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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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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去魈:“南下的火车不是每刻都有……”

李尊吾:“唉!听我说说拳的时间也没有?”

叶去魈猛然跪地,当街磕头:“得师父一分功夫,已知足,此生另立了志向,不敢分心在拳术上深造,下辈子再向师父学艺。”

言罢起身疾奔远遁,甩头甩尾,正是峡佑村发狂时的跑姿。

脸上枫叶状疤痕,随饮酒日深,如田里肥料滋开渗去,痒痛难耐。邝恩貉把半张脸抓得鲜血淋漓,他无力出屋,也耻于出屋,人若见他,必惊为鬼魂。

浑浑噩噩,不记得是几天前还是刚一会儿,室内来过一个头型饱满、身材瘦小的黑影,在他脸上涂些药,道句:“做他徒弟没好处。你受的罪,我给报。”

邝恩貉醒后,断了一个时辰酒,缩于床角,白眼上望的一副死相,艰难回想那人容貌。

不管武士会是解散还是变质,都该回天津了。临行前向崔希贵辞行,与其说是老友交情,不如说是看看戴婆安顿得如何。人情微妙,十年交情,不如一言之缘。

她有着高高额头,圆亮双眼,年轻时不会漂亮,但应有让男人动心的活力。她照顾赵家姑娘起居,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角色,有了老宫女的威严。

李尊吾在镜片后的眼合上。→文·冇·人·冇·书·冇·屋←

崔希贵:“前天来了一伙怪人,自称戚继光旧部,还说跟你认识,问我开场传拳的规矩。我表态,京城武行不欢迎外来者。他们出城了,栖居在西郊一处水乡,你真跟他们认识?”

知是峡佑村民,按村长性格,辛苦创拳后,一定要世上扬名。闪过此话题,道:“记得你说过,凑齐了海公公和程华安照片,在哪儿?”

“你看得见么?”

“上炷香也好。”

西墙壁橱改成祠堂样式,橱顶砌出屋檐小瓦,打开门扇,是上下两阁,各摆一款银框照片。上阁海公公坐姿怪异,前脚外摆,似乎表示“不是”的手势。海公公遗嘱要崔希贵扮作自己,让这个绝后之人受后世香火。

照片不像崔希贵,细瞧,知是利用黑白成像原理,在脸上抹油彩,改变颧骨和下巴形状,以隐秘其事。

下阁真真是程华安,神采犹如当年初见。李尊吾喃喃道:“老程留下照片了?”

崔希贵:“你要能看见,就再看看,到底是谁?”

李尊吾生出预感,依旧装盲:“看得见,还问你干吗?”

崔希贵解释,程华安一生无照片,当年听海公公提到,李尊吾师弟沈方壶是个跟程华安一个脸型的人,越是相似的越好对比,一眼之下,觉得沈方壶远逊程华安,便没兴趣收他,八卦掌只教了李尊吾。

听说以一人之力在西什库教堂缺口堵住义和团进攻的教士,后在宣武门教堂就职,也叫沈方壶,崔希贵便知道当年壮举不是神迹,而是武功。

寻去宣武门,果然是程华安的脸。崔希贵不知程华安死于他手,对易装拍照的请求,他发出深不可测的笑容,利索答应,刮去欧式胡须。

海公公不许上传下传两支人交往,崔希贵只远远望过程华安,拿照片给程华安生前邻居看,邻居落了泪。

李尊吾双眼湿润,想不到程华安借沈方壶之形传世,沈方壶借程华安之名留形。杀与被杀的关系,是凡人无法参透的玄机。

忽受启发,想通一事,拱手告辞。崔希贵已见怪不怪,送出几步,见他毫不理会,便自行停住。

潜入杨宅,午睡时分,侧卧在厢床里的女人深腰高臀。厢床有两层隔间,内层放马桶脸盆,外层两只圆凳。

李尊吾坐到右侧圆凳上,此角度可望见女人的脸。是仇大雪,沈方壶那尊圣母像般恬静端庄。女人熟睡的面容,是上帝的神迹。

她轻喘一口气,眯眼醒来,生育过的女人,高手般敏感。哄婴儿睡觉的煎熬,是严酷的神经训练。

没有受惊的反应,似乎他就该在她床前,道一声:“李大爷。”

李尊吾拱手行礼,她淡淡的:“你怎么老了?”

李尊吾:“你忘了,见第一面,我就是老头了。”

她:“老爷在我姐房里。走廊那头。”

李尊吾杵尺子刀起身,向门行去。

她:“你真是来问路?”

李尊吾停住,背影肩胛耸动,看得出在用力点头。

她:“当姑娘的时候,想不明白事,也不敢问……你对我跟我姐,两个都喜欢吧?”

如中暗器。

她:“如果八国联军再进一次北京,你只能救一个,会背哪个出城?呵呵,我教给你吧,你就胡乱一伸手,抓到哪个就是哪个。”

李尊吾回首,她缩入被中,身体团紧,如床面上隆起一座小坟。

仇小寒房间,杨放心在酣睡,她坐在梳妆台前看《京华画事刊》,此杂志一册二十六页,半月一期,以漫画写街头轶事,配警世之语,表达“世风大坏”,但画得夸张有趣,背离批判主旨。

她看得专注,嘴角翘翘,忍着笑。

唉,装作依旧眼盲,难道只是为偷看她?

李尊吾走近,几乎挨到她身上,她才惊觉,眼光停在他脸上,迅速平静。男人是一生也不会成熟的物种,女人一生可自由出入于成熟与天真之间。

她看着他,有着母亲镇住一个调皮孩子的沉着,也有一个女儿向父亲撒娇的微妙:“老爷还得一会儿醒,要我叫他?”

李尊吾:“叫吧,大事。”

距金针张施术,过去月余,可以看人多一会儿,不必一眨即合。

不想杨放心成了此番模样。原本润泽如玉的脸上生出斑点,不是痣,也不是老人斑,尤其两眉尖位置,京剧丑角般各有指印大的一块,药汤般黑里透红。

李尊吾心知,是食大寒大燥的补药后果,体内积有毒素。一九○○年,廊坊战场上,惊讶洋兵脸上痦子和痣之多,分析是肉为主食,体内腥秽,泛滥于面。

杨放心嘟囔:“闯门破室,你是养成了习惯。”

大事是,想到了遏制军人劣化之法,也是武士会转化之路。

“军队除了长官,还要有师父,除了命令,还要有道德。武昌起义是革命党渗入湖北新军;武士会也可以,以改造街面的方法改造军队。士兵有了独立道德,便可克制长官恣意妄为。”

杨放心:“谈何容易?现今的督军视军队为私产,认为枪杆子里出工厂、出银行、出一切,防外人如防狼,像革命那样般老乡找老乡的私交渗透法,再无可能。”

李尊吾:“那就师出有名,以公职身份。部队总要训练,设置拳术项目,武士会便可进入。”

杨放心:“不着边际,中外军队训练皆无拳术,因为古今战场上赤手肉搏的几率几乎为零。”

李尊吾:“听说日俄战争最惨烈的是刺刀战,日军拼刺刀前规定把子弹退掉,集体卸弹如雷,俄军一听便没了斗志?”

杨放心:“新闻报道总有夸张,日军不是视死如归,而是算计精明。近身搏杀,以当世步枪性能,边拼杀边放枪是不可能的,由拼刺刀转为开枪最快须四秒半,早被敌人一刀捅死。放弃开枪,更能保全性命。现今俄军也学日军此法。”

李尊吾:“既然军中无拳,做刺刀教官总可以吧?”

杨放心:“异想天开,各地新军不是日军军制便是英军军制,刺刀术不是日式便是英式,教官都是国外受训归来。”

李尊吾:“拼刺刀,是步兵对步兵。宋时岳飞、明时戚继光的军队则以步兵对抗外族骑兵,兵种劣势下能战而胜之,凭的是枪术。枪的造型等于木杆上绑一只匕首,与刺刀大同小异。如果我能证明中式刺杀优于日式英式,武士会便可进入军队编制了吧?”

杨放心沉吟半晌,道:“袁公创立北洋新军,宗旨是学洋要彻底,多年下来,看军队上一切是洋人的,也小有不甘,如果刺刀一项是华夏本土,合他近日脾气。”

日式英式教学,会发给士兵《刺杀手册》。杨放心派人取来英式日式各一册,书上有身姿图形,一瞄之间,已知日英弊端,思维上受步枪长度局限,未能找出身体发力的最佳力点。

杨放心照顾李尊吾眼盲,让护宅士兵照图摆姿势供他摸索。

不好不做,在院中摸士兵时,见仇家姐妹凭窗观望,兴趣盈盈,如一对风中相依相偎的芦花。

杨放心吩咐:“你留在府中,配三名文书,尽快绘图撰文,做成新版《刺杀手册》,我要凭它再入袁府。”

昼夜赶工,完稿、刻版、印刷在五日内完成,一册在手,即去袁府。归来时喜悦与沉痛参半,请李尊吾书房饮酒。

“昨夜,良弼被革命党炸死,他是满清新贵里最强势的保皇派,他一死,皇上很快会逊位,大清两百年江山真的完了。”毕竟是个满人,看穿历史的理智,也不能抑制血统之哀。

不便相劝,李尊吾径自饮酒。酒冷如冰,忆起邮政所小屋中的邝恩貉。他还活着,杨放心在门外安排人,一死即通报。他胃气已衰,戒酒亦难活,不如尊重他的死志。

天津武士会成立日,并无让他做间士的构思。他对厅内人的诅咒,在杨宅羞辱自己,是真的。但间士之说,否定了师徒有过仇怨。他是个懂事孩子,没有反驳,顺从了这些说辞。

李尊吾抬头,杨放心换了副面容,愁容淡去,志向初生:“《刺杀手册》得袁公首肯,中式刺刀术先入禁卫军。良弼是前任禁卫军第一协统,袁公出山组阁后,解了他兵权,但解不了军中党羽,他一死,必生变故,以刺刀训练为名进驻,如在老虎身上绑绳子。”

北洋军冯国璋部调出三百人,作为刺刀示范员,随李尊吾入禁卫军,分插于各纵队。

李尊吾苦笑,邝恩貉没当的间士,想不到自己当成了。每次想立新阶层新道德,结果总是成为一场政治布局中的帮佣。

杨放心:“请先将个人理想放在一边,为国出力。禁卫军兵变,南北和谈又将拖延,日俄虎视眈眈,不知又有哪块疆土独立。”

李尊吾叹口气:“不考虑个人理想,可否考虑个人安危?禁卫军不起事,三百人如筋上钉钉子,可将数万人钉得动弹不得;起事,三百人一眨眼便给杀光了。”

杨放心浮现老牌政客的诡笑:“李大哥没勇气了?”

李尊吾:“走江湖,谨慎就是勇气。冯国璋的兵我不了解,身入虎穴,需要老哥们。”

杨放心知趣地笑:“你还是要武士会入军队?”

李尊吾摆手:“不算我和老玉,武士会有十一人,底层反清复明,两百年秘密研武,才结出这么一点人才,我不会让他们涉险。好在世上还有欠我人情的人。”

城外西南,一片名为莲花池的水乡,峡佑村民盖起七八栋土坯房。李尊吾赶到时,过百人的混混正向他们叫阵。

以军队效率盖房的行为,引起附近混混紧张,此时水面结冰,开春后渔产丰富,是混混的生财地。

村长眼光外泄的毛病,通过看绿皮灯笼治好,见到李尊吾仍止不住落泪:“你来了,我们就敢开战了。”

村长的顾虑是:一打架,就是混混争地盘,他们也成了混混,声誉一坏,日后没法开场传拳。而有李尊吾在,等于武士会与混混开战。

李尊吾:“我不是给钱了么,为何不住旅馆?”

村长羞愧笑笑。

此地混混是京城混混底层,李尊吾说交出土坯房,便怏怏散去。村长心疼房子,原本计划是在城外教拳,有了影响后再进城。

李尊吾:“那倒不必,我可说通崔希贵。”村长闷闷不乐,不管李尊吾看不看得见,带入土坯房走了一圈,夯土细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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