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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史秘录黑顶娇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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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的案子和自己无关,现在证据已然到手,田子瞻还是要再向南去才是。

马标道:“小子,这次你帮我大忙,日后我的差事了了,便去找你。

我听人说你喜欢喝桂花汾酒,这酒没什么味道,我以前在突厥人那里喝过一种烈酒,到时我必定请你。”

马标言语一向不正不经,这时两人即将分别,说话间竟也动情起来。

田子瞻和马标很是投缘,既喜他性情诙谐,又喜他放荡不羁,游戏人间之态,只是身有要事,不能再聚。

马标将木盒收在皮囊里,贴身带好,现在几件重要的证物都已到了手里,精神大振。

三人检视院中黄金,散在地上的实是来不及一一捡起,只得各自随身带了一些,将其余大部分黄金都聚在同一只大木箱里。

程锦道:“将这些黄金都沉在池底吧,齿蝶能将木质咬破,黄金却是咬不动,只希望这些公差不敢靠近。”

马标道:“黄金在水底亮闪闪的,哪能看不到。”

程锦道:“那你说有什么主意?”

田子瞻笑道:“你们不要争了,幸好不是同组的,一老一少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

我看这样,咱们把黄金藏在树上,树冠茂密,轻易看不出来,然后放烟花火炮,叫京兆分属知晓以便行事。

锦妹,你回去分属告知你们同组的人,借兵部的名义向周云阳发告,来候家查办,这样黄金便会充公到国库,就不会被周云阳私吞了。

我就怕淮南王得了消息也来摆弄一番,幸好他的封地离京兆府甚远,一时不得过来。这就叫心急眼馋,不如近水楼台之便。”

程锦听田子瞻如此称呼自己,心中早已大乐,就算田子瞻的主意并不高明,在她心里也是高明至极的了。

马标道:“小丫头,咱们出公差任要职,最重要的就是心思沉稳冷静,哪能任怀妄为,看你年纪还轻,我老人家便教教你,也省得你下次被小白脸骗了。云淡平时不教你这些东西吗?”

这些训话程锦总听云淡说起,只是她少女情怀初放,此时却顾不了那许多了。

田子瞻和马标将箱子用树枝缚紧,轻轻抬了抬,这些金子加在一起已有两千多斤。

马标正要弯腰抬起,程锦道:“我也能。”

说罢以箱底一抓,却只将箱子抬起寸许,便即不行。

马标笑道:“看你还没有箱子长,非要逞能。”

忽然程锦只觉手上一轻,箱子竟然升起,再一看,却是田子瞻在身边用脚尖挑起。

马标呵呵笑道:“有人帮你作弊,这可不算。”

说罢猛的弯腰,只用单手便将箱子拨的掀起半尺有余,接着手掌向里一伸,叫一声“起”,箱子竟腾空而起。

田子瞻知他接下来就要向树边掷去,又会叫自己接住,这两千斤挥掷起来哪能接的住,估量自己没这个本事。

田子瞻微微一笑,道:“这个便宜你来占吧,我送你接。”

田子瞻双手在箱子底下一托,箱子又升起半尺,紧接着右手在箱子后端一撞一碰,箱子登时向前飞去。

箱子向前飞了数尺,田子伏身赶上,内右肘向箱底顶托,手肘刚一着力便即抬起,只听“托”的一声,箱子右上方飞去。

马标呵呵笑道:“心眼儿还不少。”

一言未尽,身子已如电般闪到树下。

田子瞻快步追上,右手成托举状,轻轻一撑正托在箱子底部,以肩臂之力将箱子擎住,对准树边马标方向,运足力气,大呼一声,右腕猛向前折,右臂右肘顿成一道直线,将箱子平平送出。

两千多斤的重物带着呼呼风声,如一条黑龙向马标呼啸而去。

这一番举动虽有些玩笑之意,但马标也不敢大意,吸气拿稳了桩,右手在箱子头端一按一粘一领,随即左手成拳在箱子侧面运寸劲一磕,箱子直进之势立减,改为向斜向飞去。

马标喝道:“上去等着。”

说罢身子平跃,以背贴地,双足并起,向箱子底下撑去,待箱子将双腿的实了,这才发力上蹬,箱子发出劲锐之声,向树上冲去。

田子瞻知他一人不能成功,早已身随箱进,两个起落便到了树上,不及换气,只在树干上一撑,便没入冠中,双手分开树枝,向下观望。

田子瞻探出头时,箱子已然到了眼前,他左手握枝,右手成抱将箱子揽入怀中,箱子粗大,右手却只抱得一半。

田子瞻在树上不能将双脚之力使的实了,只得顺势轻轻一甩,将箱子置于冠中枝叶茂盛稳固之处。

马标这时已从地上弹起,一跃而上,轻轻一扳树枝再次借力便已到了田子瞻身旁策应。

田子瞻甩臂放好箱子,只压的树枝乱颤,他力气运的不纯,足下一实,还是将树枝踩断一根,不由得叹了口气。

马标用脚将箱子摆的正些,道:“小子,以你的年纪有此造诣,已是难得,不用叹气了。

等你到了和我老道一样年纪的时候,功夫说不定就能有我一半好啦。”

两人下树,听前面人声渐近,火势也渐小,知道不能再等,将各自物品都带好,抬头看树上并无箱子显露,心下都是十分满意。

马标将太岁撕成数块,三人各自拿了放入皮囊。

陆家二郎呼吸平稳,谅来无生命危险,一会儿背他出去,再交给邻镇农户家里养伤,料他一直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应该不会知晓太多内情。

照马标的意思,按一向的规矩,杀了灭口最是省事,办公事也不可能顾及太多。

田子瞻虽有不忍,但以往也曾这样做过,也就不多说什么。

只有程锦反对,道:“是你们不点他昏睡穴,才叫他听到了事情内情,现在要杀他,这道理怎么说的过去?”

马标道:“你倒说说看,什么才是万全之策?”

程锦道:“我也不知道。”

田子瞻道:“这人一直昏迷,神志不清,还是留他一命吧,这几天伤亡已经太多,不必再多杀人命。

一会儿把他一并带走,带的远远的,留些银两给他,以后的事也管不了了。”

再看何元华,却始终对三人瞪着双眼,目光闪烁不定,不知是何意。

这人未死,将昨夜事情早已都看在眼里,实是留他不得,就此杀了,倒是一了百了。

马标道:“何元华,你家老母和兄弟,我便放他们一马,不去找他们麻烦,你便如何?

你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今天你既然来淌了这趟浑水,身上就别想再干净了。

死死活活的,也都是天安排,人来做,须怪不得旁人。你有什么心事未了的,说来听听。”

说着解开他穴道,哪知何元华忽然大叫起来:“快来人哪,凶犯在后院,快来人哪。”

马标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马标跟进一掌,击在何元华胸口,登时骨断肺碎,何元华目瞪口张,死于非命。

这时院外留守的两三个公差听到院子里有人,一齐喊道:“李明公,后院还有活人,后院还有活人。快叫李明公来。”

程锦道:“事不宜迟,快些走吧。”

马标却道:“我的小驴还没有埋。”

程锦气道:“那就一并扛了出去。”

马标嘟囔道:“这倒也好。”

程锦这时才想起,自已的白马一直拴在前面,着火以后一直没有去找,这会儿不是被烧死了,便是烧断了缰绳跑了。

临到要离开才想起,程锦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1

马标道:“你看,你死了匹马难过,我死了小驴自然也是难过,大家都是一样的,我看都是性情中人。”

马标背好陆二郎,三人奔到后院西首,正要跃出,田子瞻忽道:“这些齿蝶害人不浅,不能再留着了。”

马标道:“快些走吧,顾不得它们了,难道一一煮来吃了?”

田子瞻笑道:“不错,就是煮来吃了。”

说罢从怀里拿出天元送他的瓷瓶,打开塞子,拈了一粒黄豆大小的丸粒,反手一掷,嗤的一声,激射而出,斜斜的击入水里。

这一下劲道十足,登时将四五条齿蝶打穿出孔,丸粒打到池底又弹回来,在水面上划出一道细线。

池中齿蝶见有物坠入,立时追过去啃咬。

马标道:“你搞什么把戏?难道是喂鱼吗?”

田子瞻向程锦一笑,笑容尚在,便听得嗤嗤数声响,好似开水沸腾一般,池中水面翻出无数的水花气泡,咕嘟咕嘟水声响成一片,院里子热气大增。

顿时水池之上升起阵阵水汽,现在是深秋时节,夜尽阳出,也正是冷的时候,这水汽遇冷即凝,顿时化作雾气,将池塘罩住。

浓雾中隐约见到池中齿蝶因不能耐热,死命的浮到水面,不住的向外崩弹,意图出池。

哪知那蒸气却比池水还热,平时烧水,人往往为水汽所伤,便是为此。

池中营营声,丝丝声不断,尖锐刺耳,磨牙撩肺,像是地狱群鬼齐声发叫般难听。

不出片刻,齿蝶一条不能幸免,要么被活活煮死在池中,要么腾至半空,被蒸气烧烫而死,啪啪几十声响过,纷纷跌入池中,浮在水面上,再也不动。

这些怪鱼鱼身泛白膨胀,渐渐被浓雾所裹看不清楚,但显是再也无法行凶伤人了。

程锦看的恶心,道:“你从哪弄来的这些玩意,地贞先生从不造些好用的。”

田子瞻笑道:“这还不算好用吗?”

这会功夫池水大部烧干,整个后院都被浓雾所罩。

此刻旭日初升,晨光普照,水雾漫漫,田子瞻见程锦在眼前若隐若现,白纱罩面,白衣当风沾露,不禁情动。

田子瞻揽住程锦腰身,轻轻一挑便将她面纱揭开,露出面纱下一张俏脸来。

只见程锦双眉如画,眼含羞怯,睫毛轻抖,鼻正圆润,一张小嘴樱红颤动,泛出淡淡光泽,双颊净白如玉,却又涌上一抹红晕,下颌尖尖,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田子瞻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程锦身子颤抖,轻轻一挣,便不再动,低声道:“马道长还在呢。”

忽听高处马标大声道:“马道长不在,马道长什么都没听见,马道长已经翻墙走了。”

程锦登时脸红如霞。

田子瞻抱住程锦越过院墙,几名公差见浓雾中有人影闪动,便过来围截,被田子瞻一一拨倒,夺路而去。

跑出了平香镇镇子口,见马标正在等候,田子瞻冲马标微一点头,便又向前奔去。

这一下直奔出了二十几里地方才见到人家,几人找了户农家,由程锦出面交涉,说是自家兄长跌伤,不得移动,要将陆二郎留在农户家养伤,乡间农家纯朴,便即答应。

三人又给乡农留了一锭黄金,几两碎银子,说是待陆二郎伤好了以后便来将人带走,农户自是十分高兴。

三人问了此章地理,竟是章原镇,马标和田子瞻都不禁想起万鬼林来。田子瞻试探了那农户几句,却是尚不知平香镇的事。

三人吃了些饭,马标又要了一套农家的衣服换穿,可穿起来却是不伦不类,再不像个脏老道,像是一个赌钱的赌徒,三人相视而笑。

马标道:“小丫头,你相貌倒真不赖嘛,为什么要罩着面纱?”

程锦道:“云淡说女子出公差办事不便,就叫我罩着面纱。”

田子瞻道:“你相貌如此,怕是那些强盗匪首都要直接认罪伏法了,还是不戴的好。”

程锦脸一红,低头不再说话。

三人激战一夜,虽未受伤,却也是内力大损,不宜再出行,这一日便在农家休息,服了些太岁,养精蓄锐。

程锦出去放了烟花火炮,不久远处即有回应。

程锦回来道:“咱们的人就在左近,不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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