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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鼎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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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霍尼克的右腕“神门穴”,霍尼克长叫摔出之时,边城雪正恰到好处地接住落下的花刀,这一手沉博绝丽,超轶绝傲,当今武林已是罕有能及。

边城雪双手拉住花刀,内力运处,八片刀瓣脱柄而出,四下飞散。他转而怒视张谦。张谦更是心骇不已,道:“你便是要与太行派作对到底了?”


谷幽怜冷冷插口道:“若然这太行是你张谦的太行,我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一刻了。泱泱太行,广有贤者,怎样也轮不到你来坐掌门,这戒指便放在此,你如还存有人性心良,就莫染指!边大哥,我们走!”

边城雪点头道:“先让他们放了展大哥!”

张谦沉声道:“我们虽不能倚多取胜,但摘星堡内你实已无与为对。张某定然非你敌手,但若你能胜得了我马兄弟,我便立时放了展城南,放你们下山。”


边城雪阅历已深,不会上当,道:“你不倚多取胜,却教太行山上下四百人与我车轮较量,这算得什么?我虽不能将你们尽数打败,但你我如此间距,五十招之内我必可取你性命。太行山势奇峭,弟子众多,可非是边某张妄,要冲下山去恐怕亦非难事。”


张谦顿滞半晌道:“你要伤我?”忽地身影一闪,已到谷幽怜身旁,白骨扇锐铁片锋已抵住谷幽怜嫩若春芽的雪颈。谷幽怜惊怒道:“大师兄!我真错看了你,如此肖小行径,你算什么东西?边大哥,你莫管我,下山去罢!”

边城雪已怒不可遏,道:“张谦,再不放手,我定然杀了你!”


马平川骤然掠至,自上衣中搜出奇门兵刃银光万字夺,迎面划来。边城雪从未见过这种兵刃,然而适才已险胜花刀刀法,心中已有藏底,不致心慌意乱,手足无措。面对奇特兵器,边城雪用的通常方式便是向后疾滑飘闪,凭着他沉猛雄浑的内力相佐,除去马鬃山独孤舞外,轻功已然海内无二。马平川连续钩、斫、剪、刮、挥、撩、抛,皆一一为边城雪躲过,不禁大急。张谦见此忙道:“边城雪!你看,你谷妹的脖子多了一淌红线啦!”高手对敌岂容半分大意?边城雪知他使奸欲乱己神,却不由躁自心起,略不留意,已为万字夺刺中左肩,好在他武功已入奇界,方觉痛楚,身子已疾动拔出,却已流血。张谦见此招颇为奏效,续嚷道:“边兄!谷妹的脸好生细腻哪,再多十道八道血痕岂不更加美了?”边城雪狂怒之下,叫声“你敢!”也不管什么招式了,施出睚眦、饕餮双龙并运的琴音指至辣之法,只听“轰轰”两声,马平川狂喷鲜血,面孔痉挛,骨折筋断,当场气绝。


张谦故意激怒边城雪,一方面盼马平川打赢,另一方面,见马平川总是不怀好意地觊觎着谷幽怜,着实可恼,只是邀人助拳,实不便翻脸,就以此计驱虎吞狼除了去他,同时也望边城雪大耗内功。其实此时边城雪武功之强,便是张、霍、门、马四人合力,也未必能占到他半点便宜,但边城雪经验未丰,实践太少,不会恰当安排,以致心意失了调,真气疾耗。边城雪两指打死马平川后,转而向张谦走去。张谦见他神色昂然生威,知其已动杀念,扇锋直对谷幽怜颈项,惶恐喝道:“退开!别过来!”


门杰忽地自边城雪身后翻起,竭全身功力折下一铲。他性情邪劣,为边城雪所伤后极盼有复仇之机,此番趁他神态迷妄时重重一击,当可不死亦伤。岂不知边城雪此刻真入怒境,对任何敌手都再不会客气,回手一招“一指残阳”,狠狠点中门杰小腹,跟着周身冲气大震,铁铲回荡,当场将门杰打得腮爆额裂,加之适才残阳指气已充入丹田,经脉立乱,也是哼亦未哼,倒地便死。


张谦见他两招之内连毙两名好手,更是害怕,喊道:“霍前辈!霍前辈救我!”怎知适才边城雪指雄奇指力已自“神门穴”直透五脏六腑,武功虽未废去,可只要一运内力,必定奇痛噬骨,五内如焚,日后甚至连高声说话都不能够,纵使想起身相助,亦是有心无力。


眼见边城雪就要逼来,张谦挥扇便要下插。边城雪大骇,狂叫道:“不要!不要!”张谦诡秘一笑,扇尖转直后竟然不动,正对边城雪。谷幽怜惊叫道:“边大哥,快”已然太迟,扇尖下有一简易机构飕飕射出三排九枚白骨钉。这暗器乃他独创,已修六年,穿杨贯虱,总未失手,威力极强。


边城雪力战三敌,内力耗去大半,又正值神情激荡之时,目光中钉芒一晃,疾拔身而起。那张谦也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之才,比花翎与贝龙达皆胜出一筹,况且早有预谋,立时轻击谷幽怜纤腰一侧,长剑脱鞘射出,张谦内力运于剑柄,这一刺全毕生之劲,飙发电举,翻空出奇,竟丝毫不逊于当日甘凌客随手刺向谷幽怜那一剑。边城雪方才躲过暗钉,意乱情迷,只觉身心俱乏,幻茫之中向后退走,却未算准敌招来势,长剑已递到胸前。边城雪慌忙下移,却猛地感到钻髓剧痛,仿佛心脏生生给人剜去,原来剑身已贯右锁而过,且余势未竭,竟没入大半。边城雪再也承受不住,瘫倒在地。


张谦哈哈狂笑道:“如何?亏你展师兄胡吹法螺,大放厥词,这般瞧来也不过如此!”由过过度惊喜,已然面孔痉挛,煞是可怖。堂外弟子内力略深者已将堂内发生之事知晓八九,但由于张谦长久积威,皆不敢有甚异动。


谷幽怜哭叫着挣脱张谦,张谦见事已成定局,尽在掌握,也自松开了手,不去管她。谷幽怜扶在边城雪身上,用力摇动。边城雪竟又抬起头,咯咯喷血,双目骤圆怒视张谦。张谦虽知他自此往后再也抬不起右手,此情此景仍感有些悚惧,他阅历甚博,知自古以来以左手苦练的成名剑客着实为数不少,而他向来做事审慎狠辣,决不留给可能伤害自己的人或事以任何喘息的机会,随即上前,装作要看边城雪的伤势,谷幽怜哭喊着推开他,叫道:“你滚开!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我,我……”一时怒极,竟提不上气来,张谦一见,右手探出疾点她昏睡穴道,谷幽怜终因惊怒过度,昏迷过去。


张谦定了定神,对边城雪道:“边兄,小弟方才实为误伤,还望原宥。小弟……这就将剑拔出来!”还未待边城雪回答,已将剑倏地抽出,鲜血狂洒,边城雪高声惨叫,极大的痛楚使他无法昏厥。张谦长剑挥处,边城雪右手腕筋脉立断。边城雪狂叫道:“我……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张谦奸笑道:“你想死吗?说实话,我比你更想让你死,可是……”他故意作了一个很做作的无奈姿势,道:“我还要娶了谷妹呢。谷妹对你这狗屎痴情一片,我很愤怒,你知道吗?——我——很——愤——怒!”他又是一剑,插进边城雪的左边锁骨,虽然不及方才的深,但剑入体后,张谦竟恶毒之极地转了一周,将他肩胛的筋肉绞烂。


张谦阴恻恻地又笑道:“我若杀了你,谷妹一定恨我入髓。此刻我留你一条性命,但是……”又刷刷三剑,他确乃少年剑士中的冠才,这三下屦及剑及,电光火石,将边城雪余下完好的左手及两脚筋脉尽皆挑断。边城雪发指眦裂,狂吼连连,一次次短暂地昏厥、苏醒,其象惨绝人寰。


张谦也不管他能否听到,续道:“须将你武功尽数散去,不,不仅如此,还要令你成为一个永远的废人,自此再也无法习武,甚至耕地劈柴,就算做个叫化子,你也未必抢得过人家。这样一来,你便再也不能抢我的谷妹了,嘿嘿……不能!”他端视边城雪,原指望看到他哀求叫冤,却见他与方才白玉莹然的俊美风貌大相径庭,目光中透出的黑暗已染黑了整个眼眶,且正向外扩散,只听他放声如野兽绝望中的嚎叫般嘶吼道:“我……我好恨啊……我好恨——!恨……恨……”张谦不由更加害怕,强笑道:“看来吸引谷妹的不光是这一身已废去的好功夫,还有这张兔儿爷的脸……”


他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谷妹醒来后,定然会求我放了你……我便正好顺水推舟卖给她一个人情,反正你已是废物,连废物都不如,放也便放了,只是你这相貌,仍会让谷妹日夜掂着……她是我的人!你是什么东西?只是……庐山那边不好交待,我须……让所有人都认不出你……让你讲出的话像放出的屁一样,任谁都不会相信!”念已至此,目光中精芒炯盛,运剑如风,刹刹数响,边城雪面上已多了七八道或深或浅的血痕,却仍愈发觉得他相貌端丽,远胜自己,于是怒叫道:“不!不够!不够!”他做下此等令人发指之骇闻孽事,自不便责令晚辈弟子动手,好在边城雪年纪在十六七左右,仍是尚稚,便一把抬起,负在肩上,向太行派的密室走去。


那密室并非如何隐秘,机关也不过在是壁画之后,设计得极为庸常,只是太行派门规极严,尤其杜长空任掌门以来,更是雷厉风行不苟一丝,这密室便若神女峰巅的白骨渊一般,乃是禁地,绝不准掌门外的任何人进入,违者必斩不殆。张谦心术非正,早已暗中窥到杜长空怎样进入,杜长空总以为自法令严明以来,无人敢越雷池半步,粗心纵意,便未觉察到张谦行径,是以张谦早已来过多次了,无非每次只是看察,从不动任何物事,故而杜长空不曾知晓而已。


打开壁画之门进入后,他将边城雪掷在一旁,快速走过星华子的牌位,心中有鬼,不敢坦然面对。这密室并非藏有什么重大秘密,只是年周武已暮,天下又乱,纷争四起,前朝贵族门阀后裔独孤氏占马鬃山为盗,与西域突厥马贼勾结,垄占原丝绸商路众多要道,极是猖獗。为防突变,张壁摘星堡守将刘武周造此密室,若叛军攻上太行为踞,可自此密室另寻出口逃走。密室之中埋有大量硝石硫粉,还可引燃爆炸。张谦拖起边城雪,绑在室角一处铁链之侧,遂又拿出药石拍碎研细成粉,撒在边城雪的脸上,再拾起一柄失板,在火中烧红,向边城雪的脸上一烙,登时皮开肉绽,红黑交错,边城雪未及大叫,便自晕厥。若是只以烙铁烫伤人面,虽然毁容破相,但天长日久,终会愈合成疤,总还像个人样,可事先撒以极具腐蚀性的火药粉,遇火骤烈,足以使皮肉翻转,筋经俱损,即便不死,日后也不似人形,活脱脱成了一个恶鬼了。边城雪平素也不太注重自己的外貌,此刻心志已极其微弱,偶然模模糊糊想到自己由一个俊美少年变为丑陋怪物,悚惧与怒怨都已到了极处。正是:“日月欲明,浮云蔽之;河水欲清,沙土秽之;丛兰欲秀,秋风败之。

张谦长长舒了口气,笑道:“这样即便鬼也不敢认你了。”

但他仍能看到边城雪已若罗刹般的面孔上,那双燃灼着的魔眼。


张谦忽然感到无论他武功尽失也好,甚至成为废人也罢,即便他永远也无法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和荣誉,也必须将他除掉。张谦暗暗度道:“拼着让谷妹恨我一世,也不能要这小子活下来……”。他四下找不到兵器,又总不能点燃火药,便拿起铁板,向边城雪头上砸去。边城雪猛一回抬头,张谦似乎见到了地狱里的魔王,奇特的是边城雪并没有怒祖他,而是在笑!张谦剧颤,细细看去,果然非是错觉,无暇多想,咬了咬牙,方又举起,却听边城雪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细若蚊丝,却在绝无人迹的密室中极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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