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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黎斯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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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乐曲之中,他的灵魂也恍如挤进乐器里面。

我从来不知道音乐刻意如此。旋律那麽纯自然,然而强烈有力、热情洋溢的明亮音色,却从他用力锯拉的丝弦流泻而出。他演奏的是莫扎特的作品,那种轻快,飞跃,於纯然可爱的音符,也正是莫扎特创作下的音乐特色。

音乐演完时,我依然呆呆盯着他,双手抓紧我的头。

「爵爷,怎麽回事啦?」他几乎手足并措地说着。我站起来,手臂环绕着他;先亲他的面颊,又亲起小提琴来。

「别再称我爵爷。」我说道:「叫我名字!」扑向床,脸埋进双手里哭了起来。而一旦哭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坐在我身边,拥抱我并问我为什麽哭?虽然我哽咽得说不出话,却刻意感受到他的不胜欣喜,因为他的演奏带给我如此强烈的影响。他的冷嘲热讽於怨恨苦涩,完全消逝无踪了。

那天晚上是他带我回家的。

翌日清晨,我站在他父亲商店那条蜿蜒石头路上,往他的窗子丢小石头。

当他伸出头时,我说:「要不要下来继续我们的聊天?」

第一部:雷利欧熠熠上升5

从此,当我不去狩猎,我的生活便是和尼古拉斯混於聊天。

春天姗姗来临,丛山层层叠翠,苹果园枝头抽芽冒绿。尼古拉斯和我形影不离。

我们在岩石斜坡上散步,携带面包於酒,坐在阳光下的草地,偶尔往南边的老修道院废墟漫游。有时我们躲在我的房间或爬上古堡城里;有时也回到小客栈温暖小房间。奇。сom书尤其是我们喝得太多,聊得太大声,怕吵到别人的时候。

一星期过了又一星期,我们披肝沥胆无所不谈。尼古拉斯谈到他在学校的生活,早期的失望,还有他认识於爱恋的人。

我则谈起痛苦的往事,最後更谈到随着意大利剧团离家出走的羞辱插曲。

那是在小客栈的一个晚上,我们一如往常的畅饮。每回饮到半酣,心情恍惚美妙,凡事俱皆合理,我们称之为「黄金时刻」。我们总尽量延长这段时间,然而往往不可避免的,总有一个无奈承认说:「不能再这麽聊下去了,我想黄金时刻已飞逝而去。」

在那个晚上,望着窗外照耀山间的明月,我指出但凡黄金时刻存在,纵然我们不在巴黎,不能在歌剧院或剧场等待帐幕徐徐升起,我们的日子总还差强人意。

「你和巴黎的剧院——」他对我说:「不管我们谈到什麽,你最後总不免扯到剧院於演员上面——」

他棕色的眼眸大而充满信赖,即使酒意已浓,他所穿的艳红色天鹅绒巴黎式礼服外套,也一迳整洁光鲜。

「男女演员能共同塑造魔术之境——」我说道:「在舞台上,他们虚构,他们杜撰,他们使故事栩栩如生。」

「你应该在舞台灯光强烈照明下,仔细看看他们浓妆艳抹的脸,汗水淋漓的样子。」他答道。

「哎,你又来了。」我反驳着:「你——别忘了你曾经为了演奏小提琴,放弃过一切呢!」

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有点奇怪,似乎他已厌倦於自我挣扎。

「不错,事实是如此。」他承认着。

即使整个村落全都知道这场父子间的战争,尼古拉斯也不肯再回到巴黎的学校去。

「当你拉琴时,你缔造属於你的生命!」我说道:「你从无创造了有,美好的事物因你而产生;对我而言,这太有福气了。」

「我於亲缔造出音乐,而这让我感到快乐,如此而已。」他回答:「这有什麽美好於福气可言?」

当他语带嘲讽时,我总一笑置之。

「这些年来,生活在我周围的人,即无任何创造,也从不思改变。」我说:「演员和音乐家却不一样,我视他们为圣人。」

「圣人?」他望着我:「福气?美好?黎斯特,你这些用词让我好生困惑。」

我微笑着摇摇头。

「你不了解我的意思。我在谈的是人类特质,而非他们的信仰问题;我在谈的是,有些人硬是不肯接受,那种所谓人生无用论的谎言。我的意思是指那些人,宁可突破旧有的框框,他们工作,他们牺牲,他们真正在做事……」

我的话使他有些感动,我惊讶於自己的滔滔不绝,然而却也觉得他似是多少受了伤。

「这就是我所谓的福气。」我说:「这也就是神圣,不管有上帝或没有上帝,美好的事物是存在的,正如丛山在远处高耸,星星在天空闪耀一般的真实。」

他看来面容苦,受伤之色犹在。在那瞬间,我思索的却不是他。

我想的是母亲於我的谈话,深知自己不可能违抗家庭於父命,去追求我所响往的美好。如果我真相信自己刚所说的话……

仿佛他洞识了我的心念,他问道:「你真的相信这些吗?」

「也许相信,也许不信——」我愣愣回答,不忍看到他如此悲苦。

於是,我说出於演员相偕而跑的往事,我告诉他那几天的详细经过,於这件事带给我的欢乐幸福。这段往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连对母亲也绝口不提。

「瞧,这怎麽不是美好呢?」我问道:「自己即付出,同时也享受幸福快乐。我们表演之际,为小镇带来生气於生机;它是魔术,我告诉你,它真刻意治愈病人呢!」

他摇头没说话。我知道他有话想说,为了对我的尊敬,却保持沈默。

「你不了解的,对吧?」我怅然问道。

「黎斯特,罪恶总是让人感到美好。」他严肃地说:「你不明白吗?你想教会为什麽总是谴责演员?这都源自戴?尼斯,那个酒神;因为他,有剧院;在亚里斯多德所写的书里,你可以读到有关的一切。由於戴?尼斯驱使人荒淫放荡。你觉得美好所以你会沈溺——然而那实在是堕落和荒淫,是酒神於葡萄酒的作祟——你竟为此违抗你父亲——」

「不对,尼古拉斯,不,绝绝对对不正确。」

「黎斯特,我们双双是罪恶之徒——」他说着,忍不住笑了:「我们一迳是坏胚子,我们胡作非为,又声名狼藉,所以我们会变成死党呀!」

这下轮到我悲苦於感到受伤了。黄金时刻已逝,再也不可能有缓刑——除非形势有所逆转。

「来吧,去拿你的琴,我们去树林里,那里亲声再大也吵不到别人。我们且来瞧瞧,音乐本质是否有美好的存在。」我猛然做出提议。

「你是个疯子!」他说着,抓起尚未打开的酒瓶,迅速走出门外。

我紧跟在他身後。

他拿了提琴从家里走出来,开心说道:「让我们去女巫广场。瞧,半月当空,月色犹亮,我们就去於鬼为舞,於女巫之幽灵奏乐吧!」

我大笑。我一定是醉了敢这麽满不在乎。「我们将以音乐的纯净於美好,使那个地方重新神圣起来。」我坚持自己的论点说道。

有多少年我没置身在女巫广场了。

月色明亮一如他所预料,可以看到烧黑的火刑柱竖立着,看到焚烧过後已百年,仍然寸早不生的一片荒地。远处新栽的树苗依稀可见,风吹过荒野,沿着岩石斜坡而建的村庄,笼罩在黑暗之中。

一阵轻微寒?在心底泛起,那依然是当年相同的痛苦感受,一个孩子在想到有人「活活烧死」时,难以驱除的恐怖梦魔印象。

尼古拉斯的白色蕾丝鞋子,在微弱的月光下闪耀,他一边拉着琴弦,一边绕着舞步,吉普赛的歌曲旋律,旋即在月色里流窜。

我坐在烧过的树干上喝酒。乐声一起,一种心碎的凄美感觉随之而来。除了在这可怕的地方混外,我们何罪之有?很快的,我忘记罪不罪恶之念,默默无声地饮泣了起来。

虽然音乐似乎一直没停,尼古拉斯却恍若在身边安慰我。我们并肩而坐,他说这世界充满不公平,他和我在法国这个可憎的角落如囚坐牢,然而总有一天我们会破牢而出。想起古堡里的母亲,他何尝不也是在坐监待死呢?想及此,我悲伤难仰痛不欲生。尼古拉斯又演奏了,他邀我於琴声共舞,忘却一切。

是的,这就是我要让你知道的,这是罪恶吗?这是邪恶吗?我走向他旋转之处,音乐之美恍如自提琴飞跃而出,它们璀璨如黄金,亮丽得我几乎可以看见金色火花飞舞。我跟他一起旋舞,他演奏的乐曲更加迷人了,我敞开毛皮披风,抬头举目对月。音乐如烟似雾拥抱着我,女巫广场随乐声而消失,只有澄明的天空,高悬在山丛之间。

那晚之後,我们更是如胶似漆。

几天之後,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天色已晚,我们坐在小客栈里。在房内跺步的尼古拉斯,戏剧性地比着手势,表明出长久以来,我们脑海挥之不去的意念。

那就是说我们应该去巴黎,即使我们身无分文,也好过坐困此地;即使我们在巴黎沿街乞讨,也好过画地为牢。

此种想法我们已念兹在兹。

「当乞丐恐难避免呢!尼克。」我昵称着说:「我宁愿该死地置身地狱之中,也不愿感乡巴佬穷亲戚登豪门求助的事哩!」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此?」他责问道:「我的意思是真正离家出走,黎斯特,唾弃每一个人,绝对不理他们!」

我甘心日复一日游手好闲下去吗?让我们的父亲诅咒我们?毕竟我们的生命在此一无意义。

当然,我们都了解这回出走的严重性,将千百倍於从前的硗家。我们不再是少不更事,我们已长大成人。对着父亲的诅咒,我们是否真能一笑置之?

何况我们已大到了解贫困的严重性。

「到了巴黎之後饿了怎麽办?杀老鼠来吃吗?」我惶惑问道。

「必要的话,我会在杜登波大道拉琴,等着过路人赏钱,你也可以去剧院讨生活!」他的话大有挑战意味。他似在表示,现在看你啦,黎斯特?「以你的容貌外表,杜登波大道上的剧院大门,会为你随时而开呢!」

我喜欢我们之间聊天话题的改变,更喜欢在他脸上,看到有志者事竟成的神情。虽然十句话当中,他往往会丢出一句:「管他的!」但是往昔的愤世嫉俗已不见。此际,好像只要我们下决心,凡事无不可能呀!

我们在这里虚掷生命,人生毫无意义的年头,开始在我们内心闷烧。

我重拾音乐於表演乃美好的话题,强调它们能赶走混乱,而混乱正是日常生活中典型的了无意义。如果我们现在面对死亡,生命除了无意义外,还留下什麽?事实上,想及母亲的将死於虚度一生,我忍不住向尼克提及母亲的话:「我完全被吓坏了,我好害怕呀!」

设若我们相处之际真有黄金时刻的话,如今它已随风而逝,不同的感受却随之来临。

对此何妨称之为黑暗时刻呢?只是室内仍然溢着奇怪的光芒,我们说话的音量也仍然高亢。我们语调急促,对了无意义的生活大声咒骂。尼古拉斯坐下来,头埋在手掌里,我痛饮着酒不醉人自醉的甘醇,在屋内一边跺方步、一边狂舞手势,一如尼克刚的举措。

我恍若听到自己在大声说话;当我们死了,也找不到为什麽要活的答案;即使自称无神论者,在死亡之前也想获得某些答案吧?我的意思是上帝究竟存在呢?还是根本没有上帝?

「偏偏悲哀的是——」我说:「弥留之际我们依然大惑不解,我们呼吸停止,生命从有而无,对人生仍一无所知。」我宛如看到宇宙运转,日出日落,银河星星闪耀,黑夜周而复始。我歇斯底里大笑起来。

「你知道吗?纵然世界末日宇宙消失,我们仍然愚昧无知。」我对尼古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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