌，也是宸星族机器人的天敌！他们是一种具备生物大脑的机械人，无法天然繁衍后代，所以他们前来杀害我牛头人，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取走我牛头人的大脑，回去制造他们的同类……”
鱼翔想到支架桥下的那四具尸体，大脑都被完整取走，原来是这么回事：“嗯，那么看来，他们的身躯就来自宸星族机器人了？”
“是！神仆大人智能无限！”老布丁不著痕迹又是一记马屁，然后说道：“黄金骷髅其实就是我牛头人与宸星族机器人拼接而成的，但可悲的是，他们的大脑不知感染了什么病毒，尽管保存了大多数原先的记忆，可就是翻脸不认人，对待原先的族人冷酷无情，偏要把我们全部变成黄金骷髅才甘心……”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霸梭开口了：“多年来，我们宸星族与牛头人并肩作战，无畏牺牲，这才勉强维持了局面，不然恐怕早就在那两支邪恶种族的夹攻下灭亡了。这些年来，变异怪物把牛头人生活的地方看成了他们的猎场，定期出动捕猎队伍，而黄金骷髅也时不时派出劫掠队，掠夺牛头人与我们宸星族机器人，回去繁衍他们的同类……”
鱼翔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里如此黑暗，简直如同生活在地狱。要不是身在此地，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根本不敢相信。
只听老布丁长叹一声，道：“神仆大人来到内层空间的事情，那两支邪恶种族已经得知，他们还知道卡卡王也回归了……那么，我们想要通过宸星族的传送门出去之事，自是瞒不了他们！”
“他们也知道传送门？”鱼翔讶然问道。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确实是个秘密，但每一个种族的掌权者，都传承了要塞星的历史，宸星族的传送门在大灾难之前就存在了，他们的首领不可能不知道。”老布丁说到这里，脸上出现忧虑之色：“所以，他们两族已经开始准备，估计近期就有一场大战，他们绝无可能让我们安然离开，唉……”
鱼翔捏了捏鼻子，脑海中灵光一现，道：“那么，跟随我到达这里的牛头人部落，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嗯，神仆大人智能无限！他们确实已经知道了……每当大规模战争爆发前，他们都会主动集结到我们双角犀部落所在的『动力源地』，共赴族难。这里是我们牛头人聚居地中唯一易守难攻的地方，除此之外，他们就只能去宸星族驻地『控制之心』了。”
老布丁说这番话时，目光中闪现一丝讥讽之色，一瞬即逝，但鱼翔已经捕捉到了，心中苦笑不迭。
原来那些追随他过来的牛头人……大多数并非因为他的感召力，而是要逃难，所以才跟著他来到此地……他却以为自己魅力无穷，这……
这个老不死的牛头人一直称赞他智能无限，此时在他感觉中，这简直就是莫大的嘲讽！
他来此处，可不是为了做什么救世主，而是来捞好处的，然而现在……
此时，大块头霸梭头盔顶部的塔状物忽然转动起来，鱼翔知道那是一支雷达，只见雷达顶尖的指示灯不断闪烁，似乎正在接收什么信息。
过了片刻，大个子粗犷低沉的声音响起：“控制之心传来消息，我们宸星族布置在地核各处的侦查装置同时发出警讯，黄金骷髅与变异怪物已经集结大军，分别从『能量源地』与『万能渊海』出发！我族得知卡卡王陛下回归后，派出机械战士前来迎接，在半路上遇到黄金骷髅的一支巡逻队，遭遇战打得异常艰苦，双方都死伤惨重……”
此言一出，听到的人都满脸紧张，而这些人全部把目光投向鱼翔，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不良青年心中再次苦笑，自己还真成救世主了。色老头曾经说过的话语，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人在洋洋得意时，常常是倒霉的开始。”他前些天到处演讲，眼看牛头人农夫群起拥戴，心中确实得意过头了，这个神仆的身份，看似荣耀，其实就是送死的出头鸟。
然而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他脸上强作笑意，维持神仆大人和蔼可亲的形象，把手一挥，道：“为今之计，我们一行人只有先去控制之心，让我的夥伴卡卡王试著操控传送门，如果传送门真能用，一切就好办了。至于老布丁长老，还是暂时率人守住此地，等候我们的消息。”
“神仆大人智能无限！”老布丁笑咪咪说道：“但是……能不能恳请神仆大人留下大半神卫，协助我们防守？”
望著他老橘皮般的笑脸，鱼翔真恨不得在那上面痛揍几拳。不良青年敢肯定，如果敌人来攻，这老不死的家伙，肯定让狂暴战士打头阵去送死，借此降低他族中勇士的伤亡率。
因此，鱼翔假装沉吟片刻，然后露出为难之色，道：“保护牛头人的安全，是神卫天生的职责，但目前的关键……还是护送卡卡王安全到达控制之心，只要卡卡王能操控传送门，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所以神卫暂时只能追随卡卡王……”
“哦，是吗？”老布丁脸色丝毫不变。
鱼翔不理他，把头转向那些双角犀部落的勇士，朗声道：“请各位放心！只要一到控制之心，神卫就会返回，目前只能麻烦你们坚持一段时间了，你们是牛头人中最雄壮的勇士，你们害怕敌人吗？”
“不怕！”那些笨笨傻傻的牛头人同时高声大喝，并挥了挥自己硕大的拳头。
“这就好！”鱼翔转回头，笑咪咪看向老布丁。
谁知这头老奸牛倒是沉得住气，居然装出感动的模样，道：“太感谢您了！我们这里的勇士再怎么说，也比不上神仆大人的神卫厉害，他们能及时回来助阵，我们就心定了啊！”
随著会话的进行，篝火晚会也渐渐进入高潮，许多牛头人少女出来表演舞蹈。这些所谓的“窈窕淑女”远比人类士兵要强壮，去冲锋陷阵的话，战胜人类的格斗兵轻而易举＇。。＇，至于她们跳的舞蹈……鱼翔暗暗叹气，真诚的为她们感到悲哀。
尽管她们体格比男性牛头人弱小，但仍是一头牛，一头牛搔首弄姿，硬是摆出妩媚的模样，不良青年实在感觉不堪入目，除了叹气，也做不出任何表示。
不过，那些牛头人的神庙勇士还是让他心动。双角犀部落共有五十多名神庙勇士，他们站在一起，那雄壮的气势……真给人气吞山河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