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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断魔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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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件事你办得好,”她的声调中再次流露出留恋。“我以后会想办法再给你找些类似的活。”

“谢谢你,”邦德说,“十分感谢。跟你合作真是愉快。”

她启开房门,邦德走了出去,转身道,“我们在星期五见面。”他倒是真想和这位女人多泡一阵子。

但是这时她好似已六神无主,把他又看成是个陌生人。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支吾着“再说吧”,便缓缓地但是坚决地关上了房门。

邦德向电梯间走去。她站在门后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后,才慢慢地走到唱机旁,拧开开关,拿起一张资耶的唱片,放在唱机的转盘上,这是一首名叫《我不知道结局》的曲子。她一边听着,一边想着这个从空中掉入她生活困的这个男人。上帝,她脸上显出愠怒和沮丧,又是个贼。难道她就永远无法甩掉他们吗?当唱片停止时,她又快活起来,一面嘴里哼着那曲子,一面朝脸上抹粉,准备出去。

走到街上,她停下来看了看表。六点过十分,还差五分钟。她匆匆穿过特拉法尔加广场,往查灵火车站走去,心里在考虑着要说的话。她走进车站,朝她经常使用的拥座公用电话亭走去。

她投完电话号码时,刚好是六点一刻。象平常一样的铃铃响了两声,她听到了自动录音器接话时的声音。

“凯丝要ABC。 送货人较满意,名叫詹姆斯·邦德,护照上也用这个名字。喜欢打高尔夫球,将随身携带高尔夫球具。建议用高尔夫球,邓洛普六十五号。其他安排不变。十九点十五分及二十点一刻再电话联系,等候指示。完毕。”

她又听见录音带的丝丝声,然后放回听筒,返回旅馆,向服务员要了一大杯淡味的马蒂尼鸡尾酒。她一边抽烟一边呷着酒,听着电唱机里放出的音乐,等待着下一次联络的时间。

第六章  旅途见闻

星期四傍晚六点,邦德在里兹饭店的卧房中忙着收拾行李。他专门搞来一只半旧的猪皮箱,在里面装上了需要的衣物:夜礼服一套;打高尔夫球时穿的轻质黑地便装一套;高尔夫球鞋一双;几件白绸和棉织短袖衬衣;袜子;领带;尼龙内衣裤和睡袍。

衣服收拾好后,邦德开始准备其他的东西:梳洗用具、阿穆尔写的《高尔夫球术》 、飞机票和护照。这些东西都放在猪皮箱内。这个皮箱是Q组特制的。箱背部有一个特制夹层,里面装着手枪的消音器和三十发子弹。

电话铃响了起来。他以为接他的汽车来了,比预定时间早了一点儿。但电话是从大厅服务台打来的,告诉他国际进出口公司来了个人,带了一封信要亲自交给他。

“让他上来。”邦德说,心里感到纳闷。

几分钟后他开了门,进来一位穿便衣的人。他看出他是英国情报局汽车队的一名驾驶兵。

“晚上好。”那个人说。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大信封交给邦德。“我在这里等您看完这信后,把原信带走。”

邦德拆开这个白信封,又去掉里面装着的一个蓝信封的笺条。里面是一张淡蓝色打字纸, 上面既没有地址,也没有签名。从上面的大号字体。邦德知道是M局长写的。上面写着:

根据华盛顿消息,鲁多斯·塞予大恶霸杰克·斯潘的化名,是凯劳维尔调查报告提到的可疑帮会头目,但无犯罪记录。斯潘孪生弟名塞拉姆,是‘反差事’的匪首。该帮控制着全美各个地区。该弟兄在五年前购买了‘钻石之家’,生意一直十分兴隆。双胞帮还拥有一家电讯公司,暗中为由华达及加利福尼亚各州黑市印刷商传信,有违法之嫌。该电讯公司全称为‘保险电报服务公司’。拉斯维喀斯州的冠冕大酒店是西拉菲姆的大本营。他在那里发号施令。‘钻石之家’的董事会也附设在酒店中。华盛顿还说,双胞帮经营项目甚多,包括吸毒,妓院,由迈文尔·特瑞(到号沙造)在纽约市操纵。此人有前科,曾有五次不同的犯罪记录。迈阿密、底特律及芝加哥等地都有该帮的分部。华盛顿府认为,双胞帮是美国很有势力的匪帮集团,在各州与联邦政府甚至警察局都有保护伞。它的势力已超过了克利夫兰黑帮和底特律的‘紫色帮’。本次任务还未通告华盛顿有关机构。在侦查中如遇危险时,应立即报告,并及时退出,将本案移交美国联邦调查局处理。本备忘录即为手令。本件阅后送回。

信底未加署名。邦德又重新再看了一遍,小心地折好,然后放进印有里兹饭店抬头的信封中。他站起身把信交还给信使。

“谢谢,”他说,“知道怎么下楼吗?”

“知道,谢谢。”信使答道。他走到房门口打开门说,“再见。”

“再见”

门关上了。邦德到窗前,俯瞰下面的格林公园。

他仿佛清晰地看见两鬓斑白的局长安详地坐在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把案子移交给美国联邦调查局处理?邦德知道M局长说话是算话的,也知道要M局长如果请求美国联邦调查局来接这件英国的棘手案子时,心里该会是什么滋味.

备忘录中最重要的话语是“遇危险”。什么样的情况才能称为“遇危险”呢?这是很难定义的。和以往敌手相比,这帮恶霸算是什么?邦德突然想起塞拉菲姆经理那张冷淡的面孔。好吧,得想办法和塞伊经理的那位亲兄弟塞拉菲姆见见面,这是会有好处的。说不定他不过是一个夜总会里的招待或卖冰淇淋的小贩。这帮家伙是那样的低贱但又常常出人意料。

邦德向手表看了一眼。六点二十五分。一切已准备就绪,他用右手伸进上衣,从左眼鹿皮枪背套中抽出那支025口径的连发手枪。 这支新型的手枪是上次任务完成后M局长送给他做纪念品, 送给他时还附有一张纸,上面有这位局长用绿墨水写的一行字:“你也许用得着它。

邦德走到床边,取下弹夹,退出子弹扔在床上。他连续作了几次拨论的动作,感受扣扳机时的弹簧压紧的感觉。他掰开枪管,看看里面有没有尘上,又伸手检查了一下前面的准星。然后上了子弹,卡住保险,把枪放回外衣下面。

电话又响了起来:“先生,您的汽车到了。”

邦德放下话筒,走到窗边,再次俯视外面公园的树木,心里感到有点空虚。想到要离别一片苍翠的伦敦,让他突感心酸。他想到位于摄政公园旁边的那座灰色大厦。他知道在危难时他可以向它呼救,但他并不愿意那样做。

有人轻轻敲门。侍者进来提行李,邦德跟在后面走出屋门,心里猜测着等在亚兹饭店门外的接头人是副什么模样。

门外停着一辆轿车,“您在前座坐。”穿制服的司机对他说。这完全不象个下人的口气邦德把两只箱子和高尔夫球棒袋放在后座,自己舒服地坐在司机身旁。车子路过皮卡迪利广场时,他仔细地注视司机的面部。他戴着压得低低的鸭舌帽,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色太阳镜,手上戴着皮手套,熟练地控制着方向盘和排档。除了毫无表情的侧面之外,什么也见不到。

“先生,放松些,看看街景阳,”司机用纽约市布鲁克林的口音说,“别跟我说话,弄得我很紧张。”

邦德笑了笑,一路上没有说话。他用余光打量司机。他四十岁,一百七十磅重,五英尺十英寸高。他熟悉伦敦交通规则,身上没有香烟味。他衣着整洁,脚上穿着高级皮鞋。脸胡子刮得光光的,估计每天用电动剃刀利两次。

汽车到达大西路国环时,司机把车子停下来,靠到路边。他打开仪表板旁的手套箱,小心地从中取出六只崭新的邓罗普六十五号高尔夫球。球裹在黑色包装纸里,好象来拆封过。他挂上空档,下车后打开汽车行李箱盖。邦德回头望过去,看见他打开高尔夫球袋、把六只新球和旧球掺在一起,然后一声不响地回到驾驶座,继续行驶。

在伦敦机场,邦德办理了剪票及托运行李等手续,买了份《标准晚报》,然后跟着司机向海关处走去。

“都是私人用品?”

“是的。”

“您随身带了多少英镑?”

“大约三镑,还有一些零钱。”

“谢谢,”海关人员用蓝色粉笔在三件行李上划了一下,行李工把衣箱和球棒袋装上了手推车。“请到黄色灯光那边的移民局去。”说着,把手推车往行李间推去。

司机举手向邦德行了个礼,微微一笑说,“再见,一路顺风。”

“谢谢,伙计。”邦德也面带笑容地说。司机一转身时,他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

邦德提着手提箱,把护照交给一位办事员看。那人在旅客名单上划了一个记号。邦德走向出境休息室,刚好听见凯丝在身后低声对办事员说话。不一会儿,她也进入出境休息室,在邦德和门之间选了一个座位坐下。邦德不由暗自一笑。如果他去盯梢一个马大哈,他肯定也会选那个位子。

邦德双手拿着张晚报,从报纸的顶端打量着在休息室候机的旅客。

飞机几乎满座。由于他买票时间太晚,没有订购到卧铺。在休息室里的大约四十个旅客中,没有一个熟人。这让他比较放心。旅客中有几个英国人,两个美国天主教修女,几个美国商人,两个使旅客无法安睡的婴儿,还有七八位无法辨别国籍的欧洲人。邦德看了一圈,认为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杂烩。他和凯丝二人带有秘密使命,实际上每个旅客都带有不同类型的使命。

航空公司的航班调度员坐在离邦德不远的地方。邦德都可以听见她用电话向地面飞行指挥站报告:“出境休息室中约有四十位乘客。”她听完对方的意见后,放下听筒,拿起扩音机的话筒,播出登机的通知。

邦德和这些旅客一起,穿过水泥机坪向双层波音客机走去。随着冒出的一股浓烟,飞机的引擎发动了。空中小姐在播音里说,飞机的下一站是爱尔兰的季衣,旅客将在那里吃午餐,飞行时间约一小时五十分钟。王冠号顺着两英里长的水泥跑道疾驰,在落日余晖中徐徐升空。

邦德安然点了一支香烟,开始阅读那本《高尔夫球术》。前排座椅的旅客,把坐椅向后靠来,使他的空间缩小了。他看了一眼前排座。是两位美国商人。左边那一位很胖,满头冒汗,肚子上牢牢地系着安全带,两只手把公文包压在胸前。公文包上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W·温特先生”。名片下边用红墨水写着一排小字:“本人血液属B型。”

真是个孬种,胆小如鼠。他以为飞机一旦出事,抢救他的人知道用什么血型替他输血。

霞光照进了机舱。一个身影走来挡住了斜阳的射线。邦德转头看了看,是凯丝从身边走过,朝楼梯口的下层的酒吧走去。邦德很想跟上去,但是最后还是克制了自己。他再次翻开带来的书,读了一页,但一个字也没读进去。他竭力不再想她,于是从第一页重新看起来。

一刻钟左右,他感觉耳朵有点儿不舒服。这时飞机对正在爱尔兰西海岸逐渐降落。不一会儿,飞机在明亮的跑道灯中间着陆,徐徐滑行到停机坪。晚餐是牛排和香槟,还有兑有爱尔兰威士忌的热咖啡,顶部浮着厚厚的奶油。机场的摊位上陈列着各种小玩意。

飞机又一次起飞了。邦德好好地睡了一觉,等他醒来飞机已在加拿大东部的新斯科舍。他走到盥洗间把一夜的辛苦和倦意洗尽,然后回到还在酣睡的旅客中间。朝阳的霞光溢满机舱时,他又精神抖擞了。

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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