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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未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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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当户对不是世俗,是现实,两个人要在一起就必须有相似的经历、背景,才会有共同的价值观和共同的语言,仅凭年轻气盛,迟早经不住考验。”

“……”

随着时间一飞一秒地流逝,陆瑶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了。

机场人头攒动,拖着行李箱的人们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去,有人站在入口处跟里面的人挥手说再见,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竟纷纷扬扬地下起了细雨。

入口的匣门关上了,同时,陆瑶心底最后一点希望也关上了。

走出机场,转回身去看,候机大厅张条流畅飘逸的弧形屋顶像轻盈的翅膀,航班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天空像无边无际的沼泽。

她一个人拎着包独自在雨中走着。

雨滴淋湿了她原本的一头短发,打开包,掏出那两张机票,撕成碎片洒向雨里。

……

91

不知是怎么回到家的,陆康殷一看到陆瑶毫无生气的脸,心里已明白了大概,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和宋哲的谈话很成功,在商场打滚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搞不定陆瑶这个毛头小子。

陆瑶独自上了楼,回到房间。

她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将身体埋进浴缸里。

开水,水,渐渐地漫过她的头顶,再从浴缸里溢出来。

是家里的佣人在经过陆瑶的房间门口时,发现有水从房门底*到了走廊里,佣人以为是水龙头没关好,可当她走到浴室里时,里面的情景将她吓到魂飞魄散——陆瑶已经失去知觉,一只手腾了出来,手腕上,殷红的血汨汨地流着。

陆瑶被送到了医院,幸运的是命保住了,但她的性格就变得阴晴不定,医生跟陆康殷建议过,像陆瑶的情况属心理疾病,必须要看心理医生,被陆康殷一口拒绝了:失恋的打击很多人都经历过,那么多人都走过去了,她为什么不可以。

那段时间,也有媒体报导过这件事情,不过,那段时间也正是冷轩风和苏青传出绯闻的时间,陆瑶的事情没到炒红便无疾而终了。

宋哲知道了这件事,好长时间都懊恼不已,他没想到的是,像陆瑶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也会有自杀的一天,更没想到,陆瑶爱自己爱得这么深!

他甚至没有了勇气再去看陆瑶一眼。

他不配再去看她,只能祝她今后好好的。

************

苏青听了宋哲的故事,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广袤的天空,说了一句:“这件事,错不在于你。如果我是你,也没有这么大的勇气做出私奔这种事,但是,我会换一种方式让她的爸爸接受我,得不到亲人的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宋哲看着苏青,年轻的脸上,透出一种睿者的智慧。

“以前的事情,错了就错了,过去了就过去了,趁陆瑶现在还爱着你,你就应该想办法去争取让她回到你身边,不要一错再错,落下终身的遗憾。”

宋哲将头埋进臂弯里,沉思着。

**********

傍晚,陆瑶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只是仍然要冷轩风陪着,不肯面对宋哲,像个受伤的孩子。

苏青没办法,只好招呼宋哲进船舱,两人将今晚烧烤用的东西搬出来。

看着苏青娇柔的身体却要搬这么多东西,冷轩风脸上过意不去,朝苏青抱歉地笑了笑,苏青笑着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沙滩上,宋哲和苏青已经将食物和烧烤炉摆好,宋哲负责烧炭,没一会儿,炭燃烧了,红彤彤的。

冷轩风挽着陆瑶的手走过来,宋哲见到陆瑶,站了起来。

陆瑶此时很安静,但是没有看宋哲一眼。

肉类食物在烤炉的钢丝上“哧哧”作响,空气中飘出诱人的香味。

冷轩风烧了一条小鱼,差不多熟的时候,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之后便自然而然地递给了苏青。

苏青怔了怔,接过来,陆瑶也抬头看了一眼冷轩风,但是没有说什么。

宋哲的鸡翅烤好后,也递给陆瑶,陆瑶看着那只烤得焦黄的鸡翅,竟流下了眼泪。

“瑶瑶,怎么了?烤得不好吗?”

陆瑶慢慢接过鸡腿,放在嘴边一点点地啃着,一边啃,眼泪一边流。

“苏青,我们到边去坐坐好吗?”冷轩风建议。

苏青看了看陆瑶,在犹豫,她担心陆瑶不肯留在宋哲旁边,情绪会再次受到刺激。

“你们去吧,苏青,他本来就是你的。”陆瑶咬着鸡腿,淡淡地说了一句。

苏青和冷轩风走到不远处,坐在沙滩上慢慢地欣赏夜晚的海景。

这边没有灯光,但是有满天的繁星,星星投映在海面上,海面上星光点点。

冷轩风一只手将苏青搂在怀里,让她的手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掌拉过她的小手,细细地揉着掌心的纹线。

“宝贝,今天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是好奇,陆瑶怎么就舍得放你过来呢?”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嘛,你也听到的,她说我是代替品,这两天跟着我,还是把我当成了代替品,说到底,她只是习惯了我这个影子。隔了那么多年才见到宋哲,她一时半会还不习惯,所以情绪才会激动。下午的进候,我看见她在静静地思考,也时不时地往宋哲的方向看过去,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喜欢宋哲的。刚刚,我给你鱼是故意的,就是看她有什么反应,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跟我过来,好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

苏青看着不远处,烧烤炉的炭火很旺,在夜晚的海边如同一盏灯光,在灯光的指引下,两人的影子越靠越近。

陆瑶将鸡翅吃到一半就没有再吃,将叉子悬在手中,鸡翅几乎要接触到地面的沙子。

她低着头,既不说话,也不看宋哲。

宋哲慢慢地坐近陆瑶,也低着头,心里有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跟陆瑶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好好爱你,不管贫穷或富裕,不管健康或疾病,一辈子相依相守不离不弃。你走后,我失去了整个世界,相信我,我会向着太阳的方向拔开层层乌云,找寻到一片蔚蓝的天空。

陆瑶默默地站起来,将正在烤着的食物翻了翻,宋哲也站起来,在食物上面浇上一层烤汁。两人的指尖偶尔会碰到一起,却又反射性地弹开。

陆瑶撩拨了一下长发,第一次见到宋哲时,她是长发,之后剪短了,再之后,就一直留着,一头的秀发就像她对宋哲的等待,留了多久,就想了多久。

宋哲突然就想起了多年前,陆瑶很喜欢唱的一首歌,周杰伦的《简单爱》,分开后,他经常在午夜里用那款旧式的MP3听这首歌,一遍一遍。

他轻轻地哼了起来,夜色中,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杂着一丝轻快:

说不上为什么

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

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

我现在的感受是河边的风

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你的手

一阵莫名感动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靠着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着

……

92

陆瑶垂低着头,如爆的头发垂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脸,看不见任何表情,“哲,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吗?我以为我们可以简简单单相爱的,我们从前不是很好吗?逛商店,逛公园,看电影,简简单单地吃饭,简简单单地画画,那时候的日子不是很快乐吗?可是,为什么到后来你会选择逃避?你对爱的理解太复杂了。”

宋哲想了想,说:“瑶瑶,分开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是的,我承认我对爱的理解错了,但是,我们那时候爱得太自私,在爱的过程中没有处理好家人的关系。如果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换一种方式去爱你,我们不谈私奔,我们努力地去爱,用我们的行动去向你爸爸证明我们之间究竟有多相爱,让他接受我们,好吗?”

陆瑶头抬起来,看着宋哲的眼睛。

炉火里的炭烧得越来越旺,仿佛一大片刺眼的光线从两人之间狭小的豁口蜂拥而至。

在自我的精神里作茧自缚了太长的时间,只是差一小步的距离差一点点的努力,就可以破茧而出蜕变成色彩斑斓的蝴蝶。

*************

不远处,苏青和冷轩风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由衷地笑了。

“他们总算抱在一起了!”冷轩风说,他把双脚埋在沙里,一只手还是搂着苏青。

“是的,我们大功告成了!”

“嗯,我这个代替品,算是可以解脱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不要回去吃东西?好饿啊。”苏青摸了摸肚子,她才吃了一条这么小的鱼,哪能填饱肚子。

“现在回去打扰他们多不好,我们先搭个帐篷休息一下。”

“不要,我做了一下午的搬运工,累死了,要做你自己去做。”

“行啊,我自己去搭,但是我只搭一个,晚上我们一起睡。”

“哦?”苏青假装在犹豫,其实,心里早就希望这样了,自从他受了伤,两人就没有在一起好好地躺过了。

“就这样说定了。”冷轩风当机立断。

************

帐篷搭好后,冷轩风和苏青躺了进去,狭小的空间刚好容得下两人的身体。

苏青疲惫不堪,说好不帮冷轩风的,可是看见他一个人搭得这么辛苦,自己又忍不住过来帮忙了,女人哪,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手拉着手平躺下来,让刚刚的疲劳慢慢从身体里退去。

疲劳在消退,可呼吸却渐渐紧促。

原本,他们躺进去后是想先说说话的,但是,当身体紧挨着身体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冷轩风抱紧苏青,压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苏青从冷轩风的怀里醒过来,看到冷轩风还在熟睡,本不想打扰他的美梦,但是肚子里传来的阵阵饥饿,让她忍不住推了推冷轩风。

“风,起来了。”苏青一边唤醒冷轩风,一边整理衣服。

“嗯,好饿。”冷轩风睁开眼睛,也摸了摸肚子,抬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外面烤炉的炭火还能不能再烤东西吃?”苏青说。

“我担心的是,他们也搭了个帐篷睡了去,到时我可不好意思叫宋哲起来。”冷轩风也整理好了衣服。

“你这个人,肚子空着还满肚子坏水?”

“男人嘛,你不理解!”

“哼!男人,的确,用*思考的动物!”

“你又想挑拨我是不是?”

苏青一把拉开帐篷的拉链,逃了出去,然后回头朝冷轩风叫:“你过来呀,我才不怕你。”

冷轩风也跑了出去,假装要追她。

满天繁星似锦,沙滩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追逐嘻戏着。

待他们跑到烤炉边时,看到宋哲和陆瑶两个人仍依偎着坐在一起,陆瑶把头靠在宋哲肩上,两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苏青朝冷轩风眨了眨眼睛,悄悄地跟他说:“我说得没错吧,他们没有搭帐篷,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会一见面就干那种坏事。”

冷轩风失算了,敲了敲苏青的头:“情绪还没酝酿好而已!”

陆瑶和宋哲看见他们俩过来,原本是抱着的身体松开了,宋哲站起来笑着说:“你们俩一定饿了吧,食物全都烤好了,肉类鱼类蔬菜类都有。”

陆瑶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坐得稍稍变形的裙摆说:“我们本来想去休息的,但是看你们俩没吃什么东西,等下回来一定饿坏了,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苏青一听,脸上一阵发烫,幸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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